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關心則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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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榮王府
    溫若初坐在軟椅裏,袖子卷起,露出纖細手臂,白皙細膩皮膚上兩道刺目的血印子,由著秋菊幫她處理兩道不深不淺的“抓痕”。
    前陣子溫若初沒事閑聊提起和沈驚瀾剛認識那會,給沈驚瀾天南海北搜羅幾十種,有愈合傷口去除疤痕效果的金瘡藥。
    沈驚瀾心細如發,隔天就帶回了孕婦可以使用的金瘡藥,放在她房間,還說以備不時之需。
    她心裏自嘲地笑了笑,還真用上了。
    秋菊用幹淨帕子包成圓圓的一小包,沾著金瘡藥,塗抹上她手臂上,生怕弄疼她似的,動作很輕。
    秋菊眼眶微紅,“公主從小到大在聖人眼皮子底下養著,什麽時候遭過這種罪?”
    月兒站在一邊伺候茶水,也是一臉的心疼,抽抽搭搭。
    黃蘭麵上滿是愧疚,“都怪我!”
    “是我自己劃傷的,怎麽能怪你?”溫若初趕緊糾正黃蘭。
    黃蘭原是天機閣得力幹將,是沈驚瀾把黃蘭調到她身邊,保護溫若初的,嚴格來說不是她的丫鬟。
    和秋菊月兒她們不一樣,隔著一層,黃蘭能在關鍵時刻,不顧自己退路保她,她已經很感激了。
    她抬了抬胳膊,“就受了點皮外傷,連皮都沒破,別往自己身上攬責任。”
    主仆幾人說著話,外院的丫鬟隔著門板傳話。
    “啟稟王妃,王爺回來了。”
    話音剛落,門板被推開,沈驚瀾急匆匆大步走了進來,垂眼看到溫若初手臂上的紅痕,墨黑深邃的眸子裏掩飾不住的心疼,獨屬於他身上的駭人戾氣,又從毛孔裏絲絲縷縷地泄出來,周圍三丈之內氣溫驟降。
    黃蘭一下子就跪下了。
    “屬下沒保護好王妃,屬下有錯,請閣主責罰。”
    溫若初怕沈驚瀾真的責罰黃蘭,趕緊握住的他手解釋。
    “是我自己劃的,和黃蘭無關,連皮都沒破。”
    和沈驚瀾說話的時候,連連給黃蘭使眼色,意欲讓黃蘭出去。
    黃蘭明白溫若初的意思,她是天機閣的人,閣主給她的任務是保護王妃,王妃受傷,不管什麽原因,都是她的失誤。
    失誤了,就要受到懲罰,這是天機閣規矩。
    黃蘭沒得閣主命令,她不敢動。
    沈驚瀾注意到主仆二人眉來眼去,手指被溫若初祈求似的晃了晃,心底一軟。
    “起來吧。”
    “謝閣主。”黃蘭起身,感激地瞅了一眼溫若初。
    溫若初借口肚子餓了想吃東西,讓黃蘭出去了。
    黃蘭走出門口,和原本跟在沈驚瀾身後的古叔打了一個照麵。
    沈驚瀾聽了溫若初受傷的消息,心裏急切,帶古叔回來給溫若初瞧傷,大長腿,三步並做兩步,又騎著快馬,古叔年歲大了,腿腳不利索,跟不上沈驚瀾。
    就這樣,沈驚瀾遠遠地把大夫甩在身後。
    古叔扶著門框呼哧帶喘。
    沈驚瀾抬頭催促,“古叔,你快過來看看小初的傷。”
    溫若初都有點心疼古叔一把年紀被沈驚瀾折騰,秋菊已經給她塗抹了一層金瘡藥,她現在絲毫感覺不到疼。
    想說真的沒什麽事,古叔已經過來了。
    古叔到底是經驗豐富的大夫,搭眼一瞧就看出來不是抓傷,也不嚴重。
    古叔沒好臉色地瞅了一眼沈驚瀾,故意擰眉歎了一口氣。
    “幸虧回來得快!”
    一個大夫的嘴裏說出這種話,可不是什麽好話,溫若初愣了愣,莫不是她的傷口有什麽問題。
    有一些毒藥初期不會呈現出什麽症狀,一旦發作必死無疑。
    難道她的傷口感染中毒了,隻是她沒發現?
    她不會要死了吧?
    溫若初的心都提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古叔,等著古叔接來的話。
    沈驚瀾本就緊張溫若初的傷勢,聽古叔話音落地,他更緊張了,連呼吸都有些發緊。
    古叔頂著一屋子人緊張期待又忐忑的眼神,不緊不慢到了一盞茶水喝下,喘勻乎胸口那股氣。
    沈驚瀾急道:“古叔,小初的傷到底怎麽樣了?”
    古叔淡淡掃了沈驚瀾一眼,“幸虧閣主回來得快啊,再稍微慢點回來,傷口就結疤了。”
    溫若初:“……”
    沈驚瀾:“……”
    眾人:“……”
    溫若初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古叔,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快被你嚇死了。”
    古叔放下茶盞,帶著幾分怨氣道。
    “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被折騰散架了。”
    沈驚瀾眼底憂心逐漸退去,坐到溫若初身邊空位,歉意地瞅了古叔一眼。
    “地窖裏的杏花酒封存快一年了,正是味道淳厚,走的時候帶一壇回去。”
    說的是他們之前住的院子地窖裏,封存著一百多壇酒,都是果子酒,溫若初平常愛喝的。
    溫若初懷著身孕,不宜飲酒,沈驚瀾怕溫若初嘴饞,一直沒告訴溫若初。
    酒是古叔存進去的,前兩日古叔向他討要杏花酒,他沒給。
    古叔臉上有了笑模樣,他一直饞地窖裏那壇杏花酒,終於有機會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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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閣主。”
    古叔走之前溫若初又讓古叔幫她診了一下脈。
    柳妃危言聳聽,嚇唬她,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活不成。
    溫若初自信有能力保護自己和孩子,可能是快到臨盆的日子,有些緊張,這種話聽在耳朵裏不舒服。
    想凡事都求個穩當。
    乳娘,穩婆,連臨盆那日燒開水的丫鬟都是她精挑細選的。
    古叔說胎相平穩,溫若初才稍稍安下心。
    古叔走後,沈驚瀾屏退左右,從懷裏掏出一張庚帖遞給溫若初。
    “什麽?”溫若初隨口問。
    沈驚瀾陰沉著臉,“守正派人遞到兵部的拜帖,要宴請你我二人。”頓了頓,控訴似的問溫若初,“他怎麽還不走?”
    淩玄禮原定上元節過後就返回大虞,後來又說冬春交替,氣候無常,容易得病,等天氣轉暖了再走,拖拖拉拉一直拖到現在。
    人家不走,溫若初也不能去攆人家走啊。
    她心裏歎了一口氣,沈驚瀾這是又在吃飛醋。
    淩玄禮的拜帖都遞到兵部了,又沒和她偷偷摸摸見麵,沈驚瀾還想怎樣?
    她確定,淩玄禮對她沒別的意思,就是沈驚瀾疑神疑鬼。
    “也許是淩大人要回大虞了,走之前想宴請咱們。”
    溫若初突然想起,柳妃死之前和她說過,讓她保護好孩子,生下孩子之後滾回大虞……
    仔細回想柳妃說過的話,有點不對勁。
    柳妃假瘋變真瘋,是因為她說老皇帝殺了沈飛白,滅了柳家,柳妃受刺激而瘋癲,顯然幻想老皇帝對他們母子心存戀愛,不相信老皇帝是幕後主使。
    柳妃說的老皇帝和都城各大世家之間的博弈,說得頭頭是道……
    簡直是前言不搭後語,不像一個人說的話。
    就好像之前那番對局勢分析是旁人教她的。
    還有之前柳家出事,柳妃前一天突然發瘋躲過一劫,也很可疑。
    溫若初料定暗處還躲著一個人,藏頭露尾的,也不知是敵是友。
    隻可惜柳妃死了,無從查證。
    沈驚瀾見她愣神,庚帖在她眼前晃了晃。
    “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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