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火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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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鴿回信,讓他們再談再報。”
    “西秦士卒登陸大半之後,才行回信。”
    北涼王下達了軍令。
    十萬步卒,三萬水師,甚至加上一些農兵,輔兵。
    這一戰絕對不止十三萬大軍。
    北涼王既然來了,自然都不想放走。
    而且,北涼王其實很久沒有參加大戰了。
    這十多年來,一直是小打小鬧。
    還有曆練自家的兩個兒子。
    秦戰和秦陣在西秦吃過大虧。
    北涼王一直記在心裏。
    加上大周內部世族文官有所勾結外敵。
    導致北涼王也沒有帶兵的機會。
    這次邊軍大戰。
    大軍,軍械,大部分都是秦布衣的。
    北涼王雖說不想將秦布衣的底子打掉。
    但他也了解了很多東西。
    在他看來,秦布衣準備的器械。
    尤其是弓箭弩箭的箭矢,還有床弩投石機,弩炮等器械彈藥。
    足夠來一場和橫山城一樣的火力覆蓋了。
    北涼王暗中調來了兩萬精銳騎兵。
    已經堵住了西秦士卒向東威脅其他州郡的可能。
    而橫亙屹立的巫城,又是他們必須啃下的硬骨頭。
    若是巫城打不下來,他們就是首尾不相顧。
    既然要登陸首尾夾擊巫城,還想玩兒圍點打援。
    北涼王當然不想給機會。
    如果現在打過去,很可能會因為船隻過多而堵塞航道。
    木船燃起來,得燃不少時間才會沉沒。
    漂浮的船木,對己方船隻也會有不小危險。
    最麻煩的是,後續西秦大軍會直接退走。
    到時候留下不了多少。
    北涼王選擇了等候。
    而在西秦一方。
    水師統軍大將是蜀國公之子左淩。
    西秦步卒是嚴登,費寬,羅滕三位大將軍帶兵。
    如今正麵進攻巫城外城的就是嚴登。
    而費寬和羅騰正在陸續登陸。
    “此戰,我等似乎太順利了一些?”
    左淩身邊,五百精騎已經登岸,這五百精騎的領軍將軍羅騰有些眉頭微皺的說道。
    “大周在巫城的水師已經調走去平叛了。”
    “這裏沒有防守抵抗,不是很正常嗎?”
    “剛才你們也注意到了。”
    “他們根本沒有什麽抵抗,而是選擇燒毀營寨。”
    “阻擾我們登岸,順便將襲擊的消息傳出去。”
    “如此這般,有何奇怪的?”
    “你們若是麵對我們這般大軍,不也會這般嗎?”
    左淩有些不以為意。
    作為蜀國公之子,他自幼跟著父親學習軍略。
    隻是就因為是蜀國公之子。
    他雖然有些軍功,可都不是在危險中殺出來的。
    而是像鍍金一般得到的軍功。
    此番大戰,雖然他是水師都統。
    但也不是正角。
    就是因為沒有水戰,沒法獲得更多的功勳。
    所以左淩選擇了一同上岸,想要奪下巫城,亦或是圍點打援,陣戰一位將軍。
    畢竟,契苾鋒征戰周國大將,這個震動的軍功,實在太誘人了。
    再加上其他將軍有些看不起自己這個軍二代,左淩更是有些煩躁。
    現在的戰事,完全是按照自己父親和四皇子他們的幕僚所推測的進行。
    這般順利,還遭到這些老東西武將的嗶嗶。
    左淩想著就覺得煩躁。
    一大馬,快步進入剛剛列隊齊整的中軍大帳。
    火把的火光映照著人影幢幢的大軍。
    左淩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現在的他,隻需帶領大軍,進入巫城的東部城牆之下。
    裏應外合,就能攻入三道城關。
    屆時一鼓作氣,拿下巫城,簡直是輕而易舉。
    水師出動,登陸。
    足足耗費了兩個時辰,這已經是深夜了。
    左淩雖然下午是休息過得。
    可習慣性都有點打哈欠了。
    但是一想到戰功,一想到那些個老東西刮目相看。
    左淩倒是打起了精神。
    而在左淩他們登岸之後不過半刻鍾。
    北涼王他們,收到了信鴿傳訊。
    西秦步卒登陸,擁堵的船隊,陸續退走,亦或是進入了已經完全焚毀的水灣水寨。
    眼下,已經是到了關鍵時期。
    “鄭龍。”
    “末將在。”
    “你率水師三萬,打通夔門,奪取夔城,即刻出兵。”
    “領命!”
    “徐濟成。”
    “末將在。”
    “你率水師一萬,於江心阻擾攻城,半個時辰後出兵。”
    “末將得令。”
    “齊賀,你率水師五千,遊弋夔巫江段,探查敵情,收攏潰軍,隨鄭龍後軍隨行……”
    “……”
    “全軍出擊。”
    水寨之中,北涼王一一下達軍令。
    水師將領得令而去。
    不過,水寨之中,還剩下一群其他的將軍。
    其中有兩萬重騎將軍。
    還有三萬多這一個月時間抽調而來的步卒。
    北涼王也沒想到,他們這邊,動員的士卒也超過了十數萬。
    主要是他這偷偷摸摸的一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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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老東西跟著一起來了。
    雖說這些老東西不能直接調兵。
    可是悄摸寫個信,讓親信帶著精銳部曲走一遭,是沒啥問題的。
    何況,秦布衣給了很豐厚的撫恤和補助。
    很多將軍,其實也是秦布衣的安排。
    秦布衣也怕巴蜀防線出問題。
    所以準備了很多後手。
    而拿錢買命是最簡單的。
    這四五個月時間,戴英帝國的韭菜計劃,讓秦布衣根本不缺錢。
    而報紙的廣告更是讓秦布衣有錢沒地方花。
    這些錢,用來激勵將士。
    打贏這一戰,讓西秦那些個有異動的皇子們老實也是必要的。
    “鄭龍這小子那邊打起來。”
    “巫城肯定很熱鬧。”
    “但若是巫城一時間打不下來。”
    “西秦十萬大軍,極有可能,會有其他動作。”
    “你們在峽灣山那些個隘口埋伏好。”
    “準備這些個狗東西狗急跳牆。”
    北涼王看向營帳裏的其他將軍道。
    還有幾位曾經一起上過戰場的老將軍。
    “老哥哥放心。”
    “我等不會放跑一個人。”
    “布衣那小子這次給了這麽多器械銀錢。”
    “這要是守不住峽灣山,老弟我也沒臉見你。”
    荊州勳貴,南荊侯蔡詮笑著道。
    “布衣這次補充的器械,你們不要省。”
    “放開消耗。”
    “箭矢,弩矢,弩炮丹藥,投石機等器械,那小子還在補充過來。”
    “這一次,咱們要讓吃掉蜀地這十萬大軍。”
    “你們也必須減少傷亡。”
    “若是傷亡太大,這一戰贏了也沒什麽意義。”
    北涼王認真的說道。
    打仗,要死人,大戰,要死很多人。
    北涼王其實不想看到死太多的人。
    然而戰場之上,誰也說不準。
    北涼王隻能希望,此戰能夠好運。
    “老哥哥放心。”
    “布衣那小子在橫山城一戰,我等都是看在眼裏。”
    “那小子有錢,咱也不會給他省。”
    “下令吧。”
    蔡詮對著北涼王再道,有些急不可耐的感覺。
    “蔡詮。”
    “末將在。”
    “你率一萬大軍於峽灣山布防,多備滾石檑木,幹草柵欄,多多利用布衣給予的火油罐。”
    “山裏也要砍出隔離帶,以防被反向火攻。”
    “末將省的。”
    接過軍令,南荊侯拍著胸口。
    “常大眼,衛瓊。”
    “末將在。”
    “你等下去休息,明日卯時,一萬鐵騎出天履……”
    “末將領命。”
    “薛漢,常玉。”
    “末將在。”
    “你等率一萬輕騎。”
    “輕裝簡行,以千人隊,騷擾襲擾。”
    “切忌不可戀戰。”
    “拋射三輪即退。”
    “也可誘敵深入,進行伏擊。”
    “但切忌不可短兵相接。”
    “亦不可被敵方大軍纏上。”
    北涼王再度嚴厲的說道。
    “末將領命……”
    水陸將領皆是得令而去。
    北涼王五千本部坐鎮中軍調度。
    一切井然有序。
    巫城內城。
    歐陽雄看到城外一片火光,眼皮直跳。
    巫城可是他的心血。
    六道城關防線。
    一轉眼丟了四道。
    僅僅是守了三個時辰不到。
    四道城門都是裏應外合。
    這可就讓歐陽雄頭疼了。
    還好最後兩道,特別注意。
    這才穩住。
    雖說歐陽雄也沒有在意後兩道防線。
    而是將所有希望放在最後的內城。
    可真的看到如此之快被攻陷。
    歐陽雄還是有些難受的。
    若不是秦布衣告知城裏的安防問題。
    若是沒有秦布衣的計劃。
    萬一西秦真的大軍進攻。
    隻怕今日三個時辰就不僅僅是攻下四道城關那麽簡單了。
    “報。”
    “五道,六道城關,被攻下了……”
    有傳令兵傳訊而來。
    顯得有些慌張。
    “慌什麽?”
    “六道城關,丟了就丟了。”
    “再談再報。”
    歐陽雄冷聲道。
    第五道城關,堅持了一個時辰。
    其實也主要是守城士卒沒有想象的那麽多。
    身份幹淨,最信得過的精銳,都在內城。
    六道防線的守軍,加起來不過萬人。
    雖說六道城關被攻破。
    如今損失不小。
    然而攻城的損失,隻會更大。
    六道城關防線的守軍,都是世族派係的將軍軍卒。
    這也是又一次清洗。
    而暗中的間諜,加上戰力拉胯的南軍。
    此戰也並非全然沒有好處。
    歐陽雄看在眼裏,心裏沒有半點兒波瀾。
    六道城關隱藏的火油已經點燃。
    內城射出去的床弩,投石機投擲的火油。
    已經將六道城區點燃。
    湧入第六道城區的攻城之人多達上萬。
    火油封死了城關。
    直接在城裏燒了起來。
    這六道城關,其實就是甕城形製。
    專門用來絞肉的。
    現在殺傷效果出來,歐陽雄不僅沒有半點兒丟掉城關的遺憾。
    反而是冷笑起來。
    要想攻內城,必定要進入第六道城關。
    隻要進來,就得挨射。
    這一把大火,隻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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