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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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新泉本來想把黃花蒿能治打擺子病症的事,告訴梅香藥房坐堂大夫的。
結果,被人一把撞暈過去,還把後腦勺開了樸。他一下子把此事忘記了。
讓他意外的事,梅香藥房的大夫,心地如此純善。
不但把他救醒過來,還給他受傷的頭部,上了傷藥又做了包紮。
他手裏提著自己隨意說的幾味中藥出了藥鋪,便搖搖晃晃地走去集市南口與父親匯合。
陳友河見到兒子頭上包著粗布出現,急忙問道:“石頭,你這是怎麽一回事?”
陳新泉把事情經過簡單解釋一遍。
一旁牛車上坐著的陳氏族人笑著道:“石頭這弱得,竟被人一撞便飛了起來,實在是不成樣子。”
“陳友河,你得給你家兒子多吃些。這孩子確實瘦弱得緊。”
“就是,你別盡把銀錢拿去買了魚兒,放去稻田裏養魚,也需得把你家兒子養壯實些!”
“就是,就是,你家那稻田養魚的活可是絕了。我在謝家那邊看到秀才公家也學了你家稻田裏挖溝養魚呢。”
“哎喲,我說呢,怎的,今日魚市的魚兒竟漲了兩文錢。”
“原來,根源在此處呐。”
“這可如何是好,那稻田裏青蛾蟲子正在啃食莊稼,你們養了魚兒的人,可以免了蛾蟲子的禍禍。咱們沒錢買魚的可如何是好?”
“哎,買了魚也不成的。那魚兒過得半個月,便得撈了出來。到時候還不知道要如何處置呢?”
被這句話一懟,幾人紛紛噤聲。覺得有魚也難以解決稻田青蛾蟲災。
被這群人一打岔,陳友河也忘記叮囑兒子,日後去別處,定要看著點。
別那麽急著趕路。
“嘿!趕車的,這個人,你有沒有見到過?”
穿著巡檢司服飾的差人,拿了一幅畫像在陳三根麵前展開。
陳三根盯著畫像仔細瞧了一會,搖頭道:“官爺,我沒見過此人。”
那差人身後幾人,紛紛拿出畫像,詢問來乘牛車的人。
陳新泉仔細看著畫像裏的人,感覺這人麵善得緊。
他不自覺的摸了摸後腦勺,腦子裏閃現出在藥鋪被撞那一瞬間,他眼睛看到的那人。
但是,他也回答巡檢司問話的人,說沒有見過此人。
巡檢司的人,一無所獲的離開,陳三根為了少生事端,便早早的啟程往回走。
出了集市附近,一人問陳三根:“三根叔,這人又是哪裏來的食鹽販子嗎?”
陳三根不答,自顧看著牛前頭的路。
旁邊坐車的人答道:“一準是了。這群巡檢司的人,不像咱們梅沙圩的,一個個麵生的緊。”
“我見過他們,他們是下河鎮巡檢司的差人。不過,他們為何會來咱們梅沙尋人?”
“哎,如今鹽價那麽高。食鹽販子的活計自然也是多了許多。這定是惹人嫉妒的。因而遭了巡檢司的人也正常。”
陳新泉看向父親,輕聲道:“爹,定是有梅沙圩的商販,舉報了咱們地界的私鹽販子。下河鎮巡檢司差人才跨地執法來了。”
陳友河對兒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背簍裏可還裝著三斤食鹽。
這麽大份量的鹽出現在他身上,即使是官鹽,巡檢司的人也可拿了他去問罪的。
他不想被人關注。因此也禁止兒子參與私鹽的討論。
牛車一路前行,到了謝家村與前往上山鄉、馬山鄉方向去的岔路口。
在路口處,一群巡檢司的差人嚴陣以待的守著。他們有的人手裏拿著畫像在詢問過往的路人,有的把守著關卡。
鄉下地界,過來行往的都是幾個村裏的村民,時間久了也都麵熟的緊。
這一夥巡檢司的人,卻不是梅沙圩巡檢司的。
一眾人又麵麵相覷,看來這次緝拿私鹽,是真的跨界執法了。
他們把梅沙圩巡檢司的人排除在外了。安排到梅沙圩盤查的巡檢司,都是其他鄉鎮的差人。
陳友河坐在牛車上,看著漸漸消失在牛車後麵的巡檢司差人。他心裏感到好奇,兒子買了三斤鹽,許掌櫃如何就能信了他鹽是用來燒炭的。
這與今日巡檢司差人盤查是否有關聯?
今次巡檢司突然發起的緝拿私鹽之舉動,又得讓多少人家破人亡。他不敢想了。
思索間,他看到兩匹騾馬快速超越他們的牛車,向著沙洲村方向而去。
騎在騾馬上的人,不是舉人謝江南還能是誰。
陳新泉看到謝江南與謝婉瑜一人一騎,向著沙洲村方向而去,他心裏暗自高興。
謝江南去沙洲村找人的舉動,比他預想的時間提早了一些。
他開始思索,一會見了謝江南要如何與他談判。
“喲,剛剛過去的那兩個騎著騾馬的人,可是謝家舉人公。”
陳四問道:“友河叔,那舉人公會不會是去咱們村尋你的?”
“瞎說什麽呢?”覃氏道。
“你沒看著人家舉人公,帶著他家小姑娘兒,一道去了咱們沙洲村嗎?”
“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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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七反問。
覃氏嗬嗬一笑道:“這石頭崽子,身子弱得風都能吹到了。如何能入得舉人家小姐兒的眼?”
陳新泉心裏來了一句,臥槽!
這畫風不對呀。
你說謝江南便是,把我當背景板是幾個意思?
又聽陳小七道:“小石頭雖然身子弱,入不得舉人公的法眼。但是,友河叔如今弄了個稻田養魚兒驅蛾蟲的方子,興許舉人老爺要請友河叔去幫舉人老爺家裏整理稻田,準備養魚驅蛾蟲也說不定!”
“胡說,若要請陳友河去舉人公家弄田地,他家打發一個傭人來說一聲便是了。”
覃氏反駁道:“舉人公是有身份的人,哪是什麽人都能請得動的!”
陳小七聞言,覺得有理便點頭點頭,似乎還真是這個道理。
“你沒見到梅家村的秀才公,在梅家村可有哪一位秀才公,會親自去農家子裏尋人的。他們隻要一句話,自有裏正或家裏隨從下去叫人來聽命。”
“胡說,我看謝家四五位秀才公就沒有如此做派。我在謝家做工時,亦有同謝家年輕的秀才公說過話兒。他們一個個的都很隨和的緊。”
另外一人,幫著謝家出來的秀才說話。
“那梅家確實氣派十足,謝家畢竟是後起之秀,底蘊比梅家差了許多。人家謝家人這是韜光養晦不做派。”
“就是,我聽說謝家村出來的那幾個該溜子,前些日子還被老秀才公毒打了一頓板子。”
“是呀!梅家村的那些潑皮,可沒人能管得著。說來真是可惡,我剛才在集市裏,還被梅家村的潑皮訛了二十文錢。”
陳四說著惡狠狠的看著遠方,心裏還在詛咒那訛他錢的梅家村潑皮。
陳新泉聽著好奇,如此說來,謝家村的村民,在此地的名聲還是很好的。
“誒,不對,我娘親就是謝家的人。謝家風評好才是應該的呀!”
陳新泉不自覺的為自己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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