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法戈感覺到夏萊的大樓開始搖晃起來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雪乃注意到老師看向自己的目光，下意識的抓住了自己的褲襪。
    總感覺氛圍變得有點奇怪了。
    法戈掏出自己的手機，想要給rabbit小隊發消息確認一下什麽情況。
    但此時的夏萊似乎沒有信號。
    “不太正常。”這是老師的結論。
    雖然基沃托斯的通信服務供應商的水平參差不齊，但是基本的信號覆蓋應該還是能做到的。
    夏萊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斷網的情況。
    “用有線電話，”佳代子點了點法戈的肩膀，然後指了指他的辦公室，“夏萊的電話交換機在地下室裏，很難被破壞。”
    大樓在第一陣搖晃之後，很快法戈就意識到自己的頭頂上又傳來了好幾聲爆炸。
    震的大樓嗡嗡響的。
    “這棟樓最好沒什麽質量問題，”男人一邊抱怨著，一邊跑向了自己的辦公桌，抄起電話，熟練的撥號，“喂？”
    ——————————
    電話另一頭，響鈴之後很快就被人抓了起來。
    “老師？夏萊是不是遭到襲擊了？”接電話的是咲希，剛剛還在檢查rabbit小隊武器儲備的時候，忽然間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
    或許rabbit小隊那裏的感覺會更加明顯一點，畢竟夏萊的直升機庫就位於建築物上層，爆炸聲，還有爆炸之後的建築物結構破壞的聲音。
    鋼筋結構扭曲的嘎吱聲音顯得格外的恐怖，天花板上麵的管線和管道也一陣搖晃，水泥牆麵上出現裂縫，碎裂的水泥塊正在從上方的裂縫中掉落下來。
    “我還想問你們呢，”法戈聽到聲音來自搞不清楚情況的咲希同學，也就知道自己八成是問錯人了，“萌繪在不在？問問她雷達上看到什麽東西了沒有？”
    “好的，老師。”咲希立刻接受了命令，原本放在手邊的輕便型迫擊炮直接被他反手套上了套套——封堵炮管用的，然後將迫擊炮背在背後。
    她沒有著急掛斷電話，而是留在了占用的狀態，在車庫邊上的小電腦機房裏麵找到了正在敲鍵盤的萌繪。
    臉上總是帶著笑容的同學，現在也變得出乎意料的嚴肅。
    “喂，萌繪，什麽情況？”
    “我在查雷達係統之前上傳的日誌，在夏萊的南麵出現了大片的目標——”
    “什麽叫大片的，是很多嗎？”咲希有些疑惑的問道。
    萌繪很快就將支撐著顯示器的懸臂推到了咲希的方向，指了指北側的白鳥區機場的方向：“一架飛機就是一個點，但是這裏......”
    圖片上記錄的雷達信號上， 在夏萊的南方的空中，隻有一大片模糊的回波，而不是清晰的點——在深藍色的背景上，出現的是一片沒有敵我識別標記和應答器回應的......沉默的光斑。
    “我們被電子戰了？”
    “夏萊沒有專職的雷達操作員，沒能趁早發現情況，”萌繪此時隻感覺到汗水正在從自己的太陽穴上滑落下來，“我也是發現情況之後才想到過來查看情況的。”
    “行......”咲希點點頭，“我去和老師匯報了，就這麽說沒問題的吧？”
    “就這麽說吧，不是你的問題，老師不會說什麽的。”萌繪意識到，自己才是應該接受批評的那個，作為rabbit小隊裏麵唯一有機械工程和電子工程方麵的經驗的學生，在完成了直升機和其他車輛裝備的保養之後，雷達信號的日常監測應該也是自己的工作範圍之內的事情。
    真糟糕......但是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了，如果向老師提建議的話......
    萌繪想了想，將最近半個小時的雷達日誌保存到服務器上之後，她立刻跑向了正在和老師打電話的咲希的方向。
    “......對，沒錯，是......”
    “...是，rabbit小隊的問題，我們接受批評...目前的情況我認為還是......”
    “對，您說的對，現在的首要問題是重新建立起夏萊的對空警戒工作，如果雷達站遭到了襲擊，對方很有可能進行第二輪空襲。”
    “rabbit小隊可以起飛直升機，但是直升機的空對空導彈性能恐怕......”
    聽了兩句，萌繪一把從咲希的手上拿過了電話聽筒。
    “喂？老師！這怎麽會是rabbit小隊的責任呢？我們隻有四個人誒，光是操作雷達站就需要不止四個人了！”萌繪雖然主觀上是在推卸責任，但是現實世界運轉的客觀事實不受主觀認知而改變，她說的確實沒錯。
    這種雷達站的問題已經不簡單的需要克服一下困難就能解決的事情了，這裏至少需要幾名學生全天候待命，要不然就有被襲擊的可能。
    rabbit小隊還有作戰、外勤、後勤、巡邏治安等等諸多工作，根本不可能全天候坐在雷達室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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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能做到的也就隻有每隔幾個小時就看一眼雷達的運轉情況僅此而已。
    “你說的也有道理，萌繪同學，但是現在想要臨時抽調學生過來並不現實，我現在可以要求你擔任臨時的雷達官嗎？我需要夏萊的防空係統盡快重新上線。”
    “這倒是沒問題，”鍋太大了，萌繪必須要丟出去一部分，畢竟rabbit小隊沒能做好監控的工作，那是因為客觀條件不允許，“老師，之後別忘記給雷達站安排些值日學生就行。”
    夏萊是講究科學的地方，可不是什麽地麵產量多少全靠一張嘴的環境，放衛星也要講究基本法對吧？
    確認了戰果，已經癱瘓了防空係統，基本上能見到的雷達，光電鎖定設備，圖像對比攝像頭，紅外設備，導彈發射架——這些東西都被阿裏烏斯的航空兵重點關注了一輪。
    要是老師現在不在夏萊樓裏麵，而是在夏萊樓下的話......
    就像是在夏萊樓下經營天使24便利店的小空——她聽到了爆炸的動靜，感受到了大樓的震動。
    緊接著是火災警報響了起來，看了看自己的便利店裏麵基本上沒有什麽東西是值得搶救的，基本上隻有零食，飲料和雜誌，哦，鑒於之前老師這裏學生出入了很多，天使24便利店也別進口了一批避〇套，希望老師可以明白她的暗示——
    總之小空環視一圈之後，在消防自動噴淋頭開始噴水之前，先拿了幾本雜誌，準備離開。
    上麵的火一時半會燒不到下麵，但是有警報自己就能跑，這可是摸魚的藝術。
    拿著雜誌坐在邊上的小公園的草坪上，抬頭看著麵前的夏萊——屋頂上正在燃燒著熊熊火光，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化的火炬。
    即便現在還是白天，燃燒著的烈焰和黑煙，依然堪稱觸目驚心——或者說，蔚為壯觀。
    “夫人還真是大手筆。”
    “衝突的提升，寒冷的冰雪和灼人的烈焰，恐怕老師不會欣賞這種藝術。”兩個腦袋的木偶，穿著咖啡店的製服和圍裙，出現在了小空的左手邊。
    “但戲劇化的衝突向來是情節推進的重要助力，不管怎麽說，在這裏發生的事情將永遠改變未來。”
    “正是這樣！”
    懷中抱著遺像的奇怪無頭男人出現在了小空的右手邊。
    女孩左右看了看，想了想——基沃托斯到處都不缺奇怪的玩意，這兩人也不算什麽吧？
    隻是遺像也會說話確實比較奇怪，死人在說話呢。
    “爆炸和燃燒，對於吾等的藝術而言，並不比更輕鬆的工作更有意義，也不會比更崇高的研究更有價值，回去吧，我覺得老師會沒事的。”
    “說的對，我想，我與老師接觸的目的隻是為了提升自我的存在，如果老師連這種問題都沒法處理的話，我隻能承認自己做了一個壞決定。”
    “正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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