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血火蒼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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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篝火漸熄,隻剩一堆堆暗紅炭火,散發著微弱熱量。將士們裹緊獸皮毯子,在營地各處尋得平整之地和衣而臥,沒多久,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便在夜色裏響起。
我卻毫無睡意,起身踱步到山崖邊,望著遠處黑沉沉的山穀,心中反複推演明日戰局。狼大抖抖身上的毛,綠油油的眼睛跟了上來,安靜地趴在我腳下。
穎悄無聲息地走來,將一件厚實的狼皮披風輕輕披在我肩上,柔聲道:“峰哥哥,夜深了,你也歇會兒吧。”
我握住她的手,微微搖頭:“大戰將至,我怎能睡得著。這一戰,關乎太多人的生死,關乎部落存亡,不容有失。”
穎依偎在我身旁,不再言語,隻是靜靜陪著我,讓我心中多了幾分慰藉。
此時,在臨時營地裏,石四仰八叉地躺著,酣睡中粗重的呼嚕聲一陣接著一陣。他嘴巴微微張開,偶爾有口水順著嘴角流下,胸膛隨著呼吸大幅度起伏。
一隻小手輕輕推了推石,輕聲喚道:“團長,團長!”
石隻是哼唧了兩聲,翻個身側過身去,呼嚕聲依舊不停。小手的主人劍眉一挑,麵露不悅,緊接著伸手揪住石的絡腮胡,湊近小聲說道:“大老石,起來了!”
石被揪得“哎呀”一聲,費力睜開一條眼縫,看清是自己的警衛,沒好氣地嘟囔:“你幹嘛啊?”
香氣鼓鼓地回應:“叫你起來了!”
石滿臉不情願,眼皮半睜半閉,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問道:“怎麽了,小姑奶奶?”
香眼中滿是好奇,急切問道:“今天你們商定的計劃是什麽?明天你負責哪一塊?”
石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你打聽這個幹什麽?明兒你就好好待在營地,不許亂跑。”
香趕忙搖頭,眼神堅定:“不行,俺得跟著你。”
石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俺可是去佯攻吸引食人族的,你跟著俺能做啥?”
香皺著眉追問:“你明天的任務就是去吸引食人族?”
石憨憨地點點頭,“是啊。”
香皺眉問道:“就你這個憨憨,族長怎麽會把這麽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石憤怒地盯著香:“你才是憨憨!”
香噗嗤一笑。
石無奈地說道:“小姑奶奶,你跟著俺去幹嘛?是去打仗,又不是去玩!”
香撲閃著大眼睛回應:“俺去給你出主意呀!俺在跟你以前,那可是管著幾百人的大女巫呢。”
石看著她,無奈地說道:“好吧好吧!趕快睡覺。”
香又抓了石的絡腮胡一把,努了努嘴說道:“族長都還在外麵呢。”
石側頭一看,果然看到族長在外麵,急忙起身,小跑出去。
香望著石的背影,嘴角猛地一揚,眼中閃過狡黠,透著股得逞的勁兒。
石來到我旁邊,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族長,你還沒歇呢?”
我微微轉頭,瞥了這憨貨一眼,問道:“你出來幹嘛?”
“是香喊俺出來的。”石木訥地看著我。
我打量著這個偽裝成石護衛的母野人,皺眉問:“你叫她出來幹嘛?”
香低著頭說:“族長,明兒俺也要跟石去,去佯攻,去引誘食人族。”
我不解地問道:“你一個女人,又沒什麽武力,你不怕嗎?”
香搖了搖頭,恨恨地說道:“咋不怕?可俺跟供火部落有仇!在俺小時,弟弟、妹妹都被他們抓了,送給食人族,再也沒見過他們!”香的眼眶泛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如今有這機會,哪怕隻有一絲,俺也要攥在手裏,族長,您就讓俺去吧!”
我聽完她的話,不解地追問“你的意思是說供火部落一直給食人族抓人?送過去?”
香搖了搖頭說道“抓的人送不過去,中間那條大河很少人能活著遊過去!是那邊人水性好的遊過來。”說完“撲通”一聲跪下,仰頭望著我,懇求:“族長,你就讓俺跟著石去吧!俺也能為部落出出主意。”
我長歎一聲,彎腰扶起香:“快起來,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攔你,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一切行動得聽石和福的指揮,要是不聽話,誤了大事,軍法處置。”
香一抹眼淚,眼睛亮晶晶的,忙不迭地點頭:“行,族長,俺保證聽石大哥的,絕不出亂子!”
石拍了拍香的肩膀,咧嘴笑道:“有俺在,保管你安全,咱明兒個就給那些食人族好好上一課。”
我擺了擺手“都進去休息吧!”
兩人低頭告退。
穎擔憂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問道“峰哥哥,你真的放心讓香去嗎?她畢竟是個女子,萬一出了什麽事……”
我輕輕攬過穎的肩膀苦笑著說:“她哪是普通女人?她是個女巫!石那憨樣,指定被她攛掇來的,借助我們的力量,幫她報仇。”
穎撲閃著藍眼瞳,不解地問道:“那峰哥哥你為什麽還要答應她呢?”
我搖了搖頭,神色帶著幾分考量,緩緩說道:“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巫,如今做了石的女人,往後能幫石不少忙!如今賣她個人情,日後石行事,她也能給石一些助力,於咱們部落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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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輕輕靠在我身邊,唯有夜色深沉,默默籠罩著我們,似在聆聽這一番對話,又似在隱藏未卜的前路。
月光如水,灑在山穀間,勾勒出山峰冷峻的輪廓。我心中默默祈禱,希望明日的太陽升起時,帶給我們的是勝利的曙光。時間一晃而過,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來臨了。
營地中漸漸有了動靜,彩帶著後勤營的女戰士們早早地忙碌起來,煮著熱氣騰騰的肉湯,烤肉,為大家補充體力。
我深吸一口氣,走到營地中央。此時,天色微亮,晨霧如輕紗般彌漫在臨時營地周圍。各路人馬陸續起身,當他們看到我的那一刻,原本有些鬆散的動作瞬間變得迅速而利落。身著藤甲、外披狼皮披風大衣的他們,邁著整齊的步伐,迅速向我聚攏而來。
我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目光緩緩掃過眼前的人群。他們動作雖輕緩,卻透著一股井然有序的默契,不緊不慢地調整著位置,漸漸排列整齊。
不多時,石帶著濃重的黑眼圈邁步走了過來。
他站定後,便開始聽著隊伍報數。“一嘎!”“二嘎!”“三嘎!”“四嘎!”聲音此起彼伏,幹脆利落。
炎快步跑到夜的跟前,身姿挺拔,左手扶胸,聲音洪亮地報告道:“報告營長!三營應到五百人,實到四百人!請指示!”
夜微微點頭,輕聲吐出兩個字:“歸隊。”
福胖子小跑到石跟前,左手扶胸,聲音響起:“報告團長!雨淩團應到一千五百人,實到八百人,請指示!”
石同樣點了點頭,說道:“歸隊。”福胖子快速轉身歸隊。
石和夜、豆三人便步伐穩健地走到了我的身後,安靜佇立。
我身姿挺拔地站在隊伍前列,目光如炬,緩緩掃過眼前每一張堅毅的麵龐,緩緩說道“這些日子,咱都過得不容易。食人族與供火部落那幫雜碎,在這片土地上肆意橫行,周邊的小族群、小部落被他們屠戮殆盡,多少無辜之人慘遭毒手,生靈塗炭啊!咱們飛雨軍,也有眾多兄弟折損在他們手裏,如今還有大把兄弟正躺在傷兵營中,痛苦呻吟!你們說怎麽辦?”說到此處,我拳頭緊握,指節泛白,眼中怒火燃燒。
蟲、琳、福等幾位連長宛如戰神附體,他們身姿矯健,高高擎起手中的青銅劍,劍刃在微光中閃爍著寒芒,齊聲怒吼:“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在他們身後,一千多名熱血戰士群情激奮,一個個眼睛通紅,如同被激怒的猛虎,跟著連長們高呼:“殺了他們!為咱們兄弟報仇!殺了他們,為咱們兄弟報仇……”呐喊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仿佛要將這山穀震塌。
我看著這激昂的一幕,緩緩點了點頭,抬手輕輕壓了壓,待眾人的呼喊聲稍歇,神色凝重地說道:“兄弟們,我知曉你們心中的仇恨,今日,咱們就並肩作戰,讓那些劊子手血債血償!但戰場凶險,大家務必穩住心神,按計劃行事,咱們既要報仇,更要活著凱旋!”
“活著凱旋!”
“活著凱旋!”
我再次抬起手“安靜!安靜!”隨後,我轉頭望向瑤,目光中帶著期許,輕聲說道:“你來祝福。”
瑤微微頷首,身姿輕盈地走上前。今日的她,身著一襲灰撲撲卻不失質感的狼皮,緊緊貼合著她的身形,將她纖細卻矯健的曲線勾勒得一覽無餘。她的頭頂斜插著三根色彩斑斕的羽毛,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更添幾分神秘韻味。
瑤深吸一口氣,雙手高高舉起那根古樸的木杖,木杖頂端雕刻著奇異的紋路,在微光下仿若有靈。緊接著,她朱唇輕啟,念起神秘的咒語:“嘀哩咕,咪哩咕,哈哩咕,哩哩咕……天神,願您一路庇佑,讓我們的腳步踏碎敵人的防線;天神,求您一路指引,助我們在迷霧中尋得勝利之光;天神,望您一路守護,保我將士平安歸來……”隨著她的吟誦,一股神秘的氣息仿佛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戰士們原本緊繃的心弦,竟也悄然舒緩了些許,眼中燃起更熾熱的鬥誌,靜靜等待著出征的那一刻。
待瑤祈福完畢,她輕盈地退至一旁。
我上前一步,從巧兒手中接過那柄閃耀著寒光的青銅劍,高高舉起,劍身迎著晨曦,折射出銳利的光芒,大聲喊道“揚旗,擂鼓,出發!”
話音剛落,軍旗手奮力揚起雨族旗幟,軍旗在空中獵獵作響,似要撕裂蒼穹;鼓手們掄起鼓槌,狠狠砸向元氣雷鼓,“咚!咚!咚!”,沉悶鼓點震得大地顫抖,催促著戰士們。
蟲一馬當先,率領著一百精銳騎兵如疾風般衝下山坡,馬尾上綁著的樹枝葉揚起漫天塵土,朝著預定位置奔去。
石和福帶著一團四百餘人緊隨其後,他們呐喊助威,聲勢浩大,緩緩跟隨騎兵奔去。矛則帶著一組弓箭手先隱匿在山坡之上。
夜帶著三營四百將士踏上了那條隱秘且艱難的小路。炎、晨、梁三位連長各帶數名精明幹練的排長,以及狼四、狼五先前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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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帶著兩百弓箭手消失在山坡盡頭。
我轉過頭,目光鎖定在那個一臉猥瑣的小胡子豆身上,隨後快步走到他跟前,抬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其事地說道:“臨時營地這邊可就全靠你了!”
小胡子豆立馬咧開嘴,笑嘻嘻地應道:“族長放心吧!有俺在,後方絕對安全。”
我緩緩點頭說道:“巧兒,把馬牽過來。”
巧兒清脆地應了一聲“是”,便牽著踏星不緊不慢地朝我走來,狼大、狼二、狼三見勢,急忙跟上。
穎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我身邊,扯著衣角,帶著哭腔問:“峰哥哥,你也要去嗎?”
我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她那頭柔順的金色頭發,和聲細語地安撫道:“你乖乖在臨時營地跟著豆營長,千萬別亂跑,還有,把狼二抱著,它之前受過傷,可不能再讓它上戰場廝殺了。”
穎的眼眶瞬間紅了,她咬著嘴唇,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俯身抱起狼二。
我又捏了捏她的小臉,轉身翻身上馬,猛地一扯韁繩,扯著嗓子高喊:“走!”喊完,便策馬揚鞭,踏星風馳電掣般朝著“矛”的伏擊點疾馳而去。
巧兒也迅速翻身上馬,身姿矯健地緊跟。
狼大、狼三瞧了瞧狼二,嘴裏嗚嗚嗚地低鳴了兩聲,像是在相互叮囑,隨後也跟了上去。
隻剩下穎抱著狼二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狼二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轉個不停,眼巴巴地望著遠去的夥伴,滿心的委屈好似在抗議不讓它一同出征戰場廝殺。
經過半小時的狂奔,蟲一馬當先,立於陣前,胯下戰馬躁動不安,蹄子急促地刨著地麵,濺起團團塵土,鼻孔噴張,呼出的粗氣瞬間在冷空氣中化作白霧。他上身袒露,緊實的肌肉塊塊隆起,古銅色的肌膚在微光下泛著野性的光澤,腰間簡單地圍著一塊獸皮,一把鋒利短刀插在側旁,隨著他的動作不時碰撞發出聲響。
在他身後,一百名精銳騎兵呈扇形散開,個個目光如炬,透著凶狠勁兒。他們身上的獸皮衣物破舊卻沾滿征塵,馬尾上拖曳著的樹枝,隨著戰馬奔騰揚起滾滾黃塵,讓這片區域仿若被沙暴籠罩。
蟲圓睜雙眼,緊盯山穀深處,那裏是供火部落的藏身之所,也是他們此番要攪亂的敵營。他扯開嗓子,對著山穀方向嘶吼:“供火部落和食人族的膽小鬼們!你們這些隻會偷襲、殘害無辜的雜碎!有本事滾出來,和爺爺我正麵較量較量,躲在暗處算什麽好漢!”聲音如同炸雷,在山穀間轟然回蕩,驚得山壁上的碎石簌簌滾落。
身後的騎兵們也跟著齊聲呐喊,手中長劍揮舞,口中叫罵聲不絕:
“你們這群窩囊廢,是不是怕了,不敢出來見人啊!”
“燒殺擄掠的時候挺能耐,現在怎麽成縮頭烏龜啦!”他們一邊罵,一邊催動戰馬,在山穀下方的開闊地來回奔馳,馬蹄聲震得大地顫抖。
但看似瘋狂衝鋒,實則暗藏玄機,每次接近山穀入口,蟲便會猛勒韁繩,戰馬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揚起,隊伍又迅速折返。
這時,忠大聲喊道:“連長,咱這麽罵,他們要是還不出來咋辦?”
蟲扭頭,眼神透著狡黠,吼道:“繼續罵,把動靜搞大點,他們肯定沉不住氣!咱得把他們的主力都引到這邊,給夜營長他們爭取時間。”說罷,他再次揚起長劍,帶頭衝向山穀,口中喊道:“來啊,你們這些懦夫,不是自吹是叢林勇士嗎?爺爺就在這兒等著你們!”
崖上的食人族小首領猛卡聽聞下方傳來的陣陣叫罵聲,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問道:“那群雨族人說什麽?難不成他們是要在這裏決戰了?”
一旁的供火部落統領趕忙側耳細聽,片刻後,神色凝重地回應:“猛卡小首領,他們在罵咱們呢,瞧這囂張勁兒,擺明了是挑釁咱們,想引咱們下去!”
猛卡一聽,頓時怒發衝冠,脖子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在扭動。他粗壯的大手猛地提起狼牙棒,衝著身後黑壓壓一片的食人族放聲大吼:“狗雜碎!小的們專挑壯的宰!給俺衝下去,把這群會跑的食物都拿下來!”
食人族和供火部落的族人仿若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沸騰起來,一個個紅著雙眼,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扯著嗓子高呼:
“衝下去,把這些會跑的食物都宰了!”
“衝下去,把這些會跑的食物都宰了!”那聲音匯聚在一起,仿若洶湧澎湃的海嘯,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供火族小統領見狀,剛欲開口勸阻,卻見猛卡已然提著狼牙棒,如同一頭發狂的蠻牛,不顧一切地往山下麵衝了下去。
無奈之下,他隻能高聲呼喊:“供火部落的族人們,都回來!”
一部分供火族人聽聞紮飛小統領的話,轉身就往回跑,更多的族人沒聽到統領的話,嘎巴,嘎巴…的跟隨食人族一起衝。
猛卡見狀啐了一口“孬種的供火族!小的們,把盾牌豎起,做好抵擋雨族人會飛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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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時日的準備,食人族們迅速列成粗糙卻實用的衝鋒隊形,前排的人高高抬起厚重的木盾,那些木盾雖是用粗木倉促製成,卻也能勉強抵擋飛雨軍弓箭的射擊。後排的食人族們則手舉各式各樣的凶器,有狼牙棒、石斧、標槍,甚至還有些特製的遠程小石斧,密密麻麻,寒光閃爍,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著山下洶湧衝去,所到之處,飛沙走石,氣勢駭人。
供火小首領目睹猛卡如發瘋的蠻牛般直衝向山下,心中大驚,急忙轉身,衝著身後兩名族人急促吩咐道:“快去部落裏麵通知食人族首領和咱們的首領,快!”話落,那兩名供火族人聽聞,忙不迭地點頭,而後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快速往部落深處飛奔而去。
供火族小統領定了定神,看著跑回來的族人,聲嘶力竭地大喊:“族人們,俺們不能動!為了部落,一定要守住這裏,這裏是他們唯一進山穀的崖壁!”
身後眾供火族人聽聞,雖個個麵露焦急之色,眼中滿是對山下食人族兄弟的擔憂,但還是強按捺住了在衝下去幫忙的衝動。
眾人齊聲大喊道:“對,紮飛統領說的對,俺們不能下去!”
這時,一個身形壯碩的族人接話道:“是了,紮飛,咱們都聽你的。要是咱們衝動下去了,萬一讓他們鑽了空子,有人進入咱們部落,傷害女人和孩子,那可咋整?”
另一人也連忙附和:“那群該死的食人族,真是沒腦子!隻知道一股腦往前衝,也不想想後果。”
眾人就這樣在崖壁上呐喊助威,目光緊緊盯著那如黑色潮水般洶湧而下的食人族,手中的武器因用力攥握而微微顫抖,既為山下兄弟捏一把汗,又堅守著自己的陣地,不敢有絲毫懈怠,隻為護住部落的安危。
飛雨軍這邊“琳”遠遠瞧見那黑壓壓的人群仿若洶湧的潮水般傾瀉而下,眼皮不受控製地一跳,可是看到一部分人又跑回崖頂眉頭一皺“他們怎麽又跑回去了?”
蟲咧著嘴,揚起青銅劍豪邁道:“俺過去宰了他們。”
琳見狀,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斥道:“你忘記了你的任務了嗎?”
蟲眯眼打量著衝下來的食人族說道“他們沒來多少人啊?為什不殺了?”
琳指著前麵衝下來的幾百人憤怒地吼道“這叫沒多少?咱們衝過去肯定會有死傷,你想幹嘛?族長的計劃是把他們主力拖在這裏!現在馬上撤退,把他們引到矛連長伏擊點。”
蟲嘿嘿一笑,撓撓頭道:“你別生氣,俺撤就是了。”說罷,他轉身高喊:“兄弟們,撤,把這群人引到別處!”心中煩悶想著“就這麽幾百人,撤退真丟人!身後的龜兒子們,最好追著爺爺們來,否則掉頭讓你們立馬死。”
忠,勇,猛五將快馬上前,不解的同時問道“連長,跑什麽啊?咱們都是精銳,他們沒多少人啊!”
蟲無奈的看了琳一眼,擺了擺手說道盯著後麵的這群雜碎,隻要他們不追了,立馬掉頭宰了他們。”說罷,掉頭撤退。
五人對視一眼,恨恨的咬了咬牙,憋屈的跟著撤退。
就在此時,石帶著福、香等將領以及四百飛雨軍恰好趕到。
福胖子抬眼望去,瞅見隻有幾百人從山頭上衝下來的人群,肥嘟嘟的臉上笑開了花:“團長,上嗎?他們沒多少人。”
石也是眉頭緊鎖,手中緊握著砍刀疑惑道:“蟲他們撤什麽?怎麽不衝鋒?軟蛋。”
香微微皺了皺眉,一臉凝重,說道:“不,咱們得按計劃把他們引入矛連長的伏擊點。族長不是跟你們說了嗎?咱們的任務是佯攻他們,把他們所有的主力都拖在這邊,讓夜營長那邊突襲他們的後方。”
就在石剛想說什麽時,隻見蟲和琳風馳電掣般帶著一百飛雨軍疾馳而來,馬蹄揚起漫天塵土。
琳身姿矯健,她一馬當先,在馬上高聲呼喊:“團長,先撤!把他們引到矛連長的伏擊點那邊去!”
石的臉上閃過一絲不甘,緊咬著牙關,卻也深知此時不可意氣用事!他微微點了點頭,迅速策馬調轉馬頭,大聲吼道:“小的們,撤!把這群龜孫子引到矛小子的伏擊地去!”
眾人得令,紛紛勒轉馬頭,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風般迅速撤離。
而身後,那黑壓壓的食人族正瘋狂地叫囂著、追趕著,
“會跑的雨族食物,站住!”
“雨族食物,站住!”
此時,我與矛並肩站在那高聳入雲的崖壁之上,腳下的狼大、狼三雙耳如削竹般豎起,全身毛發根根直立,似在感知著遠方的異動。遠處,塵土滾滾而來,密密麻麻的食人族舉著木盾,正瘋狂地追趕著先前佯攻的隊伍。
我微微眯起雙眼,饒有興致地說道:“這食人族倒是有點意思,居然懂得打造木盾來抵禦咱們的箭雨。”
矛神色凝重,微微點頭,麵露擔憂地問道:“族長,這可如何是好?他們有了盾牌,咱們的箭雨怕是難以傷到他們啊。”
我哈哈一笑,擺了擺手,神色從容:“無妨,咱們的任務並非在此處將他們趕盡殺絕,待會兒隻需用弓箭,巨石拖住他們的步伐,別讓他們追上前方佯攻的兄弟便成。”
巧兒在一旁秀眉微蹙,滿臉擔憂地說道:“少主,那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我朗笑一聲,自信滿滿地說道:“等咱們的人過了這個崖壁,你們便全力射擊,盡力拖住他們。要是他們還窮追不舍,咱們再另想辦法將他們一舉殲滅。”
矛轉頭,目光如炬,洪鍾般的聲音響徹四周:“兄弟們,等咱們兄弟過了崖穀,聽俺號令!”
在他身後,兩百名飛雨軍將士仿若嚴陣以待的狩獵者,齊聲應和:“好的,營長!”
其中一部分人迅速彎弓搭箭,手臂上的肌肉緊繃如鐵索,青筋暴起,手指緊扣弓弦,將弓拉至滿月,箭尖瞄準穀口,蓄勢待發,寒芒閃爍的箭鏃仿佛迫不及待要洞穿敵人的胸膛;
另一部分人則三兩成群,咬著牙、漲紅了臉,合力推動巨石、滾木至崖邊,巨石表麵粗糙,在移動過程中摩擦出簌簌聲響,滾木上的紋理仿若猙獰的獸紋,它們靜靜等待著,一旦指令下達,便要如洶湧的怒濤般砸向敵人,給來犯之敵以致命一擊。整個隊伍彌漫著緊張又肅殺的氣息,隻等那關鍵一刻,與敵人展開生死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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