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
    顧無塵的目光落在不滅仙尊身上，緩緩開口問道：“我若是非要知道呢？比如，搜你的魂……”
    “萬萬不可！”
    不滅仙尊嚇得連連後退了幾步，臉上滿是驚惶。
    他心裏清楚得很，自己既然早已立下誓言，就根本沒能力阻止顧無塵搜魂。
    可即便真的搜了魂，到頭來也根本沒用啊！
    “神子大人，您聽我說！”他急忙開口，語氣裏滿是急切，“聖人之威絕非尋常修士所能想象。”
    “若是一般的小事，搜魂或許還能從中知曉些什麽，可這件事太過重大，那位聖人甚至為了它要將我滅口，這種情況下，搜魂是完全沒用的！”
    他急切地解釋著，聲音都有些發顫：“您一旦對我搜魂，隻要從我的記憶裏了解到這件事，那位聖人必定會立刻察覺。”
    “到時候，恐怕會對您不利啊！”
    “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情，還望神子大人您三思啊……”
    不滅仙尊因已立下誓言，絕不可能對顧無塵撒謊。
    顧無塵也清晰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波動，隻有純粹的慌亂，並沒有半分慌意。
    他沉下心思索片刻，突然對著不滅仙尊抬了抬手，示意他過來。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路上不要反抗。”
    話音剛落，三界歸一囊便驟然啟動，顧無塵與不滅仙尊的身影，齊刷刷地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時，兩人已然置身於一片獨立的世界之中。
    “這是……”
    感受著這片空間裏獨特的氣息，不滅仙尊不由得恍惚了一下——他活了這麽多年，從未感受過這般奇異的氣息。
    這裏和其他小世界截然不同，要知道一般的小世界隻要還在仙界的範圍之內，就仍屬於仙界的一部分。
    可這片地方給人的感覺，分明是在仙界之外的領域。
    “這裏足夠安全，你說吧，你所發現的聖人秘密，究竟是何事？”
    顧無塵看著他，緩緩開口詢問。
    不滅仙尊剛要張嘴回答，可當他瞥見顧無塵身後那道如大山般巍峨的身影時，猛地張大了嘴巴，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這……這是吞星狂猿？！”
    “是傳說中以星辰為食、位列仙界十大凶獸之一的吞星狂猿？！”
    不滅仙尊的年歲本就比一般的仙帝還要大，見識自然極為廣博，一眼就認出了吞星狂猿的身份。
    “不錯，它是我的靈寵。”
    顧無塵隨意擺了擺手，原本剛站起身的吞星狂猿見狀，又緩緩坐了回去，隨即閉上眼睛，不再有任何動作。
    見此一幕，不滅仙尊更是震驚得無以複加。
    他活了這麽久，從未聽說過仙界的十大凶獸會認人為主！
    要知道這十大凶獸，即便是仙帝見了都得暫避鋒芒，不敢輕易招惹。
    哪怕是封天閣主那樣強大的仙帝，想要從吞星狂猿手裏討到好處，也是難如登天！
    片刻之後，不滅仙尊終於勉強接受了眼前的事實——這位顧家神子，自己如今的主人，居然有這等逆天的氣運！
    “怪不得能擊殺我當初看好的洛寒，原來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啊……”不滅仙尊在心底暗自感歎。
    隨後，他定了定神，刻意放慢語速，一字一句地回答顧無塵的問題。
    因為他心裏仍有些不安，怕這片空間也並非絕對安全，會被那位聖人察覺，所以想說得慢一些，一旦有異常便能及時打住，或許還能有避免災禍的可能。
    “神子大人，不瞞您說，我得罪的那位聖人，名為禦……雷！”
    說到“雷”字時，不滅仙尊猛地收了口，緊接著警惕地朝著四周望了望，生怕有什麽異動。
    一息……
    兩息……
    周圍依舊平靜，沒有任何異常發生……
    見真的沒有被察覺，不滅仙尊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接著說道：
    “禦雷聖人，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掌握雷霆之力，換句話說，他能直接控製天罰！”
    “哪怕是修士渡劫之時，他都能從中幹預，改變雷劫的強度。”
    “可以這麽說，倘若有人得罪了他，就相當於得罪了上天，隻要他不想讓誰渡過雷劫，哪怕那個人的天賦再好、根基再穩，最終也隻有死路一條。”
    說到這裏，不滅仙尊的目光漸漸黯淡下來，語氣裏滿是苦澀。
    顧無塵看出了他情緒的變化，開口問道：
    “你是說，他能掌握世間所有生靈的雷劫，哪怕是仙帝突破時的天劫，他也能插手？”
    “你這些年遲遲無法突破仙帝境，一直停留在仙尊，莫非就是因為這件事？”
    “正是啊！”
    不滅仙尊狠狠點了點頭，聲音裏帶著壓抑多年的委屈，
    “這麽多年，我一直把這件事埋在心底，如今終於有機會向人傾訴，一想到這些，我就急得身軀都有些顫抖。”
    他往前湊了湊，來到離顧無塵不遠的地方，繼續說道：
    “您有所不知，其實我在多年之前就已經具備突破仙帝的實力，最起碼要比封天閣主突破的時間早。”
    “可就是因為不小心得罪了禦雷聖人，才一直無法突破，隻能被困在仙尊境，最後才弄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哦對了，當年我還曾設計想要殺掉尚在仙尊時期的封天閣主，當時就是想奪取他的命格，用他的命格來助自己突破仙帝，好以此躲避禦雷聖人的追殺……”
    “現在回想起來，還好當年沒有成功，就算真的殺掉了封天閣主，取代了他的位置，或許也根本無法躲避聖人的追殺，最後還是會死在那該死的天劫之下……”
    “說重點。”顧無塵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心裏暗自腹誹——這個不滅仙尊有時候真的太過話癆。
    說了半天都沒講到關鍵處，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禦雷聖人究竟做了什麽事，才會一直死死追殺不滅仙尊。
    而不是聽他絮叨自己和封天閣主之間的舊怨。
    見顧無塵麵露惱怒，不滅仙尊才勉強閉上了喋喋不休的嘴，隨後刻意壓低聲音，湊近顧無塵說道：
    “回神子大人，當年我意外發現，那位禦雷聖人，居然是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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