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險中求勝,殺手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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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裏,我又一次獨自前往春水坊。
紅姨派人傳來口信,說有個新的線索必須當麵告知我。
李餅本欲隨行,但我勸住了他。
畢竟,我也不想讓整件事再次引起風波。
當我踏入春水坊的側門時,四周靜得出奇,連平日裏的琴聲都聽不見。
我心中升起一絲不安,腳步不由得放慢。
“孫寺正,果然膽色過人。”
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從陰影中走出一人。
他身著夜行衣,頭戴鬥笠,看不清麵容,但那一雙眼睛,冷冽如刀。
我猛地後退一步,心跳幾乎停滯。
“你是誰?”我強作鎮定。
那人卻沒有回答,隻緩緩抽出腰間的短刃,腳步一錯,身形瞬間逼近!
我幾乎是本能地閃身躲避,身後木牆轟然裂開,利刃入木三分!
他是殺手!而且……目標是我!
我一邊閃避,一邊快速掃視周圍環境。
這裏是一處偏院,通往後巷的小徑尚可通行,但那殺手似乎早有準備,早已封鎖了大部分出口。
我咬緊牙關,心中驚恐萬分,卻又異常清醒。
我不能死在這裏!
我必須活著回去,把真相告訴所有人!
我一邊躲避他的攻擊,一邊觀察他的招式與步伐。
此人武功極高,動作迅捷,顯然受過嚴格訓練。
但他有一個破綻——每次出手前,都會略微低頭,像是在確認目標位置。
這是習慣,也是機會!
我故意賣個破綻,引誘他出手。
果然,他立刻撲來,短刃直取我咽喉。
我猛地蹲身,同時拔出藏在袖中的短匕,反手向上一抹!
血光一閃!
他悶哼一聲,後退幾步,捂住手臂,眼中第一次閃過一絲驚訝。
我趁機轉身衝向後巷,心中已有計較。
既然他能找到我,那就說明……他知道我的身份。
我的偽裝,或許已經暴露。
但更重要的是,他為何此刻現身?
是否意味著……真正的風暴即將到來?
就在我即將衝出小巷的一瞬,前方火光驟亮,數名衙役手持火把圍了上來。
為首之人正是王七,臉上還帶著未擦淨的油漬,顯然是從飯桌被叫來的。
而站在他們之後的,是神情凝重的李餅。
“珍珍!”王七大喊一聲,手中長棍橫掃而出,逼退殺手。
李餅身形一閃,已擋在我麵前,眼神銳利地盯住那黑衣人。
“你沒事吧?”李餅低聲問,語氣裏藏著擔憂。
我搖頭:“他在等我們,不是偶遇。”
殺手沒有逃走,反而摘下鬥笠,露出一張冷漠至極的臉。
他不說話,隻是緩緩將另一把短刃握緊。
“動手!”王七大喝一聲,率先攻上。
三對一,場麵頓時混亂起來。
那殺手武藝高強,身形飄忽,竟在一息之間便以快打亂節奏,連連逼退王七和李餅。
王七一個不慎,險些被劃傷臉頰,李餅則被逼得接連後退,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你們大理寺的人還真是不知死活。”一個陰冷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來仲書站在暗處,嘴角掛著冷笑,“今日之事,若傳出去,怕是要說大理寺仗勢欺人了吧。”
我心裏一沉。
這分明是設局!
殺手不是孤身而來,而是有人刻意安排,為的就是讓我們陷入被動。
“係統,啟動嫌犯心理分析。”我迅速在腦中默念。
【分析開始】
【當前目標:男性,年齡約三十歲,長期從事暗殺職業,慣用左手短刃,戰鬥風格冷靜果斷,無多餘動作,具有高度戰術意識。】
【發現特征:每次攻擊前0.3秒會微微低頭,可能是為了確認目標站位或武器狀態。】
有了數據支持,我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我悄悄向李餅和王七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注意對方的動作細節。
“配合我。”我低聲說,“別急著硬拚,等他出手再反擊。”
三人再度圍攻,這一次,我們不再急於進攻,而是圍繞殺手遊走,不斷擾亂他的視線。
每當他低頭確認時,我們就迅速變換站位,讓他無法鎖定目標。
幾輪試探下來,殺手果然有些慌亂。
他的動作出現了短暫的遲疑,眼神也開始變得焦躁。
“就是現在!”我大喝一聲,與李餅、王七同時發動攻勢。
殺手終於露出破綻,在一次格擋後腳步微滯。
李餅抓住時機,一腳踢向他的手腕,短刃應聲落地。
王七趁勢撲上,試圖將其製服。
然而就在這一刻,殺手猛然發力,竟然掙脫束縛,翻身躍上屋簷!
“追!”李餅立刻騰空追去,但殺手輕功極佳,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咬牙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一陣懊惱。
這一戰雖未受傷,但損失不小。
最關鍵的是——我原本計劃活捉他,好撬開他的嘴,問出幕後主使。
“珍珍。”李餅回來,神色複雜地看著我,“你怎麽知道他會低頭?”
“直覺。”我笑了笑,沒多解釋。
王七在一旁拍了拍胸口:“媽呀,嚇死我了,這家夥太狠了。”
我沉默片刻,心中卻隱隱有種預感:這隻是個開始。
那個殺手,不是為了殺我而來——而是為了測試我。
背後之人,正在一步步布局。
而我,也必須加快步伐,才能在這場生死棋局中,走得更遠。
夜風拂過,我望著遠處深不見底的街道,心頭沉重。
那夜,殺手逃離後的餘波還未散去,我坐在大理寺偏廳的案前,盯著手中從他手臂上撕下的半片衣料。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桌麵上,映得那道紋身隱隱可見——一隻盤繞著蛇的虎頭,陰冷而詭異。
李餅坐在我對麵,眉頭緊蹙,手裏捏著那片衣料的一角:“這紋路……不像是尋常江湖幫派的標誌。”
“我也查了。”我低聲開口,指腹摩挲著那圖案,“係統調取舊案索引,近五年內未有類似組織被記錄。也就是說……這是一個隱匿極深、行事謹慎的暗中勢力。”
王七在一旁拍了拍桌子,氣憤地道:“媽的,差點命喪在他手裏,結果連個身份都查不出來!”
“不是查不出來。”我抬起頭,語氣冷靜,“是我們還沒找到突破口。”
陳拾站在門口,一直沒說話,此刻忽然輕聲道:“那個……俺記得那天晚上,他在動手之前,曾經望了一眼東邊的方向。”
我猛地抬頭:“東邊?”
“是。”陳拾點頭,“當時火光未起,但他的眼神很特別,像是確認什麽人是否在場。”
“如果他是在等信號……那就說明,有人在遠處看著這一切。”我緩緩站起身,腦海中思緒翻湧,“而這枚紋身,就是線索。”
李餅目光微沉:“你是說,這個紋身代表的是一個組織,而不是個人標記。”
“對。”我點頭,“而且……它可能和邱慶之有關。”
眾人一時沉默。
王七皺眉:“可我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指向邱慶之,貿然行動,恐怕會打草驚蛇。”
“所以我們要先調查清楚。”
我走向案幾前的卷軸,展開一張長安城的地圖,“從紋身入手,找出這個組織的蹤跡。隻要他們與邱慶之有關,我們就一定能抓到他們的尾巴。”
陳拾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其實……我聽紅姨提過一句,說最近城裏有些青樓、賭場、藥鋪背後都有一個神秘的大人物撐腰。那些地方的人,都不敢輕易得罪他。”
我眼神一亮:“哪個青樓?”
“就在西市南街,叫‘雲夢閣’。”
李餅看了我一眼:“你打算去那裏探查?”
“今晚就去。”我嘴角微微勾起,“既然他們想試探我們,那我們也該回敬一下。”
次日深夜,我換上一身便裝,悄悄潛入西市南街的“雲夢閣”。
這裏比起春水坊要低調得多,卻更顯奢華。
我混入客人之中,借著昏黃的燭火觀察四周。
果然,這裏的護衛比一般青樓多出許多,且動作幹練,顯然並非普通的保鏢。
我心中已有幾分確信,這家青樓的背後,或許就是那個神秘組織的據點之一。
正當我準備往二樓探查時,突然感覺到一絲異樣的氣息。
回頭一看,角落裏一名男子正冷冷地盯著我。
他穿著普通客人的服飾,但眼神銳利如鷹隼,右手藏在袖中,顯然是隨時準備出手。
是他——昨晚的殺手!
我心頭一震,表麵卻不動聲色。
他竟然沒有死,還出現在這裏,說明他並未背叛組織,也說明……他仍然忠於幕後之人。
我悄悄摸向袖中的短匕,同時用餘光掃視四周環境,判斷最佳脫身路線。
就在這時,我的耳邊響起一聲輕微的敲擊聲——
咚、咚、咚。
三下節奏分明的聲音,正是我與陳拾約定的暗號:危險逼近,速退。
我沒有遲疑,迅速轉身朝後院走去。
身後傳來腳步聲,那人果然追了上來。
我在心中默念:“係統,啟動現場重建模擬功能。”
【功能啟動】
【目標行為預測中】
【預計攻擊方式:突襲刺殺,使用左手短刃,攻擊角度為右下方,距離保持在一米之內】
我一邊走一邊放緩腳步,假裝慌亂,誘使對方靠近。
果然,在我即將拐進一條小巷時,身後風聲驟起!
那人猛撲而來,手中短刃直取我後心!
我身形一側,腳下一滑,整個人幾乎貼地翻滾而出,避開致命一擊的同時,順勢一腳踢向他的膝窩。
“砰!”
他悶哼一聲,踉蹌後退兩步,但我已抓住機會翻身躍上矮牆,抽出隨身繩索,迅速攀上屋頂。
“想跑?”殺手冷喝一聲,身形一閃,竟也跟著躍上屋簷。
我不敢耽擱,借助屋頂高低錯落之勢一路奔逃,心中不斷思索對策。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喧鬧聲,數道黑影迎麵而來——是我提前安排好的大理寺暗衛!
殺手臉色一變,猛然停住腳步,
“係統,嫌犯心理分析再啟動一次。”
【目標情緒波動明顯,判斷其當前處於高度警覺狀態,且有撤退傾向。】
我當即大喝:“別讓他跑了!圍住他!”
眾暗衛立刻包圍過去,刀劍齊出,封鎖所有退路。
殺手怒吼一聲,揮刃迎敵,場麵頓時混亂起來。
我趁機繞至他背後,瞅準他因體力下降而出現的一個細微破綻,猛地衝上前,一掌劈在他頸側!
“噗——”
他身體一晃,雙膝跪地,隨即整個人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我喘著氣,心跳如擂鼓,蹲下身將他翻過來,仔細檢查他的傷勢,並從他懷中搜出一塊黑色令牌,上麵同樣刻著那隻盤蛇虎頭。
終於……抓住了活口。
就在我準備審問他的時候,他的喉結忽然劇烈滾動了一下!
“不好!”我立刻伸手按住他的下巴,卻發現已經晚了。
他的舌頭咬斷了一半,鮮血汩汩流出,意識迅速模糊。
“快!給他封穴止血!”我急喊。
一名暗衛立即上前施救,但那人已是氣若遊絲,雙眼渙散。
我咬牙看著他最後的目光——那眼神中,竟帶著一絲嘲諷與得意。
仿佛在說:你們永遠也查不到真相。
我心頭一寒。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他脖子後麵,有一處淡淡的疤痕,形狀酷似一枚印章。
我拿出火折子湊近細看,隱約辨認出幾個字跡:
“長寧府·內務署”
我的心猛地一沉。
這不是一般的江湖組織……
而是朝廷內部某個部門的暗中勢力。
而這“長寧府”,正是邱慶之的封地。
我攥緊手中的令牌,心中一片清明。
這場棋局,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得多。
而今晚,隻是一個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