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黑夜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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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讀者說不是第一人稱,其實我覺得寫作嘛!何必糾結這個,寫一集第一視角,就一集。)
我靜靜地看著城牆上那負手而立的身影。
熊熊篝火在夜裏劈啪作響,火星裹著濃煙竄上夜空,將蒼軍的輪廓染成跳動的暗紅色剪影。
周圍不斷傳來此起彼伏的哀嚎聲,傷員們破碎的呻吟混著夜風,像無數根細針往耳膜裏鑽。
我眼前城腳下的峽穀,後勤營長彩帶著女戰士們弓著腰,粗布裙擺掃過滿地碎石與血窪,正抬著飛雨軍傷員往後方臨時營地狂奔。
擔架吱呀搖晃,傷員染血的手指無力垂落,在地上拖出蜿蜒的血痕。
突然,“哐當!”一聲巨響從對麵城牆炸開。
我猛地抬頭,隻見蒼軍踹翻的陶罐在火光裏炸成碎片,順著城牆骨碌碌往下滾。
搖曳的篝火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在牆上扭曲成一頭張牙舞爪的怪獸。
“雨族族長!”他的怒吼聲遠遠傳來,“你可敢出來對話?別以為靠那些破石頭就能贏!今夜之仇,老子定要百倍奉還!”
我握緊腰間的青銅劍,狼大在腳邊發出低沉的嗚咽,爪子不安地刨著地麵。
“奉還?”我衝著對麵冷笑,提高嗓音喊道,“下來吧!請你吃個鹿腿。”
餘光瞥見,對麵城牆上突然騷動起來,此起彼伏的議論聲混著兵器碰撞的輕響刺破夜空,人影在火光中綽綽晃動。
夜風呼嘯而過,將篝火吹得劇烈搖曳。
我靜靜地看著城牆上那負手而立的身影。
石、夜、盤、蟲等人急忙跑了上來,青銅劍與藤甲碰撞,在夜空中發出細碎的哢哢聲。
餘光中,石咧著大嘴笑道:“族長,好計策!如果蒼軍那小子真敢下來,俺上去活捉了他!”
我瞥了眼這滿臉絡腮胡的漢子,正色道:“若是他真下來對話,不可動手。”
身後,夜神色擔憂,輕聲勸阻:“族長,這三大蠻族個個武力強悍,不得不防。”
我搖了搖頭,目光投向對麵土基城牆——人影綽動間,似有暗潮湧動。“且看他們如何選擇吧。”
一旁,蟲咧嘴露出兩排白牙:“族長放心!管他們下來多少人,俺帶著琳去,來一個宰一個!”
正說著,餘光瞥見巧兒氣喘籲籲地跑來,挽住我的手臂,聲音發顫:“少主,可是……”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餘光瞥見對麵城牆人影晃動。
而對麵,隻見幾人稀稀落落地離開城頭,順著穀中左側僅容一人通過的土軍城牆裂縫魚貫而出。峽口處,四根火把驟然亮起,在風中明明滅滅,一人負手而立,大步朝我們走來。
微風吹過,帶著濃重的血腥味與篝火的焦糊氣,拂動著眾人的衣角與發絲。
視野中,狼大突然低伏身子,頸間毛發根根豎起,喉嚨裏發出警告的嗚咽。
我的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遠處火把的光暈裏,蒼軍身後四人如影隨形,手中提著漆黑的兵器,裹挾著牛皮戰靴,踩在滿地碎石上嘎吱嘎吱作響,每一步都像踏在繃緊的戰鼓麵上。
我微微眯起眼,打量著逐漸靠近的五人,冷笑道:“還真敢上來啊。”隨即轉頭吩咐:“石、蟲、林、巧兒,你們四人跟我過去。”
說罷,我抬腳邁出,狼大立刻竄到我身前,仰頭嗚嗚低吟,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著來者。
我伸手安撫地揉了揉它的頭,沉聲道:“沒事,走,一起過去會會他們。”
隨著一聲令下,石、蟲、林、三人提著青銅劍,舉著火把踏入峽穀,巧兒抱著狼大在後緊緊跟隨。
夜風卷起滿地沙礫,在兩隊人馬間揚起遮目的塵霧。
待塵埃落定,我與蒼軍隔著十步之遙站定,火把將他的山羊胡染成詭異的暗紅。
這還是第一次與他正麵對峙,我盯著他眼底未消的血絲,咧嘴笑道:“你就是蒼軍?”
而對麵的身影,蒼軍依舊負手而立,枯瘦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山羊胡,喉間發出一聲冷笑:“你就是雨族族長?”
他身後的飛鷹,銅牛,烈風握緊石斧,狼牙棒,死死盯著眼前。
我抬手指向城牆下那處隆起的土堆,石塊與木棒雜亂堆疊的縫隙裏,半截染血的飛羽軍披風在風中飄搖。“可否讓人把戰士的遺體抬回去?”
我抬手指向城牆下那處隆起的土堆,枯黃的蒿草纏繞著石塊與木棒,雜亂堆疊的縫隙裏,半截染血的飛雨軍狼皮披風在風中飄搖——那是五六天前慘烈追擊後,至今未被收回的兩具戰士遺體,此刻已被土石草草掩埋“可否讓人把戰士的遺體抬回去?”
蒼軍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止住身後躁動的族人“可以。”
我放聲大笑,:“好!有魄力!巧兒,去叫後勤營彩搬幾頭健壯的野鹿過來!”猛地抽出青銅劍,劍尖挑起蒼軍腳邊的碎石,“今日就在這峽穀裏架起篝火,我倒要看看,三大蠻族的統領,敢不敢與我共飲血酒、同吃烤肉!”
巧兒領命飛奔而去,她的布靴踏碎滿地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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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餘光瞥見蒼軍身後的戰士們麵麵相覷,而他本人卻微微勾起嘴角——那抹笑意比峽穀的夜風更冷,卻也讓這場生死對峙,多了幾分捉摸不透的意味。
很快,餘光瞥見,後勤營的女戰士們在彩的帶領下匆匆趕來。
她們有的抬著擔架,有的抱著木柴,在營地旁迅速架起篝火。
火光衝天而起,與對麵城牆的篝火遙相輝映。
挖土聲、搬石聲,還有女戰士們壓抑的抽泣聲,混雜在一起,清晰而沉痛地傳入我的耳中。
“兄弟,咱們回家了。”
“族長說了,不會讓三大蠻族好過。”
悲憤,哽咽的聲音裹挾著夜風傳入我的耳中,讓在場的每個人都紅了眼眶。
餘光裏,石再也按捺不住性子,“噌”地一下提著一米五長的長刀站了起來,黑著臉就要衝出去。
我轉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這才不情不願地重重坐下,嘴裏還嘟囔著罵咧。
此時,視線裏,烤架上的鹿腿滋滋冒油,香氣四溢。
女戰士們將烤好的鹿腿送到蒼軍等五人手中,又為他們倒上滿滿一碗雨族特有的果酒。
酒香頓時彌漫開來,在血腥氣未散的峽穀中顯得格外突兀。
我席地而坐,伸手撥弄了一下篝火,火星頓時四濺。
對麵的蒼軍山羊胡隨風飄揚。
我端起酒碗,衝著蒼軍挑眉笑道:“嚐嚐,這可是咱們雨族的佳釀。喝完這碗酒,你是否還像搶鹽那會兒一樣,把我們的好東西都搶到三大蠻族去嗎?”
蒼軍黑著臉接過陶碗,一口而盡,噗嗤嗆得當場吐出來,臉色瞬間漲紅,破口罵道:“好東西!”盯著手中陶碗,喉結滾動。
身後傳來石,蟲,琳等人的嘲笑聲:“蠢貨,酒能這麽喝嗎?”
對麵的怒吼聲此起彼伏:
“你們說什麽?”
“戰爭首領,宰了他們。”
蒼軍抬手打斷爭執。
我搶先笑道:“怎麽樣?是不是還想把咱們的佳釀搶去?”
蒼軍摩挲陶碗,苦笑道:“雨族族長,為了兩族和平在這片大陸生存,能不能退兵?咱們賠償……”
我哈哈笑道:“拿什麽賠?賠人嗎?送一千個女人,我可以答應放過你們。”
“雨族雜碎!砍了他!”伴隨著狼牙棒砸地的悶響與石斧相互碰撞的“哢嗒”聲,憤怒的咆哮裹挾著唾沫星子洶湧而來。
蒼軍急忙伸手攔住幾個舉著兵器要衝上來的蠻族漢子,額角青筋暴起,苦著臉轉向我:“雨族首領,咱們三大族在你們雨族腹地已經損失了三千壯士,你這要求……”
我仰聲大笑,打斷他:“蒼軍,不是你們貪狼去搶奪鹽,他們能死?還是把斷頭酒喝了,回去好好睡一晚,洗幹淨脖子,明日破城之時,就是你們的死期。”
蒼軍黑著臉,額角青筋突突直跳:“雨族首領,就憑你那些會飛的石頭,還破不了咱們的城牆!”
我仰頭哈哈大笑,將陶碗中的烈酒一飲而盡,指尖重重指向身後漫山遍野跳動的營火:“睜大眼睛看看!這連綿十裏的篝火,照著我五六千大軍把你們圍得水泄不通,你們這群縮頭烏龜,也就能在巴掌大的城牆裏苟延殘喘!”
蒼軍身後的蠻牛壯漢頓時騷動起來,揮舞著石斧怒喝:“吹牛!你們哪來這麽多人!”
我彎腰撿起地上一盤斷落的石斧,在手中把玩著,碎石混著幹涸的血跡簌簌掉落:“剛才你們出營偷襲的人不少吧?看看滿地斷裂的石斧和血跡,死了多少自己心裏清楚!而我們真正的大軍還在後方養精蓄銳,明日五千戰馬踏平這峽穀,不過是碾死幾隻螻蟻!”
蒼軍死死盯著我,目光如刀:“雨族首領,你不用嚇唬咱們,你們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麽多人!”
我漫不經心地擺擺手,看著蠻漢們貪婪地吞咽酒水、這可是他們第一次喝酒,撕扯鹿肉,心中暗暗竊喜——“喝吧,喝吧,第一次喝酒就要大口,大口的喝,喝得越醉越好。等會兒我就用改造的拋石機裹著火球,把你們燒得片甲不留。”
“巧兒,再給各位壯士滿上。”我目不斜視地吩咐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寒風卷著細雪掠過營地,篝火被吹得劇烈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扭曲著投在岩壁上。
少女提著酒壇款步上前,酒液傾倒的潺潺聲混著蠻漢們的哄笑,在寒風中顯得格外刺耳。
蒼軍端起碗時,我瞥見他眼底閃過一絲警惕,急忙抬碗示意喝,他卻終究抵不過酒香誘惑,仰頭飲盡。
石一把抹過滿是肉渣的絡腮胡,喉結滾動著咂吧咂吧嘴:“哎——這酒夠勁,巧兒滿上…”
話音未落,我一腳踹在他腳邊,他齜牙咧嘴抬頭,黑紅的臉膛上滿是不解:“咋了族長?這鬼天氣,打仗歸打仗,好不容易喝頓酒,要管夠才行啊!”
一旁的蟲也抬著陶碗立刻附和:“團長說的對!喝!”話落便仰頭一口飲盡。
琳急忙伸手掐了蟲一下,杏眉彎彎狠狠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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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呲牙咧嘴,摸著被掐的地方,滿臉不解地看向琳,琳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看著對麵幾個喝得麵色潮紅的野人將領,朝巧兒招了招手。
寒風卷著細雪掠過營地,篝火被吹得劇烈搖晃,映得眾人的影子在岩壁上扭曲晃動。
巧兒抱著酒壇小跑過來,我附在她耳邊悄聲說道:“不要給石和蟲再斟酒了,等一會他倆喝醉了還怎麽攻城?你去拿肉給他們吃,把酒全都給對麵喝。”
巧兒眼眸一轉,點點頭,轉身頂著寒風去一旁正在烤肉的篝火堆,抱來兩塊比手還粗的肉腿,輕輕放在蟲和石麵前的地上,小聲說道:“族長說了,等一會有事,你兩個隻能吃這個。”
石黑著臉還在不解剛要開口,巧兒一把按住他的嘴,朝我這邊努了努嘴。
石轉頭正看見我黑著臉瞪著他,隻好小聲嘀咕著,抓起肉腿就大口朵頤。
蟲被琳死死地拽著胳膊,無奈地放下酒碗,抬起肉腿大快朵頤,卻眼巴巴地看著對麵眾蠻族人大口喝酒、暢快私聊,喉間不住地吞咽,目光始終盯著那些酒。
我高舉酒碗,朝著蒼軍等人連敬數輪,朗聲道:“好!各位都是勇士,這碗我幹了!”
蒼軍早已麵紅耳赤,酒氣衝天地大笑回應:“雨族族長!這佳釀以後得多備些!”
他身旁的飛鷹、銅牛等人也跟著起哄,抓起酒碗仰頭猛灌,酒水順著虯結的脖頸淌進獸皮衣襟。
這些野人第一次嚐酒,全然不知其中厲害。
巧兒領會我的眼色,不斷差人回營搬酒。轉瞬間,空曠的地麵上橫七豎八躺著五六個碎裂的酒壇。
每喝完一壇,我便高舉酒壇,狠狠砸向地麵,伴隨著“砰”的炸裂聲大喊:“該死的戰爭!讓咱們這些族人在這世道本就活得不易,還要打來打去!”
蒼軍醉意上頭,也學著我的模樣,抄起酒壇重重摔下,酒壇迸裂的脆響混著他沙啞的嘶吼:“是啊!該死的戰爭!”
五壇烈酒下肚,蒼軍仍攥著酒碗不肯撒手,舌頭打著卷兒:“再……再滿上!這酒……痛快!”
我晃著微醺的身子,又斟滿兩碗:“蒼軍兄,這世道討生活都不容易……喝完這頓,咱們回去好好睡一覺。”
蒼軍大著舌頭,拍著胸脯道:“行!我……我送你們一百個女人!但你們……不許攻城!”
我笑眯眯地摟住他肩膀,指尖卻暗暗攥緊了腰間劍柄。
石和蟲蹲在一旁,啃著鹿腿直咽口水,目光死死黏在酒碗上。
當有蠻族人舉碗向他們示意時,兩人瞬間眼睛發亮,像餓狼見了肉般竄上前。
巧兒卻隻給他們倒了淺淺一層,酒水剛沾唇便沒了蹤影。
石意猶未盡地咂吧著嘴,眼巴巴望著對麵的酒壇,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
蟲更是伸長脖子,舔著碗沿殘留的酒液,恨不能把碗也嚼碎了吞下去。
石和蟲就這麽眼巴巴地看著對麵三大蠻族人,隻見他們一手攥著油滋滋的烤肉大快朵頤,一手端著酒碗仰頭狂飲,酒水潑灑在篝火裏騰起滋滋作響的火苗。
兩人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心裏頭估計都憋著同一個念頭——趕快朝我敬酒啊,趕快朝咱們敬酒啊!
隨著時間的推移,新抬來的兩壇酒剛開封,濃烈酒香便混著烤肉焦香在峽穀裏翻湧。
蒼軍的山羊胡沾滿酒漬,本要伸手接碗的動作卻突然僵住——他身後四名將領東倒西歪癱在獸皮上,有人抱著酒碗喃喃囈語,有人趴在地上吐得昏天黑地。
"雨族族長!不能再喝了!"蒼軍的聲音帶著醉意的沙啞,顫抖的手卻仍死死盯著酒壇,通紅的雙眼在火光下泛著血絲。
我大笑著拍開他欲搶酒碗的手:"怕什麽!醉了才好回去美美睡一覺,最後一碗!"
喉結劇烈滾動的蒼軍終於攥住酒碗,仰頭飲盡的刹那,突然踉蹌著轉身嘶吼:"來人!"
刹那間,石和蟲瞬間拔刀橫在我身前,狼犬炸著毛發出低吼,巧兒更是將手中酒壇狠狠砸向地麵。
數十名蠻兵舉著石斧衝來時,
蒼軍晃悠悠地擺了擺手,渾濁的眼珠在眼眶裏打轉,舌頭打著卷兒說:“都別……別緊張,俺就是叫他們扶咱回去。”
話音未落,幾個蠻族人上前,兩人架著一個,像拖死豬似的將四個爛醉如泥的將領扛在肩上,剩下蒼軍自己也歪歪扭扭地被攙著,一行人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夜色中。
等他們的背影化作幾個模糊的黑點,我突然踉蹌著扶住巧兒,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勉強保持清醒:“巧兒!快回去準備冷水,必須要大量的冷水把我、石和蟲三人立馬潑醒!”
幾個後勤女戰士急忙過來扶住石和蟲。
我轉頭看向琳,嗓音沙啞得幾乎要撕裂:“你剛才滴酒未沾,現在回去告訴夜,立刻攻城!一分都不能遲!”
琳聞言,裙擺翻飛著衝進夜色。
幾個後勤營的女戰士急忙上前攙扶東倒西歪的石和蟲,而巧兒直接半蹲下身,一把將我扛上結實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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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踩著碎石狂奔,每一步都震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遠處蠻族城牆上傳來的哄笑聲,像毒蛇般纏繞著耳膜。
才跌跌撞撞回到營地,巧兒轉身拎起三桶水,冰涼的水流兜頭澆下。
刺骨寒意讓我劇烈嗆咳,酒意瞬間消散大半。
我抹了把臉上的水,透過朦朧水霧,看見夜正立在六米高的土牆上,火把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與此同時,八架拋石機已經蓄勢待發,火油浸透的皮囊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射——!”夜的怒吼撕破夜空。
咻咻咻的破空聲驟然響起,帶著烈焰的巨石劃破夜幕,如流星般墜向蠻族城頭。
茅草遇火瞬間爆開,橘紅色的火舌舔舐著木柵欄,遠處傳來驚慌失措的喊叫。
我握緊腰間的長劍,看著衝天火光映亮巧兒緊繃的側臉——這場以酒為餌的局,終於到了收網的時刻。
蝶和草急忙上前為我擦去臉上的水漬。
草擔憂說:“峰哥,你還要上去前線嗎?”
我緩緩點頭,捏了捏草的小臉:“你在後麵待著,不能上去前麵。”
草嘟著小嘴:“那小蝶她可以跟你去嗎?”
我緩緩點頭:“蝶她是巫王,她要上去前線為戰士們吟唱,助陣,提士氣。”
蝶依靠在我懷中笑道:“峰哥哥,就說吧,俺偷偷跑來也有大用的。”
我沒好氣地彈了她一個小腦瓜,說道:“走。”
這時巧兒牽著雪白的踏星過來,寒風中,踏星鬃毛翻飛。
我翻身上馬,手按在青銅劍上。
此時,蟲,琳等人已經全到,340餘騎,全都立在馬背上。
我高舉青銅劍說道:“等他們再混亂些,等他們城頭全都燒著起來,咱們直接衝鋒!”
蟲,琳高舉青銅劍:“衝鋒!”
巧兒一把拉住踏雪的馬韁繩:“少主,你可不能衝進去。”
我哈哈大笑:“好,等會讓蟲他們衝就行。”
巧兒這才牽著踏星,緩緩騎行。
蝶大步跨到隊伍最前方,突然彎腰抓起地上混著砂礫的黑土,指尖用力在臉頰上橫抹而過,幾道粗糲的泥痕如詭異圖騰般顯現,發間芳菲草劇烈搖晃,細碎花瓣被夜風卷著撲向燃燒的城牆。
她將黑色木杖重重杵在凍土上,扯開喉嚨開始吟唱,聲音忽高忽低混著巫咒韻律盤旋而起,赤足踩著碎石旋轉跳躍,木杖在空中劃出刺目的弧線,每一個動作都似在召喚神秘力量。
遠處的飛雨軍先是一愣,隨即紛紛效仿,彎腰抓起泥土往臉上胡亂塗抹。
月光下,上千道泥痕在他們臉上交錯,在衝天火光映照下宛如猙獰麵具。
我嘴角不受控地抽搐,暗暗吐槽這些野人對巫祝、天神荒誕信仰的虔誠,卻見蝶吟唱愈發高亢,而塗滿泥痕的飛雨軍們竟隨著她的節奏齊聲低吼,與狼大狼二的狼嚎、烈火的爆裂聲,共同織成一首悲壯的戰歌。
八架拋石機在夜的指揮下同時震顫,裹著火焰的巨石“咻咻”撕裂夜幕,砸向十幾米寬的土牆。
牆頭上緩衝用的茅草堆轟然炸開,火浪瞬間吞噬整片城頭,將夜空燒得透亮如白晝。
“雨族人進攻了!快救火!”
“該死,快去找戰爭首領,和幾位統領。”
土基城牆上嘶吼聲、巨石撞擊聲與哭嚎聲攪成一團,一場大戰,已然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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