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迷霧重重,險象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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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騎在馬上,夜風撲麵而來,帶著些許潮濕的寒意。
    前方是兵部監察禦史趙文啟的府邸,燈火早已熄滅,隻有兩盞門燈在風中搖晃,像極了死人的眼睛。
    “他們說趙大人是被詛咒殺死的。”
    崔倍低聲說,聲音有些發顫,“嘴角流黑血,雙眼泛白,跟傳說中的影蛇咒一模一樣。”
    我望著那扇緊閉的朱紅大門,心頭一沉。
    影蛇咒,我曾在秘寶案中聽說過,那是一種用毒蠱與巫術結合的古老邪術,能讓人在毫無外傷的情況下暴斃而亡。
    但真正的巫術是否存在,我一直存疑。
    “走。”我翻身下馬,帶著眾人快步上前。
    然而,還未靠近府邸大門,幾名身穿黑甲的兵士已橫刀而立,為首一人冷冷道:“聖上有旨,此案由兵部接管,任何人不得擅入。”
    我眉頭一皺,抬頭一看,果然是兵部的人。
    領頭的是一名身穿緋色官服的官員,正是兵部左侍郎的長子——李昭。
    “李大人。”我抱拳行禮,“此案與大理寺正在調查的影蛇門有關,理應由我們介入。”
    李昭冷笑一聲:“大理寺?你們查的什麽影蛇門、龍字令牌,不過是江湖流言。趙大人是兵部派遣的監察禦史,此案歸兵部處理,你們還是回大理寺去吧。”
    我心中怒意翻湧,卻強壓著沒發作。
    他這話聽著冠冕堂皇,實則不過是想獨占此案,掩蓋背後的真相罷了。
    “李大人。”我語氣沉穩,“趙大人死狀異常,若真是影蛇咒所致,那便是涉及江湖勢力的案件,大理寺有責任介入。”
    “我說了,不歸你們管。”李昭一揮手,“再不退下,就以妨礙公務罪處置。”
    氣氛一時僵住,我握緊了拳頭,身後傳來阿裏巴巴低聲的嘀咕:“這人真是討厭。”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女聲從我身旁響起:“李大人,這話可說得太滿了。”
    我轉頭一看,是上官檎。
    她一身素雅長裙,手中拿著一塊金色的令牌,麵帶笑意,但眼神銳利。
    “兵部辦案,需有禦史台監察。”她將令牌一展,“我奉禦史台之命,協助此案調查。李大人若執意獨斷,不如先與禦史台說個明白?”
    李昭臉色一變,顯然沒想到禦史台會插手。
    他咬了咬牙,終究沒再阻攔,冷哼一聲,揮手讓手下讓開一條路。
    我心中鬆了口氣,衝上官檎點了點頭:“多謝。”
    她輕笑:“你查你的案,我保我的人,咱們各司其職。”
    我們走進府邸,門一關,外界的喧囂頓時隔絕。
    府內死一般的寂靜,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股詭異的腥氣。
    我環顧四周,腦海中已自動調出係統的“現場重建模擬功能”。
    “啟動。”我低聲命令。
    眼前光影一閃,一道虛幻的場景浮現——趙文啟正坐在書房中,低頭書寫,忽然他抬頭,像是察覺到什麽,猛地站起,臉上浮現出驚恐之色。
    接著,他痛苦地捂住喉嚨,跌倒在地,嘴角流出黑血,雙目翻白。
    場景消失,我皺起眉頭。
    “不是中毒。”我低聲分析,“更像是被某種毒氣刺激,引發的體內劇變。”
    “你說什麽?”阿裏巴巴湊過來。
    “這毒不是從口入,而是從鼻入。”我走到書房門前,仔細觀察門縫和窗戶的縫隙,“書房密閉性極好,毒氣可能是通過某種機關釋放的。”
    “機關?”崔倍嚇了一跳。
    我點頭:“而且,釋放機關的人,必須對府邸內部結構非常熟悉。”
    “會不會是府中下人?”王七在一旁猜測。
    “不太可能。”我搖頭,“下人若真有嫌疑,李昭早就抓了。”
    我蹲下身,在書桌下發現了一小塊黑色的布料,邊緣整齊,像是某種衣角割裂後留下的痕跡。
    “這是……”我用手指輕輕一挑,布料入手柔軟,卻帶著一絲奇異的香氣。
    “西域香。”呂四娘在我身後低聲說道,“江湖中某些隱秘組織的標記。”
    我心中一震。
    龍字令牌、影蛇門、西域香……這一切仿佛都在指向一個方向——那個在秘寶案中曾出現過的神秘組織。
    “看來,我們離真相又近了一步。”我站起身,目光堅定。
    “可是……”呂四娘忽然皺眉,“你有沒有發現,這府邸太安靜了?”
    我一愣,環顧四周。
    確實,府中除了我們幾人,竟再無其他下人。
    “趙大人出事後,府中下人全都逃了。”崔倍小聲說,“有人說,他們怕被影蛇咒牽連。”
    我心中警鈴大作,剛想開口說什麽,忽然耳邊傳來一絲極輕的腳步聲。
    “誰!”我猛地轉身,手按在腰間的短刀上。
    屋外,風聲驟起,黑影一閃而過。
    “有人!”我喝道。
    眾人立刻警覺,呂四娘拔劍在手,阿裏巴巴也握緊了袖中的暗器。
    我盯著那道消失的方向,心中隱隱有種預感——
    我們,已經被盯上了。
    而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我心頭一緊,那道黑影剛消失在回廊盡頭,下一秒,屋簷上便傳來幾聲輕微的響動。
    “小心!”我低喝一聲,身形迅速後退,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三支袖箭破空而來,釘入我剛才站立的地麵,箭尾微微顫動。
    “果然來了。”呂四娘冷笑一聲,手中長劍已出鞘,寒光一閃。
    “這些人是誰?”阿裏巴巴迅速拉開袖中暗器囊,眼神緊盯著屋簷與回廊交匯處。
    “還能是誰?”我咬牙,“那個組織的人,來滅口、毀證據的。”
    話音剛落,幾道黑影從屋簷、牆頭、花木後一躍而出,動作幹淨利落,身法詭異。
    這些人穿著統一的夜行衣,臉上蒙著黑布,隻露出一雙雙冰冷如蛇的眼睛。
    “動手!”我低吼一聲,拔出腰間短刀。
    戰鬥瞬間爆發。
    呂四娘迎向兩名殺手,劍光如瀑,身形如風,一招“飛燕回翔”逼退其中一人,緊接著腳尖一點地,旋身一記橫掃,逼得另一人連連後退。
    阿裏巴巴則躲在暗處,手中接連甩出三枚梅花釘,其中一人躲避不及,右臂中釘,悶哼一聲,翻身後退。
    我麵對的是最左側的一名殺手,他身形矯健,招式狠辣,一上來便以快打慢,刀法淩厲,逼得我連連後退。
    我一邊躲閃,一邊迅速觀察他的動作節奏。
    很快,我發現他的出招之間有一個極其細微的停頓——大約是在第三招與第四招之間,他會下意識地調整呼吸。
    這是個破綻!
    “阿裏巴巴!呂四娘!”我一邊閃避一邊大喊,“集中攻擊左側那人,他有節奏漏洞!”
    呂四娘聽言立刻配合,迅速與我夾擊那名殺手。
    她一劍橫掃,我則從側後方撲上,短刀直刺他肋下。
    他果然在第三招時停頓了一下,反應慢了半拍,我刀尖一挑,正中他手腕,他手中短刀脫手飛出。
    “拿下!”我喝道。
    可就在我們準備製服他時,他忽然猛地咬破舌尖,一口黑血噴出,身體劇烈抽搐,雙眼翻白,竟當場斃命!
    “糟了!”我心中一沉,“他服毒自盡了!”
    其他殺手見狀,立刻開始撤退。
    他們配合默契,幾個跳躍間便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幾具屍體與滿地狼藉。
    戰鬥結束,眾人喘著粗氣,警惕地環顧四周,確認再無敵人。
    “這些人……”崔倍臉色發白,“好厲害。”
    “是衝著我們來的。”王七擦了擦額角的汗,“他們知道我們在查這個案子。”
    我蹲下身,開始檢查屍體,尤其是那名被我們製服前自盡的殺手。
    果然,在他懷中摸出一塊黑色的牌子,牌麵中央刻著一個龍形紋路,下方還有一個模糊的“冥”字。
    我瞳孔一縮。
    “是……冥龍令。”我低聲喃喃。
    這是我第二次見到這塊牌子。
    第一次是在秘寶案中,當時我們在一個神秘的地下密室裏發現了它,而那間密室的主人正是一個被江湖中人稱為“影蛇門”的神秘組織。
    “冥龍令……”我緊緊握住牌子,心中翻湧起一股強烈的預感,“看來,影蛇門不僅僅是一個江湖組織那麽簡單,他們背後,似乎還隱藏著更深的陰謀。”
    “你懷疑他們和兵部有關?”呂四娘皺眉。
    “不止是兵部。”我抬頭,目光堅定,“他們滲透的範圍可能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大。秘寶案、趙大人之死、影蛇咒、西域香……這一切,或許都隻是冰山一角。”
    阿裏巴巴歎了口氣:“你這是打算一頭紮進這個組織的老窩裏?”
    “不是打算。”我站起身,將冥龍令收入懷中,“我是已經準備好了。”
    我看著手中的牌子,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個疑問:這個組織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他們為何要殺趙文啟?
    他們的背後,還有沒有更大的靠山?
    “我一定要揭開他們的真麵目。”我低聲說,語氣堅定如鐵。
    夜風再次吹過,帶著血腥與寒意,吹動了我額前的碎發。
    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到一陣異樣的寒意從背後襲來。
    像是……有人在看我。
    我猛地回頭,目光掃向府邸的圍牆與黑暗的角落。
    “怎麽了?”呂四娘察覺到我的異樣。
    “我們……被人盯上了。”我壓低聲音,目光如鷹隼般在黑暗中搜尋。
    果然,在圍牆一角,有一道極輕微的衣角掠過,隨即消失不見。
    我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冷笑。
    “既然來了,那就別急著走。”
    我沒有立刻行動,而是輕輕對身旁的呂四娘和阿裏巴巴說道:“別聲張,接下來,我們要做點事情,引他們主動現身。”
    我心中已有了計劃——既然他們想盯梢,那我們就順水推舟,將計就計。
    “我們先離開這裏。”我低聲吩咐,“但不要走大路,走小巷,看看他們到底能跟多遠。”
    呂四娘與阿裏巴巴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夜色下,我們一行人緩緩走出趙府,步伐看似隨意,卻已悄然布下了反製的網。
    而我知道,這場獵殺與反獵殺的遊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