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過含元殿玉階時，腳下玉階光滑而冰冷，觸感清晰。
    係統突然在視網膜投射出三十二處暗哨方位。
    抬眼望去，琉璃瓦折射的朝霞如潑灑的人血般鮮豔奪目，那色彩紅得刺眼，視覺衝擊強烈。
    盧納腰間金魚袋的銀鏈正隨著他的步伐，在青磚地麵投下蛛網般的裂痕，銀鏈晃動時還發出細微的聲響。
    "大理寺少卿李餅，攜案犯陳九遺證覲見——"
    宦官那尖利刺耳的聲音如同一把利刃刺破晨霧，讓人耳膜生疼。
    邱慶之蟒袍上的金線在殿門洞開的瞬間突然折射出詭異紫光，那紫光一閃而過，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係統自動彈出舊案索引，永徽二年工部貢品失竊案卷宗裏，赫然記載著西域幻光錦遇毒則變色的特性。
    陸城隍的象牙笏板突然墜地，那清脆響亮的聲響驚飛了簷角銅鈴裏的金絲雀，銅鈴也隨之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我借著俯身行禮的姿勢，袖中冰鑒碎片恰好映出盧納靴底沾染的銀屑——那是唯有紫宸殿秘藏的玄冰才會析出的寒英，與三日前陳九屍體碳化時飄落的灰燼成分完全吻合。
    手中冰鑒碎片涼涼的，觸感明顯。
    "陳九臨死前在牙槽藏了血砂偈語。"
    李餅的劍穗拂過鎏金香爐，驚起一縷盤旋如蠍尾的青煙，青煙帶著淡淡的焚香味道，緩緩飄入鼻中。
    "此物需以嶺南地脈溫養百日，方能顯應西域邪教的蛻天秘術。"
    邱慶之突然撫掌大笑，腰間玉玨撞出清脆的碎冰聲："好個死無對證！本官倒要問問，那逆賊既已化作飛灰，爾等如何證明證物不曾調包？"
    他蟒袍翻湧間，殿柱縫隙裏突然鑽出數條赤鏈蛇，悉悉索索爬向裝著血砂的琉璃盞，那悉悉索索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係統突然啟動現場重建模擬。】
    我盯著蛇群遊走軌跡，視網膜上浮現出三日前波斯使團駐地殘留的硫磺痕跡。
    當即將冰鑒碎片彈向蟠龍柱陰影處，寒氣瞬間凍住蛇信，那股撲麵而來的寒氣讓我臉上一陣冰涼。
    "大人可識得這個？陳九碳化前咬碎的玄冰，正與您今晨鞋底銀屑同源。"
    滿殿嘩然中，陸城隍突然厲喝："放肆！區區九品書吏竟敢......"
    "陸尚書昨夜亥時三刻還在平康坊賞胡旋舞吧？"
    我笑著展開係統生成的官場關係圖，他衣領內側的半枚胭脂印正與波斯舞姬的唇脂色譜重疊，那淡淡的胭脂香味隱約可聞。
    "您袖中那枚駝鈴金扣，當真不是三日前使團失蹤案的證物？"
    鎏金蟠龍燭台突然齊齊爆出青焰，青焰燃燒時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邱慶之的瞳孔在火光中收縮成豎線："伶牙俐齒！你且說說，本官為何要勾結西域邪教？"
    視網膜上突然閃過含元殿梁柱裂縫拚成的"蛻"字。
    我撫過蹀躞帶暗格裏的青銅鑰匙，手指觸碰到鑰匙，冰冷且堅硬。
    地磚下的金液流動聲驟然清晰："因為大人需要‘蛻天陣’逆轉漕運地脈——永徽三年江南道水患，工部修築的堤壩裏摻的可不是普通青石。"
    李餅突然將劍鞘重重杵地，震開試圖靠近的禁軍，那重重的杵地聲震得地麵都似乎有些顫動。
    "邱大人可還記得這個？"
    他抖開的殘布上，焦黑的駝鈴印記正與陸城隍袖中金扣嚴絲合縫，"三日前波斯使團在漕渠失蹤，他們的貨船吃水線比尋常商船深三尺——裝的真是香料嗎？"
    【係統突然發出橙色預警。】
    我心裏一驚，暗自思忖：“係統突然發出橙色預警，難道是有什麽隱藏的危險即將來臨？”
    我迅速環顧四周，發現盧納的金魚袋銀鏈有異常，我後頸寒毛豎起的瞬間，盧納的金魚袋銀鏈突然繃直成弦。
    滿殿燭火應聲而滅，黑暗瞬間籠罩，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傳來撕裂聲與機關轉動的哢嗒響動，讓人心裏直發慌。
    當禁軍重新點亮燈盞時，邱慶之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柄鑲嵌蛇瞳的匕首，正抵著那卷永徽三年的漕運賬冊。
    "精彩！"他刀尖挑開賬冊封皮，泛黃的紙頁間突然爬出密密麻麻的赤蟻，那赤蟻爬動的沙沙聲讓人頭皮發麻。
    "可惜死人讀不懂......"
    我迎著刀刃上前半步，將冰鑒碎片按在賬冊的朱雀火紋上。
    寒霧升騰間，赤蟻屍體竟在紙麵拚出個血紅的"蛻"字，那血紅的顏色格外刺眼。
    "大人不妨細看，這些西域火蟻啃噬的墨痕，恰好補全了當年被蛀毀的漕銀數目。"邱慶之的蟒袍在燭火中簌簌抖動，那些赤蟻拚成的"蛻"字突然開始滲血。
    陸城隍踉蹌著撞倒青銅仙鶴燈，潑灑的燈油在地麵蜿蜒成蛇形暗影，燈油那刺鼻的味道彌漫開來。
    係統突然在視網膜標記出三處異常光斑——龍椅背後的金絲楠木屏風上，竟浮現出與陳九血砂偈語相同的星鬥圖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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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聖人猛然拍碎案頭青玉鎮紙，飛濺的碎渣在丹陛彈跳如活物，那清脆的彈跳聲不絕於耳。
    我盯著其中一片紮進蟠龍柱的殘玉，係統自動對比出與三日前西市暗樁傳遞的密信相同的裂痕走向。
    鎏金燭台突然同時爆出七寸火苗，將邱慶之的蟒袍照得如同蛻皮的蛇。
    陸城隍突然撕開朝服內襯，露出胸前猙獰的蠍子刺青："你們這些螻蟻懂什麽！這是天蛻之印，待神火......"
    "住口！"邱慶之的蛇瞳匕首突然調轉方向，卻在刺中陸城隍咽喉前被李餅的劍鞘震飛。
    那匕首釘入藻井時，竟將繪著二十八星宿的彩畫腐蝕出碗口大的黑洞。
    【係統突然發出蜂鳴警告——黑洞邊緣的墨跡正與陳九碳化屍體上的符咒完全吻合。】
    我心中一凜，意識到事情愈發嚴重。
    盧納突然解開金魚袋，取出的卻不是魚符，而是一塊布滿蜂窩狀孔洞的玄鐵。"永徽三年漕銀案，工部熔了三十萬兩官銀鑄此物。"
    他蒼老的手指撫過鐵塊表麵，那些孔洞突然傳出淒厲的嗚咽聲，那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邱大人可聽得出？這些都是被你們填進熔爐的民夫魂魄。"
    滿殿燭火突然變成幽藍色，幽藍色的火光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我袖中的冰鑒碎片自動吸附到玄鐵表麵，寒氣凝結的冰晶在孔洞中織成蛛網，手能感覺到冰鑒碎片傳來的陣陣寒意。
    當第七顆冰珠墜地時，那些嗚咽聲突然化作清晰人語："......臘月廿三......漕運碼頭......蛻天陣眼......"
    聖人扶著龍椅緩緩起身，冕旒玉珠相撞聲裏夾雜著細碎的機關轉動音。
    係統標記出她腰間玉佩暗藏的六棱銅鑰——那紋路竟與陳九牙槽裏藏的血砂形狀完全一致。
    禁軍統領的劍鞘突然溢出硫磺味，那刺鼻的硫磺味讓我皺起了眉頭。
    我借著整理蹀躞帶的動作，將沾著玄冰碎末的指尖按在青磚接縫處。
    "夠了！"聖人的聲音震落梁上積塵，那些灰塵在穿過殿柱陽光裏顯露出詭異的螺旋軌跡，那飛揚的灰塵仿佛也帶著一絲神秘。
    "邱卿可知，三日前波斯使團進貢的夜明珠裏，藏著能照出西域幻光錦變色的鮫人淚？"
    邱慶之的蟒袍突然褪去紫色，露出原本慘白的底色。
    陸城隍胸前的蠍子刺青開始滲出黑血，那些血珠落地竟凝成小小的"蛻"字。
    係統突然啟動時間線梳理，我發現每個血字的角度都與殿外日晷投影重合——此刻正是陳九碳化時的辰時三刻。
    李餅突然抖開陳九的遺物，那片焦黑的粗布在鮫人淚照射下顯出血字："大人可識得這個？
    陳九用自己骨灰寫的認罪狀，需得在玄冰寒氣和西域毒血共同作用下才能顯形。"
    邱慶之的玉冠突然裂成兩半，露出頭皮上密密麻麻的蛻皮疤痕。
    他狂笑著扯斷朝珠，瑪瑙珠子滾落時竟化作赤鏈蛇："爾等真以為贏了？這滿殿......"
    話音未落，聖人突然擲出玉佩。
    銅鑰插入丹陛暗格瞬間，七十二根蟠龍柱同時射出金線，將邱慶之釘成蛛網中的困獸。
    那些赤鏈蛇在觸碰到金線時瞬間碳化，飄落的灰燼竟拚出完整的漕銀賬目。
    朝堂上的風波終於平息，這幾日我一直沉浸在案件的後續處理中。
    三日後，當我撫摸著新賜的銀魚符走進案牘庫時，銀魚符光滑的觸感從指尖傳來，係統突然發出陌生提示音。
    陳九碳化時封存的灰燼樣本在琉璃瓶中躁動不安，投射出的光譜在牆上拚出半幅星圖——那缺失的部分，竟與邱慶之頭皮疤痕的排列完全一致。
    窗柩外飄來波斯使團殘船的焦木氣息，那股焦糊的味道帶著一絲淒涼。
    我摩挲著袖中那枚從陸城隍身上順來的蠍子金扣，金扣冰冷的質感在手中。
    陽光穿過庫房氣窗時，金扣內側突然顯出極淡的蓮花紋——那是在係統增強視覺下才能看清的，與玄鐵塊孔洞中冰晶蛛網完全相同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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