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文斌話語激烈。
    眾人是噤若寒蟬。
    殺長公主和太子？
    那兩個小家夥在宮裏。
    怎麽殺？
    攻打皇宮？
    當金吾衛，禦林衛等京都鎮衛軍是吃幹飯的嗎？
    那都是秦充國挑選的百戰精銳之事。
    都是上過戰場，打過苦戰的。
    盧文斌一句話就是要那兩個小東西死。
    哪兒有那麽容易。
    “文斌，冷靜一些。”
    “就算想動手，也得三思而後行。”
    錢寥橦也是連忙道。
    是真怕盧文斌腦子一熱。
    幹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來。
    真要是到了那一步。
    他們這些在京都的世族文官，都會很危險。
    雖說他們家族，不至於滅族。
    可要是能活下去，誰想去找死呢？
    而且，各世族聯盟在一起，無非是為了最大的利益。
    這個利益，一直都是謀劃大周的江山。
    隻是如今。
    蕭氏皇族有了生氣。
    添了兩個皇嗣。
    這無疑是改變了大周內部不穩的危機近況。
    要是真殺了這兩個皇嗣。
    蕭傾凰可能會發瘋。
    整個大周絕對是動蕩不安。
    但是，蕭傾凰會和所有人魚死網破。
    那時候，就是不死不休。
    在沒有絕對把握。
    在沒有謀劃萬全的時候。
    沒人做這種事情。
    而且，現在最忌諱的就是盧文斌這種愣頭青。
    要殺太子長公主，這事兒你悄悄的說就行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這話，你還真不擔心有人高密？
    世族聯盟起來，的確是最強的力量。
    能夠影響大周局勢。
    然而這股力量也不是絕對的。
    誰沒點小心思？
    去年一年，到今兒春夏之交，快一年半了。
    蕭傾凰學會挑撥離間之後。
    世族關係，可不像以前那般緊密。
    真要做什麽，大家彼此之間，還真沒多少信任。
    “京都有調動軍隊的跡象。”
    “秦充國去了京都大營。”
    錢寥橦淡淡的說道。
    盧文斌臉色發白。
    “難道諸公就這麽等待嗎？”
    “免除天下賦稅，徭役三年。”
    “我們這些家族吃什麽，喝什麽？”
    “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盧文斌冷聲又問。
    眾人沉默。
    誰不知道免除賦稅徭役的危害。
    用得著你廢話？
    大家有辦法，還在這裏聚著？半夜不用睡覺嗎？
    “沒有稅收，沒有徭役。”
    “蕭傾凰拿什麽發軍餉？拿什麽給官員發俸祿？”
    “你們想過沒有？”
    司馬雍問道。
    “司馬公的意思。”
    “蕭傾凰要搶？搶我們？”
    眾人臉色微變。
    “蕭傾凰現在有了子女，自然是有了底氣。”
    “世族誌你們都看了吧。”
    司馬雍再道。
    眾人臉色再變。
    世族誌最近是京都第一熱點。
    到處都是議論。
    世家大族子弟最厭惡的窮苦百姓，都在討論這個。
    他們都期望，來個黃巢，屠光所有世族。
    因為這個，不少世族老爺，還打殺了一些找死的貨色。
    現在司馬雍這麽說，很多人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蕭傾凰這是想和我們魚死網破？”
    “她不想要這大周江山了？”
    孔繁檜神色越發陰沉。
    “若是如此。”
    “諸位能如何？”
    司馬雍又問。
    “司馬公，帶領我等起兵吧。”
    “和蕭傾凰，秦充國他們拚了。”
    盧文斌早就想亂起來了。
    不打仗怎麽行？
    有機會，他肯定是點一把火。
    “時機不到。”
    “諸位這些年，也有不少家底。”
    “各家良田無數，也不至於吃不飽穿不暖。”
    “都回去吧。”
    “國本穩固這是好事。”
    “這個關頭，還是不要作死的好。”
    司馬雍淡淡的說道。
    這話一出，盧文斌等好戰的野心分子，臉色都不好看。
    然而對於司馬雍一些老狐狸來說。
    天時地利人和，一樣都不占。
    拿什麽攤牌？
    世族誌一出，加上以前報紙的那些宣傳。
    聰明人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怪事了。
    這個時候敢搞事情。
    蕭傾凰和秦充國那邊，還真敢動手。
    天時地利人和，站在蕭傾凰那邊的。
    這個時機，正是皇嗣誕生的好時機。
    也是西秦和東遼簽訂和平盟約的時機。
    人和有北涼王一人，就抵千軍萬馬。
    至於地利。
    京都掌控天下兵馬，可俯視南方。
    真要魚死網破的拚起來。
    死的一定是世族這些魚。
    司馬雍一輩子準備，都是為了奪取天下權柄。
    可他很清楚，什麽時機最好。
    “司馬公。”
    “明年貴府有兩位千金就要入宮。”
    “讓她們二人伺機殺了兩個小雜種。”
    “這豈不是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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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文斌又開始出著餿主意。
    若是北涼王沒活在世上。
    司馬雍還真會這麽做，嚐試一番。
    然而此刻的他，卻是冷冷的看了盧文斌一眼。
    “盧家也不好貌美女眷。”
    “聽聞還有一個才女。”
    “為何不送入宮中？”
    “秦布衣那紈絝小子好色。”
    “應是會被你盧家才女迷住。”
    “要刺殺太子和長公主，似乎也很簡單。”
    司馬雍直接回懟道。
    讓自家孫女兒去送死？
    司馬雍就算為了野心可以不管不顧。
    可他不會蠢到讓親人輕易去送死。
    這種對司馬家沒有好處的事情。
    司馬雍是絕對不可能去做的。
    盧文斌被司馬雍回嗆一句。
    臉色霎時陰沉。
    一群人紛紛告辭離去。
    “錢公。”
    “司馬雍那老東西，已經老了。”
    “做事瞻前顧後，猶猶豫豫。”
    “他就沒想過。”
    “那兩個小雜種真的長大。”
    “對我們是什麽後果。”
    “三年免賦，我等好日子到頭了。”
    盧文斌追上離開司馬府的錢寥橦，連忙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文斌可有把握對抗秦充國？”
    錢寥橦隻說了一句。
    盧文斌直接沉默。
    和北涼王幹一場？
    別說盧文斌，就連西秦，東遼那些名將軍帥，也沒那個把握。
    盧文斌召集，怨恨，想要搞事情。
    完全是因為盧家快完了。
    盧家雖說積攢了不少家業。
    沒有鹽巴和鑄幣權還能勉強度日。
    可和以前的土皇帝生活比起來，那就是兩個概念。
    盧文斌當然不願意盧家在自己手裏衰敗。
    自家老爺子將家主之位讓給他。
    本來就是私欲為之。
    如今盧文斌壓力巨大。
    他想證明自己，想做出成績。
    自然是要鋌而走險。
    他自己也沒把握。
    隻能拉著其他世族一起。
    可其他世族沒人願意當出頭鳥。
    盧文斌更是著急了。
    如今的他，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感覺了。
    甚至已經謀劃著各種刺殺，潛入，重金買通宮中內侍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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