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慶功宴上的狂歡與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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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如鵝毛般漫天飛舞,輕柔卻又冰冷地落在這片已然化作修羅場的雪穀。
原本銀裝素裹的世界,此刻被鮮血洇染得斑駁陸離,呈現出一種觸目驚心的詭異美感。
黑岩峽穀內,皚皚白雪與殷紅鮮血相互交織,宛如一幅荒誕至極的地獄畫卷。
大量的積雪在先前戰鬥的震動下,引發雪崩,雪崩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至少四頭猛獁象被深深埋在厚重的雪層之下,它們龐大十多噸的身軀在積雪的重壓下,幾乎難以辨認,唯有偶爾露出的粗壯象牙,還能讓人想起它們生前的威風。
巨象更是慘遭厄運,一百多頭巨象被雪崩瞬間吞噬,隻留下一些象鼻、象腿等部位在雪堆外徒勞地掙紮,隨後也漸漸被白雪掩埋。
那些原本承載著食人族戰士的馬匹,同樣未能幸免,嘶鳴聲在雪崩的轟鳴聲中戛然而止,無數馬匹被砸倒,與騎手們一同被雪掩埋,隻留下淩亂的馬蹄印和半截露在雪外的韁繩。
被雪崩活埋的食人族戰士多達一千餘人,他們在這突如其來的災難麵前,連呼救聲都被積雪迅速淹沒。
在雪層邊緣,能看到一些掙紮的痕跡,或是一隻伸出雪麵的手臂,或是半截露在外麵的頭顱,臉上還凝固著驚恐的表情。
除了被雪崩掩埋的,一具具食人族戰士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雪地裏。
不少軀體已被大火燒焦,散發著令人作嘔的焦臭與血腥混合的氣味。
有的屍體被巨石砸得血肉模糊,與焦黑的部分混在一起,麵目全非。
有的被弩箭射穿,箭羽在風中微微顫動,仿佛在為逝者發出無聲的哀鳴。
斷裂的兵器、破碎的盾牌散落一地,與殘肢斷臂混在一起,整個峽穀內彌漫著死亡與絕望的氣息。
經曆了黑岩峽穀伏擊戰後,食人族三大部落原本三千餘人的隊伍,此刻已七零八落。
飛雨軍的水軍團戰士們帶著滿腔怒火展開抓捕,但凡見到受傷,一絲絲反抗,或眼神帶有敵意的食人族,便毫不留情地宰殺。
他們腦海中不斷浮現戰友慘死的畫麵,複仇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燒。
戰後,僅存的四百餘食人族被整整齊齊地押到空地上。
一旁,受傷或完好的戰象隻剩一百來頭,在幾個食人族俘虜馴獸師吹奏的骨笛怪異曲調下,乖乖跪伏在厚厚的雪地上。
六頭重傷卻還能行動的猛獁象,身軀雖龐大,此時也同樣在骨笛音的驅使下跪地,在狂風卷起的暴雪之中微微顫抖。
然而,原本七八百匹高大的戰馬,此刻隻有五十來匹依舊站立,馬蹄不安地刨著雪地,濺起團團雪霧。
食人族俘虜馴獸師們瑟縮著身子,在“嗚嗚”呼嘯的狂風與漫天紛飛的暴雪裏,艱難地吹奏著骨笛,那尖銳的風聲似乎隨時要將骨笛發出的微弱曲調徹底淹沒。
夜緊皺眉頭,眼神冰冷地掃過這些俘虜,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到肩頭,但融化不了內心翻湧的殺意。
他抬頭看著漫天大雪,真想將他們全部處決,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可是族長的命令如鯁在喉,作為飛雨軍的高層也不能嗜殺俘虜。
寒風呼嘯著席卷而來,水軍團的戰士們圍在四周,個個雙眼通紅。
他們緊握著武器,指節泛白,寒風似要吹滅他們眼中的怒火,卻隻是徒勞。
一想到戰友慘死的場景,他們的恨意便如這凜冽寒風,越發張狂,隻恨不得即刻衝上去,將這些食人族碎屍萬段。
一陣風拂過,猛大步上前,滿臉憤慨地說:“團長,這些雜碎上次交手也殺了咱們好些騎兵團兄弟!兄弟們都覺得必須宰了他們,才能給死去的弟兄報仇!”
蟲臉色一凜,眨動著睫毛上的冰碴,左手輕撫著胸口已然包紮好的傷口,厲喝道:“閉嘴!族長早有命令,投降者不殺。怎能因私憤壞了規矩?”
猛小聲嘟囔:“可剛俺瞧見水軍團弟兄,隻要見食人族眼神不服,就直接殺了……”
蟲又瞪他,趕忙嗬斥:“蠢貨,把你看到的都爛在肚子裏!”說完,轉頭看向夜,挑了挑睫毛上的冰碴:“你怎麽看?”
夜負手而立,瞪了蟲一眼,哪裏會不明白他的意思,是讓自己下令幫他報仇殺俘虜“你這小子都跟著琳娜丫頭都學壞了,還玩起心眼來了?”
蟲急忙咧嘴笑道:“哈!別…別生氣,老團長。不就想看看你怎麽安排嘛。”
夜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你趕快帶著你的騎兵團滾!別在我眼前晃悠,看著心煩。”
隨即轉身看向親衛虎子,“傳令下去,動員整個水軍團兄弟和俘虜們。去峽穀裏麵把所有的巨獸和馬匹都搬出來,這可是咱們大軍幾個月的口糧了,”
頓了頓又接著道“至於死去的食人族,他們都是叢林勇士,全都整理出來,一起燒了,送回天神的懷抱。”
虎子急忙點頭:“好嘞,團長。”隨即風風火火地朝著還在清理峽穀的水軍團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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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蟲瞪大了眼睛,看向夜:“乖乖,老團長,你們打算就憑這幾百人清理穀中所有野獸肉?”
“還不趕快帶著你的騎兵團滾。”夜瞪了蟲一眼。
蟲咂吧咂吧嘴,小聲嘀咕著:“就你們那六百多人,抬半個月都不一定能抬完。”
說罷,他哈哈大笑,走到黑鬃馬麵前,翻身上馬。高聲下令:“忠、勇、猛、無、比、奔雷,何在?”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幾位連長分批腰挎青銅劍,踏雪上前,統一左手護胸:
“團長怎麽了?”
“ 團長要開飯了嗎?”
蟲沒好氣地白了說開飯的人一眼,“整理隊伍,把馴獸部的索克押起來,咱們這就回去報信給族長。”
伴隨著蟲的命令,騎兵團迅速行動起來,馬蹄揚起陣陣雪花。
而夜則望著峽穀的方向,心中思索著接下來繁重的清理任務以及如何應對可能出現的變數。
水軍團那邊,六百多人帶著俘虜迅速衝入了峽穀。
晨帶領著將領們手指比劃著,將各項事項詳細交代給 四百多個俘虜。
晨依舊采用以前峰族長傳下來的 “分而治之,以疑製疑” 之法,讓俘虜們各自帶著小隊,同時抽出上百名水軍團戰士嚴密看著他們。
當這些戰士看到食人族屍體的完好獸皮甲時,眼睛瞬間血紅起來,有的戰士迫不及待地衝上去哄搶。
更有甚者,食人族戰士和馴獸部戰士屍體身上帶著的各種奇怪獸牙令、獸骨令,也引發了眾人一窩蜂地瘋狂爭搶。
晨和幾位連長見狀,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整個水軍團戰士還沉浸在憤怒的情緒之中,這些戰利品在一定程度上也能稍稍平息他們的怒火。
此時,峽穀中一片嘈雜,戰士們的呼喊聲、爭搶聲與俘虜們的驚呼聲交織在一起。
天空中的雪花依舊紛紛揚揚地飄落,似乎在為這場大戰後的混亂與喧囂蒙上一層靜謐的薄紗,又似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場慘烈戰鬥的餘韻。
以蟲帶著四百多騎軍團兄弟,快馬加鞭奔往最大的臨時軍帳時,已經代表這次血牙部、碎骨部、巨牙戰團,這三大食人族部落,共計 三千餘人,全軍覆沒的落幕。
一路上,馬蹄揚起層層雪霧,他們在雪地裏奔馳,直至夜幕時分,才終於抵達雨瀾團駐守的崖地高崖上。
此刻,一眼望不到頭的軍營在寒風中矗立,皚皚白雪的覆蓋下,能看到人影晃動,那是雨瀾城的族人們在清掃積雪的身影。
每個營帳裏,都能看到通紅的熊熊篝火在劈啦劈裏啪啦地燃燒,為這寒冷的夜增添了幾分溫暖與光亮。
營帳上的獸皮被寒風吹得獵獵作響,仿佛在與呼嘯的風聲相互呼應。
在最大的臨時營帳內,我正頭枕在蝶的懷懷中,蝶正輕柔地為我掏著耳朵,雙腳搭在穎的雙膝上。
巧兒則安靜地坐在篝火旁,不斷地翻烤著烤架上那幾塊巨大的烤肉。
火焰舔舐著肉的表麵,發出“滋滋”的聲響,油脂順著肉的紋理緩緩滑落,滴在篝火中,濺起一朵朵小小的火花。
狼大帶著狼二和兩頭母狼,整齊地蹲在不遠處,它們的肚皮癟癟的,顯然是餓極了。
幾雙琥珀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烤肉,眼神中滿是渴望,涎水不受控製地從嘴角流出,滴落在地上。
它們的尾巴像撥浪鼓一般,不停地左右搖擺,那急切的模樣仿佛在向巧兒無聲地哀求著。
身後,穎一邊剪著腳趾甲,一邊眨巴著藍色眼瞳,嘟囔道:“峰哥哥,咱們還要在這裏待多久啊?”
一旁的草白了她一眼,嬌哼道:“這麽點苦你都吃不了?你不是還跟隨著峰哥跑了這麽久嘛!”
蝶邊掏耳朵,邊小聲地吹氣,撇嘴道:“大圓臉,你就該早早的回家。”
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聽著三女的爭吵,笑著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幾個別吵啦。蚊子多我來想辦法,至於什麽時候走,這得看戰事安排呀。穎,你也別抱怨了,這打仗哪有不辛苦的。”
穎嘟著嘴,把剪刀一放,“哼,峰哥哥就會護著草姐姐。那峰哥哥你說,啥時候能打完仗,咱們能安安穩穩過日子。”
我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穎的頭,“傻丫頭,食人族不會輕易罷休的,咱們得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不過隻要大家齊心協力,這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
蝶停下手中的動作,歪著頭問:“峰哥哥,你說石大哥和夜大哥他們能伏擊食人族嗎?”
我聽完微微一愣,心中一點底氣也沒有,假裝強笑著捏了捏蝶的鼻子,“肯定能啊!隻是他們人數聽說三千多人,也不知道事情緊張得怎麽樣了?”
就在這時,狼大猛地抬頭,“嗚嗚”地低吟起來。
三頭狼刹那間也直起了身,抖了抖毛,緩緩地靠近營帳外的獸皮簾。
與此同時,帳外傳來了蟲的爽朗大笑聲,透過風聲與篝火燃燒的劈啪聲,清晰地傳了進來。“族長,族長可在營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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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動,聽著語氣應該是好事,對蝶、穎和草說道:“是蟲來了。”
說著便起身,三女急忙幫我整理獸皮衣,朝營帳門口走去。
掀開獸皮簾,隻見蟲帶著幾位騎兵團的連長站在外麵,身上落滿了雪花,在篝火的映照下閃爍著點點微光。
“哈哈,你們怎麽回來了?這麽晚了,看你滿麵春風,可是有好消息?”我笑著問道。
眾人依舊彎腰低頭左手撫胸,蟲咧嘴笑道:“族長,確實是好消息!這次咱們打了個漂亮的伏擊戰,血牙部、碎骨部、巨牙戰團這三大食人族部落,共計三千餘人,全軍覆沒!”
我聽聞,心中大喜,但又有些擔憂地問道:“那咱們的傷亡如何?”
眾人聽聞都哈哈大笑,猛搶話道“族長,咱們無一傷亡。”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無一傷亡?”腦海裏麵一片空白,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喜訊衝擊得失去了思考能力。
身後蝶掀開了獸皮簾。“蟲大哥,你們回來了,快進來烤烤火。”
眾人又集體左手扶胸,彎腰低頭,齊聲說道:“巫王大人。”行完禮後,才依次進入了營帳內。
蝶拉了拉我,這輕輕一拉,才把我從震驚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我跟隨著眾人進入營地,看著蟲他們在狼皮披風上迅速抖落積雪,由於篝火溫度高,那些積雪很快化成了一滴一滴的小水窪。
我眯著眼看著蟲身上的繃帶,急忙上去扶住這位愛將,擔憂地問:“你怎麽受傷了?”
蟲咧嘴笑道:“哎!一點小傷,無妨!族長酒呢?咱們回來就是跟你討酒喝了。”
我沒好氣地白了眾將領一眼,“軍營不可喝酒。”但還是笑著看向巧兒,“巧兒,外麵騎兵團兄弟每個排搬十壇酒過去,他們可以大肆喝醉。營帳裏搬五壇進來,還有烤肉,讓後勤營彩營長立刻準備所有英雄的食物。”
巧兒聽聞,立刻放下手中正在翻烤的烤肉,脆生生地應了句“好嘞!少主”,轉身風風火火地出了營帳。
不一會兒,營帳外便傳來騎兵團兄弟們興奮的呼喊聲,想來是得知有酒喝的消息。
眾人坐在篝火旁,七手八腳地從篝火上撕下手臂粗的烤肉,大口朵頤。
蟲嘴裏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說道:“族長,這一次石旅長他們也立大功。他們利用疑兵之計,把食人族嚇到咱們防守的黑岩峽穀。”
忠從烤肉上撕下一塊肉,嘴巴鼓鼓地附和:“是啊,族長,你不知道,那些猛獁象和巨象,在峽穀中被你製作的那個什麽饕餮騰盾,嚇得往峽穀後麵衝撞,不知踩死了多少人!”
奔雷吐出一塊骨頭,說道:“還有啊,族長,這次咱們繳獲了猛獁象,還有那種巨象。夜團長正帶人在搬運著那些巨獸的屍體,夠咱們大軍吃上好幾個月的口糧了。”
我聽著這一個個好消息,笑顏滿開。
這時,營帳外腳步聲傳來,此起彼伏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炎滿臉黑線,帶著雨瀾團的眾多連長,氣鼓鼓地走進來。
炎臉上左眼到嘴角的刀疤更加猙獰,左手扶胸,“見過族長,巫王大人。”
我微微一愣,看向進來的十多人,問道:“怎麽了?”
炎一臉難看,說道:“族長,怎麽騎兵團的兄弟們打了勝仗就有酒喝?咱們打了那麽多勝仗,你不給酒,不公平。”
身後的眾連長也低著頭小聲嘀咕:“就是啊,族長。”
我聽完無奈一歎,“所有人都喝酒了,要是今夜對麵的食人族進攻,那咋辦?你們明天喝。”
眾人依舊可憐兮兮地抬頭看著我,我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時,巧兒帶著後勤營的女戰士們抬著五壇酒,還有後麵大大小小的烤肉盤進來。
刹那間,營帳裏所有將領看到酒,眼睛都冒了綠光。
看得我嘴角不斷抽搐,無奈搖了搖頭說道:“巧兒,去給他們每個排搬一壇酒,隻能每人喝一碗。” 說完,我又看向眾人,“你們幾個坐吧。一起就把這五壇喝了,不可多喝。”
蟲、忠、勇、猛、無、比、奔雷等人憤怒地看著雨瀾團的眾多連長。
然而,這些連長依舊嬉皮笑臉地上去,挨個拍著他們的肩膀,發出參差不齊的哈哈大笑,落座身旁。
從他們眼神中仿佛在說:“你瞪我幹啥呢?族長下的命令,讓咱們一起喝酒。又不是咱們非賴在這裏喝一樣。”
巧兒很快按照吩咐安排妥當。
營帳內氣氛稍微緩和了些,可大家心裏都清楚,這短暫的輕鬆不過是大戰之後的喘息。
食人族隨時可能卷土重來,而我方雖取得了階段性勝利,但依舊不能掉以輕心。
這時,蟲踢了猛一腳,猛心領神會端起一碗酒,站起身,臉上帶著貪婪的神情,小眼睛珠子一轉,說道:“族長,此次能有這樣的戰果,多虧您的領導和各位團長,以及各方兄弟的拚殺,這一碗俺敬您。也敬所有為了咱們雨族浴血奮戰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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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猛一仰脖,一飲而盡。
眾人紛紛效仿,我也哈哈大笑地舉著酒碗,一口飲下。
就像連鎖反應一樣,這些野人竟然都在蟲的眼神指示下,一個接著一個上來敬酒。
我越喝越蒙圈,腦海裏麵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直到五壇酒喝完了,此時我已經昏昏沉沉的靠在蝶的肩頭。
蟲看向巧兒努了努嘴。
巧兒嘟著小嘴,小聲說道:“少主喝多了,蟲大哥不能再喝了。”
蟲貼近巧兒的耳朵,悄聲說:“再來五壇。最後五壇。”
巧兒擔憂地看著此刻已經快流著哈喇子,趴伏到蝶肩膀上的我,依舊抬著酒碗,嘟囔著:“來,繼續喝。”
巧兒撇了撇嘴,“好吧。”小跑出去。
草在一旁吃著烤肉,皺著眉頭,說道:“蟲大哥,你們老這樣灌峰哥酒,知道你們想多喝,但也不能這樣啊!”
穎也眨巴著藍色眼睛:“就是,蟲大哥炎大哥你們真壞。”
蝶也氣鼓鼓的小臉,正掐著我的胳膊:“峰哥哥,你看他們都在灌你酒呢。”
此刻我已經喝得東倒西歪,被營內的哈哈大笑聲和篝火的喧囂聲淹沒,哪裏還能感覺到痛。
蟲咂巴砸吧嘴:“巫王大人、草部長、穎夫人,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喝酒哪裏能喝半吊子嘛。”
此時,巧兒又帶著後勤員抬著五壇酒進來。
巧兒把酒放到桌上,說道:“你們喝你們的,不可以再像剛才一樣輪流敬少主了。”
蟲咧嘴一笑:“好,就一碗。”說罷又給我斟了一碗。我還是含糊不清地喝了下去,腦袋重重地砸到蝶的懷裏。
蝶、穎,草三女無奈地看著我,三人急忙架起我走出營地,隻留下身後眾人爽朗的笑聲。
三女架著我走在咯吱作響的雪地上,雪花紛紛揚揚飄落,肩頭很快覆上一層潔白。
穎眨巴著藍色眼瞳,滿臉憂慮:“兩位姐姐,營地裏酒鬼們都在喝酒,峰哥哥沒地兒睡呀,放哪兒呢?”
草白她一眼,沒好氣道:“抬回去,咱三住的地兒還容不下他?真該一開始就攔住他們喝酒!”
蝶頂著小腦袋,吃力扶著我的右臂,附和:“就是,你瞧蟲大哥和炎大哥他們,還不知道得喝到啥時候。”
穎邊走邊擔憂嘀咕:“峰哥哥醒來不會罵咱們吧?都說軍營裏不能和女人睡。”
草和蝶齊齊白她一眼,草沒好氣回懟:“那你把他抬回主營去!”
三女架著我,腳步匆匆,在雪地上留下串串深淺不一的腳印。
狼大默默跟在身後,月色微明,稀落雪花灑在略顯雜亂的營地,遠處篝火閃爍,醉漢的笑鬧聲不時傳來。
好不容易到營帳前,蝶趕忙進去整理床鋪,把雜物匆忙塞到角落。
三女合力將我放到床上,我迷迷糊糊嘟囔幾句,身子一歪沉沉睡去。
穎忍不住輕輕戳戳我的臉,小聲嗔怪:“峰哥哥喝醉了還不老實。”
蝶笑著幫我掖好被子:“他今兒肯定太高興,難得放鬆。”
草則收拾著被我踢到的鞋子,說道:“行了,別吵他,都早點休息,指不定明天又有啥事。”
營帳外,風聲呼嘯,雪花不停拍打著營帳。
狼大在裏麵找了個角落趴下,腦袋擱在前爪,警惕注視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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