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結果傳來,未達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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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達田在村裏搜羅了四條小船和兩條木筏,將程縣令和謝文元以及他們的隨從,送到密溪河河對麵,又把陳友山一眾證人送過河。
    末了陳達廣卻言說,不適合太多了同時出現在大王莊,免得引起了其他村民的誤會,使事情變得複雜化。
    於是,他便提議他與陳達田留下,在河邊等著縣令大人的號令,接回自己的族人。
    程似道覺得陳達廣的考慮甚為周到,便認同了下來。
    謝秀兒紅著眼睛在河邊看著程縣令等一眾人離去。
    待眾人走遠了,陳達廣看向身邊的謝秀兒,“謝氏,你來這主意是誰出的?”
    陳達廣很是疑惑,這婦人何時這麽聰明了,知道趁著縣令大人還在衝突的現場時來此哭訴。
    “小叔,我……就是……覺得泉兒他命太苦了。一個月前,好不容易將他從水害中救活,這才過了多久呀,又讓他受這麽一次苦。”
    謝秀兒低著頭說道。
    “哼哼……這次事兒過後,受苦的人可就是他王家的人了,你先回去照顧泉兒吧。他遭的罪不會白受。”
    說完,他目光深邃的看向大王莊方向。
    謝秀兒聞言,點頭答應,隨後轉身向村裏走去,離開陳達廣二視線後,她心下竊喜,看來縣尊老爺是相信了兒子被王斯年綁了沉塘的事情。既然如此,自己也沒什麽好憂心了。
    申時時分,程似道便和謝文元一眾人等,返回了沙洲村。
    一同二十餘人,這次卻是乘坐了大王莊村安排的小船渡的河。
    原本,程似道計劃將王斯年懲戒一番之後,便直接回縣城,臨了想起來,那養了魚兒的稻田如何高產,且高產的具體事宜,他都還未弄的明白,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卻還真不小。另外,還有水車之事,他也要詢問陳友水,看看能否將水車建造推廣至其他村莊,如此還能增加河道附近不少的水澆地,於是,將王斯年的懲戒事宜處置完後,他便又折返回了沙洲村。
    陳達田與陳達廣當然是呆在河邊等著眾人歸來,此時見縣令大人去而複返,心中猜測縣令大人應該還有其他事情沒有辦完,因而返回沙洲村,但卻不知是否和村中引水水車相關。
    正巧縣令大人離開沙洲村的時候,陳友河來尋他們與他們說了一些事情。
    這個時候,見縣令大人返回,心裏知道陳友河與他們說的減免徭役名額的事情,差不多會有眉目了。
    程似道下了船,也不講究那麽多的虛禮。直接讓人去請陳友河前往梅子窩的稻田現場還有諸多疑問要他解答。
    “行了行了,大夥都先回去吧,這一整可耽誤好半天功夫了,地裏的莊稼該收的要去收,當心夜裏有雨落下,糟蹋了莊稼。”
    剛剛安排妥帖,陳達隆便招呼村民先回去。隨行的村民也知道,這個時候已經不再適合跟著縣尊老爺再去梅子窩看熱鬧。於是,紛紛向陳達田和陳達廣辭別。
    他們今天可是樂開了花,先是每人都至少得了陳石頭允諾的一兩銀子,後來又跟著縣尊老爺去大王莊村顯擺了一遭,且還在大王莊王老財家吃了一頓幹飯。
    這種日子可不常有,再說那陳石頭承諾的銀子,他們自是不擔心缺失了的。
    陳友河家在梅沙圩開了一家那麽旺的食品鋪子,這銀子就算他陳石頭不給,到時候去圩裏讓謝氏給他們弄個幾斤五香肉做補償,想來比一兩銀子要實惠多了。
    不過,謝秀兒可壓根沒想過,賴了他們這些出力幫兒子收拾了壞人的人的銀子。
    這會兒她剛剛準備好部分銅錢,將散裝的銅錢串成一十串一罐,每串一百文,另外她還準備了部分碎銀子,就看鄉親們是要銀子還是要銅錢了。
    謝秀兒低頭看著一堆銀子,銅錢從手裏支出去,若是以往她一定是會心痛,會舍不得。可今日這個錢,她卻覺得花的很值得。
    正看著屋裏的銀錢發呆之際,陳友山急急忙忙跑來家裏找丈夫陳友河。
    “弟妹,友河沒在家呢?”敲開院門,陳友山問:“他這會上哪去了?”
    謝秀兒見陳友山臉上露出喜色,心中猜想,“那王七爺今日受了不小的責罰。”
    “友河在曬穀場翻錘黃豆莢呢?友山呀,你們可算回來了。那事兒怎麽樣了?”
    “嗬,那事兒辦得不錯,縣令大人革除了王斯年的功名,且三年之內不得再考科舉,另外還責令他十年之內不得踏入沙洲村地界。”
    陳友山興奮的說道。
    這個結果,卻也是在謝秀兒和陳新泉的預料之中。
    陳友山說完,便興奮的笑起來,“還得是石頭腦子好使。先不說這個了,縣令程大人讓友河去梅子窩呢,說是還有種田的活兒要請教他,我得趕緊去找友河。”
    說完,也不等謝秀兒回話,轉身瘋也似的向曬穀場奔去。
    謝秀兒大聲說道,“完事了,記得來家裏拿錢,石頭答應你們的數,我都認!”
    “誒,好嘞,知道了。”
    陳友山話音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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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內,柳韻看著幹娘,心裏為她的開明感到高興:“有這麽疼愛孩子的母親,泉弟何其幸福。”
    “娘,友山伯伯走了嗎嗎?他說啥了?”
    柳韻身後,陳新泉甕聲甕氣的問道,他的臉頰腫的比剛回屋的時候還嚴重,可是,他就是不讓父母和韻兒姐姐給他抹傷藥,還說的理直氣壯:“留著這副慘樣,才好去換更多的好處。”
    柳韻倒是聽明白了泉弟的話外之音,謝秀兒和陳友河卻直罵兒子傻缺,口中還念叨:“這孩子莫不是,腦子被打壞了吧!”
    院門口,聽到兒子說話的聲音,謝秀兒回過身來問道:“這個結果達到你的預期了吧?”
    陳新泉懵懵的,他的確沒聽到陳友山說話的細節,隻聽到陳友山說要尋了爹爹去梅子窩麵見縣尊老爺。
    “甚預期?”陳新泉問。
    “王斯年那斯,被縣尊大人革除了功名,還責令三年之內不得再次考科舉。十年之內不得踏入沙洲村。”
    謝秀兒說著嘴角上揚,“老娘這回看看,還有誰敢隨意欺負我兒子。有了這次教訓,誰還敢不開眼來我沙洲村尋事端?”
    聽了娘親的話,陳新泉卻歎息一聲,又搖了搖昏沉沉的頭。
    “泉弟,你歎什麽氣?哪裏不舒服嗎?”
    柳韻見泉弟心情不佳,關心的問。
    “要是謝江南在就好了,說不定能幫咱們村從大王莊村討回一些河上的利益。”
    陳新泉搖頭,也不回柳韻的話,而是自言自語的說著。
    “這已經是很重的懲戒了。要知道,考一次縣試對於普通農家子來說得準備三四年呢?”
    柳韻安慰道。
    陳新泉搖頭歎道:“可惜王家不是普通農家子。”
    “縣令大人定是與大王莊村還有別的交易。否則,對王斯年的懲戒,至少是終身不得再入縣試了!”
    陳新泉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但是,王奎財能再三四十年間迅速發家致富,除了他善於鑽營之外,還與大王莊村出產的紡紗密切相關。
    不過,陳新泉所知並不是太多,作為九歲半的孩童,他能接受到的信息太過局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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