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揭開“詛咒”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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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頸蹭著陳拾粗麻衣料的溫度,能清晰聽見他胸腔裏擂鼓般的心跳。
李餅的劍穗在我腕間繃成筆直的線,幽藍熒光中,所有人都變成了懸浮在黑暗裏的剪影。
頭頂朱砂滴落的聲響異常清晰,像極了係統模擬的倒計時音效。
"七步。"我對著虛空開口,喉間還嗆著方才揚起的灰塵,"少卿的劍穗長度是九寸,現在垂墜角度約莫四十五度......"
上官檎的簪子突然發出金石相擊之聲,阿裏巴巴在黑暗中用波斯語驚呼:"這梁柱在吃光!"我袖中玉牌驟然發燙,猩紅投影在青磚上拚出工部舊檔殘頁——三百年前那張祭井構造圖正與此刻密室結構完美重疊。
"不是吃光。"我按住腰間蹀躞帶,皮扣上暗藏的銅尺硌著掌心,"是八門遁甲在改道。
孫豹哥,你戍邊時可見過龜茲人用磁石砂擺陣?"
橫刀龍吟聲驟停,孫豹的聲音帶著砂礫摩挲的粗糲:"磁砂遇血則亂,當年我們燒了三天三夜......"他突然噤聲,我們都聽見了牆體裏傳來的黏膩水聲,像有無數條濕滑的舌頭在舔舐磚縫。
李餅的劍鋒突然劃出半弧,玄青流蘇掃過我眼前時,係統突然彈出心理分析界麵。
那些蜿蜒的黑色液體在模擬沙盤上重組,拚接成《唐律疏議》裏"以邪術惑眾"的判例圖示。
我猛地攥住陳拾的衣袖:"不是詛咒!
凶手在複刻永徽三年的巫蠱案!"
密室突然發出朽木斷裂的呻吟,傾斜角度又陡了三分。
上官檎的金簪在八卦陣眼擦出火星,照亮半張飄到我麵前的押解令。
刑部火漆印在藍光中泛著詭異油彩,那個殘缺的"陸"字在係統補全下,竟與陸城隍家族譜牒上的花押紋樣重合。
"子時三刻!"阿裏巴巴突然用官話大喊,"外頭梆子響了!"幾乎同時,我眼前炸開數十個彈窗——嫌犯心理分析模塊正瘋狂比對陸氏門生名錄,律法速查在《戶婚律》某條批注處標紅,而現場重建模擬正將我們此刻方位與三百年前的祭井方位重疊成血色歎號。
"西南坤位!"我和李餅的喊聲同時響起。
孫豹的橫刀劈開描金漆門時,青銅獸首突然噴出腥臭液體。
陳拾將我撲向右側的瞬間,我看見係統投射的舊案索引裏,永徽三年那些死者最後的姿勢,正與此刻我們躲閃的角度分毫不差。
"他要的不是祭祀,是翻案!"我後背撞上冰冷磚牆,袖中玉牌將《唐律》條文投射在滲血的蟠龍梁上,"永徽案主犯陸遠道當年判的是斬刑,但工部記載......"突然塌陷的地磚下露出半截石碑,青苔覆蓋的"工部奉敕"字樣間,隱約可見"陸遠道監造"的刻痕。
李餅的劍穗突然纏住我手腕,借力將我甩向安全角落的刹那,係統彈出血色警告:【三百年前祭井的承重結構將在半刻鍾後崩塌。】
上官檎的金簪終於完全沒入陣眼,整間密室發出困獸般的轟鳴,那些公文殘片突然無風自動,拚成《大唐西域記》裏記載的龜茲樂譜圖。
"是聲震!"我扯下腰間銅尺敲擊磚麵,不同頻率的回聲在係統界麵化作頻譜圖,"凶手用聲波共振破壞古宅結構,他真正要毀掉的是......"銅尺突然被磁力吸向西北牆縫,露出半卷裹在油紙裏的地契——陸城隍叔父的名字赫然在目。
當第一縷月光穿透移動的牆體時,陸城隍的冷笑聲混著梆子聲從回廊傳來。
我握緊浮現官場關係鏈投影的玉牌,看著他蟒紋官服的下擺掃過滿地朱砂,突然想起係統在心理分析模塊標紅的那句:[當權者最恐懼的,從來不是鬼神,而是陽光下的舊賬本。]
月光割裂的朱砂在地麵蜿蜒成血河形狀,陸城隍蟒紋補子上的金線在幽藍光暈裏泛起鱗片般的冷光。
我按著腰間發燙的玉牌,係統投射的官場關係鏈正沿著他腰間魚符蔓延——刑部左侍郎的門生、工部員外郎的姻親、還有三年前被貶嶺南的陸遠道玄孫。
"陸大人戍時還在朱雀街宴飲,此刻出現在工部廢棄別院倒是勤勉。"我故意讓聲音裹著磚縫漏進的夜風,"《唐律疏議·詐偽》第十八條,擅改工部地契者,流三千裏。"
他蟒袍下的手指驟然蜷縮,鑲著孔雀石的扳指撞在青銅獸首上發出脆響。
係統突然在視網膜上標紅《戶婚律》某處批注:[凡侵占官田五畝以上,主謀者斬。]
玉牌投影的地契殘片正與工部存檔重疊,缺失的騎縫章處顯出血色標記——正是陸城隍叔父的私印。
上官檎突然用金簪挑起塊沾著朱砂的殘碑,碑文"永徽三年陸遠道監造"的刻痕恰好映在他官靴旁:"聽聞陸大人上月在禦史台參了工部貪墨案?"她簪頭的翡翠鳥在藍光中振翅欲飛,"不知這私改地契的罪證若與當年巫蠱案卷宗並呈禦前......"
梆子聲突然在東南角暗門處變調,陳拾袖中飛出的算珠撞在描金屏風上,機關轉動聲裏露出半截腐爛的絲綢——正是三日前失蹤繡娘最後經手的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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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豹的橫刀精準抵住陸城隍後撤的路線,刀刃映出他驟然蒼白的臉色:"戍邊時見過貪軍餉的,都是這般聞見血腥味就腿軟的孬種。"
血腥味。
我突然意識到密室彌漫的不僅是朱砂的辛辣,還有新鮮的血鏽味。
係統突然彈出風險預警,現場重建模擬中三百年前的祭井方位正與我們站立處重合。
李餅的劍穗突然繃直如弓弦,玄青流蘇指向西北角正在滲水的磚牆。
"陸大人可知這宅子為何每逢子時便有異響?"我故意踏碎塊鬆動的青磚,底下露出的磁石砂在月光下泛著藍紫幽光,"永徽案卷宗記載,陸遠道為掩蓋貪墨,在祭井設下磁砂機關,謊稱冤魂作祟。"玉牌將《大唐西域記》的龜茲樂譜投射在滲水牆麵上,"可惜聲震破陣之法,恰好載於天寶七年工部修訂的《營造法式》。"
陸城隍的冷笑僵在嘴角,他身後突然傳來木板爆裂聲。
阿裏巴巴用波斯語驚呼著拋來火折子,躍動的火光裏,牆麵水痕正隨我們對話聲產生微妙共振。
陳拾機靈地敲響銅缽,震顫的水珠在空中拚出《唐律》條文,驚得回廊裏偷聽的衙役打翻了梆子。
"所謂詛咒,不過是磁砂遇血產生的異象。"我甩出銅尺擊打磚麵,不同頻率的震動讓滲水軌跡顯出道教符咒的紋樣,"三日前暴雨衝垮護城河堤,浸泡地下的磁砂隨水流侵入宅基,這才有梁柱"吞光"的怪相。"
孫豹突然掀開塊地磚,腐壞的絲綢下赫然是裹著磁砂的羊皮囊。
李餅劍尖挑破的瞬間,腥臭液體在地麵匯成永徽案死者的姓氏。
圍觀百姓中突然爆出哭喊,賣炊餅的老漢顫巍巍指著陸字:"是......是當年說我家麵引子招邪的官老爺......"
晨曦刺破雲層時,最後一縷藍光消失在蟠龍梁的裂縫裏。
我望著倉皇逃去的陸城隍,玉牌上跳動的風險預警卻未熄滅。
係統在心理分析界麵標出新的紅點——當人群散去,陳拾從祭井殘骸中拾起的半塊玉佩,紋樣竟與陸城隍腰間魚符的暗紋完美契合。
"珍哥兒,這物件......"陳拾沾著磁砂的指尖在發抖。
我按住他欲言又止的唇,餘光瞥見李餅劍穗上不知何時纏著的銀絲——與三日前第一位死者發間纏繞的蠶絲一模一樣。
晨霧漫過殘碑時,係統突然彈出新的倒計時:【距離下次月蝕還有七日。】
而工部存檔裏,三百年前陸遠道被斬首的日子,恰好是下月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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