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災禍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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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老太太仍在喋喋不休地咒罵著:“真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老娘當初就應該在你生下來那會兒,直接把你丟進河裏淹死算了!”
“一家人全都是掃把星、喪門星!”
午飯時分,王雨眠慢悠悠地從屋子裏出來準備吃飯。
當她看到飯桌上擺放的飯菜時,心裏頓時十分不滿。
桌子上居然連一點兒葷腥都看不到,隻有索然無味的蘿卜、白菜和土豆絲。
而大丫姐妹倆今早吃了半隻烤雞,那烤雞實在太大了,她們又留了半隻,想著明天吃。
看著小桌上的鹹菜、白菜,她們早就習以為常,隻要能吃飽就行。
西屋裏,柳長明一家人正圍坐在屋內,開心的品嚐著鮮美的雞湯和香嫩的雞肉。
柳雲青吃得滿嘴流油,臉上洋溢出滿滿的幸福。
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爹爹,這雞肉實在是太好吃啦!”
柳星覓看著他們大快朵頤的模樣,情不自禁地咂巴起小嘴來,饞得口水直流。
“星星,你也想吃,是吧?”
“等到你再大點,娘親天天給你煲雞湯喝!”
顧千落擦著女兒嘴角的口水,滿臉笑意。
“妹妹,你長大後,哥哥天天去給你抓野雞吃!”柳雲青也附和道。
柳長明麵帶微笑地望著這溫馨的場景,心中湧動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暖。
他暗自感慨,自己今早做的決定無疑是正確的。
回想起曾經吃不飽,還天天當牛做馬的日子,他不禁心生愧疚,實在是苦了他們母子二人啊。
從西屋裏飄出來一陣陣的雞肉香,柳雲海聞到後,撒起嬌來。
“奶,我也好想吃雞肉,好想喝雞湯呀!”
老太太哄道,“咱們不吃,給那一家子的災星吃。“
“哼,就看看他們還能吃上幾頓!”
一邊說著,她將桌上的雞蛋迅速剝開殼,放到孫子的碗裏。
並輕聲哄勸著:“乖孫兒,別惦記那雞肉啦,吃這雞蛋吧,營養也是極好的!”
柳雲海原本還想再說什麽……
但當他無意間瞥見父親瞪了自己一眼,頓時嚇得不敢再多嘴,隻好乖乖地拿起雞蛋塞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謝謝奶奶……”
柳長亭看起來神色平靜,毫無波瀾。
但心裏冷哼連連:等著瞧吧,日後到底會怎樣,還不一定呢!
此後的半個多月裏,柳長明每隔幾天就會帶著兒子前往山中狩獵。
每次父子倆歸來時,手中總會拎著幾隻活蹦亂跳的野雞或是肥碩的野兔。
老太太和二房夫婦倆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心裏癢得厲害,卻始終沒膽量上前爭搶。
畢竟上次搶奪不成反被摔傷的事情仍曆曆在目,至今身上的淤青都尚未完全消散。
且說那大丫姐妹二人,總能吃到柳雲青悄悄送來的吃食。
有時是滿滿一碗香氣四溢的雞肉,有時是一隻金黃酥脆的烤雞,又或是一碗肉質緊實的兔肉。
這般滋養之下,姐妹倆原本清瘦的麵龐逐漸變得圓潤起來,相較於以往多了幾分可愛與靈動。
柳長明更是體貼入微,每日必親自下廚為自己媳婦煮上一碗雞湯,並配上兩顆圓滾滾的水煮雞蛋。
老太太是看在眼裏,氣在心頭。
但也僅僅是嘴上咒罵幾句,終究不敢再有其他過分的舉動。
一日正逢晌午時分,村裏的大柳樹下聚著許多婦人,正悠閑地聊著家長裏短。
柳長風領著一個身穿道士服的人緩緩走過。
張寡婦眼尖,一見此景,腳下生風般地衝了上去,還未等旁人開口詢問。
她便迫不及待地嚷嚷道:
“哎呀,長風啊,這個道士莫不是來捉災星吧!”
說話間,張宜的臉上流露著難以掩飾的幸災樂禍。
村裏不少人都知道張寡婦曾經喜歡柳長明。
隻可惜柳長明最後娶了一個孤女。
所以張宜對柳長明一家人始終心懷怨恨。
如今見柳長風領來了道士,她自然免不了要借機煽風點火一番。
柳長風眼見周圍的人群越聚越多,大家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他趕忙大聲解釋道:“各位父老鄉親,我在村外偶遇這位道長,為了我娘的身體健康!還有一大家子人的平安!”
“所以我特意請他給我家好好瞧瞧!”
隻見那道士身穿一襲白色長袍,衣袂飄飄,手持拂塵,長須隨風輕揚,卻有幾分仙風道骨之姿,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那道士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貧道了塵,雲遊四海,路經貴寶地,發現此地山清水秀,風景如畫。”
“尤其是村子後麵連綿不絕的山脈,宛如一條蜿蜒盤旋的巨大蒼龍,氣勢磅礴;”
“而村前的清水河恰似一條玉帶環繞村莊,與大山相互映襯!”
“兩兩環抱,形成了絕佳的風水格局,實乃藏福聚財之寶地也。”
說到這裏,道士稍稍停頓片刻,引得眾人更是伸長了脖子等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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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麵色凝重,頓了頓又緩緩說道:“當貧道細細觀察之後,卻驚訝地發現。”
“在村子的西頭籠罩著一團黑霧。”
“此黑霧陰森詭異,正在不斷侵蝕著這片福氣之地。”
“貧道心生疑惑,便決定進村一探究竟。”
“沒曾想剛進村子,就碰到了這位柳施主。”
“與他一番交談,貧道最終確定,原來那災禍之源竟在他家呀!故而,貧僧便隨他一同前來了。”
聽完道士這番話,原本安靜的人群瞬間變得喧鬧起來。
張寡婦更是如同一隻被激怒的母雞一般,猛地一下跳了出來。
她雙手叉腰,扯開嗓子大聲叫嚷起來,“大夥們都好好聽聽啊!我老早之前不就講了嘛,那個柳星覓呀,她根本就是個災星呐!”
“這下好啦,就連道長都這麽說了,我倒要看看柳長明一家如今還怎樣去袒護那個災星!”
說完這些,張寡婦似乎覺得還不夠解氣。
她又繪聲繪色地演講起來,生怕大家不相信,“大家夥兒都仔細地想想,咱們村以前可出現過青天白日打雷劈人的事?”
“從來沒有吧!所以說呀,這柳長明家的閨女鐵定就是個災星無疑咯!”
村裏的人聽著張寡婦的話,越來越多的人相信起柳星覓真的就是所謂的災星。
當然,其中還是有一部分人心存疑慮,不過他們最終也選擇了隨大流,半信半疑地跟著道長一同朝著柳家走去。
一群正在附近玩耍的小孩子注意到了一邊異常熱鬧的場景。
他們好奇地湊過去瞧了瞧,當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後,一個個頓時興奮起來,歡呼雀躍地跟在大人身後,想去一探究竟。
村長的大孫子柳德宇恰好從這裏路過。
他見到眼前這混亂的場景,心裏不禁咯噔一下,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他不敢有絲毫耽擱,扭頭便急匆匆地朝著家裏跑去。
“爺爺!不好啦!長風叔帶了一個道士回來,說是要去捉拿災星!”
正在屋裏喝茶的柳世風乍一聽到自家孫子說的話,手裏的茶杯差點兒沒拿穩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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