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信隻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因為果然不出他所料。
    隨著荀瑾瑜此話一出。
    蘇婉清的氣勢明顯就變得充滿了攻擊性。
    甚至就連原先隻是還算是惱怒的眼神都開始變了。
    陡然間由惱怒轉為淩厲，給吳信真正的表演了一下什麽才叫做虎目凶殺。
    蘇婉清凶狠的盯向荀瑾瑜。
    隨後一字一句，字字如刀，用著充滿了不可一世的威嚴聲音道：
    “你算什麽東西？”
    “也配和本王相提並論？”
    “更何況…”
    “本王是在跟吳信說話，何時輪到你一個卑賤的女人來插嘴？”
    她的語氣夾雜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瞬間使得剛剛還算平靜的氛圍，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但麵對蘇婉清的冷言嗬斥，和她那淩厲的眼神。
    荀瑾瑜非但沒有退縮，反而還踏前一步，冷笑一聲道：“我是什麽東西，你還不了解嗎？
    “反正我是沒想明白。”
    “為什麽你這個妖女…”
    說到這，荀瑾瑜頓了頓，然後看了吳信一眼，隨即眼神變得堅定起來繼續道：
    “居然還有臉找明公，簡直是不知羞恥。”
    “你是想再一次毀了他嗎？”
    荀瑾瑜話語剛落，便看見蘇婉清嘴角勾起了一絲不屑的笑容。
    “毀了他？”
    “你這個醜男人還真大言不慚。”
    聽到蘇婉清對自己的稱呼，荀瑾瑜眼神一厲。
    果然，這個妖女沒那麽傻，還是認出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誰給你的臉來嘲諷自己的？
    你這個害明公墮落的妖女！
    盯著蘇婉清那張英氣的臉，荀瑾瑜不禁回想起了吳信曾經強逼自己宣告廢蘇綰，立她為帝詔書的時候。
    那股錯愕，那股不解，那股不甘。
    一下子就讓荀瑾瑜氣的身軀都開始輕微顫抖的起來。
    “本王的身份、地位，身體中流著的高貴血脈，無一不可為吳信提供巨大的幫助。”
    “而你呢，除了你那貧瘠的身子，能給他發泄一下欲望以外，能提供什麽幫助？”
    聽到蘇婉清的話。
    正因為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的而手足無措的吳信，隻感覺懵了。
    畢竟這種情況，他也不是很好出言幫忙。
    因為幫誰都不好，都會對另外一人有所傷害。
    但蘇婉清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雖然他記憶中的蘇婉清也這麽彪悍，但現實中第一次見識到的他，也感覺有點…
    有點不知道怎麽形容。
    “更別說吳信跟著你，除了被追殺，就是在過著苦日子。”
    “這樣子下去，他什麽時候才能出頭？”
    “所以，本王都無法理解，你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了，才能說出如此可笑至極的話。”
    “更何況，我看你就是在利用他，達到你的目的而已。”
    “你真以為你自己有多忠心嗎？”
    “本王都不好意思拆穿…”
    “你給我閉嘴！”
    蘇婉清話還未說完，就被荀瑾瑜憤怒的聲音打斷了。
    “你說的話，我一字不改還給你！”
    “你自己沒別的本事，就靠著勾引明公上的位，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
    “一個混吃等死的皇女而已，真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麽人物嗎？”
    “明公跟著你又怎麽樣？”
    “跟著你去京城，然後在浪費明公的能力，和你一起在京城混吃等死嗎？”
    “更何況，我…我們那麽多人的努力，全被你一個人毀了還不夠嗎？”
    “你還在這裏，這裏…大放言辭！”<的混蛋東西。”
    荀瑾瑜握緊了腰間的佩劍，終於忍受不住心中的憤怒，眼角含淚，朝著蘇婉清口吐芬芳起來。
    “我雖然能力不夠，但我依舊為了明公，拚命奔波，為了他的目標不停的努力，幫他處理各項他不擅長的事務。”
    “你呢？”
    “你隻會吃喝玩樂，在那深宮…裏醉生夢死！”
    “這樣的你，也配說我為明公提供不了任何一點幫助？”
    蘇婉清盯著荀瑾瑜那身軀不停顫抖的樣子，沉默片刻，隨後收斂起了不屑的笑容。
    “本王為什麽不配？”
    “在他還未起勢，在戰場上拚殺的時候，是本王在關注他，關注他是否有危險，並為他提供幫助。”
    “雖然不多，那也是他拒絕了本王幫助，本王才沒有繼續提供幫助。”
    “而在他尋求本王幫助的時候，本王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為此還被父王關了禁閉。”
    “他進洛陽的時候，也是本王率領侍從為他打開了城門。”
    “本王那時候差點死了。”
    “所以本王為什麽不配？”
    “在你們所有人都因為吳信飛將軍的頭銜還有他那些虛名頭銜而感到驕傲的時候，隻有我感到了他的疲倦。”
    “也隻有我在害怕他在前線是否會遇到危險。”
    “嗬，飛將軍、大將軍、武安君這一串響當當的頭銜讓你覺得很有成就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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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這會讓你覺得這是在你的輔佐下，才幫助吳信取得的如此成就，也會讓你那空虛的內心得到些許意義。”
    蘇婉清一步一步的走向荀瑾瑜，用著居高臨下的態度看著她。
    “那是為了明公的…”
    看著向自己走來的蘇婉清，不知為何，荀瑾瑜心裏一緊，莫名的退後了一步。
    “少跟我來這套。”
    蘇婉清冷聲道。
    “為了吳信的夢想？”
    “也虧你到現在還在自欺欺人。”
    “如果真的是為了吳信的夢想，那你為什麽在吳信他要去送死的時候不去阻攔？”
    “如果真的是為了他的夢想，那你為什麽在吳信死了的時候，不跟我一起去為他報仇。”
    “如果真是為了他的夢想，那你為什麽不在他死之後，聯絡他的舊部，全部一起聚集起來反抗？”
    “反而是看著他們一批又一批的去送死。”
    “群龍無首，你作為他的謀主，難道真的沒有威信把他們聚集到一起嗎？”
    “所以，荀璟。”
    “你為什麽在吳信死後，不去繼續為他奔波呢？”
    “你不是說是為了他的夢想嗎？”
    蘇婉清質問著。
    “夠了…”
    荀瑾瑜拔出了利刃，對向蘇婉清。
    “那是因為明公想讓那些士卒活，而不是讓他們送死。”
    “我阻止過他們…”
    “所以阻止不了，你就看著他們送死？”
    “所以阻止不了，你就躲著，然後看著那些為了吳信的夢想繼續努力的人全部死絕。”
    “直到因為苟且偷生，忍受不了內心的愧疚，才終於以死明誌？”
    蘇婉清冷笑著。
    “你一樣都沒做好，你一樣都沒完成。”
    “還說為了吳信的夢想。”
    “狗屁，你就是為了自己，一開始追隨吳信也是為了自己。”
    “然後不過是因為你自己的空虛，才被吳信吸引，然後擅自把他的目標當做了自己的目標。”
    “你隻是覺得為吳信奉獻自己，才能找到活著的意義，找到活著的感覺。”
    “所以，你隻是為了自己。”
    “所以，這樣自私的你，又有什麽資格說吳信更喜歡你呢？”
    “所以，你還不明白，為什麽吳信對我情有獨鍾，而對你卻…有些無所謂嗎？”
    “哐當—”
    隨著蘇婉清話語的落下。
    荀瑾瑜手中的劍也無力的掉落在地上。
    她的嘴唇顫抖著，想反駁。
    但最終，卻還是什麽都沒說。
    隻是轉頭看向吳信，眼淚開始一滴又一滴的落下來。
    “明公…”
    “她說的，是真的嗎？”
    “我真的很自私嗎？”
    “所以，明公真的是因為這樣，才不喜歡我的嗎？”
    荀瑾瑜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詢問道。
        明明被自己薄紗了，說中痛點了，還想反抗！
    她才不信荀瑾瑜這麽脆弱，三言兩語就能給自己說哭了。
    “你少給我裝…。”
    “好了，你們兩個…都夠了。”
    看著兩人的樣子，吳信終於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臉色變得嚴厲，走上前來。
    “吳…”
    “好了，你不想我生氣吧？”
    蘇婉清剛想說什麽，就被吳信凶了一下。
    見此，荀瑾瑜眼神一閃，然後流淚速度更快了。    “哦。”
    荀瑾瑜擦了擦眼淚，第一次露出了委屈的神情。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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