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會異想天開，沒有半點真憑實據，就一門心思往染染身上潑髒水。依我看，你不過是看事情暴露了，才想找個替罪羊罷了。”
    司長風雙手抱胸，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放肆！”
    沈鶴岩一掌拍向桌案，茶盞應聲碎裂。
    他額角青筋暴起，怒視司長風：“我女兒遭此大難，你卻在此冷嘲熱諷！不管事情真相如何，都容不得你如此羞辱她！”
    沈鶴岩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啞，在這寂靜的長老堂內格外刺耳。
    “可笑，就因為我表妹懂得符咒之術，你女兒就汙蔑我表妹，難道還不許我反駁了？”
    司長風微微揚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弧度。
    他也不懼怕沈鶴岩，如今在龍淵國的土地上，他們背後是整個龍淵國皇室。
    沈鶴岩就算再護女心切，也得掂量掂量，是否敢在這天子腳下，對他們這些皇親國戚隨意下手。
    更何況，以鳳汐染如今高深莫測的修為，就憑淩霄劍宗，還真動不了他們分毫。
    一旁，慕容輕瀾目光如刀看向沈星月，聲音冷厲。
    “我表妹品行高潔，斷不會做出此等齷齪之事。再說，這蒼冥大陸上，會符咒之術的可不止我表妹一人，你們怎能就憑這個定我表妹的罪？”
    話音剛落，慕容輕恒往前一步，渾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
    他冷眼睨向沈星月，森然道：“沈姑娘可知，詆毀龍淵皇族該當何罪？”
    聞言，沈星月原本漲紅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她滾圓的雙眼睜得老大，滿是不甘與驚恐，身子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
    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被恨意衝昏了頭腦，竟完全忽略了鳳汐染尊貴的身份。
    自己不過是淩霄劍宗二長老的女兒，平日裏在宗門內仗著父親的寵愛驕縱慣了。
    可跟龍淵國的郡主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恐懼如潮水般湧來，後悔之情在心底肆意蔓延。
    沈星月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為自己辯解，卻覺得喉嚨被什麽堵住了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
    坐在主位之上的霍長老威嚴地掃過眾人，沉聲道：
    “都別吵了！此事必須查個水落石出。但在真相大白之前，不可隨意猜測、互相指責。”
    此時，葉詩語快步走到鳳汐染身旁，親昵地挽住她的胳膊。
    “染染，你別把沈星月的話放在心上。她就是嫉妒你，所以才想盡辦法抹黑你，咱們行得正、坐得端，沒什麽好怕的。”
    相對大家的激動，鳳汐染倒是顯得異常淡定。
    她往前踏了一步，身形從容優雅。
    目光在沈星月和那名男弟子身上來回掃視。
    “沈師妹，”她緩緩開口，聲音平靜而沉穩，“既然你這般篤定是我所為，那我們便好好查一查。說不定，真相會讓你大吃一驚。”
    “你……你要做什麽？”沈星月看向鳳汐染，聲音微微顫抖，心中不安。
    鳳汐染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她慢條斯理地走向那名男弟子，目光如炬。
    “剛剛三長老的話在理，你二人昨晚為何會同時出現在後山？不如就讓這位當事人親口來說說。”
    鳳汐染聲音清脆，卻裹挾著逼人的寒意。
    就在這時，她暗地裏給夢貘下了一道指令。
    夢貘心領神會，悄無聲息地在男弟子的周圍布下一層無形的幻陣。
    這幻陣看似平常，卻能擾亂人的心智，讓人在不知不覺中陷入回憶的旋渦。
    男弟子隻覺眼前景象陡然模糊。
    周遭一切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肆意扭曲。
    一種莫名的恐懼自心底深處湧起，瞬間攥緊了他的心髒。
    他隱隱察覺到周圍有微妙變化，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在鳳汐染那銳利如鷹的目光下，他仿佛被剝去了所有的偽裝，無處遁形。
    “我…… 我……” 男弟子結結巴巴，喉嚨像被什麽東西哽住，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話。
    這時，幻陣已悄然啟動，如同迷霧般侵入他的心智。
    昨晚與沈星月的種種畫麵，如走馬燈般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
    鳳汐染見狀，嘴角笑意更深。
    她向前傾身，聲音輕柔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勸你最好還是實話實說。畢竟謊言早晚有被戳破的那天，你若現在坦白
    一切，或許還能求個從輕發落。可要是繼續執迷不悟，哼，後果你擔不起。”
    男弟子渾身猛地一顫，既感受到鳳汐染話語中的威脅與寒意，又受幻陣影響，內心的煎熬愈發強烈。
    此時他明白，如果再不吐露實情，今日怕是難以善終。
    他咬了咬牙，鼓起畢生的勇氣，顫聲道：“其實……其實是沈師姐約我到後山的。她……她命我在鳳師姐的餐食中下藥，然而……”
    男弟子停頓了一下，似乎不敢麵對堂中眾人異樣的目光。
    鳳汐染聲音清冷低沉： “繼續說。”
    男弟子咬了咬牙：然而陰差陽錯，那藥粉竟被灌入我們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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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昨晚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此言一出，堂內瞬間安靜下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沈星月身上。
    “你撒謊，你撒謊！”
    沈星月手指哆嗦著，直指那名男弟子，聲音尖銳而破碎。
    沈鶴岩更是怒不可遏。
    他渾身靈力翻湧，“砰”的一聲一掌拍向男弟子胸口，怒喝道：
    “你這孽畜，竟敢汙蔑我女兒，簡直一派胡言！”
    男弟子被如斷線風箏般被拍出數丈開外。
    “噗”的噴出一口鮮血，身子重重摔落在地。
    他艱難的撐起上半身，嘴角溢出血跡，卻強撐著一口氣，啞聲道：
    “我沒說謊，我有證據。”
    說著，他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個藍色瓷瓶。
    自後山清醒後，他便留了個心眼，將這個瓷瓶貼身藏好。
    此刻，它成了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
    沈星月看到瓷瓶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緊，心中一慌，不假思索的飛身撲了過去，試圖搶奪。
    慕容輕瀾眼疾手快，抬手一揮，一道淩厲的掌風掃過，將她擊退數步。
    男弟子緩了緩神，接著說道：“這個瓷瓶是沈師姐昨晚交給我的，長老們若是不信，可去查這瓷瓶的來曆，還有......那春藥的材料來源。”
    春藥的主要成分是迷情草、合歡花以及玉露參。
    這些藥材在宗門的藥庫裏都有詳細的記錄。
    每種藥材的領取者需要親自簽字。
    若長老們願意徹查，一定能發現其中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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