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迷信的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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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捏著那枚沾滿粘液的銀針,係統彈出的猩紅提示框在視網膜上劇烈跳動。
    三品以上官員的生命體征殘留?
    那半塊界碑上的星紋突然與陳拾掌心的綠火星圖產生共鳴,在潮濕的青石板路上投下詭異的雙魚圖案。
    "珍珍?"孫豹粗糙的手指突然遮住我的眼睛,血腥味混著他衣襟上的皂角氣息撲麵而來。
    我聽見李餅的劍穗在東南方向發出碎玉相擊的脆響,"別看地麵。"
    當我再睜眼時,陳拾已經用麻布裹住那塊界碑。
    月光穿透他掌心懸浮的星圖,將荒廢義莊的輪廓投射在霧靄中,像頭蟄伏的巨獸露出獠牙。
    阿裏巴巴突然用波斯語罵了句髒話,他腰間掛著的琉璃鏡映出陸城隍的馬車正碾過城南石橋。
    "戌時三刻。"李餅的劍鞘在青磚上劃出七道刻痕,"分三路探查,珍珍隨我去見裏正。"
    踏入小鎮的瞬間,濃重的香灰味嗆得我喉嚨發癢。
    沿街紙燈籠全用朱砂畫著鎮煞符,每戶門楣都倒懸著浸過黑狗血的桃木劍。
    係統突然在視網膜上展開全息地圖,標紅的危險區域竟與陳拾的星圖完全重合。
    "這位大人!"賣紙錢的阿婆突然死死拽住我的袖口,她指甲縫裏的河泥與金箔上的水漬成分完全匹配,"中元節要閉戶的,你們驚動了河神老爺......"她渾濁的眼球突然轉向我腰間晃動的銀針筒,喉間發出咯咯怪響。
    李餅的廣袖無聲地隔開老婦,指尖輕點我後頸示意啟動證人問詢輔助。
    係統立刻分析出老婦瞳孔收縮頻率異常,耳後皮膚有長期佩戴麵罩的勒痕。
    上官檎突然從巷口轉出,她發髻上的金步搖在霧中劃出暗芒:"三日前有人看見陸城隍的轎夫往義莊送過檀木箱。"
    我們踏入裏正家的瞬間,十二盞長明燈突然齊刷刷熄滅。
    白發老者蜷縮在八卦陣中央,手中銅鈴墜地粉碎:"你們帶著死氣!"係統立刻啟動現場重建,虛擬畫麵顯示他袖口殘留的辰砂與金箔字跡出自同一批朱砂。
    我摘下束發銀冠,任由青絲垂落肩頭。
    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我抓起供桌上的龜甲擲向西北方位:"既如此,不如讓河神自己指認凶手。"龜甲落地時精準卡進地磚裂縫,係統輔助生成的星軌圖與陳拾的綠火竟在空中交織成河圖洛書。
    裏正枯瘦的手指突然痙攣般指向我:"你...你是......"
    "玄女托夢所示。"我故意讓銀針筒碰撞出清脆聲響,係統正在急速分析他衣擺沾染的槐花粉,"今夜子時需開壇問靈,勞煩召集十二位屬龍的壯丁護法。"說這話時我瞥見窗欞外閃過陸城隍管家的皂靴,他腰間蹀躞帶的玉扣紋樣與金箔邊緣的壓痕完全吻合。
    當更夫敲響二更梆子時,義莊外的老槐樹上突然墜下七盞白燈籠。
    我藏在袖中的銀針微微發燙,係統顯示東南角那口柏木棺材的溫度正以反常的速度上升。
    陳拾突然踉蹌著撞到我後背,他胸前的胎記透過粗布衣裳滲出幽光:"珍哥兒,地底下有東西在啃棺材板!"
    李餅的劍穗突然筆直指向夜空,一隻烏鴉叼著半截金箔掠過我們頭頂。
    我摸到石碑背麵新結的蛛網,係統提示此處兩個時辰前曾有人長時間駐足。
    當我要啟動心理分析功能時,遠處突然傳來孫豹的怒吼,他斬馬刀劈開濃霧的寒光裏,十二個屬龍壯丁正抬著祭品朝洛水南閘狂奔。
    "珍珍小心!"上官檎的金步搖突然射出一道銀絲纏住我的手腕。
    我低頭看見自己影子正被某種粘液腐蝕,係統彈出的黑洞圖案竟與陳拾星圖中的天狗食日完全重疊。
    在粘液即將漫過鞋麵的刹那,盧納大人的馬蹄聲突然震碎霧靄,他腰間玉牌折射的月光恰好照出我腳下密密麻麻的針孔——那些孔洞排列的方式,竟與三日前女屍指甲裏的河泥紋路分毫不差。
    夜風卷起滿地紙錢時,我聽見陸城隍的笑聲混在更鼓聲中。
    係統突然發出尖銳警報,全息地圖上代表危險的紅色區域開始像血漬般擴散,而最早被標注的位置,赫然是盧納大人下榻的驛館方向。
    盧納大人的馬蹄踏碎滿地紙錢時,我後頸突然傳來針紮般的灼痛。
    係統在視網膜上炸開血紅色的律法條文,《盛唐刑統》第三百二十四條在霧靄中浮沉——“凡偽造天象讖緯者,流三千裏”。
    “珍珍!”上官檎的銀絲突然繃直,我順著絲線震顫的弧度望去,十二名壯丁抬著的三牲祭品正滲出暗紅液體。
    係統立刻啟動舊案索引,三年前洛陽郊外“河神娶親案”的卷宗嘩啦啦在眼前翻動,遇害新娘指甲裏同樣摻著槐花粉與辰砂混合物。
    李餅的劍穗突然纏住我的手腕,他指尖的溫度透過劍穗上的碎玉傳來:“看祭壇。”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本該擺放豬頭的青銅鼎裏,赫然蜷縮著隻被割喉的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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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尾纏繞的金箔碎片與陸城隍管家玉扣的紋樣完美契合,係統提示的相似度達到九成七。
    “大人!”陳拾突然從霧中鑽出,他懷裏的星圖盤發出蜂鳴般的震動,“那些壯丁……他們的腳……”話音未落,抬祭品的隊伍突然齊刷刷踢掉草鞋,露出腳踝處青黑色的魚鱗狀紋身。
    我開啟心理分析功能,虛擬界麵顯示這些圖案與刑部密檔中“洛水幫”的標記有七分相似。
    人群突然爆發尖叫,賣紙錢的阿婆掀開竹籃,數百隻血蟬振翅而起。
    孫豹的斬馬刀劃出銀弧,劈開的蟲屍裏竟爆出暗綠色汁液,係統毒素分析進度條瞬間飆紅。
    我摸出銀針刺破指尖,將血珠彈向空中:“以血為契,諸邪退散!”
    這招是昨夜從係統官場關係指南裏學來的欽天監秘術。
    血珠在半空炸成金粉的刹那,陸城隍管家的皂靴突然在東南牆角踉蹌現身。
    阿裏巴巴的琉璃鏡精準反射月光,照亮他腰間蹀躞帶內側暗藏的機簧——正是操縱血蟬的機關。
    “拿下!”李餅的劍鞘擊碎三丈外的瓦當,陳拾的星圖盤突然射出綠光鎖住管家咽喉。
    我啟動證人問詢輔助,係統將管家瞳孔裏殘留的倒影逐幀解析——寅時三刻的城南碼頭,陸城隍的私船正在卸下檀木箱,箱縫滲出的液體ph值顯示強酸性。
    上官檎的金步搖突然指向西北:“珍珍,看祭品!”原本死透的黑貓突然抽搐著躍起,貓眼泛著詭異的幽藍。
    係統現場重建功能自動拚接貓爪抓痕,竟在青石板上拚出“丙戌年七月初七”的字樣——正是三年前河神娶親案發當日。
    “聲東擊西。”我故意提高嗓音,袖中銀針筒碰撞出清越聲響,“陸大人好算計,用三年前的舊案轉移視線,實則要掩蓋……”話音未落,管家突然咬碎後槽牙裏的毒囊,但孫豹的刀背更快,生生將他下頜擊得脫臼。
    濃霧中傳來梆子悶響,盧納大人的馬蹄聲已近在咫尺。
    我扯下發帶纏住管家滲血的嘴角,係統律法速查正將《唐律疏議·詐偽律》的條文投射在他驚恐的瞳孔上:“指使作偽證者,減本罪二等。”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霧靄時,我們在管家鞋底夾層發現半張泛黃地契。
    陳拾的星圖盤突然發出尖銳蜂鳴,投射出的光斑與地契上的墨漬重疊成八角形圖案——正是義莊後山那座荒廢二十年的禦史別院。
    “當年河神娶親案的主審……”李餅的劍穗輕輕拂過地契邊緣的官印,“正是因在此宅暴斃,才成了懸案。”
    我們踩著露水來到古宅時,殘破的門楣上還掛著褪色的鎮魂幡。
    係統危險預警在視網膜上瘋狂閃爍,標紅區域集中在西廂房方向。
    孫豹正要踹門,我猛地拽住他鎧甲束帶——門檻縫隙裏滲出的根本不是晨露,而是泛著腥甜的暗紅色液體。
    上官檎的金步搖突然自發髻滑落,在青磚上敲擊出空靈的回響。
    陳拾的胎記透過衣料滲出青光,星圖盤自動展開成三尺見方的光幕,映照出門環銅綠下掩藏的金漆咒文。
    阿裏巴巴的琉璃鏡突然映出詭異畫麵:我們背後柏樹林的每一棵樹幹上,都嵌著半枚帶血的銅錢。
    “退後!”李餅突然攬住我的腰疾退三步,他劍鋒挑起塊碎石擲向門環。
    當啷聲中,兩扇朽木門竟像活物般緩緩向內張開,門檻下的紅液突然沸騰著漫過石階。
    係統彈出的全息地圖瞬間被黑色侵蝕,唯有我手腕銀針筒映著朝陽,在門內投下一線顫動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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