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毒蠍夫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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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竹林。
    此時燕子門的李婉兒和一個中年婦人相對而立,罵來罵去。
    中年婦人自視甚高,卻是忍不住說道:“野丫頭,你當真不知天高地厚,屢次壞我好事,今日定不饒你!”
    李婉兒笑道:“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陰險狡詐的老毒物,怎麽,做了那麽多見不得人的勾當,還不許別人管了?”
    中年婦人哼了一聲,說道:“你這伶牙俐齒的丫頭,有本事就跟我過過招,別光耍嘴皮子功夫!”她猛地一跺腳,一股黑色的煙霧從她腳下彌漫開來,瞬間將周圍的空氣染得刺鼻難聞,顯然是要使出陰毒的招式。
    李婉兒眼神一凜,腳尖輕點地麵,迅速向後退了幾步,避開那煙霧的範圍。“老毒物,就憑你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也想困住我?”她一邊說著,一邊揮舞短劍,在空中劃出幾道淩厲的劍氣,將那逼近的煙霧吹散了些許。
    中年婦人不由得勃然大怒,陰沉沉地說道:“野丫頭,你知道我是誰?”
    林婉兒笑道:“我管你是誰!在這紫竹林裏為非作歹,就該被教訓。你莫不是覺得報出名號,就能把我嚇住?”
    中年婦人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中的怒火更盛:“哼,無知小兒!我乃毒蠍夫人,這江湖中聽聞我名號的,哪個不忌憚三分?你今日招惹了我,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她從袖中掏出一把毒針,在陽光下閃爍著幽藍的光,顯然淬滿了劇毒。
    林婉兒卻絲毫不懼,反而向前踏出一步:“毒蠍夫人?聽起來名頭不小,可惜在我眼裏,不過是個用毒害人的卑鄙之徒罷了。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毒厲害,還是我的劍更快!”
    毒蠍夫人道:“你知道我是誰,居然還敢來惹我,真是不知死活!今日我便讓你這黃毛丫頭嚐嚐我毒功的厲害,讓你知道這江湖的險惡。”她雙手舞動,黑色的霧氣在指尖纏繞,隱隱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臉上的猙獰之色愈發明顯,仿佛已經看到林婉兒在痛苦中倒下的畫麵。
    林婉兒說道:“你這毒婦,在這紫竹林中為禍四方,殘害無辜,我既然撞上了,就絕不會袖手旁觀。別以為有那點毒功就能稱霸,我燕子門的武功也不是吃素的!”手中短劍一橫,擺出防禦之勢。
    毒蠍夫人道:“好!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朝著林婉兒撲了過去,雙手一揮,毒霧如箭般射向林婉兒,瞬間將周圍的空氣都染成了墨綠色,令人窒息。
    林婉兒見狀,腳尖輕點,側身避開毒霧的攻擊,同時短劍揮舞,幾道劍氣斬向毒蠍夫人,劍風呼嘯,竹葉紛紛飄落。
    毒蠍夫人哼道:“小丫頭,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想阻攔我,簡直是自不量力!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等我收拾了你,這紫竹林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她從腰間解下一條軟鞭,軟鞭在地上蜿蜒遊走,鞭梢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仿佛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
    李婉兒緩緩說道:“毒蠍夫人,你作惡多端,今日便是你的報應之時。這紫竹林是鄉親們的生計所在,我絕不會讓你這等惡徒得逞。哪怕拚上這條性命,我也要將你留在此處!”她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短劍,劍身微微顫動,似在呼應著她堅定的決心。
    毒蠍夫人少年之時,本來是個頗富豔名的女子,那時的她麵容姣好,眼神靈動,在江湖中初露頭角便引得不少年輕俠客側目。然而,歲月流轉,因一次意外她容顏受損,從此性情大變。曾經的溫柔善良漸漸被怨恨和嫉妒吞噬,她開始癡迷於毒功,妄圖用殘忍的手段在江湖中重新找回曾經的風光與地位,在這條邪路上越走越遠,以至於落下了“毒蠍夫人”這令人聞風喪膽的惡名,成為了江湖中人人喊打的對象,卻也在這條不歸路上迷失了自我,再也回不去曾經那個純真美好的少女模樣。
    這個少女當麵對她嘲諷,可說是戳中了她心底最隱秘的痛處。那些話語像一把把利刃,剝開了她多年來精心偽裝的堅強外殼,將她不堪一擊的脆弱內心暴露無遺。她望著少女那青春洋溢、未經世事雕琢的臉龐,嫉妒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燒,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卻又被現實的殘酷狠狠刺痛。這嘲諷聲在她耳中不斷回響,混合著多年來的委屈、悔恨與憤怒,讓她幾近瘋狂,也更加堅定了要用最狠毒的手段來報複這個讓她顏麵盡失的少女以及這個對她不公的江湖的決心。
    毒蠍夫人大怒罵道:“你這不知死活的臭丫頭,竟敢如此羞辱我!我當年的風采哪是你能想象的,如今你這般嘲笑,我定要你付出慘痛的代價,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她氣得渾身發抖,臉上的橫肉都跟著抖動起來,手中的毒針攥得更緊了,作勢就要朝林婉兒狠狠擲去。
    林婉兒卻笑道:“喲,原來你也知道自己如今早已沒了當年那副好模樣呀,既然如此,就該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做的那些惡事,而不是在這兒惱羞成怒呢。我可不怕你,有什麽招數盡管使出來,我倒要看看你這毒蠍夫人到底有多厲害!”她依舊一臉坦然,眼中滿是戲謔,絲毫沒把毒蠍夫人的狠話放在心上,反而站得越發筆直,像是故意要氣這毒蠍夫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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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蠍夫人氣怒之下,也顧不得許多了,抬手就將那淬滿劇毒的毒針朝著林婉兒的麵門撒了過去,嘴裏還惡狠狠地罵道:“臭丫頭,去死吧!”毒針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幽藍的寒光,密密麻麻,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已到了林婉兒近前。
    林婉兒卻不慌不忙,腳下步伐靈活變動,身形如鬼魅般閃動,手中短劍快速揮舞,帶起一片銀色的光幕,隻聽“叮叮當當”一陣脆響,那些毒針紛紛被擋落於地,紮入泥土之中,冒起絲絲縷縷的黑煙。
    林婉兒笑道:“就這點手段呀,毒蠍夫人,你也太讓我失望了,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言語間滿是嘲諷之意,更是將毒蠍夫人的怒火撩撥得越發旺盛了。
    白玉城在旁邊看得心曠神怡,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暗自想著這林婉兒年紀輕輕,卻有如此膽識和身手,著實不簡單呐。瞧她應對毒蠍夫人那遊刃有餘的模樣,每一招每一式都透著股機靈勁兒與果敢,竟把那平日裏作惡多端、讓人聞風喪膽的毒蠍夫人都氣得七竅生煙,實在是大快人心。
    他雙手抱胸,靠在一旁的竹子上,目光緊緊跟隨兩人的動作,既期待林婉兒能繼續這般精彩地應對,徹底挫敗毒蠍夫人的銳氣,又隱隱有些擔心,怕這毒蠍夫人使出什麽陰狠的殺招,讓林婉兒陷入險境,一顆心也隨著這場爭鬥的起起伏伏而忽上忽下起來。
    毒蠍夫人是個武學大行家,一見少女如此招式,心中也不禁暗暗吃驚。她本以為這林婉兒隻是個毛頭丫頭,靠著幾分莽撞和不知天高地厚來與自己作對,沒想到對方竟有這般精妙的身法和淩厲的劍術,每一招的銜接、每一次的變招都恰到好處,絕非泛泛之輩能施展出來的。
    她眉頭微微一皺,深知不能再小瞧了這少女,當下收斂了幾分怒火,凝神靜氣,準備使出自己的拿手絕技。隻見她深吸一口氣,周身湧起一股黑色的氣流,那氣流中隱隱夾雜著刺鼻的氣味,手中的軟鞭也被灌注了內力,“啪”的一聲脆響,軟鞭如靈蛇出洞般朝著林婉兒狠狠抽了過去,這一鞭的威力可比之前要強上數倍,所到之處竹葉紛飛,仿佛要將林婉兒整個人都卷入這黑色的風暴之中。
    白玉城看得出來,這一招毒蠍夫人已是用上了十成的功力,那軟鞭裹挾著陰毒的內力,氣勢洶洶地朝林婉兒襲去,威力著實驚人。鞭身劃過之處,連空氣都仿佛被撕裂開,發出“嗚嗚”的聲響,周圍的竹子被那勁氣掃到,紛紛斷裂倒下,揚起一片塵土。
    他不禁微微皺眉,暗暗為林婉兒捏了一把汗,雖說這少女之前表現不凡,可麵對毒蠍夫人這般拚命的殺招,能否安然化解還真是個未知數。白玉城的目光緊緊鎖住林婉兒,隻盼她能憑借著自身的本事再次化險為夷,可別在這毒蠍夫人的狠厲一擊下吃了大虧啊。
    心念未已,隻見林婉兒的身形已是輕飄飄的在那軟鞭帶起的淩厲勁風中自在穿梭。她腳步輕點,身姿靈動,巧妙地避開了軟鞭一次又一次的攻擊,每一次看似險之又險,卻總能恰到好處地從那鞭影的縫隙間躲過,就好似提前知曉了軟鞭的軌跡一般。
    她手中的短劍也沒閑著,瞅準時機,猛地朝著軟鞭刺去,竟是想以巧勁挑開那軟鞭的攻勢。短劍與軟鞭相碰,發出一陣清脆的撞擊聲,火星四濺,可林婉兒卻麵不改色,借著這反作用力,身形向後倒飛出去,穩穩落在數丈之外。
    林婉兒笑道:“毒蠍夫人,你這全力一擊也不過如此嘛,看來你這‘武學大行家’的名號,也隻是徒有其表呀,我還以為多厲害呢,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嚇唬人的把戲罷了。”她邊說邊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絲,那副輕鬆自在的模樣,好似剛剛隻是做了一場簡單的遊戲,而非經曆了一場生死危機。
    毒蠍夫人一聽,可是氣得差點背過氣去,臉色瞬間漲得通紅,眼中滿是不可遏製的憤怒與羞惱。她咬牙切齒地吼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賤人,竟敢如此羞辱我,今日我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讓你葬身此地!”她不再留手,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的瓷瓶,朝著林婉兒所在之處狠狠擲去,瓷瓶破碎,瞬間散發出一大片濃稠的黑色毒霧,朝著林婉兒迅速蔓延過去,那毒霧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可見毒性之烈。
    林婉兒冷笑道:“毒蠍夫人,黔驢技窮了就開始用這些下三濫的毒霧了?你以為憑這就能困住我,可真是天真。我燕子門又豈會沒點應對之法,今日我便讓你瞧瞧,你這些陰毒手段在我這兒根本不值一提!”她從腰間囊中掏出幾枚散發著清香的藥丸,朝著四周一撒,那藥丸遇風即化,化作一股奇異的氣流,竟將那洶湧而來的黑色毒霧緩緩逼退,消散於無形之中。林婉兒手持短劍,依舊身姿挺拔地站在原地,直視著對麵已然有些慌亂的毒蠍夫人。
    毒蠍夫人被逼轉攻為守,心中又氣又急,卻也明白此刻不能再貿然出擊,否則隻會破綻百出,讓那林婉兒有機可乘。她一邊小心地往後退了幾步,拉開與林婉兒的距離,一邊快速運轉內力,將周身的毒霧收攏,環繞在自己身側,形成了一道看似密不透風的防護屏障,那毒霧翻滾湧動,時不時還閃爍著詭異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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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雙眼死死地盯著林婉兒,嘴裏恨恨地說道:“小丫頭,別以為占了點上風就得意忘形了,我毒蠍夫人縱橫江湖這麽多年,還沒怕過誰,今日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呢!”話雖如此,可她那緊握的雙手卻還是泄露了她此刻內心的緊張,畢竟林婉兒展現出的實力已然超出了她的預料。
    林婉兒笑道:“毒蠍夫人,怎麽著,你這江湖老手也開始力不從心了呀?我還以為你能多厲害呢,看來也不過如此嘛。今日這一戰,你必敗無疑,還是趁早收手,乖乖認罪,說不定我還能饒你一條小命呢。”她雖然氣息不太均勻,但臉上那抹笑容卻透著滿滿的自信,仿佛勝利的天平已然穩穩傾向了她這一方,手中的短劍也依舊穩穩地指著毒蠍夫人,絲毫沒有因疲憊而放鬆警惕。
    白玉城忽然問毒蠍夫人:“你的兒子是雲海樓吧?”
    毒蠍夫人怔了一怔,說道:“你是……”
    白玉城道:“他是我表哥。”
    毒蠍夫人吃了一驚,說道:“你是二哥的兒子玉城?”
    白玉城微微點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姑姑,許久不見,沒想到今日會在此處碰上,還鬧了這麽一出,實在是誤會啊。”
    毒蠍夫人聽聞此言,神色複雜,既有意外相逢的感慨,又有對當下這尷尬處境的無奈,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目光在白玉城和林婉兒之間來回遊移著。
    林婉兒向白玉城道:“原來你們竟是親戚呀,可這毒蠍夫人作惡多端,在這紫竹林裏沒少幹傷天害理的事兒,即便有這層關係,難道就能輕易放過她了?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繼續逍遙法外,危害四方啊。”
    白玉城抱拳道:“林姑娘,我知曉姑姑此前做下不少錯事,可如今既然知曉了這層關係,還望你看在我的麵子上,先暫且收手,給我個機會勸勸她改過自新。若她依舊執迷不悟,繼續為惡,我定不會袒護,定會與姑娘你一同將她繩之以法,還這紫竹林乃至江湖一個安寧。”
    林婉兒想了想,說道:“好吧,既然她是你的姑姑,那我便暫且信你一回,給你這個麵子。不過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若她往後還不知悔改,繼續作惡,我可絕不輕饒,定要親手將她拿下,讓她為過往的惡行付出代價。”
    白玉城說道:“林姑娘放心,我定會好好勸誡姑姑,讓她洗心革麵,往後絕不再與那些惡事沾邊。今日多謝姑娘手下留情,玉城感激不盡。”
    林婉兒格格笑道:“希望你真能說到做到呀,可別讓我這一番退讓成了笑話。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且信這一回,往後就瞧著你們的表現啦,若是再有差池,那可就別怪我不講情麵咯。”
    正說話間,毒蠍夫人已是消失不見。
    林婉兒打趣道:“喲,這毒蠍夫人溜得倒快呀,看來是自知理虧,不敢麵對了呢。白玉城,你這姑姑可真是有意思,剛剛還劍拔弩張的,這會兒倒先跑沒影了,也不知是不是真能如你所說改過自新呀。”
    白玉城感激道:“林姑娘莫要取笑我了,我這姑姑啊,向來行事有些隨心所欲,不過我定會盡快尋到她,好好跟她說道說道,定不讓她再這般胡來。今日這事兒,還多虧姑娘大度,肯給我這個麵子,玉城在此謝過了。”而後問道:“姑娘的師父是否燕子門門主燕子飛?”
    林婉兒吃了一驚,說道:“你怎會知曉我師父的名號?這事兒在江湖上知曉的人本就不多,你這消息倒是靈通得很呀。不錯,燕子飛正是我師父,怎麽,你打聽這個是為何?”
    白玉城哈哈一笑道:“林姑娘莫要誤會,我並無他意。我曾有幸與燕子飛前輩有過一麵之緣,當時便對前輩的風采欽佩不已,聽聞前輩收徒極為嚴苛,能入其門下者皆是人中龍鳳,今日見姑娘這般不凡,心中便有所猜測,沒想到還真被我猜對了呀。”
    林婉兒勉強笑道:“原來如此呀,倒是我多心了。我師父他老人家確實武藝高強,對我更是悉心教導,我能有今日這點本事,全靠師父的栽培呢。不過,那都是過往之事了,如今江湖波譎雲詭,往後還指不定會遇到什麽事兒呢。”她嘴上這般說著,可心裏依舊隱隱有著幾分戒備,暗暗打量著白玉城,不知這人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畢竟師父的事兒在她這兒向來是極為慎重的。
    白玉城笑道:“林姑娘說得是,這江湖向來變幻莫測,不過以姑娘的本事,定能應對自如呀。我也盼著日後若有機會,還能與姑娘一同在這江湖中闖蕩,懲惡揚善呢。”
    林婉兒哼了一聲道:“那可再說吧,今日暫且算是交了你這個朋友,隻是往後你可得言行一致,別讓我失望才好。至於一同闖蕩江湖,還得看緣分咯。”
    林婉兒走後,白玉城仍站在原地,過了許久,方始如夢醒來,輕輕歎了口氣。
    白玉城心中苦笑:“今日這事兒可真是夠波折的,本以為隻是尋常路過這紫竹林,卻不想牽扯出姑姑和林姑娘這諸多事端。姑姑行事向來乖張,這一跑也不知又會惹出什麽亂子來,而林婉兒那姑娘看似爽快,實則心思細膩,對我怕是還存著幾分疑慮呢。這往後啊,怕是少不了一番折騰,隻希望一切都能往好的方向發展吧。”他一邊暗自思忖著,一邊搖了搖頭,抬腳緩緩朝著竹林外走去,那背影在斑駁的光影下,透著幾分落寞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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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蘭陵兒忽地放慢腳步,輕聲問道:“雲大哥,你在想些什麽?”
    雲海樓支支吾吾道:“啊,沒……沒什麽呀,就是隨便想想這江湖中的事兒罷了。陵兒,你不用在意,咱們還是趕緊趕路要緊呢。”
    蘭陵兒笑道:“雲大哥,你就別瞞我啦,你那眼神早就出賣了你呢,有什麽心事就跟我說說唄,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出出主意呀,你這樣藏著掖著,我可會擔心的哦。”
    雲海樓苦笑道:“唉,陵兒,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近日聽聞江湖上有些不太安寧,擔心會波及到咱們,心裏頭就不自覺地煩悶起來,不過你放心,有我在,定不會讓你受到絲毫傷害的。”
    忽聽得彭於洋和年慕白的聲音響起道:“雲師弟,當真是你!”
    雲海樓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驚喜之色,轉身望去,看到不遠處的彭於洋和年慕白,連忙迎上前去,笑道:“哈哈,兩位師兄,沒想到能在此處碰見你們呀,可真是太巧了,近來可好啊?”他一邊說著,一邊熱情地拱手行禮,心中原本的煩悶也消散了幾分,畢竟許久未見的同門師兄出現,讓他倍感親切。
    毒蠍夫人的聲音響起道:“啊,雲樓,娘可算找到你了,你這孩子,怎麽在這兒呢?”
    “娘!”雲海樓趕忙回應著,快走幾步迎向毒蠍夫人,臉上滿是意外與驚喜,拉住毒蠍夫人的手,上下打量著她,“娘,您怎麽來了呀?您沒出什麽事兒吧?”
    蘭陵兒上前叫了一聲“伯母”,說道:“我姓蘭,名叫陵兒,久聞伯母大名,今日有幸得見,伯母安好呀。”
    雲海樓道:“這位蘭姑娘是峨嵋派的弟子,我與她結識已久,她為人善良,又極重情義,在江湖行走時幫了我不少忙呢,娘您可莫要小瞧了她。”
    毒蠍夫人淡淡地說道:“哦,原來是峨嵋派的,那又如何,這江湖上派別眾多,可人心難測,雲樓啊,你交友可得謹慎些。”
    蘭陵兒解釋道:“伯母說得是,江湖人心複雜,陵兒自然知曉,我與雲大哥相識以來,也一直都是真心相待,並無半分壞心思,還望伯母能信我。”
    毒蠍夫人不再理睬蘭陵兒,回過頭再問兒子:“雲樓,你這是要往哪兒去呀?最近江湖可不太平,你可別到處亂跑,萬一出了什麽事兒,娘可怎麽放心得下。”
    雲海樓安撫道:“娘,您別擔心,我和蘭陵兒就是隨便走走,不會去什麽危險地方的。再說了,我也有幾分自保的本事,不會輕易出事的。”
    年慕白附和道:“是啊,師娘,雲師弟武藝高強,又機靈得很,有我們在旁照應著,不會有事的。您就放一百個心吧,咱們師兄弟也好久沒聚了,正好趁著這機會敘敘舊呢。”
    雲海樓倔強地說道:“娘,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能分得清是非對錯,知曉什麽可為什麽不可為呀。您就讓我在這江湖曆練曆練吧,我可不想一直躲在您身後,我也想闖出自己的一番名堂呢。”
    毒蠍夫人眉頭緊皺:“你這孩子,怎麽就不懂娘的苦心呢?外麵這江湖多險惡,多少人在裏頭丟了性命,娘這是為你好啊,你非要去以身犯險,萬一有個好歹,娘可怎麽活呀。”
    雲海樓哀求道:“娘,我知道您是為我好,可若一直畏畏縮縮,我這輩子也難有大出息呀。您就讓我去吧,我保證會小心謹慎的,絕不會莽撞行事。”
    毒蠍夫人斥道:“哼,你少給娘說這些大道理,娘心意已決,今天無論如何你得跟我回去,沒得商量!”
    雲海樓訥訥說道:“娘,您這樣讓我好為難啊,我實在不想就這麽回去,我在外麵真的能照顧好自己的呀。”他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可話語裏依舊透著不甘,隻是麵對母親的強硬,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更好地勸說了。
    毒蠍夫人氣道:“為難?娘這是為你著想才這般堅持,你倒覺得為難了?等你哪天在外麵吃了大虧,就知道娘的苦心了。”
    雲海樓目光懇切道:“娘,我知道您疼我,可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啊,您不能一直把我護在羽翼之下呀,您就再信我一回吧。”
    毒蠍夫人哼了一聲道:“信你?你若真聽娘的話,現在就乖乖跟我走,否則,娘可就不客氣了,哪怕綁也要把你綁回去。”
    雲海樓連忙說道:“娘,您別生氣呀,氣壞了身子可不好。我聽您的,跟您回去便是了,您先消消氣。”
    毒蠍夫人忽地問道:“你是不是見過你的表弟白玉城?”
    雲海樓道:“娘,我確實見過表弟了呀,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表弟他看著挺好的,我們還聊了幾句呢。”
    想起林婉兒那個野丫頭,毒蠍夫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哼一聲道:“那林婉兒也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把白玉城那孩子哄得團團轉。那丫頭看著就不是個省油的燈,雲樓,你日後可得離她遠點,省得被她算計了去,咱可不能平白吃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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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海樓道:“燕子門的林婉兒?”
    毒蠍夫人道:“慕白,你告訴他吧。”
    年慕白正色道:“是這樣的。方才我和彭師兄偶然瞧見那林婉兒和白玉城在一處,兩人有說有笑的,看著關係頗為親近呢。那林婉兒雖是燕子門的,可這燕子門近些年在江湖上也頗為活躍,行事作風時而讓人捉摸不透。師娘擔心那林婉兒接近表弟是別有目的,所以才這般在意呀,雲師弟你往後要是見著了,也多留個心眼才是。”
    毒蠍夫人哼道:“那丫頭鬼精鬼精的,誰知道她心裏打著什麽算盤呢,總之咱們可得防著點兒,別讓白玉城那孩子被她給蒙騙了去,那燕子門的底細本就沒摸透,這林婉兒更是不知深淺,萬一給咱家招來什麽禍事,那可就糟了。”
    年慕白點頭道:“是,是。師娘說得有理,咱們確實得多加小心才是,我和彭師兄往後也會多留意著些,有什麽情況也好及時跟您匯報。”
    雲海樓皺眉道:“表弟幫過我的忙,他為人正直,有自己的主意,我想他和林姑娘相處,應該也是心裏有數的,咱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呀。而且那林婉兒我雖接觸不多,但看著也不像是會隨意算計別人的人呢。”
    年慕白搖頭道:“雲師弟,你這想法還是太單純了些呀。這江湖之中,人心隔肚皮,有時候表麵看到的可不一定就是真的。那林婉兒就算無心算計,可萬一她身後的燕子門有別的心思呢?咱們不得不防啊,師娘的顧慮也並非毫無道理,還是謹慎些為好。”
    見毒蠍夫人黑著臉,年慕白繼續說道:“那小妖女當然不是師娘的對手,不過就怕她暗中耍些陰招,咱們防不勝防啊。而且白玉城表弟心地善良,萬一被她利用了那份善良,著了她的道兒,那可就糟了。所以咱們還是得多留意著,盡早察覺她的意圖,也好提前做些應對,可不能讓她得逞了呀。”
    雲海樓越發吃驚,連忙問道:“娘,您這話說得是不是太重了些呀?畢竟咱們現在也隻是猜測,還不確定那林姑娘到底存了什麽心思呢,萬一冤枉了她,那可不好呀。而且表弟也是有自己判斷的,咱們這樣貿然行事,怕是會讓表弟心裏有疙瘩呢。”
    毒蠍夫人語氣強硬道:“哼!冤枉?我看那丫頭就不是個善茬兒,寧可錯防,也不能讓她有機可乘。你別在這兒替她說話了,總之這件事就得按我說的辦,等我好好查清楚她的底細再說。”
    雲海樓鬆了口氣道:“娘,您說查清楚底細那也好,隻要沒真憑實據,可別輕易對林姑娘做什麽呀,畢竟咱得講道理不是。我就怕您一時衝動,做出什麽不好收場的事兒來呢,現在聽您這麽說,我也算放心些了。”
    毒蠍夫人道:“你這孩子,還教訓起娘來了,娘心裏有數,還用得著你在這兒囉唆。總之這事兒你別管了,我自會處理妥當。”
    雲海樓笑道:“娘,我哪敢教訓您呀,就是擔心您太操勞了嘛。您既然說會處理好,那我肯定信您呀,我就等著聽您的好消息了。”
    毒蠍夫人哼了一聲道:“就你嘴甜,少給我貧嘴了,你呀,乖乖跟我回去,別再惦記著外麵這些事兒了,省得我還得為你費心。”
    雲海樓道:“娘,我都答應跟您回去了,您就別念叨我了呀,我這心裏也有數的呢。”
    毒蠍夫人道:“有數最好,可別到時候又變卦,再偷偷溜出來,那娘可真要生氣了。”
    雲海樓笑道:“娘,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我哪能那麽不懂事呀,這次肯定老老實實待在您身邊,絕不再亂跑了。”
    雲海樓知道白雲路的性情,心裏想道:“表弟的性格恐怕比娘還更倔強,他要是認定了林婉兒姑娘,恐怕娘就算想阻攔,也沒那麽容易呢。到時候娘肯定又得氣壞了身子,這事兒還真有些棘手,得找個機會跟表弟好好聊聊,勸勸他才是,可別讓兩邊鬧得太僵了呀。”
    毒蠍夫人說道:“雲樓,你在那瞎琢磨什麽呢,我可告訴你,不管怎樣,絕不能任由白玉城那孩子由著性子胡來,咱們得把他看緊了,不能讓那林婉兒有機可乘,你可也得幫著娘多留意著點兒,知道不?”說話之時,有意無意地忘了蘭陵兒一眼。
    蘭陵兒當然聽得出毒蠍夫人話裏有話,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暗道:“這毒蠍夫人怕是連我也一並防備著了呀,就怕她覺得我和林婉兒一樣,也是帶著什麽目的接近雲大哥呢。這可如何是好,我得找個機會好好解釋解釋,可不能讓她這般誤會我呀。”她麵上雖還維持著笑容,可眼神裏卻藏著幾分擔憂,悄悄看向雲海樓,盼著他能幫自己說幾句好話呢。
    雲海樓卻道:“娘,那麽咱們去找表弟吧。”
    毒蠍夫人眉頭緊皺:“我怎知他在哪兒呢?那孩子現在被那林婉兒迷了心智,指不定躲哪兒去了,咱們上哪兒找去呀。再說了,現在找著他,他也未必肯聽咱們的話,依我看,還是先從那林婉兒身上入手,把她的情況摸透了再說。”她心裏對這事兒頗有些無奈,覺得貿然去找白玉城,怕是隻會碰一鼻子灰,還不如先把關鍵所在的林婉兒的情況弄清楚更靠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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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海樓忽道:“娘,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表弟時常會去那兒。”
    毒蠍夫人道:“什麽地方?”
    “據我所知,城郊有個清幽的山穀,那裏景色宜人,表弟平日裏心煩了就愛去那山穀裏靜一靜,說不定這會兒他就在那兒呢,咱們不妨去那兒找找看呀。”雲海樓一邊說著,一邊回憶著之前白玉城提起那地方時的模樣,覺得此刻去那兒尋人的可能性挺大的。
    毒蠍夫人冷冷說道:“哼,若他真在那山穀裏,倒也好辦,正好跟他把話講清楚,省得他繼續糊塗下去。”
    雲海樓笑道:“娘,您消消氣,咱好好跟表弟說,表弟那麽懂事,肯定能明白您的苦心的。”
    毒蠍夫人道:“但願如此吧,要是他還執迷不悟,可別怪娘不客氣了。”
    雲海樓怔了一怔,說道:“娘,還是盡量別傷了和氣呀,畢竟表弟也是好意,他做事向來有自己的考量呢。”
    毒蠍夫人忽地冷笑道:“好意?被那小妖女牽著鼻子走算什麽好意,等見了麵,我倒要看看他怎麽說。”
    午夜,白玉城躲在他們休息的地方附近偷聽。
    蘭陵兒已經被毒蠍夫人趕走了。
    毒蠍夫人向雲海樓道:“雲樓,你說那白玉城這孩子到底中了什麽邪,怎麽就和那林婉兒牽扯不清了呢?娘可都是為他好,就怕他遇人不淑,被人利用了還傻乎乎不知啊,你回頭可得好好勸勸他,讓他清醒清醒。”
    雲海樓卻來個不理不睬。
    毒蠍夫人眉頭一皺,嗔怪道:“雲樓,娘跟你說話呢,你這發什麽愣,怎麽還不理不睬的呀?娘這可都是為了咱們家,為了白玉城好,你倒好,一點都不上心似的。”
    雲海樓這才回過神來,趕忙說道:“娘,我沒不理您呀,我這不正想著怎麽勸表弟嘛,這事兒急不得,得好好琢磨個法子,不然表弟聽不進去,那也是白搭呀。”
    毒蠍夫人有些無奈地說道:“你是不是還在怪我趕走你的蘭陵兒?我這麽做也是為你好呀,那丫頭的來曆咱們還沒摸透呢,萬一有什麽不妥,豈不是害了你。你可不能因為這個就跟娘置氣,要分得清輕重才是。”
    雲海樓道:“娘,我哪敢怪您呀,我知道您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隻是蘭陵兒她……她也不像是什麽壞人呀,您這麽做,她心裏得多委屈,我就是怕傷了她的心罷了。”
    毒蠍夫人哼道:“委屈?現在看著不像壞人,那能說明什麽。這江湖險惡,人心難測,等真出了事兒可就晚了。你呀,就是太心軟,別光想著她委屈,你也得多想想自個兒,娘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往火坑裏跳。”
    雲海樓道:“可是蘭亭三是她的叔父啊。”
    “那又怎樣?那蘭亭三是朝廷的頭號欽犯,和朝廷作對的能是什麽好來路?他叔父也好不到哪兒去,雖說蘭陵兒看著乖巧,可保不準背後有什麽牽扯呢。咱可不能因為這層關係就放鬆了警惕,你可別再為她求情了,娘心意已決,絕不能讓她再接近你了。”毒蠍夫人神色越發嚴肅,語氣斬釘截鐵,絲毫沒有要改變想法的意思,在她看來,與朝廷欽犯相關之人,那必須得遠離才是。
    雲海樓道:“娘,蘭陵兒她一直都本本分分的呀,和蘭亭三那些事兒根本就沒什麽關聯,咱們不能因為這個就把她一竿子打死呀,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
    毒蠍夫人麵色一沉,說道:“公平?江湖之中哪有那麽多公平可言!娘這是在護著你,是在保咱們全家的周全,你莫要再執迷不悟了,那丫頭不管怎樣,都不能再留在你身邊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雲海樓道:“娘,您怎麽就聽不進去我的話呢,蘭陵兒對我一片真心,我也信她的為人,您這樣強行拆散,我心裏實在難受啊,您就不能再考慮考慮嗎?”
    毒蠍夫人道:“考慮什麽?娘說不行就是不行,你若再這般糾纏,別怪娘不講情麵了,為了你的安危,為了咱們這一大家子,娘可不會心軟的。”
    雲海樓道:“娘,感情的事兒哪能說斷就斷呀,我是真心喜歡蘭陵兒的,您就成全我們吧,我敢保證她絕不會做出什麽對咱們不利的事兒來呀。”
    毒蠍夫人道:“你這孩子,真是糊塗!娘的話都不聽了是吧,感情能當飯吃啊?萬一哪天那丫頭背後的人算計到咱們頭上,你後悔都來不及,別再說了,這件事沒商量的餘地。”
    雲海樓道:“娘,您向來最疼我了,就這一回,您就依了我吧,我真的放不下蘭陵兒啊,要是沒了她,我這心裏怕是再也快活不起來了。”
    毒蠍夫人柔聲說道:“雲樓呀,娘疼你才更要為你長遠考慮呀,這江湖上的恩恩怨怨複雜得很,娘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陷入險境,等以後你就明白娘的苦心了,現在先把這心思斷了吧,啊。”
    雲海樓茫然道:“娘,那我以後要是再也遇不見像蘭陵兒這般讓我心儀的姑娘了,可咋辦呀?您怎麽就不相信她呢,我心裏實在是難受得緊啊。”
    毒蠍夫人道:“傻孩子,這世間好姑娘多的是,你現在覺得她好,不過是被一時的感情迷了眼罷了。等過些時日,你自然就會忘了她,娘這都是為你好,可不想你因為這丫頭誤了自己的前程,甚至招來禍端呀,你就聽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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