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劍破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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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抬眼望去,但見一道白影踏月而來。玄鐵重劍映著燭火,在空中劃出三尺寒芒。牛大力喜道:"獨孤前輩!"
獨孤求醉劍尖輕顫,冷聲道:"阿修羅教妖人,安敢在此作亂!"話音未落,劍光已如匹練般襲向領舞女子。那女子倉皇揮綢相抗,卻被劍氣逼得連連後退,額間沁出細密汗珠。
餘下舞姬見狀,紛紛棄了三人轉攻獨孤求醉。卻見他身形飄忽,獨孤九劍中的破鞭式、破索式接連使出,將漫天綢帶盡數斬斷。
牛大力趁機掄起金剛棒:"兄弟們上!"三人當即合圍而上。領舞女子見勢不妙,突然揚手拋出一枚玄鐵令牌。令牌當空旋轉,發出幽幽磷光。
獨孤求醉劍眉一蹙,玄鐵重劍驟然迸發三尺劍氣,一招"破氣式"震退眾舞姬,身形如電直取那領舞女子。
電光火石間,獨孤求醉青衫飄動,劍走遊龍。但見寒芒過處,八名舞姬手中綢帶寸斷,紛紛跪伏在地,再無還手之力。
牛大力怔了半晌,方才拍腿喝彩:"獨孤前輩好劍法!當真叫俺大開眼界!"說著大步上前,一腳踏碎地上殘綢。
宇文慧納劍歸鞘,欠身行禮:"多謝前輩相救,否則晚輩等今日恐難脫身。"俏臉微紅,眸中盡是敬服之色。
令狐聰"唰"地合攏折扇,拱手道:"師父劍法通神,破此邪陣如摧枯拉朽。隻是..."他目光落在那枚玄鐵令牌上,"這妖女方才所發信號..."
獨孤求醉沉聲道:"此乃阿修羅教血煞令,援兵轉瞬即至。"說著劍鞘輕挑,抵住領舞女子咽喉,"說!"
那女子麵如金紙,顫聲道:"大俠饒..."
話音未落,樓下已傳來紛亂腳步聲,瓦片簌簌震落。
阿修羅教十大妖僧之首的大頭僧終於現身。但見他身披玄色袈裟,袒露的胸膛上刺著猙獰修羅像。那顆碩大頭顱泛著青黑油光,手中精鐵禪杖符文閃爍,每踏一步,樓板便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何方鼠輩,敢犯我聖教禁地?"聲若悶雷,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落下。那雙銅鈴般的凶目掃過眾人,在獨孤求醉身上微微一頓。
牛大力金剛棒重重杵地:"賊禿!今日便是你等末日!"
大頭僧禪杖橫掃,勁風呼嘯。牛大力舉棒相迎,"鐺"的一聲巨響,竟被震退三步,虎口迸裂。獨孤求醉青衫一閃,"大力退後。"
"酒劍魔?"大頭僧瞳孔微縮,禪杖卻舞得更急,"且看是你的劍快,還是老衲的杖狠!"話音未落,禪杖已化作漫天杖影,如黑雲壓頂。
獨孤求醉劍走輕靈,玄鐵重劍時而如遊龍戲水,時而似驚鴻掠影。杖風劍影間,但見火星四濺,劍氣縱橫。牛大力三人背靠背結成陣勢,警惕環視四周。簷外忽聞鴉聲淒厲,似在預示著一場惡戰將至。
令狐聰暗道難怪阿修羅教敢在京城橫行,原來背後竟是陳國公撐腰。他壓低聲音對二人道:"難怪這般肆無忌憚,有陳國公這等靠山,自然不將王法放在眼裏。"
牛大力怒發衝冠,金剛棒"咚"地砸裂地磚:"好個狗官!待俺先料理了這賊禿,再去尋他晦氣!"
宇文慧輕按劍柄,蹙眉道:"陳國公權傾朝野,此事需從長計議。眼下當先解決這妖僧要緊。"
場中二人鬥得正酣。大頭僧禪杖虎虎生風,每一擊皆有千鈞之力;獨孤求醉劍走輕靈,青鋒如遊龍戲鳳,在杖影中穿梭自如。令狐聰緊盯戰局,手心沁出細汗,心知若不能速戰速決,待陳國公援兵一到,隻怕凶多吉少。
獨孤求醉劍勢愈急,青鋒化作一道黑色電光,在大頭僧周身遊走。那妖僧雖力貫千鈞,禪杖舞得潑水不進,卻連獨孤求醉的衣角都沾不著。
忽見獨孤求醉身形一晃,如鬼魅般繞至大頭僧身後。劍尖將及背心時,大頭僧猛然回身,禪杖橫掃。獨孤求醉早有所料,足尖輕點,身形如燕掠起,劍鋒順勢抹向妖僧咽喉。
"鐺!"
禪杖倉皇格擋,火星迸濺。大頭僧被震得連退數步,臂上僧袍寸寸碎裂。牛大力看得熱血沸騰:"好!"宇文慧二人也麵露喜色。
獨孤求醉豈容他喘息?獨孤九劍接連使出,劍影如暴雨傾盆。大頭僧左支右絀,身上已現數道血痕。
"受死!"
玄鐵重劍化作驚虹貫日,直取咽喉。大頭僧麵如死灰,閉目待斃——
"師兄小心!"
一道紫影破窗而入。但見東方紫月軟劍如虹,"叮"地擊落一枚淬毒暗器。那暗器深深釘入梁柱,尾端猶自顫動。
"師妹?"獨孤求醉又驚又喜。
東方紫月眸光如水:"不放心你。"話音未落,紫薇軟劍已如靈蛇吐信,與玄鐵重劍交相輝映。雙劍合璧之下,大頭僧再添新傷,踉蹌後退。
此刻教坊司內殺機四伏,阿修羅教眾蠢蠢欲動。牛大力三人背靠背結成陣勢,鐵棒、折扇、軟劍俱已出鞘,寒光映得滿室生輝。
大頭僧見大勢已去,厲聲喝道:"撤!"聲音嘶啞如破鑼。眾教徒聞言,頓時作鳥獸散,丟盔棄甲地朝門外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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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妖僧禪杖猛掃,逼開雙劍,轉身就要遁走。牛大力豈肯放過,金剛棒一橫:"禿驢休走!"邁開大步就追。令狐聰與宇文慧對視一眼,也緊隨其後。獨孤求醉與東方紫月收劍入鞘,飄然而隨。
追至深巷,卻見人影全無。牛大力喘著粗氣,環顧四周:"怪哉!"令狐聰眼尖,發現牆角青石板有異,上前一探,果然露出個黑漆漆的洞口。
"好個狡兔三窟。"獨孤求醉負手而立,"今日已挫其銳氣,暫且回去從長計議。"
眾人雖有不甘,也知不宜貿然追擊。回到落腳處,燭影搖紅中,眾人圍坐商議應對之策。窗外更鼓聲聲,似在提醒著這場正邪之爭遠未結束。
與此同時,陳國公府的車隊正緩緩駛離京城。華蓋香車在官道上排成長龍,陳國公端坐首駕,麵色陰鷙,不時挑簾窺探車外動靜。
"老爺且寬心,回到陳郡便是咱們的地界。"陳夫人輕撫其背,"那些江湖草莽,豈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陳國公指節捏得發白:"廢物!連個獨孤求醉都拿不下,反倒壞了大事!"忽又壓低聲音,"我已命人打點朝中關節,待回到封地..."
正說間,前方驟起馬蹄聲如雷。陳國公猛地掀簾,但見一隊玄衣騎士卷塵而來,當先一人厲聲喝道:"陳老賊,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護衛們倉促拔刀,將馬車圍作鐵桶。那黑衣人首領獰笑一聲,袖中突現三尺青鋒,寒光過處,已有兩名護衛喉間綻出血花。餘下黑衣人紛紛亮出兵刃,如狼群般撲向車隊。
陳國公麵如土色,顫聲喝道:"攔住他們!"自己卻縮回車廂,死死攥住夫人手腕。車外金鐵交鳴之聲不絕,間雜著淒厲慘叫。一滴冷汗順著他的額角滑落,在錦緞官服上洇開深色痕跡。
鐵文虎目圓睜,丈八蛇矛在手中翻飛如龍。隻聽"噗"地一聲,矛尖已洞穿一名黑衣人胸膛,血花飛濺間,那賊子被挑出三丈開外。
"國公爺安心!"鐵文聲若洪鍾,蛇矛橫掃,又將兩名黑衣人攔腰斬斷,"有末將在,休想傷您分毫!"
陳國公透過車簾縫隙,隻見鐵文渾身浴血,宛若一尊殺神。那杆丈八蛇矛舞得風雨不透,矛尖寒芒吞吐間,必有一名黑衣人應聲倒地。
黑衣首領見狀厲喝:"結陣!"餘下賊人頓時變換陣型,將鐵文團團圍住。一柄柄鋼刀從四麵八方劈來,鐵文雖奮力格擋,左肩仍被劃開一道血口。
"將軍!"陳國公失聲驚呼。
鐵文卻大笑三聲,反手一矛刺穿偷襲者咽喉:"區區小傷,何足掛齒!"話音未落,蛇矛又化作銀龍出海,直取黑衣首領心窩。那首領倉皇閃避,仍被矛尖挑破前襟,驚出一身冷汗。
血戰正酣之際,遠處忽聞號角聲聲。黑衣首領麵色驟變:"不好!是官兵!"眾賊人聞言,頓時陣腳大亂。鐵文趁機暴喝一聲,蛇矛如狂風掃葉,又連斃三人。餘下黑衣人見勢不妙,紛紛奪路而逃。
陳國公撫須長歎:"鐵將軍真乃吾家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今日若非將軍神勇,老夫性命危矣。"
陳夫人輕移蓮步,款款施禮:"將軍大恩,妾身沒齒難忘。"
鐵文慌忙單膝跪地,甲胄鏗鏘作響:"折煞末將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今日讓國公與夫人受驚,已是末將失職。"說著以拳抵胸,"這些宵小之輩不足掛齒,隻是..."他眉頭微蹙,"此番襲擊來得蹊蹺,恐非尋常盜匪。"
陳國公聞言麵色一沉,與夫人對視一眼。遠處官道上塵土飛揚,援軍旗幟已隱約可見。鐵文起身按劍而立,染血的戰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宛若一尊鐵鑄的守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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