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雪花“撲撲簌簌”地砸落在獸皮帳篷上，發出密集的聲響。
    狂風一陣緊似一陣，“嘩啦嘩啦”，一片片雪片被狠狠掃落，墜落到地麵，瞬間消失在茫茫雪海之中。
    在碎骨部的營帳內，氣氛熱烈得如同外麵肆虐的風雪。
    眾統領們正圍著蠻骨七嘴八舌地勸說著。
    “統領，俺覺得咱們應該趁雨族還沒反應過來，從黑森林直接繞到雨族腹地。”
    “是啊，統領！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是啊，統領。蔭蛇首領都說了，搶到的那些女人，可是分咱們一半啊，這是大好機會啊！”
    此起彼伏的聲音傳入蠻骨耳中，他一臉無奈地看著身後那些被女人衝昏頭腦的統領們，心中一陣惱怒。
    他比誰都清楚，這黑森林必定危機四伏，陰蛇所謂的承諾也充滿了算計。
    可麵對這群滿心期待的統領們，以及雨族人殺了自己一千多名親信——如真能翻越黑山林直撲雨族人老巢，定能為他們報仇。
    想到這，他咬著後槽牙：“罷了，既然大家都覺得可行，那便依你們，下個日出時，咱們就進黑森林。”
    眾統領聽到蠻骨答應，頓時歡呼起來，仿佛已經看到了雨瀾城的女人都屬於自己。
    然而，蠻骨的心中卻沉甸甸的，他知道，這一步邁出，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生死未卜的艱難旅程。
    蔭蛇眯著眼，拍了拍蠻骨的肩膀：“好，那我就等待蠻骨首領的好消息。”
    蠻骨嘴角一扯，暗罵一聲“老狐狸”。
    此後，眾人借著熊熊篝火驅散了些許寒意，又聊了進軍路線的細節。
    夜已深，鋪天大雪依舊沒停，眾人草草結束了這一次交談。
    夜風裹著雪花“呼呼——”刮進了血牙部用木柵欄與獸皮搭建的臨時營地。
    營地內，篝火在風中搖曳，光影忽明忽暗。
    此時，血牙部的統領裂岩正瞪著跟在他身後走進營帳的兩位小統領。
    “你倆不回去休息，跟著進來幹啥？”裂岩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耐。
    鐵鬃和刀疤對視一眼，兩人眼神中滿是心虛。
    鐵鬃囁嚅著開口：“統…統領，咱們下個日出能不能撤軍？不要再攻打雨族了。”
    裂岩怒目圓睜，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喝道：“為啥？雨族這群雜碎，咱們要為首領獠牙報仇！還在上一戰中，他們殺了咱們一千多兄弟！這筆血債怎能不報？”
    鐵鬃咽了咽口水，依舊強忍著恐懼勸說道：“可是……”
    話還沒說完，裂岩抬手粗暴地打斷了他，厲聲道：“不用再說了！你倆趕快給老子滾回去養好精神，等著下個日出，看蠻骨帶領碎骨部踏平雨瀾城！到時也能分你倆一個女人。別在這裏說些喪氣話，壞了老子的心情！”
    鐵鬃和刀疤兩人再次互相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到深深的無奈。
    他們知道，裂岩心意已決，再多說也無濟於事，又不能把自己等人背叛血牙部的事說出來。
    無奈之下，兩人隻得轉身退出營帳。
    外麵的夜風如刀割麵，兩人踩著“嘎吱嘎吱”響的積雪回到統領營地。
    一進帳內，布魯的親信裂爪、噬牙和瘦子以及兩位血牙部的小統領同時圍了上來，眼中滿是期待。
    鐵鬃抖了抖獸皮披風上的積雪歎道：“哎！戰爭統領不同意撤軍，這可如何是好？再這麽下去，血牙部非得全軍覆沒不可！”
    刀疤麵色陰沉：“咱們得想個辦法，不能眼睜睜看著兄弟們去送死，可這裂岩根本聽不進去勸。”
    裂爪微微皺眉，急切問：“鐵鬃大哥，你們能不能帶著本部兄弟一起撤離？”
    鐵鬃聞言，與刀疤以及另外兩位小統領瞬間對視一眼，眼神中皆閃過一絲猶豫。
    刀疤眯起雙眼，銳利的目光投向裂爪，沉聲問：“裂爪兄弟，你意思是要咱們帶著麾下一眾兄弟就此撤離？”
    裂爪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沒錯。要是你們的戰爭統領始終不同意撤軍，那就會和碎骨部、巨牙戰團一樣，全都葬身於那埋伏區。”
    刀疤一聽，頓時氣得滿臉通紅，怒聲吼道：“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隻要把碎骨部和馴獸部騙入伏擊圈，雨族人答應不殺咱們血牙部的人嗎？”
    “那也要你們全都撤離才行啊！”裂爪撇了撇嘴，小聲嘀咕。
    噬牙趕忙上前，賠著笑解釋：“刀疤大哥，您先別生氣。裂爪兄弟的意思是，能救一個是一個啊！咱們再想想其餘辦法就是……”邊說邊把裂爪拉到一邊。
    眾人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傳入鐵鬃耳裏，他一臉糾結，雙眉緊緊擰在一起，在營帳內來回急促踱步，嘴裏喃喃自語：“私自帶著兄弟們撤離，這可是背叛部落的彌天大罪啊！事情都這樣了！罷了，罷了。”
    鐵鬃猛地轉頭，眼神犀利地死死盯著裂爪，沉聲道：“兄弟，事已至此，老哥俺和諸位統領把性命都賭上了。不是老哥不相信你，實在是這事情太大。”
    頓了頓，他又接著道：“你能不能先帶老哥去見一下你們雨族的族長？首先要確定咱們投靠過去，是不是能保證每人至少分配十個女人，而且終身不用勞作，得到雨族人的供養或他們飛雨軍排長之位？第二，若能得到滿意的答案，咱們再把碎骨部在下個日出前出動四千人馬走黑山林，以及巨牙戰團留守三千人馬觀望的具體兵力部署都告訴他。”
    三位統領聽聞都微微點頭，認可鐵鬃的意見。
    鐵鬃愛不釋手地摩挲著這一次裂爪送給他的青銅匕首，咬著後槽牙說道：“老子再給他送一份大禮。這是唯一能幫助咱們血牙部族人不死的辦法，就是讓他設計一個埋伏計劃，把咱們這一千多血牙部戰士們活捉。”
    此言一出，三位統領不可置信地盯著鐵鬃。
    刀疤吞了吞口水：“大哥，你這不是背叛了族群嗎？”
    鐵鬃仰仰頭，歎了口氣：“咱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已經叛族了，不送這份大禮，以後在雨族那邊，想要繼續擔任飛雨軍排長，哪裏來的人馬？”
    刀疤和其餘兩位統領對視一眼，心裏依舊沒底。
    裂爪和噬牙兩人眼神交流間都帶起了笑意。
    裂爪上前拍了拍鐵鬃的肩膀：“大哥放心，那咱們這就出發。”
    鐵鬃微微點頭：“好。”隨即轉向刀疤，吩咐道：“你下去把咱們四個統領麾下的兄弟們都檢查一遍。在血牙部有女人的，分在一邊。什麽都沒有的，直接記錄下來，這些就是咱們的根底。到時候進入了雨族的埋伏圈，咱們再把這些情況告訴他們。”說罷，摟起裂爪，掀開獸皮簾，大步離去。
    營帳外寒風呼嘯，裹挾著雪花肆虐而來，讓兩人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鐵鬃拽著裂爪直奔本部馬營，守營的幾個心腹見是他們立刻牽出兩匹戰馬。
    牽到馬後，鐵鬃轉身問：“你知道雨族首領在哪？”
    裂爪點頭：“知道，族長十有八九在黑山林埋伏著。”
    鐵鬃微點頭：“好，走。”
    兩人翻上馬背，兩騎在黑夜飄雪與微弱月光中，朝著黑森林的山崖奔去。
    馬蹄踏在雪地上，發出沉悶的“噗噗”聲，濺起一片片雪花。
    經過四個多小時的趕路，夜更深沉，雪依舊沒停。
    二人策馬才進到峽穀中段，前方突然火把一亮，頓時，雨瀾團的百十騎埋伏人馬如鬼魅般現身，將他們團團圍住。
    隻聽一聲大喊：“什麽人？停下！什麽人？”
    裂爪急忙拉住馬韁繩，高聲回應：“飛雨軍的兄弟們，俺是布魯的親信，被安排到血牙部。這位是血牙部的統領鐵鬃，有很重要的事要見咱們的族長。”
    一名雨瀾團的連長驅馬上前，眯著眼，借著微弱的火光上下打量著兩人。
    他心裏暗自思忖，就這兩個人，看著也不像是耍詐，況且若真是有重要情報，耽誤了可不好。
    稍作思索後，他一擺手，說道：“二排長，把這兩人帶上去給族長。要是中途敢搞什麽幺蛾子，立馬斬殺！”
    二排長應了一聲，手一揮，示意手下將鐵鬃和裂爪二人押著往山林高處奔去。
    此時，黑森林山頂，在那蒼天蔽日的大樹下，錯落著一眼望不到頭的軍營。
    軍營中，最顯眼的便是那座最大的臨時營地，熊熊篝火在營地裏燃燒著，可營內眾人的臉色卻比這寒夜還要陰沉。
    我緊握著拳頭，聽著三名冒死從雨瀾城趕來的傳令兵匯報情況。
    一名傳令兵喘著粗氣，臉上還帶著未幹的血跡，說道：“族長，雨瀾城已被海雲部堵住城門口，對方人馬密密麻麻，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咱們一共七人出來傳信，結果死了四位兄弟。海雲部發動了一次攻城，他們也死了不少人。”
    聽到這話，我隻覺得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恨不得立刻提刀殺向海雲部。這群狗東西，竟敢在這個時候背後捅刀子！
    營帳內的將飛雨軍高層也都紛紛義憤填膺。
    “族長，你撤回去，俺在這裏拖住食人族大軍。”夜急忙說道。
    聽到這話，我隻覺得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恨不得立刻提刀殺向海雲部。這群狗東西，竟敢在這個時候背後捅刀子！
    營帳內的飛雨軍高層也都紛紛義憤填膺。
    “族長，你撤回去，俺在這裏拖住食人族大軍。”夜急忙說道。
    巧兒遞上一碗草藥水，我接過喝了一口，搖了搖頭，“不行，好不容易引誘食人族進入咱們的伏擊圈，現在不能分兵。”
    一旁的刀疤炎皺了皺眉，“可是族長，雨瀾城會不會被海雲部攻破？現在城裏麵可沒有多少兵力啊！”
    我微微歎了口氣，想到城裏麵有女巫紅那老巫婆坐鎮，雖說城中兵力不到一千，但是還有幾千族人，以及淼帶回來的那些各部落族人。
    我暗暗祈禱，隻要女巫紅能拖住海雲部就好。至於雨瀾城內抬回去了這麽多猛獁象和巨象肉，食物方麵應該不缺，而且，城中早已儲備了無數的幹魚，以及各類根莖食物，足夠支撐一段時間。隻要女巫紅能用弓箭和城內的資源巧妙周旋，抵擋住海雲部的進攻，待我們解決了食人族定滅了這海雲部。
    就在這時，門口守衛“唰”地一下掀開獸皮簾，裹挾著一身積雪大步走了進來，左手扶胸，大聲稟報道：“族長，外麵有兩人，他們說是布魯的親信，被安插在血牙部的眼線，求見您。”
    我微微一愣，隨即急忙抬手：“快把他們帶進來。”
    傳令兵點了點頭，轉身快步離去。
    不多時，鐵鬃和裂爪就被帶了進來，兩人急忙雙膝跪地。
    我打量著他們，見其中一人身材魁梧，神色間帶著幾分謹慎與忐忑，另一人則稍顯瘦削，眼神卻透著精明，看向——布魯。
    布魯微微點了點頭，指著跪著的一人說道“族長，這是俺的衛隊，他叫裂爪。”
    跪著的裂爪急忙開口說道“族長，這是俺過命的兄弟，他是血牙部的小統領鐵鬃，現在帶他來這裏，就是想聽您親口承諾條件，還會送上大禮。”
    布魯聽聞，怒喝道：“你大膽！”
    我急忙抬手製止了布魯，哈哈笑道：“大禮？好好——，你先說說，布魯答應過你們什麽？隻要合理，我這邊都準了。”
    裂爪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心有餘悸地說道：“族…族長，布魯首領答應過，隻要把碎骨部和馴獸部引到伏擊圈，就給每人十個女人，還有終身不用勞作，直到死都有族人供養。而且若我們有能力，還能在飛雨軍裏擔任排長之位。”
    此話傳到眾飛雨軍高層耳中，頓時嘩然，紛紛瞪圓了眼睛。
    蟲氣得脖頸青筋暴起，大喝：“狗膽！什麽東西敢和族長提這樣的要求？”
    夜眯著眼睛，冷冷說道：“讓雨族人終身供養，你配嗎？”
    我急忙抬手，打斷眾人的話語，含笑著點了點頭，“不錯，這事我記得我有說過。你們去的這四人已經滿足了，敵人已經被你們引入了埋伏圈，我說話算數。”
    眾人還想再爭辯，我瞪了他們一眼，他們這才閉上了嘴。
    裂爪小心翼翼地囁嚅著說：“族長，俺說服了血牙部的四位小統領，承諾了他們同等的待遇。但是這一次，鐵鬃大哥會給您送上一份大禮。”
    我聽完，眼睛微微一亮，迫不及待地說：“快說說什麽大禮？”
    裂爪興奮地與鐵鬃湊到一起，兩人低聲“嘎巴嘎巴”地交談起來。
    許久後，裂爪才抬起頭，有條不紊地將明日碎骨部在蠻骨率領下將出動四千大軍的情況道來，其中包括五百騎兵與各位將領的大體行軍路線。還提及他們因食物並非充裕，準備繞行黑森林直撲雨瀾城的計劃道出。
    接著巨牙戰團三千人馬，其中一千多騎兵，和血牙部一千六百餘人，五百多騎兵。則會留守觀望局勢，見機行事。
    最後，裂爪將詳細情況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要求雨族人不傷害血牙部族人，鐵鬃和其餘三位小統領，會想辦法說服戰爭首領。
    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也會假傳軍令，或綁了戰爭統領和其餘指揮統領！
    讓飛雨軍這邊提前準備好陷阱，活捉血牙部這一千六百來人。他們隻要能保證血牙部上下，不傷害一人。
    營帳內的空氣仿佛被瞬間凝固，唯有篝火劈啪作響。
    眾人死死盯著跪地的鐵鬃和裂爪，眼神中滿是驚愕——誰也沒想到，敵方陣營竟會主動獻上如此致命的情報。
    良久後，巧兒率先打破死寂，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我身邊，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搖著我的手臂：“少主，他們還真的是給咱們送了一份大禮啊！”
    夜撫掌大笑，聲震營帳：“是啊，族長！有了碎骨部的行軍路線和兵力部署，咱們設下的埋伏網就能收得更緊，這仗簡直十拿九穩！”
    我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激動帶來的戰栗從指尖一路蔓延到脊梁。
    鐵鬃魁梧的身軀在火光下投下巨大陰影，可在我眼中，這陰影已然化作撕碎敵人的利刃。
    裂爪察言觀色，立刻膝行半步：“族長，您就答應他吧！鐵鬃大哥和四位統領兄弟，隻求您不傷害血牙部眾人。”
    “好！”我猛地起身，披風掃落案上地圖，“我不僅會設法活捉血牙部所有人，還會給你們應得的承諾！”
    話音落下的瞬間，我的腦海中已然開始構思一個更大的布局。海雲部此刻圍困雨瀾城，碎骨部又欲從黑山崖方向來襲，若能巧妙布局，讓他們幾方勢力相互爭鬥……
    我驟然轉身，火光照亮布魯的臉：“你們和海雲部打過交道嗎？”
    布魯咧嘴笑道：“族長！就那海雲部嗎？哈哈哈——，俺以前在五族時可是一方部落的首領，隻要他們敢從海裏出來，俺就帶人把他們抓回去，架到火上烤了吃！”
    我聽完嘴角忍不住抽搐，狠狠瞪了布魯一眼：“以後咱們雨族，誰都不許再有吃人這習慣！”
    布魯慌忙擺手，獸皮披風隨著動作嘩啦作響：“族長！自打被您俘獲這一年多，俺早忘了人味是啥樣了！”
    帳內飛雨軍將領們轟然大笑，緊張氣氛稍緩。
    我摩挲著下巴，目光掃過地圖上黑森林與雨瀾城的標記：“既然海雲部和食人族仇深似海，現在安排下戰術…”
    話未說完，“族長！”夜突然拽住我的袖口，餘光瞥向跪地的鐵鬃和裂爪，“這裏還有血牙部的兄弟，戰術......”
    我心領神會，微微頷首：“說得對。”旋即看向裂爪，眼神如鷹隼般銳利：“你二人即刻返程，就當什麽都沒發生。明日碎骨部大軍一動，約莫六七個時辰後，也就是太陽高高掛空之時，你讓這位鐵鬃勇士帶親信從平原出發，直接進入黑崖穀。”
    我頓了頓，壓低聲音：“務必攀上山崖，崖頂僅有草人、營帳，還有五個騎兵駐守。見你們現身，他們自會撤離。你將草人帶回，呈給蔭蛇——他老謀深算，一看便知其中玄機，至於活捉血牙部族人，我安排好後，會聯係你們。”
    裂爪微微點頭，與鐵鬃又低聲“嘎巴嘎巴”地交流起來。很快，兩人紅光滿麵地笑了，對著我重重磕了個頭，起身，大步朝營外走去。
    我眯著眼睛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著後續的計劃。
    這時，一旁的蟲不屑地撇了撇嘴，“族長，就他們這種小人，出賣自己的部落，真要終身贍養他們嗎？兄弟們可不服。”
    我擺了擺手，緩緩說道：“小人隻要利用得當，也能成為一把鋒利的劍，就幾個人而已。況且，他們這次立了這麽大的功勞，終身養他們，再給他們十個女人，這是他們應得的。”
    夜急忙接口道：“族長，可是他們若不滿足於在城中，想要加入飛雨軍呢？”
    我哈哈笑道：“加入飛雨軍可以，讓他們到布魯的旗下就行。軍隊，永遠不可能掌控在靠出賣部落換取利益之人手中。”
    說罷，我再次將目光投向桌上的地圖，念及馴獸部與海雲部本就有著舊恨，在這風雲變幻的局勢 當下 ，腦海中的布局愈發清晰——《借刀殺人》。
    “布魯，你即刻帶親信去辦三件事：第一，去後勤部取標槍，禁用弓箭；第二，從水軍團裏挑幾個懂海雲部語言的戰士，學畫海雲部圖騰，備好他們的發髻和服裝；第三，準備一套食人族部落的衣服。等馴獸部通過黑崖口，你們先換上海雲部裝扮，在前方高地設伏，待其靠近，殺幾人後佯裝敗退，邊退邊用海雲部的語言挑釁他們。”
    頓了頓我又接著說道“跑到雨瀾城外，立刻換上食人族服飾，再次用標槍襲擊海雲部。一定要讓海雲部知道是馴獸部殺了他們的人”
    布魯雙眼放光，興奮地搓了搓手，“族長，這計妙啊！俺保證把這事辦得妥妥當當，讓海雲部和馴獸部打得不可開交！”
    我點了點頭，嚴肅地叮囑道：“此事務必小心謹慎，每個環節都不能出差錯，一旦成功，我們就能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