賈淩雲直到現在還有三分相信曹如夢是曹如夢，獨孤瑤是獨孤瑤。
    這三分的由頭是因為獨孤瑤看上去太純了。
    一副不諳世事且人畜無害的模樣，似乎若是說話重些，她都快要哭出來了。
    麵對賈淩雲的質疑，她隻是不斷喝茶，想要以此來緩解心理的緊張。
    這生疏的表達方式雖說漏洞百出，可卻會加深賈淩雲的懷疑。
    畢竟曹如夢不可能會露出這種破綻。
    獨孤瑤啞然失笑。
    “漢王說笑了，我怎麽可能會是曹如夢呢？”
    賈淩雲凝視獨孤瑤的眼睛。
    “曹如夢性格外放，不拘一格，你性格內斂，言語羞澀，你們的性格天差地別，按理來說我也不可能懷疑你是曹如夢。”
    “可是種種原因太過巧合，你說的理由也不足以說服我。”
    “請問我該怎麽相信你不是曹如夢呢？”
    獨孤瑤隻覺得心跳加速，麵對賈淩雲的詢問，她總是沒來由一陣慌亂。
    “我們兩人同時出現過....”
    “這個理由可以嗎？”
    獨孤瑤怯生生地說道。
    “曹如夢來過獨孤山莊，而我也去過空花別院，兩個同時出現的人，總不能用易容術冒充吧？”
    “漢王如果不信，可以去問獨孤山莊的莊民或者是空花別院的侍女，這些人都可以作證。”
    賈淩雲嘴角卻溢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皇宮曾有一場大火，據說燒毀了曹如夢的寢宮，燒傷了她的容貌，曹如夢請來李道陽治臉換容.....”
    賈淩雲說話時身體不斷逼近獨孤瑤，直到聞見她身上若有似無的暗香味道才稍稍停住。
    此刻兩人距離約莫三寸，賈淩雲雙眸仔細打量獨孤瑤。
    她確實做的很好，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與曹如夢相似，如果不是她主動來參加恩科，隻怕賈淩雲這輩子都不會懷疑曹如夢還活著。
    “獨孤小姐，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這叫渾水摸魚，偷梁換柱？”
    “其實真正的曹如夢來到了獨孤山莊成為獨孤瑤，皇宮裏的曹如夢是假的....”
    “這....”
    獨孤瑤蹭的一下從席上站起來。
    看似她是因為賈淩雲的話生氣，其實她是受不了賈淩雲看她的這種眼神。
    他的眼神像是一把刀，生生隔開你所有的偽裝，讓你不得不把真麵目展露在他的麵前。
    若非這個人是自己的愛人，獨孤瑤真想現在就殺了他。
    她其實從小性格孤僻害羞，不願與人接觸交流，獨孤瑤才是她真正的性格。
    可為了布下這個棋局，她不得不偽裝自己，打造了一個世人眼中不拘一格的曹如夢。
    現在這一切似乎都被這個男人看穿了。
    獨孤瑤掩嘴偷笑。
    “漢王是不是閑著沒事經常看大魏小說？”
    賈淩雲眉頭微皺。
    “這話怎麽講？”
    “你不覺得說的太過於天方夜譚嗎？”
    “我知道就算解釋再多漢王也不可能相信，因為漢王是魏國獨一無二的掌權者，一言出口，伏屍百萬，流血千裏，無人能改其誌。”
    “獨孤瑤隻想請漢王冷靜下來想清楚，如果我是曹如夢，那宮裏的曹如夢不會引起別人懷疑嗎？”
    “一個人就算容貌變了，她的性格與說話語氣稍稍改變便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難道漢王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昂~~~”
    “不瞞你說，本王確實想過這個問題！！”
    獨孤瑤麵目微微驚駭，但很快恢複如初。
    “那我倒想聽聽，漢王的答案是什麽。”
    賈淩雲沉聲說道。
    “從始至終，我一直覺得給青鳥下蠱的人是李道陽。”
    “包括我師父薛青峰在介紹李道陽的時候，說的是她誤入歧途，學習了邪術，這也讓人自然而然便會將蠱術與李道陽結合在一起。”
    “可李道陽身上的木牌卻露出了巨大的破綻，本王曾聽人說過，這叫收術師，能將風雷火水四種天地之術封印進木牌之中，最關鍵的是收術封印時需要強大的精神力量，並且此術隻能親力親為，稍不留神便會被力量反噬，一般的收術師一生中能有兩塊木牌便很厲害了。”
    “可為什麽李道陽卻能擁有這麽多木牌呢？”
    “這個問題困擾了本王好久....可當本王將收術師與蠱術結合起來時，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李道陽精通蠱術與收術，將兩者完美結合，她用蠱術控製收術師進行收術封印，精神力量卻是從本體衍生，這樣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又能將木牌據為己有，所以李道陽身上有那麽多木牌也不足為奇。”
    獨孤瑤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可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可不認識什麽李道陽。”
    “別急，聽本王慢慢說下去！！”
    賈淩雲繼續說道。
    “原本本王正在相信自己的推論，可直到李道陽身死，她又露出一個破綻，身為蠱師的李道陽，臨死前身旁居然沒有蠱人相助，這似乎隱隱在跟本王透露一個訊息，她也不是蠱師，真正的蠱師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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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青鳥受傷抬進空話別院養傷，接觸她的人除了李道陽之外便是曹如夢，而既然李道陽不是蠱師，那麽真正的蠱師隻能是曹如夢了。”
    “通過這個問題我們再返回之前你說的那個問題，皇宮內的曹如夢需要怎麽做才不會露出馬腳，原因很簡單，她不需要怎麽做，因為她本就是曹如夢操縱的一具傀儡而已，所言所行皆是曹如夢，自然不會露出破綻。”
    “孤獨瑤，還需要本王繼續說下去嗎？”
    獨孤瑤雙眸緩緩垂落。
    她開始有些後悔去恩科貢院見賈淩雲了。
    如果不是自己太任性的話，那麽賈淩雲應該不會發現這些問題吧。
    “漢王，請你馬上離開獨孤山莊。”
    獨孤瑤的話透露著些許寒冷，賈淩雲非但沒退，反而衝上去一把攥住獨孤瑤的手。
    “本王就想知道你是不是曹如夢！！！”
    “你可知曹如夢死後，本王心力憔悴，致使數萬大軍險些毀於一旦，如果你真是曹如夢，本王一定會殺了你！！！”
    賈淩雲瞪大雙眸，獨孤瑤左右掙紮，可她的力量在身為宗師的賈淩雲麵前顯得太過弱小了。
    “你的蠱人呢！！！”
    “當初本王要殺曹子恒時，出現的那八個人應該就是你的蠱人吧？”
    “現在本王就在這裏，盡管讓你的蠱人來殺本王吧！！！”
    獨孤瑤眼神迷離，臉頰通紅，隻覺得心髒有千萬隻螞蟻在攀爬。
    “我...怎麽會....”
    獨孤瑤吐氣若蘭，倒在賈淩雲懷中沒有半分力氣，此刻滿腦子想的竟然都是與賈淩雲歡愉的場景。
    “你...你是不是對我下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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