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鏡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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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舟的冬日,天地被冰雪裹挾,寒風似冰棱割麵。厚雪重重堆疊,溫柔地包裹著亭台樓閣,琉璃瓦凝著一層薄霜,在陰柔天光下透著冷冽光澤。枝頭積雪簌簌而落,為這清冷的銀白之境添了幾分俏皮。
    穹寶一襲白衣勝雪,衣角在寒風中肆意翻飛,恰似雪夜中不羈的精靈。他雙眸炯炯,緊緊鎖住不遠處的靜流。鏡流身著輕便勁裝,神色冷峻,周身散發著拒人千裏的凜冽氣息。
    “鏡流,今日定要與你切磋一番!”穹寶聲如洪鍾,手中長劍一橫,帶出森寒劍氣。
    鏡流嘴角微勾,輕聲回應:“小友,請。”刹那間,她身形似電,劍若白蛇吐信,直逼穹寶咽喉。穹寶疾退數步,手中劍迅速抬起格擋,“鐺”的一聲巨響,金屬撞擊聲劃破寂靜,驚落了枝頭積雪。
    穹寶借力側身,劍走偏鋒,直削靜流手腕。鏡流不慌不忙,玉腕輕旋,劍勢瞬間改變,挽出數朵劍花,將穹寶淩厲的攻勢輕鬆化解。她每一招都優雅且致命,劍風掃過,雪花被紛紛卷入半空。
    穹寶深吸一口氣,腳下步法陡然加快,如鬼魅般繞著鏡流遊走,手中劍如疾風驟雨般攻向鏡流周身要害。靜流身姿輕盈,在這密不透風的劍雨中翩翩起舞,手中長劍或挑或刺,每次格擋都精準無誤,劍與劍碰撞濺起的火花,在雪色中格外耀眼。
    兩人越鬥越快,身影在雪地上交錯閃爍,令人目不暇接。地麵的積雪被強大的勁氣掀起,形成一片雪霧,模糊了視線。鏡流瞅準破綻,猛地一劍刺出,速度快到肉眼難辨。穹寶瞳孔驟縮,拚盡全力橫劍抵擋。巨大的衝擊力讓他連退數步,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腳印。
    “好厲害!”穹寶讚歎一聲,眼中的鬥誌卻愈發濃烈。他大喝一聲,將全身力量匯聚於劍上,向著鏡流發起最後的衝鋒。鏡流也提劍相迎,兩人的劍在半空中激烈碰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一道強勁的氣浪以兩人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吹得雪花如柳絮般漫天狂舞 。
    “疼快,疼快!”
    “小友的劍術越發精進了,”
    穹寶拿出來一壺酒壇,鏡流來喝酒
    鏡流拿起酒壇大口喝了起來!
    鏡流跟我講講你以前的事,
    鏡流看著手上的酒壇草率了喝早了,行吧!那我講講……
    我出生於仙州倉城,他曾是眾仙舟建繁華第一…
    星曆6300年,妖星攜著烈火撲麵而來,街上行人的尖叫,末日的絕望,金色的枝蔓,從人們口鼻腔中滋長不休。
    我看著眼前的一切動彈不得,自己不過是蜉蝣,即將死於神使指尖的輕念。
    即將溺死的片刻,我抓住了救命的浮草,“劍”長三尺7寸,重7斤有餘,我僥幸活了下來,那時的我尚且年幼,我的故鄉他被壽瘟禍祖,所繁衍的活體星宿所吞,縱使自詡天人的長生種也不過是一捧星辰。
    在救援趕到時,我還沉浸在末日的恐懼中,一位戎裝女子帶走了我,成為我的老師,他開導我內心的恐懼,教我用劍,人們稱呼她為【無罅飛光】數萬載猶不可得的劍士巔峰但我明白要斬下天上的星星,他的劍依舊不夠,
    我練劍,天賦異稟,日複一日的練習,在戰場中磨礪自身,歲月如梭,我的劍道越發精進,後來我看中一位新人雲騎景元)並將之授徒,傳授劍術,
    “他不適合習武但澤徒非要看天分”
    “那隻是當師傅的偷懶”
    “想事半功倍”
    “又或者想借圖留名罷了!”
    “名聲,傳承這些我統統不在意”
    “我的劍誰要學,我便教”
    再一次次戰役中,我結識了其他仙舟的幾位人傑並與他們結下深厚友誼。
    在我榮獲羅浮劍首之日,他們出席典禮對我表示祝賀而應星刃)贈予我支離劍,此劍是他鍛造的神兵。
    長五尺,重若千鈞,號稱仙州第一寶劍,在後續的戰爭中,此劍名不虛傳,在我劍鋒所向之下,孽物或死或敗,無一幸免,那時的我們被稱“雲上五驍”名聲傳遍仙舟
    閑暇時,我們在一起談笑,比鬥,意氣風發,遙想未來但美好的時光持續不到百年,我從未料到某天會劍指至交好友,豐饒神使疏忽,帶使者十萬餘人為奪取建木壓境羅浮而好友白珩於此戰犧牲。
    丹楓動用族內秘法聯手應星刃),想讓白珩以龍尊之姿複活,結果失敗釀成大禍。
    當我持劍趕到時,映入眼簾的是半數摧毀的持明族聖地,我本該先處決禍首飲月丹楓但現在更為緊迫的孽龍未滅,麵對孽龍,我再次感受到幼年的夢魘,我閉上雙眼,撤下裙擺蒙住毫無由來的那句話在耳畔響起。
    便是天上的星星,
    我也將斬落,
    那一瞬,
    我握住夢寐以求的劍,那是能解脫一切束縛的劍,拋棄凡塵,
    盜來一線月光
    遍照塵世萬川
    就讓這一輪月華,照徹萬川)
    劍 由堅冰凝成,
    長三尺七寸輕如無物,最終斬殺孽龍
    星曆7329年,這次事件史稱飲月之亂,但在下一年我身犯魔陰弑殺同袍,背棄盟約,從幽囚獄中帶出應星。
    我曾以刻骨銘心的方式傳授他,劍意讓他記住死亡的滋味,我丟下破損的支離劍轉身離去。
    曾經的羅浮劍首雲騎不敗的盛名締造者而如今的名字已被抹去成為了行走於魔陰身邊人的仙舟叛徒。
    “五陰妄月”
    “遮蔽心月”
    “無明牽掛”
    “身墮魔陰”
    “縱有三尺鋒芒在手”
    “卻不能……斷卻拂塵”
    緊閉 雙眼 才能看的見
    那些曾經溫暖 鮮豔過的畫麵
    漸漸地忘記 趕不上明天
    隻要用力地抓緊了想念
    明天再也 沒有你的笑臉
    漸漸地忘記 忘記了時間
    我隻要沿著記憶的路線
    到最深處 縱然那隻是瞬間
    站起來拍著鏡流肩膀
    “放心,我會想辦法讓你恢複不再受魔陰身困擾”
    “終有一日,讓你重回仙舟”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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