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寧靜與戰火的交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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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輕輕拂過,我慢慢地走在月光映照的石板路上,狼大、狼二緊緊跟在一旁,它們冒著綠油油的眼睛,警惕地四處打量著。
眼前是雨淩城東城,遠遠望去,不少房間的窗欞間漏出星星點點的光。
那些從雨瀾城帶回來會發光苔蘚,像被囚禁的螢火,忽明忽暗地閃著幽綠的光,又像是誰把翡翠磨成了碎末,撒在了屋子裏頭。
透過朦朧的獸皮簾,隱約能看見人影在晃動,時隱時現,像踩著霧氣的仙人,裹著一身綠光來回踱步,倒比這會發光的苔蘚還要稀奇幾分。
我緩緩轉過頭,看著這座親手打造出來的野人城,心裏頭滿是感慨。
正想著呢,身後的巧兒急忙快步走了上來,說道:“少主,這麽晚了,怎麽還沒回房呀?”說著,她輕聲細語的,還為我披上了狼皮大衣。
我環視著東城,又仰頭看著星空,心裏想著,戰爭的前奏即將打破這寂靜的領域,又不知要有多少野人死在這次北征的路上。
我暗暗握拳,一定要把這些熱血的野人帶出去,也一定要活著把他們帶回來。
雖然沒有找到鐵礦和硫磺,還製作不出炸藥!但以現在打造出來的床弩以及弓箭這種領先野人的科技,隻要好好地通過偵查敵情,以戰術來打擊敵人,就一定要想辦法保全這來之不易的野人時代。
正想得入神,巧兒眨巴著眼睛在旁問道:“少主,你咋不說話呢?”
我這才回過神,抬手扶了扶身上的狼皮披風,低聲應道:“走吧,回房。”
剛轉身邁步,忽聽得身後傳來細碎響動。
兩個鬼頭鬼腦的身影從牆角探出頭——正是蝶和草。
蝶指著我興奮地嚷嚷:“姐姐你看,那是峰哥哥!”
草卻縮著脖子,聲音發虛:“是啊……你說峰哥會不會知道咱們去找香談的事?”
蝶翻了個白眼,拍著草的肩膀哄道:“姐你平時多機靈一人,咋在這事兒上犯傻?峰哥哥咋會知道?”
草低頭撅著小嘴“俺還從沒跟著峰哥出過遠門呢!”
蝶噗嗤一笑,像個小大人似的安慰道:“姐姐放心,咱們按照商議的計劃來,保證能跟著去。”
話音剛落,蝶一把拽著草往我這兒跑。
唯有天上的,月亮悄悄咧開嘴,星星也不住眨動眼睛,細碎的銀輝落進她們發間,仿佛在狡黠地嘲笑兩人的計劃能否得逞。
呼嘯的夜風卷起她們的獸皮裙擺,腳踝上的骨鈴鐺叮鈴當啷響個不停,邊跑還邊扯著嗓子喊:“峰哥哥!峰哥哥!”
我聽見動靜轉頭,看著兩個氣喘籲籲的丫頭,又好氣又好笑:“你們跑哪兒去了?咋還不回房?”
蝶眼睛亮晶晶的,臉蛋跑得通紅,直接撲到我懷裏:“峰哥哥!俺和姐姐去辦了件小秘密,可不能告訴你!”
草也心虛地跑了上來,眼神有些躲閃:“峰哥,你、你咋還沒回房呢?”
我剛要轉身,狼二突然竄過來,前蹄站立起來,抱住了蝶的小腿,毛茸茸的腦袋直往她的獸皮裙上拱,獸皮鈴鐺被蹭得叮鈴哐啷晃個不停。
狼大蹲在一旁,綠油油的眼睛盯著這位調皮的女主人,喉嚨裏發出低沉嗚咽,像是在無奈歎息。
我笑著伸手環住兩女,又朝巧兒招招手。
月光傾瀉在石板路上,我們四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在夜風裏晃晃悠悠。
伴著狼犬細碎的腳步聲,我們踩著滿地銀輝,往東城最大青磚瓦房走去。
就在我們四人一狼正往房間走去時。
距離雨淩城,五百裏外的月色灘上,六十餘騎飛雨軍正策馬狂奔。
夜風如刀,狠狠刮過他們的麵頰,將狼皮披風吹得獵獵作響,發絲在夜色裏淩亂翻飛。
馬蹄踏碎滿地月光,四周叢林深處,狼嚎、虎嘯與獵豹的嘶吼此起彼伏,仿佛整片黑夜都在沸騰。
跑過一處山穀前,為首的琳連長抬手示意停下。
眾人勒住韁繩,馬匹噴著白氣不住嘶鳴。“以咱們的速度,再趕兩三日就能回城。”琳掃視眾人,聲音被風聲撕得斷斷續續。
忠驅馬上前,壓低聲音問:“連長,今晚還趕夜路嗎?”
琳微微搖頭,目光投向遠方。那些驚心動魄的畫麵又在腦海中浮現——她們已成族長交代的任務,將山崖上黑水部落的七百多人,盡數遷移到雨瀾城。
可黑水部落族群繁雜,不少小部落四散奔逃,再難收攏。
想到這,她眉頭緊鎖,隻能寄希望於炎連長和女巫紅大人想辦法了。
又想起途經廣袤草地時,豆營長和福連長正押解著上千名食人族俘虜,浩浩蕩蕩地進行著城池修建。看著那忙碌的場景,她心中不禁感慨。
留下的飛雨軍戰士數量不多,卻能把管理工作做得如此出色。
戰士們與俘虜們相處和睦,平日裏有說有笑。清城,大家一起訓練,之後俘虜們便投入到緊張的勞作中,他們不斷地用土基建造房屋,奮力挖掘著寬敞的護城河,開挖土窯燒製器具,齊心協力修築城牆。大家各司其職,有條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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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族長運籌帷幄,一座座新城池拔地而起,琳心中不禁暗自感歎:“族長當真是有大智慧的人。”
猛見琳一會兒歎氣、一會兒搖頭,不禁撓撓頭,湊上前問道:“連長,你在琢磨啥呢?咱們是接著趕路,還是找個地兒美美睡上一覺?”
琳的思緒被拉回現實,望著黑沉沉的叢林與深不見底的山穀,沉沉開口:“找地方落腳休息吧,兄弟們都累壞了。先搭營地生火,把馬背上的獵物都卸下來。”
命令一下,眾人立刻散開。
皎白月光透過枝葉縫隙,在山崖邊緣灑下斑駁碎銀。
戰士們徒手穿梭在林間,舍不得揮動珍貴的青銅劍,粗糙的手掌緊緊攥住樹枝,青筋暴起。
憑借著驚人蠻力,兩三個人合力一扯,粗壯的樹幹便轟然倒地。
藤蔓在他們指間翻飛纏繞,好似靈巧的銀蛇,不過片刻,一座用原木與藤條交織的臨時營地便拔地而起。
月光爬上他們汗濕的脊背,將忙碌的剪影投射在岩壁上,與晃動的枝葉一同,在夜色裏勾勒出一幅原始而堅韌的生存圖景。
馬兒被拴在營地旁,不少人圍在熊熊篝火旁撕扯著瘦肉,彼此笑鬧聊天。
突然,營地邊緣的馬匹猛地揚起前蹄,鬃毛根根倒豎,發出震耳欲聾的嘶鳴。
它們瘋狂刨動四蹄,麻繩被掙得嘩嘩作響,眼白凸起、鼻孔大張,恐懼的情緒在馬群中迅速蔓延。
就在這時,空曠的崖壁口亮起密密麻麻的幽綠光點,如同無數鬼火在黑暗中明滅。
那光點越來越近,隨著夜風傳來若有若無的低嚎。
猛瞬間抽出青銅劍,劍尖直指黑暗,厲聲嘶吼:“列陣!有野獸襲擊!”
六十餘名飛雨軍聞聲而動,有人迅速將受驚的馬兒牽進營地,有人握緊青銅劍擋在最前方。
琳手提青銅劍疾步上前,劍鋒劃破夜色:“弓箭手準備!瞄準狼群!不長眼的東西,也敢招惹咱們飛雨軍!”
話音剛落,眾人迅速擺開三三陣型——兩名持劍戰士在前,一名弓箭手在後。
黑暗中,數以百計的幽綠眼睛閃爍,狼群如潮水般漫來,一眼望不到邊際。
但這些身經百戰的戰士沒有一人退縮,緊繃的弓弦與鋒利的劍刃,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蓄勢待發。
忠,勇,猛,無,比,奔雷六人手持青銅劍,款步上前。
忠壯著膽子開口道:“連長,讓俺上去先宰兩頭狼,給兄弟們壓壓驚!”其實他心裏有點發虛,聲音都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琳嘴角上揚,調笑道:“可以啊,你一人打算上前去麵對這數以百計的狼群嗎?”
忠吞了吞口水,心裏暗自嘀咕:“俺隻是說說,給兄弟們壯壯膽而已,你可別當真啊。”
奔雷則拍了拍忠的肩膀,也調侃道:“就是忠排長,要不你上前去,就按你剛才說的,上去宰兩頭狼,讓兄弟們先喝點血潤潤喉。”
猛附和道“是啊,忠,俺看行,你一人上去幹翻狼群,咱們在身後給你助威。”
眾人聽聞,哈哈大笑起來。在這緊張的氣氛中,幾句玩笑話瞬間將眾人的士氣提了起來,驅散了原本的陰霾。
此時,前方巨石之上,灰色頭狼仰頭怒嚎“嗚嗚——”,尖銳聲浪撕裂空氣。
十多頭探路狼眼中綠火翻湧,在黑暗裏如跳動的鬼火,踩著碎石騰空躍起,落地時“砰砰”悶響,又借著衝勢疾奔而來,四爪將地麵犁出深痕。
琳眯起眼睛,喉間迸出低喝:“準備搭箭!”她死死盯著狼群前撲的軌跡,直到為首的狼踏入百步之內,才猛地揮劍劈下:“射!”數十支箭矢破空而出,咻咻聲中,有狼被射穿胸腔,哀嚎著翻滾在地;也有狼身形詭譎,箭矢擦著蓬鬆的灰毛掠過,帶起幾片絨毛,轉眼已衝到琳身前。
那狼利齒寒光一閃,直取她咽喉。
琳足尖點地側身急避,青銅劍借著旋身之勢橫掃而出。
身後兩名戰士默契散開,組成夾擊之勢——左邊戰士長劍斜挑,刺入狼腹柔軟處,右邊戰士順勢補刀,劍尖狠狠紮進狼肋。
鮮血噴湧而出,狼劇烈抽搐幾下,癱在地上發出嗚咽。
琳借力旋身,青銅劍帶起血色弧光,朝著另一匹疾奔而來的狼劈去。獸皮裙擺掃過地麵碎石,牛皮裹腳重重碾過狼爪,她手腕翻轉,劍刃擦著狼耳削下大片皮毛,驚得那狼踉蹌後退。
就在它後腿剛蹬地準備再次撲擊的刹那,兩支骨箭破空而至!箭矢裹挾著尖銳的呼嘯聲,一支狠狠釘入狼的腦門,另一支貫穿胸腔。
狼喉間發出破碎的嗚咽,前爪還懸在半空,便直挺挺栽倒在地。
琳順勢抄起青銅劍,雙臂青筋暴起,寒光一閃,狼頭“啪”地滾落,脖頸斷口處血如泉湧。
餘下幾餘頭狼卻毫無懼意,低嚎著分三路包抄。
琳劍指一揮,身後戰士們如離弦之箭散開。
奔雷側身避開狼爪,劍鋒直取下頜。
忠,勇,猛,無,比等人,吸引群狼,給身後的兄弟搭弓射擊時間。
往往破空而來的骨箭釘入狼身,戰士們便毫不猶豫地配合砍殺。
三三組合的戰士默契行動,很快,前鋒的十餘隻狼全都倒在了山穀。
狂風突然撕開雲層,卷著血腥氣掠過山穀,岩壁上懸掛的獸骨風鈴“嘩啦啦”亂響。
天上的星星在雲隙間忽明忽暗,像無數雙好奇的眼睛,一眨不眨地俯瞰著狼與浴血而立的飛雨軍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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