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章 野蠻世界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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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自己沒給你們惹麻煩。”杜瑤看著阿方和弗勞爾緊繃的臉,心裏湧上一陣愧疚,她低下頭,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如果不是我好奇心太重,也不會……”
    “不,我們不會有事的。”弗勞爾連忙打斷她,努力擠出一個安慰的笑容,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長老們都很和藹,隻是問問情況而已,你別擔心我們。”她的手心冰涼,卻還是用力握了握杜瑤的手。
    “我們當然不會有事,”阿方也跟著點頭,語氣卻有些勉強,“長老們知道你是時間旅人,不會太為難我們的。我們一會兒見,到時候給你帶花園裏的風鈴草。”他試圖讓氣氛輕鬆起來,嘴角卻怎麽也揚不起來。
    “希望如此。”沈濤歎了口氣,眼神裏滿是愧疚,“都怪我,剛才不該跟你吵架的,如果我一直跟著你,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埃達爾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對阿方和弗勞爾說道:“待在這兒,護衛隊的人十分鍾後會來帶你們去見長老。”他頓了頓,補充道,“別想著逃跑,走廊裏的監控已經全部打開了。”
    “弗勞爾一定要去見長老嗎?”阿方突然上前一步,擋在弗勞爾麵前,聲音帶著一絲緊張,他的手微微發抖,“這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看好杜瑤,跟弗勞爾沒關係,我願意一個人承擔所有責任,能不能讓她先回去?”
    埃達爾冷笑一聲,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阿方的臉:“你該想想怎麽為自己辯護,而不是替別人求情。”他不再理會阿方,轉身對沈濤和杜瑤揚了揚下巴,“走吧。”說完,便率先朝走廊另一頭走去,軍靴踩在地麵上發出沉重的聲響,像在為即將到來的審判敲打著節拍。
    沈濤和杜瑤跟在埃達爾身後,走廊裏的壁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漸漸消失在拐角處。
    留在原地的阿方和弗勞爾對視一眼,空氣裏彌漫著壓抑的沉默。弗勞爾的嘴唇顫抖著,聲音帶著哭腔:“阿方,我們會怎麽樣?他們會不會把我們也……”她的話說到一半就卡住了,不敢再想下去,腦海裏閃過實驗室裏那些冰冷的儀器,渾身泛起一陣寒意。阿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卻發現自己的手心也全是冷汗。走廊裏的風從窗戶灌進來,吹得牆上的掛畫“嘩啦”作響,像在低聲訴說著什麽。
    “杜瑤,這太荒謬了。”弗勞爾這時插嘴道語氣裏滿是不相信。
    “那下麵到底是什麽?醫院嗎?”杜瑤好奇的問向在場的眾人。
    “是的,沒錯……那是個醫院。”阿方想了想回答道。
    “他們大概把你當成病人了。”弗勞爾說。
    “我才不想當他們的病人呢。”杜瑤搖頭說道。
    “你說這話總該是有理由的。”埃達爾在一旁說道。“我想知道為什麽,你看到了什麽?”
    “並不是因為我看到了什麽,隻是這地方給我一種感覺。有種冷冰冰的,非人類的感覺。”杜瑤認真的說道。
    “她想像力太豐富了。”沈濤在一旁打圓場道。
    “我看出來了,我知道哪兒能讓你開心點,杜瑤。”弗勞爾這時插嘴說道。
    “你必須向長老報告。”埃達爾這時對杜瑤說。“我帶你過去。”
    隨後埃達爾轉向了阿方與弗勞爾:“你們兩個肯定也會被叫過去,為你們的玩忽職守負責。”
    “我希望自己沒給你們惹麻煩。”杜瑤抱歉的對兩人說道。
    “不,我們不會有事的。”弗勞爾出聲安慰道。
    “我們當然不會有事,我們一會兒見。”阿方也說。
    “希望如此。”沈濤愧疚的道。
    埃達爾對阿方弗勞爾兩人說道:“待在這兒,護衛會來帶你們的。”
    “弗勞爾一定要去見長老嗎?這都是我的錯,我應該看緊點杜瑤的。”阿方有些緊張的跟埃達爾解釋想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你該想想怎麽為自己辯護。”埃達爾冷笑著回應他道,他把沈濤與杜瑤帶走了,讓阿方和弗勞爾等著衛兵。
    “阿方,我們會怎麽樣?他們會不會把我們也……”弗勞爾擔心的將話說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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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擔心,弗勞爾,”阿方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指腹輕輕摩挲著她顫抖的後背,聲音盡量放得平穩,“隻有那些觸犯了城邦律法的野蠻人,才會被送到那種地方。我們隻是沒看好客人,算不上什麽大罪。”他的目光掃過走廊盡頭那扇緊閉的門,那裏曾傳來儀器運轉的嗡鳴,此刻卻安靜得讓人心慌。
    “你確定嗎?”弗勞爾抬起頭,眼眶紅紅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我聽說去年有個麵包師因為少給了長老半塊麵包,就被帶去了醫療中心,再也沒出來過。”她的聲音像被風吹得搖搖欲墜的蛛網,每一個字都帶著恐懼的顫音。
    阿方深吸一口氣,伸手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語氣異常肯定:“我確定你會沒事的。”他的指尖有些發涼,卻還是用力捏了捏她的胳膊,“你是紡織匠人的女兒,父親為城邦織過最精美的掛毯,長老們不會為難你的。”
    “但護衛就要來找我們了。”弗勞爾的目光死死盯著走廊入口,那裏的光線忽明忽暗,仿佛隨時會衝出什麽可怕的東西。她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角,布料被絞成了麻花,“我從來沒見過長老,聽說他們的眼睛能看透人的心思。”
    “別害怕。”阿方環顧四周,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安慰弗勞爾,“畢竟這是個自由的國度,不是嗎?”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飄忽,“法典上寫著,在這裏我們都是平等的,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都有辯解的權利。”他伸手摸了摸腰間掛著的青銅徽章,那是城邦居民的身份象征,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稍微安心了些。
    “但……”弗勞爾還想說什麽,嘴唇動了動,卻被阿方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