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褲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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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我開口,魏老師就信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這工作室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目前每個學科就招了一個老師,司葭,語文這塊兒我就交給你了。”
我尷尬地牽了牽嘴角,覺得至少得把自己在考編的事告訴老魏。
“您剛才說明天就開張?學生都招好了?”
老魏露出得意的笑容,老神在在地說:“司老師,你這還不相信我嗎?就憑我的人脈資源,招些補課的學生那還不容易?”
說著,老魏壓低音量說:“那會兒機構倒閉的時候,我想辦法把數據庫給拷下來了。現在這個攤子,就是我挨個兒給家長打電話給支起來的。”
“呃……”我驚了一下,嘴巴半張著,半晌才回了句,“魏老師,您可真厲害。”
老魏顯然對我流露出的驚訝表情感到滿意,便重重地在我肩頭拍了拍:“司葭,那就這麽說定了。我一會兒把排課表發給你。”
老魏這樣一說,我剛才飛走的魂兒就又回來了,我有些抱歉地說:“魏老師,可我還沒想好呢……”
“還想什麽?”老魏挑著眉笑道,“是擔心薪資的事兒?放心,我們這兒肯定比你在原先機構當老師給的多。對了,你要是拉到客戶還能有提成。”
話正說到這兒,老魏的手機響了,他從扣在皮帶上的腰包裏掏出手機,走去邊上接起電話。
老魏走後,田甜又幫著老魏做我的思想工作:“司葭你想什麽呢。現在工作多難找啊。我聽劉釗說你其實一直沒找著工作吧?”
我尷尬地抽了抽嘴角:“啊……他跟你說了?”
我上回在超市遇見劉釗了,他是原來機構裏的物理老師。當時他正牽著個男孩兒在逛超市,我以為那是他兒子呢,他卻給我介紹說是他親戚的孩子,我們剛聊了沒兩句,那孩子就拉著他走了。
“劉釗也來了嗎?”我問田甜。
田甜逗了我一句:“唷,司葭,我一說劉老師,你怎麽這麽激動啊?你那麽關心劉老師?是不是對他有意思啊?”
“我,呃……田甜你別開我玩笑了,沒有的事。”我有些張口結舌地辯解著,因為這句無心的調侃而感到臉上發燙,我想我肯定是臉紅了。我下意識想捂著臉,又怕這個動作引來更大的誤會。
田甜立刻大笑起來:“司葭你可真不經逗。”她笑了一會兒,輕咳一下又把這話題往下說,“劉老師那邊我確實打過去問過,不過聽說他已經找著工作了,他還說現在在一家數碼公司裏上班,好像是做產品用戶體驗這塊兒的。”
“他怎麽這麽有本事啊。”不知不覺我的話語裏便多了些酸味兒,“那工作……是他家裏人幫忙給找的?”
“不是。”田甜眼珠子轉了半圈,像是頗有些意味地看了我一眼,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聽群裏的其他老師說,他本來就是數碼產品愛好者,好像自己還開了個賬號做評測博主,在網上還挺有名的。”
說完,她又自言自語了句:“這麽看來你倆確實沒啥交集。”
她肯定在想,我和劉釗真有關係,也不會連這些事都不知道。
可我心裏卻不是在想她說的那些,而是被劉釗再就業的速度給震撼了。
一時間,我感到心情有些低落:為什麽對他們來說找工作是這麽容易的事?而對我來說卻是這麽難的事?想到這裏我心中湧起了一種既自卑又懊惱的情緒。
我有些嚴肅地看著田甜,當下就做出了個決定,不管怎麽說,先把補課機構的活給接下來再說。我不想再頂著無業遊民的帽子生活了,再說萬一考編失敗,這好歹也是條退路。
“田甜。那老魏這邊晚上沒給我們排課吧?”我問她。
田甜思忖了一下說:“我聽老魏說,暑假班都是白天的,他說這邊還是有點兒遠,晚上的課就先不排了,不過開學以後應該會有。還是要等規模先做起來再說。”
“哦……也是。”我心裏盤算著,這樣的話,我白天在工作室兼職,晚上還能正常複習,最多筆試那天提前找老魏請個假。
田甜卻是誤會我的意思了,她推了推我的胳膊,小聲在我耳畔說:“司葭,你是不是晚上還有別的兼職啊?”
“呃……啊……”我訕笑著,田甜回我一臉“我懂”的表情。
不過我也就將錯就錯地對田甜擠了擠眼睛,用食指豎在嘴唇上示意她保密。
老魏打完電話過來了,他把手機放回腰包裏,開玩笑道:“你們兩個女生說什麽悄悄話呢?”
“沒啥。”田甜嬌聲說道,“司葭已經答應過來了。是吧,司葭?”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
從工作室回到家裏,開門一看,卻發現家裏空蕩蕩的,胡之菲不知什麽時候也出門了。
她今年有些反常,不像往年那樣來我這邊,就跟過來度假似的,不是躺著刷劇就是玩手機。今年的她整天跑在外頭,神出鬼沒一般,大白天的拿槍也打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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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靜下來了,我就想,不是說身邊沒錢了吧,還整天在外麵玩兒?
也許是我最近被各種事情分心著,無暇顧及她了,我倆現在就像是睡在一張床上同床異夢的兩個人,在同一屋簷下過著貌合神離的生活。
我先是看了眼客廳,餐桌已經整理幹淨了,廚房裏空空如也,田螺小夥的小電驢還沒歸位,今晚家裏應該沒人開夥做飯了。
我拿出手機給胡之菲發消息:“菲菲,你晚上回家吃飯嗎?”
胡之菲回複:“我在外麵呢。要不你們吃吧?”
我們?是指我和李馳?
“黑電驢也不在。”我回複。
“誰是黑電驢?”
“就是門口那個車的主人。”
“哈哈哈哈哈……”胡之菲在短信裏回過來一連串大笑,隔著屏幕我都能感覺到她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
車黑,人也黑,我沒說錯吧。
片刻後,她說:“要不我來問問他回不回來吃?”
我壓根兒不是那個意思,我憑什麽對一個不速之客表示關心呢?我又不是閑得慌,我考慮的是別的。
我撥通電話打過去:“菲菲,我晚上要去圖書館,他要是回來了我不在,沒人給他開門。”
“沒事兒。你忙你的。你就當他是家裏的一坨空氣就行。他一大老爺們你擔心他做什麽?”
有這麽礙眼的空氣嗎?我對著手機屏幕苦笑。
再說我也不擔心他。不過方便起見,還是得給他配把鑰匙。他有時候送外賣回來很晚,總敲門吵醒我們,也不是個事兒。
合上手機,我往他打地鋪的那塊地板望了一眼,黝黑的後腦勺又浮現在眼前,紅衣裳、黑頭發,說是鬼魂還差不多。
我吐槽著走進洗手間,外麵泡了一下午,臉上又熱又粘。我轉身拉開浴簾打算從毛巾架子上抽條毛巾洗洗臉。
剛拉開簾子,一條男士褲衩就撞在眼前。我按捺著滿心的嫌棄,繞開褲衩抽了條毛巾準備洗臉。剛打濕毛巾,一抬頭又看到鏡子裏的白褲衩,心裏膈應得慌。
洗完臉,我一邊猶豫要不要把褲衩掛陽台上去,一邊想著眼不見心不煩,最後兩相博弈之下,我還是決定不管了。
走出洗手間,我接到了傅恒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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