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孤,欲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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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有存活至今的先天神靈,甚至包括那在天道之前誕生,正在生死搏殺的無上尊神,太陽燭照與太陰幽熒,都知曉帝俊的強大。
    作為天道孕育的第一位神靈,眾神之長,他的存在本身便是一個標杆,一個謎團。
    他深居簡出,極少出手,但每一次不經意間流露的氣息,都讓其他神靈感到深不可測。
    在眾神,乃至燭照與幽熒的認知中,帝俊固然強大無比,但絕對不可能如他們這般強大。
    祂們二位乃是世界陰陽兩極的化身,執掌最本源的法則,在天道誕生之前就已經存在,帝俊絕無抗衡的可能。
    這亦是太陰太陽敢於肆無忌憚爭鋒的底氣之一——祂們認為,帝俊最終隻能選擇一方依附,或至少會保持中立。
    然而,認知與現實之間,往往存在著無法逾越的鴻溝。
    直到此時此刻!
    當帝俊一步步踏向那連神靈都不敢靠近的陰陽中心時,所有關注著這場終極之戰的存在……
    無論是分散至天地二十四方穩固本源的那二十四位神靈,還是遙遠凡界中感應到天地劇變的至強者如“準堤”、君非,亦或是冥冥中注視著這裏的某些意誌——都清晰地感知到,他們過往的認知,是何等的謬誤與可笑!
    帝俊的步伐看似緩慢,卻仿佛踏在了天地法則的脈搏之上。
    他並未散發出多麽耀眼刺目的神光,也沒有掀起毀天滅地的力量狂潮。
    然而,隨著他的前行,一種更加古老、更加原始、更加包容萬象也更具統治力的氣息,開始彌漫開來。
    原本,整個三界的色彩被簡單而殘酷地分割一半是太陽燭照那焚盡一切的熾白與金黃,另一半是太陰幽熒那凍結萬物的幽藍與銀灰。
    但此刻,第三種色彩出現了。
    那是一種難以準確描述的色澤,非黑非白,非光非暗,是天地未開時的混沌本身,又像是包含了所有色彩最終融合歸一後的原初之色。
    這混沌之色自帝俊身上流淌而出,霸道地驅逐另外兩色,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姿態,緩緩地覆蓋!
    天空、大地、海洋、冥土……目之所及,耳之所聞,神之所感,一切的一切,都開始被這混沌之色浸染。
    高懸天際的太陽真火與太陰玄冰,在接觸到這混沌氣息時,威力驟減,變得遲滯而暗澹!
    天地,由涇渭分明的二色,化為了三足鼎立的三色!而且,那後出現的混沌之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侵蝕、壓製著另外兩色!
    “這……這是什麽力量?!”
    “大兄的力量……居然強大至此。”
    “原來……這才是大兄真正的力量……”後稷鎮守在大地方位,感受著那股籠罩天地的混沌威壓,臉上充滿了敬畏與狂熱。
    所有幸存的神靈,無論是已經奔赴天地二十四方位執行帝俊法旨的,還是如秦無幽留在遠處遙望的,都在這一刻心神劇震,難以自持。
    他們知道帝俊強大,是天道首子,是眾神之長,超然物外。但他們從未想過,帝俊的強大竟至於斯!
    那不是略勝一籌,那不是勉強抗衡,那是徹頭徹尾的絕對壓製!是以一己之力,同時摁住了兩位步入終極對決狀態的至尊神靈!
    戰場中心,太陽燭照與太陰幽熒的感受最為直接與強烈!
    伴隨著那混沌色彩的彌漫,祂們賴以存在的本源法則——光明與黑暗,創造與終結——竟然開始變得晦澀難明,運轉滯澀!
    “帝俊!你要做什麽?!”太陽燭照所化的光明巨人發出又驚又怒的咆哮,他奮力揮動烈焰神矛!
    太陰幽熒亦是花容失色,她那絕美而冰冷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寒月彎刀斬出的死寂刀芒,在靠近帝俊周身萬丈之時,便自行瓦解消散!
    帝俊甚至還沒有正式出手,僅僅是他散發出的氣息與那彌漫的混沌道韻,就已經同時壓製住了太陰與太陽這兩位至高神隻!
    他依舊在一步步前行,步伐穩定,目光平靜地掃過臉色劇變的燭照與幽熒。
    終於,他在距離兩位尊神千丈之遙的虛空中停下腳步。這個距離,對於祂們這個層次的存在而言,幾乎是麵對麵。
    混沌色彩已然成為這片天地的主調,將熾白與幽藍牢牢壓製在角落。
    帝俊緩緩抬起右手,虛按向眼前的整片虛空。
    “陰陽失衡,三界傾覆,舊序當終。”
    “混沌重開,大道重衍,新天當立。”
    “今日,孤,欲證道!”
    證道!
    證何道?非神道,非仙道,而是那統禦萬道、超脫一切、開創紀元的無上——帝道!
    神靈修行,參悟法則,凝聚神格,掌控權柄,皆可謂之“修行”。
    但“證道”不同!
    那是要將自身意誌、自身所執掌的法則、自身對世界萬物的理解,徹底烙印於天地運行的根本法則之中,乃至超脫其上,乃至……成為大道本身!
    古往今來,無數強大神靈追求的都是更高的神力、更廣的疆域、更強的權柄,但敢言“證道”者,聞所未聞!
    那是一條從未有神靈設想過的路,或者說,是一條所有神靈潛意識裏認為絕無可能的路!
    “狂妄!”太陽燭照怒吼,試圖掙脫那無形的束縛,烈焰神矛瘋狂震顫,卻依舊無法突破那混沌力場的封鎖。
    “天地自有其道,豈容你一神而證?!你這才是真正的逆天而行!”
    太陰幽熒沒有開口,但她那冰封萬物的眼神已然表達了同樣的意思,同時,她也在不惜代價地燃燒本命神源,試圖引動更深層次的冥界死亡法則,衝破帝俊的壓製。
    “試試無妨。”話音落下的刹那,帝俊虛按的手掌,猛地向下一壓!
    “轟!!!”
    以他的手掌為中心,那彌漫的混沌色彩瞬間暴漲,將太陽燭照、太陰幽熒,以及祂們周圍那片支離破碎的舊天界廢墟,徹底吞沒!
    此刻,帝俊的那雙神眸爆發出無比璀璨的神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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