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絕對大為意外的回答。

    西嵐？！

    居然是西嵐？！

    不用說，聽到這個回答，諾羽臉上的表情已經瞬間一黯，因為，左亨非常巧妙地把問題推向了一個死局。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他選的這個人剛好就是現在唯一一位不在宗門的掌教！

    也是自己這一個月來一直試圖取得聯係的師父，西嵐！

    同樣目光微變地看了看諾羽，對於左亨的這個意外回答，風遠揚的表情也很是有些異樣。

    “西嵐掌教現今不在宗門，你的證明等於無效。”

    “我知道他不在宗門，否則，我也不需要等到今天才揭開我的身份，如果你們能找他回來，就知道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

    完美的僵局，

    至此，這場對話已經徹底陷入到了一個完美的死循環！

    這就是左亨最後的王牌！

    為什麽從剛才知道宗主來訪之後，甚至，在知道諾羽很有可能已經看見了自己的的情況下，左亨還能夠如此自信的原因。

    因為，他手裏有著這樣一張堪稱完美的王牌！

    那就是，西嵐！

    無論在不久的將來，西嵐會在什麽時候突然回到念氣宗，這都不重要，如果他一直不歸，那是最好，整個念氣宗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是誰；而如果他回來了，左亨一樣有著絕對的自信全身而退，因為，西嵐一定不會揭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至於原因，同樣身為“四劍聖”的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自己真實身份暴露的後果！

    ……

    就這樣，盯著左亨的眼睛看了好半天，在確認對方沒有半點撒謊的痕跡之後，風遠揚才主動打破了沉默：“好，我願意暫時相信你的故事，但是，為了念氣宗的安危著想，我需要你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什麽？”

    就在左亨臉上表情微變，已經準備好風遠揚提出剛才的故事中自己唯一一處掩蓋的真相時，

    下一刻，直直地看著左亨的眼睛，風遠揚語重心長地問了一句：“你是虛組的朋友，還是敵人？”

    “……”

    一個寓意深遠的問題，

    如果換成任何一個人，這個時候恐怕都會毫不猶豫地回一句“朋友”，來換得一時的安寧了。

    然而，左亨永遠都不是一個能夠隨便讓人猜測的人。

    就在諾羽仿佛又看到了當時麵對夫人的勸和，左亨拒絕道歉的那個孤傲眼神的下一刻，

    “我隻能說不是敵人，但還談不上朋友。”

    就這樣，原本就要以平和結束的場中氣氛已經瞬間變得頗有些緊張起來。

    對於諾羽來說，左亨又一次地不按常理出牌，對於接下來的局勢發展，極為不利！

    以宗主的行事作風，站在顧全大局的角度著想，左哼哼很有可能會被驅逐宗門了！

    從此刻那張肅穆的表情來看，下一刻，風遠揚隨時可能直接翻臉，然而，就在諾羽剛剛心中閃過這樣一種擔憂的時候，

    “好！很好！”

    突然釋懷一笑，在接連兩聲意味深長的讚歎之後，風遠揚已經緩緩站了起來。

    下一刻，目光深邃地看著左亨，這位一宗之主留下了一句相當耐人尋味的回答。

    “一個月後，希望我能聽到你不一樣的回答。”

    就這樣，風遠揚已經直接離開了當場。

    ……

    ……

    ……

    一次意義深遠的會晤，

    這次與風遠揚的交談，左亨得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態度信息。

    那就是，自己的身份被默許了！

    今天的左亨之所以敢揭開自己的身份謎團，就在於他比任何一個人都還要明白，現在的念氣宗需要自己的程度遠遠大過於擔心自己！

    可以這麽說，從知道帝國第一騎士軍團即將登場半年之後的武鬥大會開始，左亨就對整個虛組的格局有了一次全新的分析了解！

    在這樣一個危難之際，虛組的權利者最聰明的舉動，是爭取一切的力量為自己所用。

    尤其是自己這種本身就來源於帝國的力量，雖然有著巨大的風險，同樣也有著極高的價值！

    什麽叫“不是敵人，但還談不上朋友”？

    這是一句隻有權利者才能聽得懂的台詞。

    一如格蘭之森的試煉收官之戰，“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邏輯能夠成功的唯一基礎，是你有資格成為我的朋友！

    顯然，風遠揚聽懂了左亨的潛台詞！

    所以，才會有“一個月後，希望我能聽到不一樣的回答”。

    傳言，一個月後的第二次聯合試煉，除了兩宗所有內門弟子之外，參加的同樣還包括精英弟子，風遠揚這句話的意思顯然是在告訴左亨，一個月後，見識過念氣宗的精英弟子實力之後，再看看我們還有沒有資格成為你的朋友！

    ……

    宗主風遠揚離開之後，

    整個後花園隻剩下了左亨與諾羽兩人。

    在這種終於揭開身份之謎的重大插曲落幕之後，留給諾羽的，則是如何重新構建與左亨關係的這一重大難題。

    “你藏得還真夠深的，如果不是今天我跟宗主的強逼之下，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打算揭開這個秘密？”

    “如果換做是你的話，你會嗎？”

    一個讓諾羽瞬間沉默的回答，

    的確，設身處地的為左亨想想，這是他唯一一條能夠在虛組安全蟄伏半年的選擇。

    然而，諾羽真正關心的並不是這個問題，相反，她最想問的其實是一個潛藏在她心中許久，一個她從來都沒敢對任何人說過的驚天猜測。

    女人是一種可怕的直覺動物，

    尤其對於諾羽而言，她的直覺從來不會出錯！

    早在第一次與左亨見麵的時候，知道他是半年之前來到的念氣宗，知道他來自西海岸，知道他體內封印的丹田，還有重傷垂死的過往，她的內心就萌生出了一個極為大膽的猜測。

    左哼哼很有可能，就是半年之前墜亡天空之海的帝國第一劍聖！

    所以，對於剛才左亨所說的一切，諾羽全都深信不疑，這就是左亨的故事，從轉移實驗，到幻劍宗，再到帝國第一騎士軍團，到最後的弑天之戰，諾羽全都相信，唯獨一點，他不是一位普通的騎士團劍士那麽簡單，他很有可能就是騎士團的領袖，那位傳說中最接近神的男人！

    下一刻，在內心猶豫掙紮了好一會兒，諾羽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因為，她不敢問，一旦左哼哼最後的身份徹底揭開，念氣宗，乃至於整個虛組一定會迎來一場重大劫難！

    “行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改天我再來看你。”

    就這樣，主動站起身來，根本不待左亨出言相送，諾羽已經直接離開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