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情危智破局,間諜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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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襲!敵襲——”
    那侍衛聲嘶力竭的喊聲還在使館大廳裏回蕩,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絕望。
    外麵兵刃交擊的聲音、慘叫聲、怒吼聲混雜在一起,簡直像是把整個修羅場搬到了門口,吵得人腦仁兒疼。
    伊凡那張假惺惺的笑臉僵了一下,隨即又換上了一副驚恐萬狀的表情,誇張地叫道:“哦天呐!怎麽會這樣?張大人,這……這太可怕了!”
    張遠心裏冷笑:“演,接著演,奧斯卡欠你個小金人兒。”
    他麵上卻是一片凝重,仿佛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他媽的,這幫孫子玩陰的,搞這麽大陣仗,就是為了把水攪渾!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亂。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跌跌撞撞地從側門衝了進來,是張遠的心腹親衛之一,臉上全是汗,還帶著幾道血痕,顯然是經曆了一番惡戰。
    他撲到張遠麵前,聲音急促得像拉風箱:“大人!不好了!外麵……外麵是幌子!”
    “什麽意思?”張遠瞳孔驟縮,一把抓住親衛的肩膀。
    “是調虎離山!索菲亞公主……她……她派人傳來了密信!”親衛顫抖著從懷裏掏出一封帶著異域香氣的信件,信封邊緣還沾著點點暗紅,也不知道是誰的血。
    張遠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人狠狠攥住,幾乎喘不過氣來。
    索菲亞!
    這個笑裏藏刀的女人!
    他幾乎是搶過那封信,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信是用一種略顯生硬但還算流暢的漢字寫的,字裏行間透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傲慢和毫不掩飾的威脅。
    內容簡單粗暴:盧婉在她手上,要想讓她安然無恙,張遠就必須在接下來的談判中,答應他們提出的關於邊境貿易和駐軍的幾項“小小”要求。
    否則,後果自負。
    信的末尾,甚至還“貼心”地附上了一句:“張大人,為了您心愛之人的安危,想必您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我選擇你個大頭鬼!”張遠內心瞬間爆炸,一股狂怒直衝腦門。
    這幫混蛋,竟然敢動盧婉!
    那是他的底線,是他拚了命也要守護的人!
    他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把那個什麽狗屁公主揪出來,讓她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但……不行。
    他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讓他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
    索菲亞敢這麽做,必定是有恃無恐,外麵那些所謂的“敵襲”,恐怕就是她安排好的煙霧彈,目的就是拖住自己,讓自己無法分身。
    而盧婉現在,肯定被藏在某個隱秘的地方,貿然行動隻會讓她陷入更大的危險。
    “媽的……”張遠低聲咒罵了一句,聲音嘶啞。
    他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眼前甚至有那麽一瞬間發黑。
    旁邊的伊凡還在那兒假模假樣地關心:“張大人,您沒事吧?發生什麽事了?需要幫忙嗎?”
    張遠猛地轉頭,眼神銳利如刀,嚇得伊凡往後縮了縮脖子。
    “伊凡大人,”張遠的聲音冰冷得像臘月的寒風,“看來,我們今天的談判需要稍微調整一下了。”他轉向旁邊已經嚇得有點六神無主的陳侍郎,沉聲道:“陳侍郎,這裏交給你,穩住伊凡大人,就說……就說我方需要緊急磋商一下新的情況。記住,拖延時間,無論用什麽方法,給我拖住!”
    陳侍郎雖然經驗不足,但關鍵時刻還算拎得清,知道事情嚴重,連忙點頭:“下官明白!大人放心!”
    張遠不再理會大廳裏的混亂和伊凡那張虛偽的臉,轉身帶著那名親衛快步走向使館後方的密室。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心急如焚,卻又必須強迫自己冷靜思考。
    “婉兒……”張遠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隻覺得心口一陣陣抽痛。
    那個平日裏在戰場上如同女武神,生活中卻有些小迷糊的姑娘,現在一定很害怕吧?
    她那麽善良勇敢,卻要因為自己而身陷囹圄。
    不行,絕對不能讓婉兒出事!
    他迅速通過秘密渠道,聯係上了潛伏在城中的暗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確定盧婉現在的位置和狀況。
    很快,消息傳來,盧婉暫時安全,但被嚴密看守,地點不明。
    同時,他也通過暗線,冒著極大的風險,給盧婉遞了一張字條,上麵隻有簡單幾個字:“信我,等我。”
    夜色漸深,張遠終於在一個極其隱秘的接頭地點,見到了喬裝打扮後被暫時帶出來的盧婉。
    周圍是廢棄的倉庫,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黴味,隻有角落裏一盞昏暗的油燈提供著微弱的光芒。
    盧婉穿著普通的粗布衣服,頭發有些淩亂,小臉上帶著一絲蒼白和掩飾不住的疲憊,但眼神依然清亮,看到張遠的那一刻,那雙漂亮的眼睛裏瞬間湧上了水汽。
    “張遠!”她幾乎是撲了過來,卻又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停住,似乎怕給他帶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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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遠快步上前,一把緊緊握住她冰涼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前。
    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仿佛能傳遞無窮的力量。
    他看著她,眼底深處是翻騰的心疼、憤怒和不容置疑的堅定。
    “別怕,”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卻異常清晰,“有我在,我一定把你救出去,毫發無傷地救出去。”
    盧婉用力點頭,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滴落在張遠的手背上,滾燙滾燙的。
    她反手緊緊握住他的手,仿佛那是她在驚濤駭浪中唯一的浮木。
    她什麽都沒說,隻是深深地望著他,那眼神裏有害怕,有委屈,但更多的是信任和依賴。
    在這緊張得令人窒息的氛圍中,兩人緊握著手,目光膠著,千言萬語都化作了無聲的傳遞。
    空氣仿佛都凝滯了,隻有彼此的心跳聲在黑暗中清晰可聞。
    這一刻的溫情和眷戀,像是絕境中綻放的花朵,脆弱而又充滿了力量。
    短暫的相見很快結束,盧婉被重新帶走,張遠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黑暗中,他才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掌心一片濕濡,分不清是汗水還是她的淚水。
    他轉身,眼中的溫情瞬間褪去,取而代佬的是冰冷的決絕和算計。
    索菲亞,你想玩,老子就陪你玩到底!
    回到使館,張遠立刻著手回複索菲亞。
    他沒有直接答應,也沒有強硬拒絕,而是擺出了一副“可以談,但誠意不足”的姿態。
    他表示,索菲亞提出的要求過於苛刻,但考慮到公主殿下的“誠意”和“兩國友誼”,他可以“勉為其難”地考慮其中一部分相對不那麽重要的條款。
    但是,他需要看到盧婉安全無恙的確實證據,口說無憑,誰知道她是不是已經被撕票了?
    這波操作,突出一個極限拉扯。
    張遠就是在賭索菲亞急於求成,同時又對自己拿捏住盧婉這張王牌信心十足。
    果然,沒過多久,索菲亞那邊就傳來了新的消息。
    或許是覺得張遠已經開始鬆口,為了進一步施壓,她讓人送來了一樣東西——一張用特殊手法繪製的、極其逼真的盧婉的畫像,背景似乎是她被囚禁的房間。
    畫像上的盧婉雖然略顯憔悴,但神情還算平靜,顯然暫時沒有受到虐待。
    索菲亞以為這是壓垮張遠的最後一根稻草,卻不知道,這恰恰給了張遠一個突破口!
    張遠接過那張畫像,表麵上不動聲色,內心卻早已開啟了高速掃描模式。
    他仔仔細細地觀察著畫像的每一個細節,特別是盧婉身後的背景。
    那是一麵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磚牆,但磚縫的樣式、牆角處生長的某種特有的青苔、窗外透進來的光線角度以及隱約可見的一截特殊形狀的屋簷……這些看似不起眼的細節,在他的大腦中迅速組合、分析、比對。
    就在這時,去而複返的趙密探又一次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帶來了一條新的線索:“大人,我們的人查到,最近城西有一處廢棄的染坊活動異常,經常有身份不明的人出入,而且……而且據說那裏的建築風格,跟西域那邊有點像。”
    廢棄染坊?西域風格?磚牆樣式?青苔?屋簷?
    這些零散的信息像一道道閃電,瞬間在張遠腦海中劈開混沌!
    他猛地將畫像拍在桌子上,眼中精光四射。
    之前趙密探提供的那些關於潛伏間諜據點的情報,一直都模糊不清,缺乏關鍵性的證據。
    但現在,結合這張畫像背景裏的細節和剛剛得到的新線索,一個大致的範圍和可能的地點,已經在他心中逐漸清晰地勾勒了出來!
    索菲亞這幫人,自以為聰明,用畫像來施壓,卻沒想到弄巧成拙,暴露了關鍵信息!
    隻要能順藤摸瓜,揪出這個隱藏在京城深處的間諜據點,不僅能掌握敵人的動向,打破他們的陰謀,更能極大地增加救出盧婉的把握!
    甚至,可以反將一軍!
    張遠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銳利得仿佛能穿透夜色。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開始在心中快速製定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必須快,必須準,必須狠!
    “趙密探,”張遠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立刻召集我們最精銳的人手,準備……”
    他的話還沒說完——
    張遠眼中的冷光幾乎要凝成實質,索菲亞,等著吧,老子不把你安排得明明白白,都對不起你送來的這份“大禮”!
    他深吸一口氣,正要對趙密探下達雷霆指令——
    “立刻召集我們最精銳的人手,準備……”
    “大人!大人!不好了!!”
    話音未落,一個比哭聲還難聽的嚎叫聲猛地從門外傳來,緊接著,房門“砰”地一聲被撞開,陳侍郎像個被嚇破膽的兔子一樣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臉上汗如雨下,官帽都歪了,整個人抖得跟篩糠似的。
    那股子焦急和恐慌的味道,隔著老遠都能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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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 張遠剛聚起來的氣勢差點被這貨給衝散了,眉頭擰成了個疙瘩,“陳侍郎,你特麽奔喪呢?!”
    趙密探也是一臉懵逼地看著突然闖入的陳侍郎,剛繃緊的神經又是一鬆。
    “不……不是啊大人!” 陳侍郎撲到張遠跟前,差點抱住他的大腿,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是……是伊凡!那個羅斯國使臣伊凡!”
    “他怎麽了?被你嚇死了?”張遠沒好氣地道,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他剛派人傳話,說……說我們要是再拖延,或者不同意他們之前那個……那個更過分的貿易和駐軍條件,他就……他就立刻終止談判,馬上回國!” 陳侍郎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聲音帶著哭腔,“大人,這可怎麽辦啊?伊凡那老小子這次是來真的了,那條件苛刻得簡直是要咱們割肉啊!這要是談崩了,陛下那邊……”
    張遠隻覺得一股邪火“噌”地一下就竄到了腦門子。
    這幫孫子是算好了時間組團來給他上眼藥是吧?
    剛摸到點間諜的線索,準備搞一波大的,這邊伊凡又跳出來極限施壓!
    這尼瑪還讓不讓人活了?
    他剛剛製定好的、關係到盧婉安危的營救計劃,會不會因為伊凡這老小子突然發難而被打亂?
    他這邊要是強硬頂回去,萬一伊凡真撂挑子走人了,外交上的爛攤子又是一堆麻煩事……
    一時間,張遠感覺自己像是被兩麵夾擊,前有餓狼,後有追兵。
    他臉上剛剛燃起的、準備大幹一場的銳氣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澆了一盆冷水,冰涼刺骨。
    他看著幾乎要癱軟在地的陳侍郎,又瞥了一眼旁邊同樣表情凝重、等待他下一步指令的趙密探,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張遠抬起手,輕輕揉了揉眉心,那動作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和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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