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對方出動的五人刺客小組就是狗急跳牆的證明。你不會真以為這種等級的高手是路邊大白菜吧？”
    十一續解釋道。
    “別看你身邊有江小雪、我、玄平師兄、鬆子、覺明大師，一大堆的內勁級甚至是內勁圓滿的高手，也許你會覺得內勁級高手很常見。”
    “實際上，即便是大夏這種傳承了兩百年的大國，內勁級以上的高手也是有數的，而且這種高手基本都在各個部門任重要職務。”
    “那支刺客小隊裏的四個外家巔峰高手也是少有的精銳高手，基本在軍中也是將領級的。”
    “一般來說，這種高手擺在軍中主戰部隊作為尖刀突擊隊，或者戰鬥經驗豐富作為將領指揮戰鬥，遠比這樣子作為刺客執行必死任務好。”
    “總之，這樣子派出高手執行刺殺任務其實是很奢侈的。”
    小晴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她顯然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
    也正如十一所說，她身邊圍繞了不少高手，所以她下意識地以為那些高手並不罕見。
    “在今天以前，整個大夏隻有一個目標值得對方如此對待。”十一咧嘴笑道。“就是我。”
    小晴雖然沒說話，但眼神中還是透出無語的意味。
    這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
    十一從她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裏讀懂了她的意思。
    “和你說這些當然不是炫耀。”
    十一輕輕拍了拍小晴的背，繼續輕聲解釋道。
    “我隻是論證一個觀點，那支刺客小隊並不是普通的刺客，甚至不是刺客。”
    “一般這種內勁高手都是負責某一片區域作戰的主將，而那四名精銳高手就是這位主將的副官。”
    “由此可以推斷，這五名刺客就是這一回雲瀾國潛伏在我們大夏鹿省境內，給我們添亂的這一支奸細部隊的主要負責人，他們的瘟疫蔓延計劃被打破後，實在沒有辦法了，隻能嚐試出手擊殺你這個能治療瘟疫的大夫。”
    “即便是江小雪那等高手，也不會輕易進入重兵把守的敵軍腹地。再強的高手，可以對付一百人、兩百人、三百人？再厲害的高手被圍殺都會被拖死。”
    “對方派出這樣的精銳小隊，顯然是無奈之舉。他們知道，如果不能阻止你治療瘟疫，他們的計劃就徹底失敗了。”
    “至於他們為什麽會這樣做。”十一咧嘴笑了。“像是這種負責某片區域、某個特殊任務派出的主官，一旦任務失敗是會被追責的。”
    “刺殺你嚐試逃跑是九死一生，什麽都不幹就是必死無疑，甚至會連累他們在雲瀾國內的家人。”
    小晴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那五人刺客已經是敵人奸細組織的最後人員。”十一輕聲說道。“也就是說，本次刺殺意味著敵方奸細小隊已經基本覆滅。對方還剩下的某些潛伏奸細沒有組織成不了氣候。”
    “從此刻開始，眼前的瘟疫也不會再麵臨人為刻意的傳播感染，也不會有暗地裏的抹黑謠言，如此下去，實現全局勝利不過是時間問題。無論是防疫還是輿論，我們勝局已定。”
    他輕輕伸手理了一下小姑娘額頭處因為疼痛流出的細汗打濕的劉海，溫柔地說道：“眼前的事情已經基本宣告勝利，你辛苦了。”
    “你隻需要好好休息，接下來交給我就行。後頭若有什麽需要你幫忙的話，我會和你說的。”
    小晴微微點了點頭，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個略顯虛弱蒼白的笑容。
    看著小姑娘那蒼白的笑臉，十一心頭一顫，他抿了抿唇，溫柔地說道：“睡吧，好好休息。”
    看著小晴緩緩閉眼，也許是真的累了，她很快便睡著了。
    十一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他輕輕摸了摸小晴的臉，輕聲說了一句。
    “對不起，讓你受傷了。”在黑暗的房間裏，他輕輕地抱著小晴坐了好久一會，然後才輕輕將她放回床上，蓋好被子。
    十一這才無聲走出房門，門外春桃和夏荷瞬間就被推開的房門驚醒。
    十一看了一眼兩人，叮囑道。
    “好好照看小姐，有什麽事情立刻向我稟報，如果找不到我就去找生產隊大隊長老馬。”
    春桃和夏荷連忙點頭，夏荷恭敬地說道。
    “陛下放心，我們會盡心盡力照顧小姐的。”
    十一雖然不是醫生，但他作為習武之人，受傷經驗豐富，身上也常備這一類應急藥物。
    他繼續叮囑道：“小姐內傷嚴重，雖然目前已無大礙，但還需小心，不可輕易搬動，牽扯傷口容易引發二次傷害。伺候小姐需要比尋常時候更加輕柔。”
    兩個丫鬟連忙應是。
    “陛下放心，我們會格外小心的。”
    十一從懷裏掏出兩個小瓷瓶交給春桃，叮囑道。“這裏有一紅一黑兩種藥丸。黑丸為溫養調息用，一日二丸，每日午飯晚飯後給小姐喂藥。紅丸為應急丸，萬一小姐傷勢加重，可服一丸止住傷勢。”
    春桃連忙小心接下。
    “我們會好好照顧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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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交代完兩個丫鬟，轉身去找紅梅去了。
    紅梅作為餃子坡生產隊過來的“文職幹部”，在麵試會上又有小晴親自問話提點，雖然小晴隻是一時興起提了幾個問題，但底下的猴子、老馬等多的是有心之人。
    所以在紅梅拜小晴為師之前，就得到了不少優待。
    她是最早一批優先分配到宿舍的，也是一間小木屋。
    但紅梅也是非常刻苦努力的。來到鹿省之後，每天都會在空閑時間翻閱醫書。
    這醫書，當然也是拜托猴子、老馬甚至是任二少爺尋來的。
    原計劃這鹿省生產隊隻是建設初期，有紅梅這個半桶水大夫就夠用了。
    但後來有了瘟疫，才從鹿角城請了兩個老大夫幫忙。
    紅梅也絲毫沒有鬆懈，跟在兩個老大夫身邊，記錄老大夫的看病點滴，回來自己琢磨鑽研。
    如今拜了小晴為師，她更不敢有絲毫鬆懈。
    加之小晴給人看病從不私藏，一直都是大方地教導身邊的藥童，任由他們光明正大的做筆記，所以紅梅桌子上的筆記一大半都是小晴這段時間的問診記錄。
    十一來到紅梅的小木屋前，隻見屋內燈火通明，透過窗戶可以看到紅梅低頭看書的身影。
    他輕輕敲了敲門，裏麵傳來紅梅略顯疲憊但依然堅定的聲音。
    “誰呀？”
    “是我。”十一輕聲回答。
    門很快被打開，紅梅看到是十一，連忙起身行禮。
    她不知道十一的身份，隻知道這是寸步不離跟在小晴師傅身邊的高手，這位侍衛出現在這裏，想來應該是有小晴師傅的吩咐。
    十一表情平靜，但紅梅的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她搶在十一麵前問道：“小晴師傅有沒有事？”
    今日小晴師傅遇刺重傷吐血的一幕，如今她還曆曆在目。
    十一看著紅梅那焦急的眼神，他眼底神色不著痕跡地閃爍。
    但十一卻並未如實和對方交代。
    “四小姐因為前番給人看病消耗過大，前頭天道反噬重傷未愈，自然沒辦法完全擋下那一擊。”
    “而且那一擊也讓她舊傷複發，中午她倒地吐血那一幕大家都看到了，小姐如今的確是受傷不輕。”
    紅梅聽到這話更加擔心了。
    她想起了外頭關於小晴師傅用仙法救人受傷的傳聞，也就隻有懂得仙法，才能解釋今日麵對利刃，卻沒有被貫穿的怪異場景。
    至於小晴師傅是倒地之後才吐血，這分明是動用仙力過多引發舊傷複發。
    十一略一引導，紅梅便自行腦補了小晴師傅受傷的原因。
    “師傅她真的沒事嗎？” 紅梅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中滿是關切。
    十一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安慰。
    “放心吧，小姐雖然受傷不輕，但已經穩定下來了。她需要好好休息，我們會確保她安全的。”
    十一看著紅梅點頭，才接著說下去。
    “我來找你，主要是因為下麵的事情，這也是四小姐親口囑咐。”
    他這樣一說，紅梅的眼神瞬間就認真了起來，這可是她的小師傅第一次說是要將任務交給她。
    “四小姐如今重傷無法行動，自然無法再給病人看病了。那麽接下來的這段日子，給那些瘟疫發熱的病人看診，就得靠你了。”
    紅梅瞬間就驚了，原本修養極好，笑不露齒，一直都是說話小嘴微張的她此時張大的嘴能塞下雞蛋。
    她伸手指著自己。
    “我？我來治瘟疫？”
    十一點了點頭，似是沒有看見她的滿臉錯愕驚慌。
    “兩位老大夫也會一起幫忙。根據前頭四小姐留下來的診斷經驗，相信你們能幹好。好了，我話帶到，先行告退。”
    說罷，他也不管紅梅一副忐忑的模樣，自行離開了。
    紅梅站在原地，看著十一漸漸消失的背影，整個人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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