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冰原大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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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依舊如利刃般呼嘯而過,裹挾著漫天雪花飄飄灑灑,仿佛要將整個戰場凍結在一片慘白之中。
    我負手立於崖上,神色冷峻,死死盯著不斷追來的食人族人。
    他們粗重的喘息聲與獸皮相互摩擦發出的窸窣聲,在這風雪的肆虐下時隱時現,猶如潛藏在黑暗中的惡狼,讓人不寒而栗。
    隻要他們一踏入水軍團那嚴陣以待的弓箭射程,刹那間,“咻咻咻”——上百支利箭便會如流星趕月般從持銅戈戰士的側身、肩頭飛嘯而出。
    箭矢撕裂風雪的破空聲尖銳刺耳,精準無比地穿透食人族人那簡陋得近乎不堪一擊的護甲。伴隨著一聲聲沉悶的“撲通!撲通!”,食人族人接連栽倒在厚厚的雪地裏,濺起朵朵血花,宛如在雪白畫布上肆意潑灑的紅墨,為飛雨軍的艱難撤退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然而,即便水軍團的弓箭手們箭無虛發,撤退之路依舊險象環生,危機四伏。
    我微微眯起雙眼,透過紛飛的雪花望去,隻見雨瀾團的兄弟們還是有一部分不幸被遠處如蝗蟲般投來的長矛、石斧擊中。
    伴隨著一陣又一陣痛苦的悶哼與絕望的哀嚎,那些受傷的戰士剛倒在地上,便被如餓狼般蜂擁而上的敵人用繩索死死纏住。他們奮力掙紮,可那掙紮聲卻漸漸被呼嘯的風雪無情地吞沒,轉瞬之間便沒了動靜,隻留下一片片殷紅的血跡,訴說著生命的消逝。
    我見狀,牙關咬得咯咯發疼,拳頭不自覺地攥得咯吱作響,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洶湧澎湃。
    就在這時,崖下陡然響起蟲那如雷霆般的怒吼聲,這吼聲仿佛要將這漫天風雪都震散“不放棄任何一個兄弟!忠、勇,你倆各帶自己的連隊,去把被抓的族人搶回來!披,荊,帶領弓箭手全力掩護,奔雷,跟俺來!”
    聲浪如滾滾驚雷,在冰原上炸響,震得枝頭堆積的積雪簌簌墜落,如同天女散花般紛紛揚揚。
    說罷,蟲一馬當先,帶著奔雷等80餘騎,如同一把利刃,迎著撲麵而來如刀割般的雪粒子疾馳而出。寒風裹挾著尖銳的冰碴,如暗器般往眾人的脖頸裏猛灌,冰冷刺骨。
    馬蹄重重地踏碎半尺厚的積雪,發出“哢嚓哢嚓”的脆響,揚起的雪霧在他們身後拖出長長的白色痕跡,仿佛是他們在雪地上書寫的英勇戰歌。
    眾人如猛虎下山,朝著追來的食人族騎兵揮著青銅劍猛劈下去。“噔噔當當”——青銅劍與骨刀碰撞的刹那,迸出的火星在這漫天風雪中瞬間被無情撲滅。
    對方的骨刃或石斧在鋒利的青銅利劍下,如同脆弱的枯枝,寸寸碎裂。
    鮮血裹挾著斷裂的兵刃、飛落的斷手,從馬背上飛濺而下,墜入雪地時,瞬間洇出大片觸目驚心的猩紅,在潔白的雪地上勾勒出一幅幅猙獰而慘烈的圖案。
    與此同時,忠、勇兩人毫不猶豫,急忙點頭應道“好的,團長!”話音剛落,他們胯下的馬蹄瞬間發力,踏碎表麵凝結的薄冰,“嘩啦”一聲,冰碴飛濺如星,四散開來。
    他們各自率領著百來人,騎著矯健的戰馬,手中揮舞著閃耀寒光的青銅劍,口中發出“哇嗚——哇嗚……”的呼喊聲,這呼喊聲在廣袤的雪原上回蕩,朝著追來的食人族奮勇砍殺過去。
    騎兵們憑借著馬匹與生俱來的高機動性,鐵蹄在冰麵上擦出串串耀眼的火星,宛如離弦之箭般迅猛地直插入食人族奔襲的陣營。
    青銅劍裹挾著呼嘯的風聲,貼著冰麵如閃電般橫掃而來,前排猝不及防的食人族戰士躲避不及,脖頸接連被鋒利的劍刃無情刺穿,伴隨著喉間發出的“嗬嗬”聲,他們悶哼著栽倒在雪地裏,鮮血汩汩流出,將雪地染得愈發鮮紅。
    馬蹄借著前衝的強大慣性,重重地踏向敵陣,冰麵不堪重負,被踩得“哢嚓”碎裂,飛濺的冰碴混著四濺的血水,如霰彈般四下迸射,將敵人撞得七零八落,陣型大亂。
    在這激烈的混戰之中,飛雨軍的戰士們英勇無畏,有人俯身探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死死拽住倒地雨瀾團戰友的藤甲,借著馬匹飛馳的強勁衝力,將其奮力撈上馬背。
    有人則甩出腰間的繩索,動作嫻熟而精準地套住被捆綁的同伴,然後猛一發力,將人高高拽起,繩索因受力緊繃,發出“吱呀”的聲響,仿佛在為戰士們的英勇壯舉而呐喊助威。
    青銅劍在風雪中如靈動的蛟龍,不斷揮舞,“噗噗”的入肉聲、兵器碰撞的“鏗鏘”聲,與食人族那不甘的怒吼聲交織在一起,回蕩在整個冰原之上,久久不絕。
    而在後方負責掩護撤退的披、荊兩個連170餘騎,見勢急勒韁繩,在撤退隊伍後方迅速列成弧形箭陣。
    騎手們身姿矯健,半伏在馬背上,雙手將弓弦拉滿,“嘎吱”作響,那是力量與緊張的交織。
    凍僵的指尖微微一鬆,箭矢便如暴雨傾盆般“咻咻”破空而出,朝著猛獁象背上的馴獸族人與象騎兵鋪天蓋地地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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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獸皮甲胄在鋒利的青銅箭頭下,脆弱得如薄紙般輕易被穿透。
    中箭者發出陣陣慘叫,從十餘米高的象背直直跌落,在雪地上砸出一個個猩紅的坑洞,落地時發出沉悶的“咚”聲,仿佛是死神敲響的喪鍾。
    食人族驅使的猛獁象感受到同伴的傷亡,憤怒地甩動著那如巨柱般的長牙,“轟隆轟隆”地踏碎冰麵,氣勢洶洶地衝來。
    每一步落下,都震得地麵劇烈顫抖,冰層下傳來“哢嚓哢嚓”令人膽寒的斷裂聲。
    “嘎巴嘎巴”的呼喊聲混著象群那震耳欲聾的嘶吼,十來噸重的龐大軀體借著衝勢,如同一座移動的小山,撞向箭陣。
    積雪在巨蹄下被高高濺起,形成數丈高的雪浪,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
    在披、荊兩位連長的沉著率領下,騎兵們憑借著戰馬的靈活轉向,如鬼魅般分散開來,不斷遊弋放箭。
    “咻咻咻”的箭矢再度帶著淩厲的風聲破空而去,又有馴獸師不幸被射穿咽喉,手中緊握的獸笛跌落時,正巧戳中象眼。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發狂的猛獁象原地瘋狂打轉,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將周圍猝不及防的食人族士兵撞得人仰馬翻。
    巨大的腳掌無情地碾壓過去,血肉與冰雪瞬間混成暗紅的泥漿,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一片慘象。
    巨大的狂風迎麵猛撲而來,如同一頭咆哮的巨獸。
    在撤退過程中的炎,身為雨瀾團團長,立於馬上,身姿挺拔卻又透著幾分悲壯。
    他臉上從左眼到嘴角那道猙獰的刀疤,在雪光的映照下愈發顯得可怖。
    他拚盡全力,撕聲裂肺地大喊響徹雪原“快!撤到水軍團的兄弟們方陣身後!”
    聲浪裹挾著風雪,如洶湧的潮水,傳向每一個正在奮力奔逃的戰士。
    身後的雨瀾團六百多步卒們,此刻正拚了命地朝著水軍團方向狂奔。
    他們的牛皮靴重重地踏碎積雪,揚起大片雪霧,“啪嗒啪嗒”的腳步聲與粗重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是生命與死亡賽跑的鼓點。
    斷後的夜立於馬背,眼神堅毅,帶著僅三十餘騎的親衛隊猛然轉身,如同一道鋼鐵防線,直麵追來的敵人。
    迎麵追來的食人族嚎叫著,揮舞著石斧,如瘋狗般撲來。
    夜雙腿猛地一夾馬腹,戰馬嘶鳴著向前衝去,青銅劍借著馬匹衝撞之力,如閃電般直刺敵人咽喉,“噗”地一聲,將對方如螻蟻般挑落馬下。
    親衛隊如利刃般切入敵群,青銅劍與石製兵器碰撞出耀眼的火星,食人族在他們的勇猛攻擊下接連倒下。
    鮮血迅速在雪地上積成暗紅的冰殼,伴隨著重物倒地的沉悶聲響,仿佛是對侵略者的無情審判。
    然而,身後傳來“嘎巴嘎巴”更加密集的呼喊聲和密密麻麻的踩雪聲——更多食人族如潮水般追了上來。
    夜轉頭看著大部隊跌跌撞撞地撤向水軍團的長戈盾牌陣,深知此時不可戀戰,大喊一聲“撤!”
    三十餘騎同時調轉馬頭,馬蹄翻飛間濺起層層雪浪,朝著水軍團方陣疾馳而去,如同一道移動的屏障,為身後那些腳步踉蹌卻依舊咬牙奔逃的步卒們,暫時撐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隨著大量的兄弟們撤回到長戈盾牌方陣後方,石騎著踏月馬,英姿颯爽,提著一米五的長刀高高立於馬背。
    他怒目圓睜,滿臉絡腮胡根根豎起,聲如洪鍾般吼道“快撤!給俺狠狠射這些雜碎!”
    這聲音如同一記重錘,震顫著每一個戰士的心,激發起他們心中的鬥誌。
    淼同樣騎於馬背上,神色冷峻,高舉青銅劍,在銅戈陣營後嚴陣以待,如同一尊戰神,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勢。
    追殺而來的食人族騎兵如黑色的浪潮,洶湧地席卷而至。
    馬蹄將雪地踏得支離破碎,“噠噠噠”的蹄聲如密集的鼓點,震得人心惶惶。
    就在他們即將衝到防線的千鈞一發之際,後方突然響起密集的“咻咻咻”破空聲,羽箭如蝗蟲過境般從頭頂掠過,遮天蔽日。
    不少食人族騎兵躲避不及,被射中後心,慘叫著栽落馬下,落地時發出“砰”的悶響,揚起一片雪霧。
    而前排的食人族騎兵仍借著衝勢,不顧一切地撞向水軍方陣,卻迎麵撞上水軍戰士高高舉起的青銅戈林。
    戈尖寒光一閃,如毒蛇吐信,借著戰馬前衝之力,狠狠刺入馬腹與騎士咽喉。
    鮮血瞬間如泉湧般噴濺在雪白的藤盾牌上,伴隨著馬匹那悲慘的悲鳴與騎士那絕望的嘶吼。
    仍有一些漏網之魚衝破箭雨與戈陣,馬蹄裹挾著冰碴,不顧一切地衝入方陣。
    但成群的水軍團戰士立刻如猛虎圍獵般圍攏上來,手中的青銅劍寒光霍霍,如死神的鐮刀,將這些冒進的敵人瞬間戳翻在地。
    金屬入肉的“噗嗤”聲與敵人那淒慘的哀嚎此起彼伏,交織成一首勝利的戰歌。
    淼更是勇猛無比,單槍匹馬騎著馬,青銅劍在風雪中劃出一道道凜冽的弧線,如入無人之境般衝入敵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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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起劍落間,食人族士兵紛紛倒下,慘叫聲在風雪中回蕩,仿佛是對侵略者的無情嘲諷。
    就在戰局膠著之時,蟲率領的騎兵團如雷霆般趕到,馬蹄踏碎冰麵,發出“轟隆”巨響,震得積雪紛紛墜落,如天塌地陷一般。
    他們迅速將殘餘的敵人團團圍住,如同鐵桶一般,讓敵人插翅難逃。
    然而,遠處突然傳來“轟隆轟隆”的巨響,仿佛大地都在顫抖。
    食人族的戰象與猛獁象邁著沉重如山的步伐,奔襲而來。
    大地在它們的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嚓”碎裂聲,揚起的雪霧中,隱約可見它們那巨大而晃動的獠牙,以及背上嚎叫著“嘎巴,嘎巴……”的食人戰士。
    那嘶吼聲如滾雷般傳來,讓人不寒而栗。
    我立於崖上,怒目圓睜,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高舉青銅劍劃破漫天風雪,聲嘶力竭地呐喊“撤!往山穀撤!後勤營扔石塊斷後。”
    這呐喊撕破風雪,如同洪鍾般傳向每一個戰士。
    刹那間,水軍團盾牌相撞發出“鏗鏗”聲響,整齊劃一,迅速組成移動防線。
    騎兵團則如兩翼的雄鷹,繞至兩側,馬蹄翻飛間揚起雪幕,為撤退的隊伍掩護。
    雨瀾團的戰士們邊退邊警惕著後方追兵,眼神中透露出不屈。
    三個團的戰士們如同精密齒輪般緊密配合,在冰原上踏出有序的撤退節奏,朝著山穀隘口快速移動。
    崖上,後勤營的女戰士們則早已在高處嚴陣以待。
    隨著彩營長振臂高呼:“砸死他們!”她們雙手高高舉起巨石,“轟隆隆”的石塊呼嘯著從崖頂滾落,在山道間炸出陣陣雪霧,伴隨著石塊撞擊地麵的“砰”然巨響,成功逼退了緊追不舍的追兵。
    殘陽如血,餘暉穿透灰撲撲的雲層,灑在這片慘烈的戰場上。凜冽寒風中,成群的烏鴉“嘎嘎”叫著在天空盤旋,它們那猩紅的喙與爪在血色光影下格外猙獰,仿佛是死神的使者,在俯瞰著這片修羅地獄。
    它們盯著冰原上蜿蜒的血河——那是戰士與巨獸的鮮血,正順著冰縫緩緩滲透,將整片雪原染成可怖的暗紅。
    受傷的戰馬鬃毛上凝結的血痂隨著喘息微微顫動,仿佛在訴說著戰爭的殘酷。
    幾頭猛獁象低垂著象牙,渾濁的眼睛盯著倒在身旁的主人,突然發出“嗚嗚”的悲鳴,這悲鳴震得遠處的積雪簌簌掉落,仿佛是對生命消逝的哀悼。
    象鼻無力地卷起染血的獸笛,又重重甩落在地,發出空洞的回響,仿佛是這場戰爭的無奈歎息。
    寒風裹挾著細碎的雪片掠過崖頂,在戰士們結滿冰霜的藤胄上沙沙作響。
    折斷的青銅箭簇、碎裂的骨刃散落一地,混著暗紅的血跡凝結成冰,無聲地訴說著方才廝殺的慘烈。
    眾人拖著沉重的腳步登上崖頂,盾牌與兵器碰撞的悶響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直到確認食人族在酋長的呼喝“嘎巴,嘎巴”聲中有序撤離,緊繃的神經才如斷裂的弓弦驟然鬆懈。
    有戰士癱坐在地,粗重的喘息在冷空氣中凝成白霧,仿佛是他們疲憊靈魂的歎息。
    有人呆望著戰場方向,手中攥著染血的半截韁繩微微發抖,眼中透露出劫後餘生的恐懼與迷茫。
    三個團的飛雨軍高層齊聚在臨時營地。
    經詢問,我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今日,雨瀾城的族人們如往常般在河麵附近采集野果、野菜,卻意外發現少量食人族悄然逼近。
    眾人慌忙逃竄,可仍有七八個族人被食人族擄走。
    逃回的族人向炎團長求救,炎未經報備,出於對族人的深厚情誼與責任,私自率領整個雨瀾團前去營救。
    夜聽聞訊,僅帶著30餘騎警衛趕來勸阻。
    起初,戰場上僅有零星食人族,但很快大批敵軍如潮水般湧來,混戰一觸即發。
    待我們率兵趕到時,局勢已陷入膠著。
    此時,臨時營地內,炎帶領著雨瀾團連長以上的高官,共計17人,雙膝跪在篝火旁,神色凝重而愧疚。
    臨時營中,我立於高座,火光搖曳,將眾人的影子映在獸皮帳篷上,忽明忽暗,仿佛預示著雨族未來的命運。
    彩帶領著後勤營女戰士們不斷地在各個營帳外穿梭,她們手中緊緊攥著草藥和繃帶,腳步匆忙卻又穩健,宛如一群守護生命的天使。
    “嘶——輕點……”
    “忍一忍,馬上就好”
    “哎呦哎呦”的呼喊聲和輕聲安慰,從各個營帳不斷傳到主營,交織成一首生命的交響曲。
    我眉頭緊皺,微微歎了口氣,終於開口問道“戰損都清點出來了嗎?”
    夜喉頭滾動著咽下苦澀,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族長,戰場太亂,實在沒辦法仔細清點初步估計,雨瀾團被俘或戰死的兄弟,至少有270餘人"話音未落,他的喉結劇烈顫動,別過臉去不再看眾人,眼中閃爍著悲痛與自責。
    蟲低垂著雙眼,血淚在眼眶裏打轉,抬手抹了把臉,聲音哽咽地說“族長,騎兵營兄弟損失達4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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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也黑著臉,手掌反複摩挲絡腮胡,沉重地說道“族長,水軍團損失24人。”
    我聽完這串數字,心口像被倒絞般劇痛——每一個都是雨族的骨血,每一個戰士都是在蠻荒中能為我撐起野人王國的梁柱。
    我狠狠閉起眼,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心中充滿了悲痛與憤怒。
    巧兒急忙上前,端來一壺熱騰騰的草藥水,輕聲道“少主,喝口水。”
    我顫抖著接過陶碗,“咕咚咕咚”喝下兩口,才勉強壓下心中怒火“夜,說說你的看法。”
    夜思索片刻,緩緩說道“族長,這次來犯的食人族遠比以往強大。他們不僅有騎兵,還有騎乘長鼻象的精銳,甚至出動了猛獁巨獸。咱們隻能發揮騎兵速度優勢,配合遠程弓箭消耗他們。”
    蟲卻微微搖頭反駁“不行!若單純與騎兵對衝,憑咱們的青銅劍確實能壓製他們的骨刀石斧,但猛獁象太過龐大,加上敵軍配備標槍和石斧,一旦近身,咱們傷亡必然慘重。”
    石黑著臉一拍桌子“那你們說,到底該怎麽辦?”
    我煩躁地掃了這憨貨一眼“閉嘴!”隨後轉頭看向布魯,“剛才和你交手的那個人是誰?他穿著獸皮、戴著骷髏頭,應該是個頭領。”
    布魯扯了扯脖子上的獸骨牙鏈,喉間發出低沉的悶響“族長,那人叫獠牙,是血牙部的首領。血牙部是酋長麾下五大部落之一—— 以前,俺曾是利齒部統領,和他打過不少交道。”
    我皺了皺眉,繼續追問“那騎著大象和猛獁象的又是哪路人馬?”
    布魯神色驟然凝重,喉結滾動兩下才開口“那是馴獸部麾下的‘巨牙戰團’,他們一向和以前咱們的五族不和 ,按理說,不該夥同其他部族來進犯咱們雨族才對。”
    我手指敲著桌麵,又接著追問“那獠牙和巨牙戰團的首領,他倆的性格你知道嗎?”
    布魯緩緩點頭“知道。獠牙和俺差不多,都是認定了的事,拚了命也要辦成。但馴獸部那家夥叫陰蛇,那人很陰險。”
    我緩緩點頭,抬手摸著滿是胡茬的下巴,不斷地思索“性格衝動?那這野人頭領不是什麽問題,隨便來個以敵示弱騙進伏擊圈準成,隻是馴獸部有點麻煩。”
    臨時營帳外寒風呼嘯,傷員的呻吟聲與篝火劈啪聲混作一團,恍惚間竟讓我想起古籍裏記載的藍色星球奇聞——波斯戰象曾因受驚失控,馱著士兵衝進河裏,自己隻顧遊泳;孔明更以假獸麵、火箭嚇退蠻夷巨獸,給自己造成大量死亡!這些零星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翻湧。
    突然一道靈光閃過,我猛地拍案而起,震得陶碗裏的草藥水濺出半指高“石!你立刻回城,將所有弩箭、船弩盡數搬來,再搜集全部油脂與抹布,統統綁在箭頭上,務必確保遇火即燃!另外,分派人手將周邊甘草全部收攏囤積。”
    石左手扶胸朗聲道“好嘞,族長!”
    我緩緩點頭,看向夜繼續吩咐“你帶人製作兩人高的藤盾,用五顏六色的顏料在上麵畫出猙獰巨獸,必須將整麵藤盾畫滿。紅色用獸血調製,其餘顏色你自行搭配。”
    夜緩緩點頭,左手扶胸“好的,族長!”
    我輕敲桌麵,目光轉向蟲“你帶領騎兵營,想盡辦法探清食人族的駐紮點,觀察是否有偷襲的機會。若發現防禦薄弱處,立即回報。”
    蟲咧著嘴笑道“好嘞,族長!”同時左手扶胸,腰間的青銅劍隨著動作發出輕響 。
    我將目光移到淼身上,繼續說道“你帶領整個水師團,在咱們腳下這塊山穀兩邊,準備大量的巨石、滾木。再想辦法挖出陷阱,防止他們狗急跳牆追擊,如他們敢來,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淼單膝跪地,“在下領命!若讓一個追擊來的敵人活著踏出山穀,俺提頭來見!”
    我緩緩點頭,示意他起身,這才將目光轉向一旁跪著的雨瀾團高層,炎等人佝僂的脊背在篝火搖曳下投出扭曲的暗影。
    “你們也起來吧,”我的聲音混著帳外呼嘯的寒風,“此番過錯,待戰後再開軍事會議定奪。”
    炎喉結滾動,剛要說什麽,我瞪了他一眼。“你的過錯不小,等待戰後再討論。”
    他才緩緩揉著跪得凍麻的雙腿起身,身後16人也鐵青著臉,知道這次跟隨著團長追擊出來救族人,讓整個雨瀾團損失慘重。
    炎黑著臉,小聲囁嚅道“族長,那……那咱們雨瀾團安排啥任務?”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胸中騰起的怒火幾乎要衝破喉管“還有臉問?雨瀾團這次損失慘重,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解救被俘虜的族人!現在立刻給我打起精神!去,趕緊去安撫外麵還在慘嚎的受傷戰士,別讓兄弟們寒了心!”
    炎緩緩點頭,左手扶胸“族長,俺一定會把所有兄弟救回來的。”
    我擺了擺手“出去吧。”
    他這才帶著16名雨瀾團高層魚貫而出。
    石、夜、蟲、淼等人也急忙出門,各自奔赴自己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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