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這不是開始的結束,而是結束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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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三一學院某處,某時。
    在任何人都找不到的......
    這破梗你玩了玩了三會啊三會!
    總之就是在老師受邀來到聖三一學院之前的一段時間。
    在一處秘密房間中——聖三一學院從建校到現在,曾經不止一次得朝著上方擴建,就像是基沃托斯剩下來的絕大多數地區一樣,在建築物、街道與樓房的地下,都或多或少隱藏著過去一個時代的痕跡。
    隱藏的房間、通道甚至是教堂和工坊,被人遺忘在曆史的角落中,然後被新的建築和文明覆蓋在上方,最終無人記得。
    聖三一就有不少這樣的隱藏房間。在所有的學生中,除去茶會的成員之外,也就是放學後甜點部對這些隱藏建築最熟悉了。
    畢竟人見人愛的夏前輩非常喜歡找找廢棄建築,說不定裏麵還有剩下來沒有拆封的甜品呢?這就是探索秘密廢墟的浪漫啊!
    隻是在當前的這一處秘密房間裏麵,氛圍不是很好。
    即便聖婭已經依靠預知夢,知道了有人將要來刺殺自己,而提前轉移到了隱藏房間中。
    原本還打算將其作為安全屋的。
    但預知夢稱之為預知夢是有原因的,如果未來真的有這麽方便就能改變的話,預知夢也就不叫這個名字了。
    預言,這一概念,在文學創作和戲劇創作中,一般是具有其自我證明能力的。
    聖婭這時候其實在思考的是......如果說自己沒有選擇轉移到安全屋,會不會麵前的刺殺者也無法確定自己的位置呢?
    而恰恰是啟動了安全屋的動作,可能泄露了情報,正是自己打算規避預言所指示的未來,才會讓自己走入到預言指示的結局中。
    但之後將要發生的事情,並不在自己的預知夢中。
    “你就是百合園聖婭?”小梓站在房間的門口,見到了坐在一片昏暗中的聖婭。
    她眉目低垂,安靜的等待著舉著武器的人朝著自己的方向靠近。
    “......果然如此,我等待你有段時間了,白洲梓同學。這是......阿裏烏斯派係的指示嗎?”
    預言終究還是證明了自己,聖婭懸著的心終於是徹底懸著了。
    “你在等我?”小梓並沒有急著動手,麵前的這名女生的戰鬥能力並不比自己強,自己還有充足的時間完成剩下來的工作。
    她並不介意多聊幾句,畢竟浪費時間與否,本身並無意義,對吧?
    “我在夢中見到過你,或者說,見到過這幅場景,”聖婭半睜開眼,看起來有點沒睡醒的樣子,“我時不時會做這種夢,這些夢在未來會變成現實,或許是某種預知的能力,幾乎沒有見到過被改變的現實,還有,不必在意。”
    “不必在意什麽?”小梓忽然對聖婭話風一轉所說的東西有點好奇。
    她警惕起來,退了半步,腳後跟撞到了一個小台子。
    小台子上的精致花瓶搖晃了兩下之後從小台子上落下,在地麵上摔了個粉碎。
    “不用在意那個花瓶。”
    “額——不好意思......”雖然舉著手中的武器對著對方,但小梓還是非常講禮貌的。
    “我說了,不必在意。”聖婭麵色平靜,看起來並不像是有預知能力的人,也不像是一位先知,隻像是一位看起來相當文靜的大小姐而已——而且還是長著狐狸耳朵的大小姐,“現在,你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對吧?”
    “......”
    小梓抓緊了手中的武器,並沒有多說什麽,額頭上有些汗水。對啊——對方知道自己會找到這裏,也知道自己會撞壞花瓶,那麽沒理由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你是來破壞我的光環的對吧?”聖婭已經接受了自己將要麵臨的結局了,但夢中的事情似乎沒有這麽簡單,“隻是憑借著一個人的能力是做不到這些事情的,你一定還有同夥對吧?”
    這部分並不在預知夢的範圍中,隻是聖婭的推測,她想看看小梓的表情,確定一下自己的推測的準確性有多少。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的話,為什麽不逃跑?”小梓詢問道,她並沒有否定聖婭的問題。
    “因為沒有意義,如果已經是既定的未來,我能逃脫一次,我又怎麽能確定可以逃脫第二次?況且,逃跑,已經嚐試過了,而預言具有自我證實的能力,你聽過俄狄浦斯的故事嗎?”
    能看見未來的話,那麽經由過去的視角觀察,未來已經坍縮到了一個既定的結尾。這就是命運的奴隸,虛假的自由。事實並非由客觀現實的規律決定,而是由觀察者的存在而決定。
    著實算得上有些無情了,但按照阿裏烏斯派係的價值觀來理解的話,倒也合理,畢竟對於已經成為既定事實的未來,掙紮或者不掙紮,並沒有意義。
    “‘死亡’在基沃托斯是個很罕見的概念,但‘死亡’畢竟是公平的,人終有一死,即便這裏是基沃托斯,這是不可逃過的,造物主給予所有人的公平,命隻有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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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婭繼續說,小梓隻是站在原地聽著。
    “某人想要破壞我的光環,而你則排除萬難找到了我的安全屋的位置,如果這件事你能做得到的話,我逃到另一處地方,難道你做不到同樣的事情嗎?白洲梓?這就是我說的——掙紮並無意義,你也是這麽想的吧?”
    “......當然,我有一點比較好奇,你以前破壞過別人的光環嗎?”
    在基沃托斯,護全學生的是她們頭頂上的光環,或者說是光環所代表的“神秘”,這是在古代擊敗了無名眾神的古代之神的意識與神格,降臨到了學生的身上,讓她們有了刀槍不入的能力。
    破壞光環意味著殺滅神性,而依憑神性的身體也會隨之死亡,肉體和靈魂是不可分的一體,破壞一部分必然會導致另一部分的崩潰。
    當然也有辦法在光環破壞或者是肉體遭到不可逆的損壞之後,依靠將光環中的“神秘”轉換為“恐怖”,而繼續維持生命的存在。
    隻是這種狀態並不穩定,或者說需要當事人經曆極其嚴重的痛苦才能做到,如果沒有相當程度的決心的話,一般並不會導向這個結局——畢竟死亡是公平的,人被殺就會死,想要欺騙死神還是有點難度的。
    “我以前沒有破壞過光環,但是我學習過應該怎麽做。”
    “‘學習過’?”聖婭有些好奇的追問,在基沃托斯一般不會有人教授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吧。
    哦,你說阿裏烏斯派係啊,那正常的。
    “不停的破壞肉體,直到光環也沒有辦法維持身體的存在為止,如果隻是普通的子彈或者是爆炸物的話,應該不管來多少都是不夠用的,即便是巡航導彈水平的攻擊也還不夠。”
    聖婭感覺小梓正在描述的是某種r18g本子裏麵的玩法,這種事情還是算了......
    “當然,這並不是沒有傷害,在有足夠彈藥和爆炸物的保障下,在已經形成壓製的條件下,依靠某些裝置,竭盡所能的行動,也是有破壞光環的可能性的。”
    “......不用槍的方法也是有的,比如生病,窒息,脫水,中毒,低溫凍傷,放血這些,隻要讓身體機能完全停止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況且我的情報中指出,百合園聖婭的身體狀況並不好。”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覺得你用你的武器和一些其他的手段就能做到了?”聖婭反問,畢竟麵前的人正舉著槍對著自己。
    小梓搖搖頭表示反對:“並非如此,我現在沒有充足的彈藥,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在壓製之後進行其他行動。所以我會使用這個。”
    裝有特殊成分,使用特別工藝製成的炸彈——能夠做到破壞光環的目的,或者說是將身體機能破壞到光環都不足以修複的程度。
    按照這個設定的話,其實這枚炸彈當中也沒什麽特別超自然的東西,大概也就是加了點鈈鈷鈾之類的玩意。
    但如果是數秘術的其他成員在場的話,估計隻會對這種粗製濫造的東西表示嗤之以鼻。
    既不優雅也不高效,倒是有十足的娛樂效果。
    黑服可以依靠對十字神名的逆向工程,從構建神性的過程中研究出解構神性的能力。
    戈爾孔達也能將“對神性的破壞”這一概念從非物質態的信息中具象化出來。
    這都是他們對神性和神秘的研究而得到一些微不足道的成果而已,也就隻有嚐試直接召喚神明的蠢貨才會對此一點研究都沒有。
    是誰呢?好奇怪啊,你說是吧,夫人?
    “所以說,阿裏烏斯派係的教學內容就是......破壞光環的方法——也就是‘殺人的方法’?真是......非常獨特。”聖婭對於阿裏烏斯派係對青少年們的不可估量的壞影響表示遺憾。
    “雖然很抱歉,但這就是我在學校中學會的東西——畢竟這是學校,而學校就是用來學習的,對吧?”
    小梓就像是在講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而已。
    “阿裏烏斯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白洲梓......”聖婭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往前走兩步,湊到了白洲梓的麵前。
    用手指尖輕輕點在小梓的下巴上,讓她正視自己的方向:“誠實的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真的,想要成為殺人犯嗎?”
    這已經算得上是非常嚴肅的質問了,隻是聖婭實在是難以讓人嚴肅起來。
    “我不僅能看見我收到刺殺時候的樣子,還在夢中看見了你後悔和害怕的樣子。”
    “......”
    “你是否自願或者被逼無奈都不要緊,重要的是‘殺人犯’就像是一枚烙印,不由分說不容辯駁的刻印在你的身上,然後讓你在這個孤獨的世界中徒增痛苦,這在你的眼中也無所謂嗎?”
    阿裏烏斯的虛無難道隻是為了降低學生犯罪的罪惡感的手段嗎?
    阿裏烏斯難道是什麽黑社會老巢嗎?
    “你既然收到的是阿裏烏斯的教育,你當然是知道後果的,但是萬事皆虛無,沒有人會在意你的迷茫、痛苦和孤獨,殺人行為將永久的,讓你失去作為人的人性的一部分。”
    “你看見廢墟上的花朵,也會好奇它存在的意義,尋找意義也是萬事皆虛無的一環。”
    “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其實你今天來找我的主要目的,並不是刺殺,要不然也不會聊天到現在呢,你其實想要的......是向我尋求建議,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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