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騙子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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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給你。”我坐在副駕駛,將手裏提著的半瓶五糧液傳到胡之菲手裏。
胡之菲接過,對我擠了擠眼睛:“謝謝啊,司葭。你下回見著申總幫我謝謝他。”
“爸,這酒你拿回去。”胡之菲又把酒瓶傳到胡叔叔手裏,胡叔叔臉色很清醒,席上最多喝了半瓶,申總是足足喝掉了一瓶多。
胡叔叔看看酒瓶子,笑著說:“這個申總倒是個爽快人。菲菲,你今天表現得不錯。”
胡之菲一嘟嘴巴:“你把我當秘書支使,這時候表揚我了?當我是小孩兒呢。”
“那老爸發個紅包給你。”胡叔叔說著掏出手機,要給胡之菲轉賬。
胡之菲一瞪眼睛:“爸,你也喝多了啊……”
“沒有啊。”胡叔叔笑著說,“你一個人在上海,錢夠不夠花?平時買個包就好幾萬的。你做主播賺的錢夠不夠啊?”
“少瞧不起人了。”胡之菲瞥了胡叔叔一眼,“我現在賺的不比你少哦。”又有些嫌棄地推開胡叔叔的手,說,“您的錢,您自個兒留著花吧。”
“那好。”胡叔叔從善如流地收起手機,欣慰地笑了笑了。
隨後,他拍了拍酒瓶,提了一句:“菲菲,你今天什麽都挺好。包括剛才勸住我,叫我別衝動那一下做得也很聰明。”
話說到這裏,我忍不住回頭,原來剛才水灑出來,是胡之菲故意的?胡之菲不讓胡叔叔投資橡膠生意?
胡之菲看看胡叔叔,雙手傲嬌地在胸前一繞,說:“您倒是說說,我還有什麽不讓您滿意的?我都快油膩出渣來了。我看我自己跟個公關小姐似的。”
“哎,這種話,怎麽能亂說!”胡叔叔擰起眉頭,製止胡之菲的胡言亂語,胡之菲對我吐了吐舌頭。
胡叔叔又拍了拍酒瓶子,正經道:“我是說,你剛才拿這瓶五糧液,不對。後備箱裏不是還有個國窖1573嗎?你應該拿那個。茅五瀘,是這個順序,申總喊了一瓶五糧液,你拿瓶瀘州老窖上來,比他低一個檔次,價格也略低一點兒,就能體現出他的身份。這我教你多少回了,你也不用心記。”
“行了行了……”胡之菲擺擺手,“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你們這麽多酒名堂,酒花樣,我這也記不住。”
“虧你還在酒吧幹過的。”胡叔叔埋汰了一句。
胡之菲小聲頂了句嘴:“誰會在酒吧裏喝白酒啊。”
胡叔叔無奈地看看我,笑了笑,又對我說:“司葭,上回咱一起喝酒,還有個小夥子,那孩子,你們分手後,還聯係嗎?”
我突然警惕起來,往上坐了坐,幹巴巴地回答:“就是普通朋友。他在我們小區二期開民宿,抬頭不見低頭見……不過我們已經分手了。”
“爸~”胡之菲挽住胡叔叔,“您這情報也太落後了吧,這都什麽時候的事了,人家早翻到下一篇了。她現在……”
我咳嗽了兩下, 忙製止胡之菲。胡之菲話音一個拐彎兒,說了句:“她現在一心隻有工作。對了,爸,您回家後,給幹爸幹媽傳個話,就說司葭九月份到申總公司入職了,叫他們別太焦慮。”
“你爸媽說你了?”胡叔叔探頭看了我一眼,關切道,“最近我也好久沒見著你爸媽了。我隻聽說,你爸不在銀行幹了。我頭一次去銀行取錢,聽到大堂經理說的。”
“嗯。”我撇了撇嘴,“我要是再找不到工作,我媽真得得焦慮症。”
“哎呀,這事……”胡叔叔攤了攤手,“現在外麵經濟不好,可社會不能總拿我們這代人開刀啊。你說,國企改製改成了下崗,好不容易再就業,還遇上了裁員。菲菲啊……”胡叔叔拍著女兒的肩膀,誠懇的說,“賺錢的事,你也不能著急。賺到了快錢,不能全花了,說句悲觀的話,未來的經濟形勢不容樂觀。”
“爸~你怎麽了?”胡之菲有些迷茫地看著胡叔叔,“你該不是買理財產品虧了吧。我早說那個老張不靠譜。他們搞私募的一個個都是賺手續費的,要是代客理財真的能賺錢,為什麽不自己幹,還要搞社會性融資?”
我聽得一愣一愣,這些術語我之前從未從胡之菲嘴裏聽到過,想必是受了金融科班生黃子爵的影響。
“是套了點兒。”胡叔叔有些尷尬地抽了抽臉頰,“不過也沒多少。”
“沒多少是多少?”胡之菲眉毛一豎,“要真像你說的,剛才你會這麽不淡定?你以為我想潑你水呢?我要是再不出手,你真給申總投資了,這才第一回見麵,可不是您該有的風格。”
胡叔叔努了努嘴,有些尷尬。
時過境遷,曾經意氣風發的胡叔叔在這些年過來之後,也像是迅速地老了下去,連在女兒麵前說話都不硬氣了。反倒是賺了短視頻紅利的胡之菲,在胡叔叔麵前嗓門大了起來,像是教訓孩子似的,教育起胡叔叔來。
“爸,不是我說你。你以前一直是搞實業的。金融方麵,你不夠精通就別碰,虧了錢是小事,就怕把心態搞壞了,著急賺錢彌補虧損。這話還是當初您教我的,您說,財不進急門。現在,我把這話還給您。您可小心些,經濟越是不好,騙子就越多,都惦記著您口袋裏的那些三瓜兩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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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拚命給胡之菲使著眼色,她說的上頭,愣是不接,我隻好打岔:“前麵第二個紅綠燈,往右打方向。”
隻聽代駕回了一句:“知道了,我盯著導航呢。”
我有些無語。
胡叔叔長歎了一聲。
我一轉頭,胡叔叔靠近胡之菲耳語了幾句,隻聽胡之菲“啊”了一聲,一臉驚訝,隨即又“哎、哎”地歎了兩聲。
我不敢問是怎麽回事,給胡叔叔送到小區附近的賓館之後,胡之菲才告訴我,胡叔叔真讓人給騙了。
事情是這麽回事,之前胡叔叔不是把廠子出租給天津的一個客戶嘛,結果那家夥捅了婁子,以胡叔叔的名義賒了上遊麵料商幾批高檔物料,付了定金之後,尾款遲遲沒打過去。
麵料商找人去廠子一看,早就人去樓空了,聽業內人說,那家夥用這個法子騙了不少麵料,再搖身一變成為麵料供應商,轉手賣給第三方,現在連人都潤到了國外。
麵料商幾經輾轉又找到廠房的承租人胡叔叔,胡叔叔一看協議,當場懵圈了,那家夥偽造證件把廠房給抵押了。
也就是說,胡叔叔收了租金,卻損失了一家廠子,倒虧了幾百萬。就是廠裏那些實物資產,也值七八百萬,就算抵扣掉三百萬的廠租,他淨損失少說得有五百萬。
“這不對吧。他租的廠子怎麽能拿去抵押呢?有沒有問過律師?實在不行就打官司唄。”我突然想起這一遭來。
所謂潛移默化的影響就是這樣,我現在也是開口閉口找法律途徑解決。
“那種人,是有備而來的,比你我還懂法。做局仙人跳之後,自己潤出去了,就是吃準了法律拿他沒辦法。上遊供貨商不找服裝廠,找誰?隻能找我爸這個承租人。他們隻認抵押合同上的名字,也就是我爸。我爸要是不認賬,他們就會告他。官司移交上去,供應商是原告,我爸是第一被告,牽連出來的租客頂多是第二被告。我爸要是想告租客欺詐,除非那個家夥敢回國,才可能立案追訴,不然,就是無頭公案,就算鬧到高法也沒轍。可你要是問問林浩,這種涉案金額級別的案子,真能指望跨國追訴?不可能的!認賠是無奈之舉,可也是損失最小的選擇。再說,就算廠子變賣賠了幾家麵料商的損失,那也是九牛一毛,誰知道那人騙了有多少啊?這真是騙子橫行,行業大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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