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個究竟是什麽東西啊？”
    “不知道……我現在好餓，隻想吃點東西，難道還沒好嗎？”
    美術研究會開著供餐部的小卡車，在街道上正在進行隨機駕駛。
    楓香被五花大綁之後丟在了貨鬥裏麵——就像是以往一樣。
    另一件和以往一樣的事情是，研究會的四個人再一次被風紀委攆著跑了大半個格黑娜的自治區。
    等到幾人意識到她們已經甩掉了風紀委之後…不知什麽時候，天空上已經被一片紅色籠罩。
    鮮紅的顏色直接將地麵上的東西都籠罩上了一層紅色的光。
    正常的白色，色溫略暖的日光，在照透大氣層的時候會發生折射，所以在一天中的大多數時候，天空都是藍色的——甚至在夜晚，反射日光的月亮在將光照投射到地球上的時候，天空也是墨藍色的。
    隻是在夕陽和朝陽的時候天空的顏色才會短暫的變成部分紅色。
    但這隻是折射出來的不同波長的光，導致我們眼中的天空是藍色或者其他什麽顏色的，而照射到地麵上的光，絕大多數時候還是正常的白光——除了朝陽和夕陽。
    晴奈不緊不慢得開始介紹天空為什麽會變顏色的科學原理。
    雖然講的文采斐然，即便是後麵的楓香都聽得津津有味。但光說話不能填飽肚子，車廂裏麵的另外三人表示抗議。
    並且強調——現在是大中午的，不可能天空展現出這種顏色。
    “——就是啊，不管怎麽說這個天空的顏色肯定不正常吧？而且你看邊上的建築物。”
    原本鋼筋水泥的建築物有著自己的顏色，或者幹脆就是水泥灰——但是現在它們也全都變成了殷紅的顏色。
    這看起來就像是有人在天上掛了很多紅色的補光燈，然後嚐試著將下方所有東西都照成紅色的。
    “……好像是的呢…”晴奈小姐笑了笑，然後打開了車燈——在白色燈光的照射下隻有車前當一小片空間的顏色恢複了她們認知中正常的顏色。
    “唔……這種光照條件，不管什麽東西看起來都會很沒食欲的吧？”
    “別管那麽多了！”淳子似乎注意到了街頭有賣烤紅薯的攤販，“我們大概是到老城區了，這裏居然有賣烤紅薯的誒！”
    “哇哦，真的是烤紅薯。”明裏舉起了自己的武器，“可惜今天出門的時候，錢沒有帶夠，隻能用一點特別的付款手法了。”
    武器上膛——美術研究會乃研究美食之真理的社團，為了真理當然應當進行偉大獻身。為了美食的上上善道，當然是要時刻做好覺悟的吧。
    “不必如此，明裏同學，美術研究會也不是什麽恐怖組織，畢竟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晴奈按下了明裏手中的武器，然後將車緩緩停靠在路邊。
    聽見了晴奈的發言，而想要表達不滿的楓香此時正在貨鬥中掙紮著，拍打著鐵皮欄板，發出一陣陣砰砰砰的噪音。
    賣紅薯的不良學生看見穿著得意的晴奈走了過來，然後又看了看車鬥裏麵正在掙紮的某人——在格黑娜混不良群體的學生哪能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沒有追問，隻是給晴奈報了一個折扣價，一手交錢一手交紅薯，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管的別管。
    這就是不良學生的生存法則。
    “這個天氣幀數好奇怪啊——這位同學，你知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晴奈拿過了裝在紙袋子裏麵的紅薯，然後又多付了一點錢。
    當然了——賣紅薯這麽簡單的工作可賺不到生活費和房租，要是不想這個冬天住在沒有暖氣的房子裏麵，即便是不良學生也要想辦法多賺點錢才是。
    “我也不太清楚，每天發生的怪事都很多，但是街上的同學都說這是從聖三一開始的情況——這個我親眼所見確實是從聖三一開始蔓延的紅色。”
    “對…”晴奈點點頭，“聖三一的消息總是那麽糟糕——是茶會還是姐妹會？”
    “我畢竟不是聖三一的學生…”賣紅薯的不良看了看左右兩邊赤紅的街道上沒有任何人正在關注這裏的樣子，“當然我在聖三一也認識一些朋友。”
    晴奈看了一眼躺在車貨鬥裏麵的楓香“再多買一個紅薯好了。”
    麻溜得再裝起一個紅薯，不良學生繼續說道“姐妹會有大麻煩了，準確的說是聖徒會和阿裏烏斯一起搞出來的麻煩？”
    阿裏烏斯平常略有耳聞，即便是晴奈都知道這是某個聖三一的分裂集團，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聖三一遲遲不鐵拳打擊它。
    但……
    “什麽是聖徒會？某個和姐妹會有關的社團嗎？”
    “沒有那麽簡單，聖徒會早就沒了，現在我說的聖徒會是被儀式創造出來的曾經的聖徒會成員的靈體。”
    賣紅薯的不良學生確實消息靈通，傳說中的聖三一的朋友說不定是實現正義部或者茶會的人都有可能。
    “所以具體是什麽事情？”
    晴奈繼續追問，但不良看起來不是很想回答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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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三一自治區那麽大，發生什麽事情都不奇怪。”
    晴奈想了想，淳子的紅薯可能會因為不可抗力而吃不到，應該為淳子多買一個。
    “再來個紅薯。”晴奈隨手再刷了下信用點卡。
    信用點入賬，紅薯到手。
    “你或許可以去問問老師需不需要幫助，有關於阿裏烏斯的降臨儀式——儀式本身不應該會導致這種情況，本來應該會有一隻不定形狀的恐怖大神降臨基沃托斯，然後我們所有人都會睡著，再也不醒來的。現在的情況既不是儀式被終止，又不是儀式在繼續。”
    “謝謝你的建議。那麽老師在哪裏？”
    “這個你需要搜索一下實現正義部的辦公處在哪裏了。”
    “好，謝謝你，祝你生意興隆，祝順商祺。”
    “嗯。”不良學生點點頭，目送著晴奈拿著一大堆紅薯轉身回到車上。
    ————————
    “怎麽那麽久？”
    淳子看著晴奈手裏的紅薯，口水都快滴到車裏麵的地板上了。
    晴奈一邊分發紅薯，一邊說道“剛才我去問下了，是聖三一那裏的儀式出了問題，老師正在處理。”
    “這種信息是烤紅薯的小攤販上能問出來嗎？啊，好燙！”
    剛剛剝開紅薯外皮，咬了一口，就因為燙到了淳子的貓舌頭而被她一不小心從手裏滑了出去。
    正好，被剝開的那一頭，啪嘰一聲落在了地麵上。
    “唔……烤紅薯……”
    “小心一點吧。”晴奈掏出了第二個烤紅薯送到了淳子的手上。
    “你的…給我了，那麽你怎麽辦？”
    “其實我早就想到會這樣了，我給你買了兩個。”晴奈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車鬥裏麵的楓香，“楓香小姐，我這裏還為你買了一份哦，等下大家一起來吃紅薯吧？”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她大概在說“我謝謝你”之類的話吧？
    ——————————
    晴奈從後視鏡中能看見，此時烤紅薯的小攤販前已經站著其他的學生了。
    好像還在問……
    “哪裏有溫泉。”
    “風紀委員會的排班表。”
    “哪裏有不記名的施工器械可以買。”
    “工程爆破和結構力學”
    ……之類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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