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野蠻世界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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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瑤猛地抓住沈濤的手腕,指尖冰涼:“怎麽辦?他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她的聲音裏帶著哭腔,火把的光映出她眼底的絕望。
    “你們聽到了嗎?”艾斯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光束槍充能的嗡鳴像毒蛇吐信,“我的掃描儀已經鎖定你們的熱源了,就像甕裏的鱉!”
    沈濤突然停下腳步,目光死死盯著前方拐角處的陰影——那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晃動,不是火光,也不是人影。“那是什麽?”他抬手直指前方,聲音因急切而微微發顫。
    常爾往前衝了兩步,火把的光刺破拐角的黑暗:“是死路。”他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塌方留下的碎石堆,後麵隻有堵實心岩壁。”
    “走!”沈濤突然低吼一聲,拽著杜瑤就往拐角衝。經過常爾時,他一把奪過對方手中的火把,“相信我!”
    與此同時,主洞穴裏的濤正撥開藤蔓走進來。他一眼就看見蜷縮在石縫裏的妮娜,她右臂的麻痹光束灼痕已經變成紫黑色,正用牙齒撕扯著布條試圖包紮。“他們在哪?”濤的聲音裏帶著壓抑的怒火,獸牙項鏈在胸前劇烈晃動。
    “往岩石山深處去了。”妮娜抬起頭,目光掃過縮在角落裏的老蠻族,“那個叛徒指了路,艾斯跟進去了。”
    濤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個抱著孫女的老蠻族立刻瑟縮了一下,把孩子往懷裏又緊了緊。“常爾就不該帶他們進來。”濤的拳頭狠狠砸在岩壁上,石屑簌簌落下,“護衛隊不會放過我們的,他們會把整個部落都當成祭品!”
    妮娜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出的血沫濺在胸前的獸皮上:“至少……至少我們沒有像他一樣。”她瞥了眼那個老蠻族,聲音裏帶著鄙夷,“忘了祖先在壁畫上刻的話嗎?寧願站著死,也不跪著活。”
    拐角處的沈濤已經衝到碎石堆前。他突然將火把塞給杜瑤,俯身扯掉岩壁上的藤蔓——那裏果然有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黑黢黢的像野獸的喉嚨。“快進去!”他的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身後的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
    “你們逃不掉的!”艾斯的探照燈突然照亮了拐角,光束槍的瞄準鏡死死鎖著沈濤的背影,“抓住你們了!”
    (“恐怕這個回聲……”常爾想說什麽。
    “但她說得對,要是所有通道都像這條一樣窄我們一點躲藏的機會都沒有。”沈濤說道。
    “我可保證不了什麽,但他也許沒跟進來。”常爾抱有一絲僥幸的說道。
    “這條通道還有多遠到頭?”沈濤一邊跟著往走一邊問。
    “沒多遠了,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常爾說。
    就在他們商量的時候後麵傳來艾斯的聲音:“我知道你們在那兒,外來者。你們逃不掉的!我們現在往回走是更明智的選擇。”
    “怎麽辦沈濤?”杜瑤有些不知所措的問向沈濤。
    “你們聽到了嗎?”艾斯的聲音再次響起。
    沈濤指向前方某處問道:“那是什麽?”
    “最後一個拐彎,後麵就什麽也沒有了。”常爾說。
    “走!”沈濤想出了什麽他們朝著盡頭走去。
    野蠻人濤走進洞穴裏,他見到了妮娜。
    “他們現在在哪?”野蠻人濤問向她道。
    “他們走進了岩石山深處。”妮娜說道。
    “護衛哪?”
    “他跟進去了,他給護衛指了路。”妮娜指著一旁畏畏縮縮的男人說道。
    “常爾本來就不應該帶外來者到這裏。”野蠻人濤說道。“他們會懲罰我們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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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外來者們幫助過我們。”妮娜猛地抬起頭,盡管右臂的麻痹感讓她疼得齜牙咧嘴,眼神卻亮得像洞穴深處的磷火。她掙紮著往起站了站,血沫順著嘴角往下淌,“上個月輻射風暴,是那個姑娘把防護服脫給了卡婭的孩子;昨天在廢墟,那個小夥子為了掩護我們,硬生生挨了護衛隊一棍。”
    濤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獸牙項鏈幾乎要嵌進皮肉裏:“幫助?”他猛地一腳踹在旁邊的石筍上,碎石濺了妮娜一身,“他們的幫助就是把護衛隊引到我們最後的避難所?你以為首領亞諾是善茬嗎?激怒了他,整個部落都會被當成能量源扔進矩陣裏!”
    妮娜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每咳一下,胸口就像被撕裂般疼痛。她扶著岩壁緩了好一會兒,才啞著嗓子說道:“就算死,也比當縮頭烏龜強。”她瞥了眼縮在角落裏的老蠻族,“至少我們對得起祖先刻在壁畫上的血誓。”
    通道深處,艾斯的腳步聲像重錘般敲在每個人的心上。“回來吧,外來者們!”他的吼聲裹著回音撞過來,探照燈的光柱在岩壁上掃來掃去,“你們的熱源信號就像黑夜裏的篝火,逃不掉的!”
    沈濤正拽著杜瑤往礦洞入口爬,聽到這話突然停住動作。他回頭看了眼身後越來越近的光柱,嘴角勾起一抹決絕的笑:“那你來抓我們啊!”喊聲在通道裏炸開,驚得頂部的水珠簌簌往下掉,“就憑你那杆破槍?”
    杜瑤嚇得趕緊捂住他的嘴,指尖都在發抖:“你瘋了?這會把他引來的!”
    “就是要引他來。”沈濤掰開她的手,聲音壓得極低,眼神卻異常明亮,“他知道我們在這,與其像老鼠一樣躲著,不如激怒他。這種帶槍的蠢貨,一衝動就容易露破綻。”他拍了拍常爾的肩膀,“相信我,越急著抓我們,他就越容易犯錯。”
    “來吧!”沈濤再次揚聲喊道,聲音裏帶著刻意的嘲諷,“你不是有槍嗎?不是說我們是甕裏的鱉嗎?怎麽不敢過來?難不成是怕了我們這兩個‘外來者’?”
    常爾的臉都白了,他死死拽著沈濤的胳膊,火把在手裏抖得像風中殘燭:“你瘋了!他真的會殺了我們的!那些光束能把石頭燒成粉末,何況是我們的血肉之軀!”
    “他會怎麽做?”沈濤突然按住他的手,目光銳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