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古寺探幽途,迷霧漸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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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著那封匿名信,指尖微微發涼。
陽光透過窗欞斜照進來,落在案頭的墨跡上,映出一室溫暖。
但我的心卻像浸在冰水裏一般,沉甸甸的。
古寺命案已經告破,邱慶之被押入大牢,按理說,這件事該塵埃落定了。
可這封信……卻讓我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寒意。
“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這句話仿佛一根針,刺進我的心裏。
我知道,這不是恐嚇,而是警告。
但我沒有時間去細想這背後是誰、意味著什麽。
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古寺周邊的村莊,那些未解的謎團,就像一層厚厚的霧,擋在我麵前。
第二天清晨,我換了身粗布衣裳,帶著陳拾一起出發,前往寺廟旁的小村落。
一路上我沉默不語,腦海裏翻來覆去地想著那些失蹤的村民、奇怪的香火和從不對人開放的偏殿。
到了村子,氣氛比我想得還要壓抑。
村民們見到我們時,臉色各異,有人低頭避開視線,有人低聲叮囑孩子別亂說話,更有人幹脆轉身回屋,把門關得死死的。
我站在村口的老槐樹下,看著這一切,心中泛起一陣無奈。
“他們……是怕寺廟的人。”陳拾小聲說。
我點點頭:“不隻是怕,是已經被嚇得不敢開口了。”
我們挨家挨戶走訪,得到的回答幾乎如出一轍——
“我們不知道什麽,你們問錯人了。”
“廟裏的師父說了,不該說的話一句也不能講。”
“官爺,別為難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吧。”
我越聽越氣,最後索性停下了腳步,在村頭的井邊坐下,歎了口氣道:“算了,我不查了。”
陳拾愣住:“你不查了?”
“對,查不動了。”我語氣疲憊,“這些人一個個都鐵了心不說真話,我再怎麽勸也沒用。不如回去好好歇兩天,等風頭過了再說。”
我的聲音不小,特意讓幾個躲在牆角偷看的村民聽見。
果然,當天夜裏,我在客棧房間中正翻著之前的記錄本,忽然聽到窗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我警覺地起身,隻見一個身影悄悄摸進了院子。
我推開門,那人立刻縮在牆角,壓低聲音喊:“孫大人!”
是個年輕小夥子,約莫十八九歲,臉龐黝黑,穿著洗得發白的短打衣裳。
“你是什麽人?”我輕聲問道。
“我是村裏趙家的三兒子,趙二柱。”他緊張地看著我,“您今天說不查了,是不是真的?”
“你覺得呢?”我反問他。
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才低聲道:“如果大人還想查,我可以告訴您點東西。”
我眼睛一亮:“你說。”
“不是所有人都怕寺廟的和尚,但我們不敢說,是因為……”他頓了頓,壓低聲音,“隻要誰敢對外人說實話,家裏就會出事。前幾個月,王寡婦的兒子就是多嘴了幾句,結果半夜屋子起火,差點燒死了人。”
我心頭一震。
“所以沒人敢說,但其實……大家都知道,寺廟的和尚,根本不是什麽高僧,他們是……他們在做壞事。”
“什麽壞事?”我追問。
“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但我知道他們晚上偷偷往山裏運東西,有時還抬著擔架……而且,有些村民進過那座偏殿,出來後就變了個人。”
“變了個人?”我皺眉。
“對,有的瘋了,有的啞了,還有的……直接失蹤。”
我聽得脊背發寒。
這個村子,這座寺廟,藏著太多秘密。
而村民們不是不說,而是不能說。
我謝過趙二柱,送他離開。
回到房中,我坐在燈下,將他說的話一一記下。
心跳加快,興奮與憤怒交織。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難怪村民們都不敢開口,原來是被僧人用恐懼壓製住了。
這哪裏是什麽清修之地?
分明是一個暗藏陰謀的巢穴!
我攥緊拳頭,心中燃起一團怒火。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帶著陳拾回到了寺廟,直奔主持方丈的禪房。
“我要見你們最年長的僧人。”我對守門的小沙彌說道。
對方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進去通報了。
不多時,我便見到了那位主持方丈——慧寂法師。
他須發皆白,雙目低垂,看起來慈眉善目,但當我拿出趙二柱提供的證詞時,他的神色變了。
“荒謬!”他冷聲道,“這些村民不過是妄言,妄圖汙蔑佛門清淨之地。”
“可是你說這話的時候,手指在顫抖。”我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害怕了。”
他猛地合掌:“阿彌陀佛,貧僧無所畏懼。”
“那就請大師配合調查。”我說,“否則,我將以阻礙公務罪名,將你帶回大理寺問話。”
他沉默了許久,最終隻是淡淡道:“隨你吧。”
我走出禪房,心中卻更加篤定:他們越是抵賴,說明隱藏得越深。
但光靠村民的證詞,還不足以徹底揭開他們的麵具。
我需要更直接的證據。
回到客房後,我打開了大理智探協助係統,調出“現場重建模擬”功能。
【啟動模擬:古寺偏殿區域夜間活動場景。】
係統界麵閃爍,光影交錯間,一個模糊卻真實的畫麵在我眼前浮現出來。
那是夜晚的偏殿門前,幾個身穿袈裟的身影正在搬運木箱,箱子中隱約可見金屬光澤……
我屏住呼吸,繼續觀看。
下一秒,畫麵中出現了一個人影——正是之前失蹤的一位村民!
他被兩個僧人拖進了偏殿,隨後,一道火光閃現,整個畫麵戛然而止。
【模擬完成。】
我握緊拳頭,眼神堅定。
這還不是全部真相,但這一步,足以打破他們所謂的“神罰”謊言。
我站起身,整理好衣襟,準備再度去找慧寂法師對質。
而門外,天色已晚,烏雲密布,似乎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我站在偏殿前的石階上,風從山間吹來,卷起僧袍的一角。
慧寂法師被我請來的大理寺差役看押在禪房內,而其餘僧人則被集中關押於客院。
夜色漸濃,但我知道——此刻才真正開始。
我再次打開了係統界麵,“現場重建模擬”功能閃爍著微光。
這一次,我不隻是想還原夜晚的畫麵,而是要找出那條隱藏在寺廟深處的秘密通道。
【啟動:古寺偏殿與地下空間聯動模擬。】
係統運轉片刻後,眼前浮現出一幅立體的結構圖,偏殿下方赫然出現了一道隱秘的階梯,直通地底。
我的心跳驟然加快。
原來,那些失蹤的人,並不是被神罰帶走了,而是被送進了這地下暗室!
我把陳拾叫到身邊:“你立刻回大理寺,把我們掌握的情況稟報李少卿,請他盡快派人支援。”
“可是……珍珍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陳拾擔憂地看著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別擔心,我隻是去看看路,又不是直接闖進去。”
等他離開後,我深吸一口氣,繞到偏殿側門。
根據模擬圖像,那扇常年緊閉的小門背後,應該就是通往地下的入口。
門沒鎖。
推門時,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
牆邊有盞昏黃的燈,搖曳著橘紅色的火苗,照亮了樓梯口。
我小心翼翼地走下去,腳步輕得像貓一樣。
樓梯盡頭是一條狹長的走廊,兩邊是厚重的木門,有的門縫裏還滲出淡淡血腥味。
我屏住呼吸,繼續往前走。
忽然,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像是鐵鏈拖動地麵的摩擦聲,又像是某種生物在低聲嗚咽。
我貼著牆壁緩緩靠近聲音來源,心跳如擂鼓。
終於,在走廊盡頭,我發現一扇嵌在石壁中的鐵門。
門上掛著一把銅鎖,已經被鏽蝕得看不出形狀。
我試著推了一下,竟然開了。
門後是個不大的房間,中央擺著一張破舊的木桌,桌上散落著幾卷泛黃的紙張。
我拿起一張展開,上麵的文字讓我瞬間瞳孔收縮。
那是……一份密令,蓋著某個權貴的印章,命令寺廟秘密處理某些“不該存在”的人。
我的手微微發抖。
這些和尚並不是普通的修行者,他們是被人利用的工具,專門用來處置那些妨礙某人利益的“障礙”。
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邱慶之背後的勢力。
我咬牙翻看著其他紙張,記錄著一些失蹤者的名單和他們的身份背景。
幾乎每一個都與朝中某些敏感事務有關。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響起一聲低語:
“你……是誰?”
我猛地回頭,隻見角落裏的陰影中,蜷縮著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滿臉汙垢、衣衫襤褸的男子,眼神驚恐地望著我。
我蹲下身,輕聲道:“我是大理寺的孫大人,來查案子的。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
那人嘴唇顫抖,半晌才吐出一句話:
“他們……他們把我抓進來的,說隻要我說出那個秘密,就能活命……可我不知道什麽秘密啊!”
我心頭一沉。
看來,這個暗室不僅僅是藏人的地方,更是一個……審訊之地。
我正準備再問些什麽,門外卻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我迅速將手中的紙張塞進懷裏,熄滅了油燈,躲在門口一側。
心跳劇烈,耳膜仿佛被血流衝刷。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道模糊的身影走了進來。
我握緊腰間的短刀,隨時準備出擊——
可就在那一刻,我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珍珍?是你嗎?”
是李餅!
我鬆了一口氣,卻沒有立刻現身。
因為我知道,真正的風暴,才剛剛拉開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