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們什麽意思？”
    “這個月的萬花靈液，為何還不上繳？”
    “已經推遲一個星期了？”
    畫舫樓雅間。
    長公主看著莫掌櫃，目光陰沉的說道。
    “長公主殿下。”
    “這，這也不能怪我們。”
    “您，您也知道。”
    “大周因為新法改革，叛亂四起。”
    “商貿官道被封。”
    “海運的貨物運不了。”
    “萬花靈液，自然就斷了。”
    莫掌櫃一臉無奈的說道。
    “就沒辦法打通商路嗎？”
    長公主臉色微變，可還是禁不住說道。
    “長公主。”
    “我等也隻是接手的下人。”
    “我們對大周如今的情況也是不知。”
    “說不定，我等都成了棄子。”
    莫掌櫃滿臉無奈。
    “如今大周國內戰事如何。”
    “長公主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吧？”
    “我們這些小角色，也很無奈啊。”
    莫掌櫃一臉苦惱的說道。
    長公主臉色陰沉的可怕。
    可她也沒法說什麽。
    她懷疑自己不給分錢，莫掌櫃他們不高興。
    所以找了個這麽一個借口。
    可這借口，也沒什麽問題。
    拿不到萬花靈液，又有什麽辦法？
    “哼。”
    “長安守備檢查過你們的商貨。”
    “昨天剛剛運了一批從大周來的貨物。”
    “怎麽可能沒有萬花靈液？”
    “你們是覺得，我沒分錢給你們。”
    “你們就想取消和本公主的合作是嗎？”
    “你們要搞清楚。”
    “這裏是大秦。”
    “取消和本公主合作，你們都得死。”
    長公主直接用話語威脅道。
    “長公主。”
    “小人們豈敢得罪您啊。”
    “昨日的確是有商品運抵大周。”
    “可這都是在大周購置的瓷器，以及畫舫樓的一些調味品。”
    “這是一月前訂購，慢慢送來的。”
    “大周距離長安路途遙遠。”
    “瓷器又是貴重精細物什。”
    “路上運的時間久了一些。”
    “真是沒有萬花靈液啊。”
    莫掌櫃一臉苦哈哈的。
    “我等性命就在長公主一念之間。”
    “又豈敢得罪長公主啊。”
    “若是長公主不信，大可讓人去搜查我畫舫樓。”
    莫掌櫃一臉豁出去了表情。
    “讓人去看。”
    “不，我親自去看。”
    長公主冷聲道。
    “長公主請。”
    莫掌櫃低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帶路。”
    長公主冷聲道。
    莫掌櫃轉身，眼裏流露出一抹不屑。
    這位長公主，真是貪得無厭又不自知。
    真想將他們吃死啊？
    畫舫樓倉庫。
    還有一些馬車正在卸貨。
    長公主根本不管什麽，直接讓人檢驗。
    “這是瓷器？”
    長公主瞪大了眼睛。
    莫掌櫃的這些瓷器。
    比起西秦的宮廷禦瓷器，要漂亮萬分。
    如今的瓷器，顏色灰黑，亦或是黃褐色。
    按照曆史進程來說。
    大周這個時期，其實是前世的東漢末年，三國時期。
    瓷器以青灰黃褐色為主。
    與其說是瓷器，不如說是陶器。
    陶瓷的釉色，還沒有成熟。
    青花瓷最起碼還要七八百年才會誕生。
    更別說眼下這些雪白的骨瓷，以及粉彩彩釉瓷器了。
    長公主是直接看呆了。
    雖然長公主在大周待過一些時間。
    但是吃飯用的都是金銀器。
    這是彰顯身份的緣故。
    她隨身帶著的吃飯家夥，都是銀盤金碗那種。
    瓷器也見過，不過沒有這麽精美。
    而且，她雖然來大周，可待的時間並不多。
    也就到處遊玩了一圈。
    這個時間，秦布衣的產業還沒在大周鋪開。
    都隻是在齊州生產，儲備。
    這一年多的時間。
    西山工業新城開發。
    瓷器行業，可謂是遍地開花。
    秦布衣為了打開西秦的瓷器銷路。
    故意讓人帶了一批上好的瓷器過來。
    也就是莫掌櫃倉庫裏的這些。
    從雪白如牛奶一般的骨瓷，到青花瓷，再到粉彩琺琅瓷。
    從茶杯，到碗碟，再到筆洗，花瓶……
    瓷器的種類，可謂是五花八門。
    打開一箱。
    其中用稻草，麻布等物隔裝。
    在用精致的木盒包裝。
    長公主直接看傻眼了。
    打開木盒，裏麵用絲綢包裹著精美的琺琅彩。
    這是一套茶具。
    粉彩琺琅釉，還有圖畫，詩詞。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鬥酒會，明旦溝水頭。”
    “躞蹀禦溝上，溝水東西流。”
    “淒淒複淒淒，嫁娶不須啼。”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竹竿何嫋嫋，魚尾何簁簁。”
    “男兒重義氣，何用錢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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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件器物。
    每一件有一句詩。
    合起來就是卓文君的白頭吟。
    當然，這卓文君的詩，現在是秦布衣的了。
    這套茶具，精美的圖文故事，就是白頭吟詩的寫意。
    長公主看的眉頭微皺。
    她不喜歡秦布衣。
    當日看到秦布衣左右擁抱，雖然沒看清秦布衣的長相。
    可秦布衣那紈絝風流的舉止。
    讓她不恥，不屑。
    然而，傳聞這首詩是秦布衣所作。
    她自然是嗤之以鼻。
    覺得是秦布衣拿著別人的詩詞裝點門麵。
    總之，就不認為，一個紈絝子弟，能夠做出這等詩詞。
    當然，長公主猜測的沒錯。
    隻是，一想到這首詩如今和秦布衣有關係，她就渾身不舒服。
    可這套茶具實在太美了。
    “有沒有寫詩詞的茶具嗎？”
    “和這一樣精美的。”
    長公主又問道。
    “有。”
    莫掌櫃連忙道。
    “給我來一百套。”
    長公主直接道。
    “長公主。”
    “這麽好的茶具，我等也是隻有二十套。”
    “而且，這也是我們高價定做的。”
    “你應該知道。”
    “西秦的這些生意，不單單是女帝蕭傾凰的。”
    “我們一些大周世族，也有投入的。”
    “這瓷器，就是世族們花了大價錢製造的。”
    “準備用來拍賣的。”
    莫掌櫃急忙道。
    長公主這張嘴就要，實屬有些不要臉了。
    然而長公主身份擺在這裏。
    莫掌櫃又不好給臉色。
    隻能據理力爭。
    “二十套就二十套，我一起要了。”
    “怎麽？怕我不給錢？”
    長公主冷哼道。
    “長公主。”
    “這些都是用來拍賣的。”
    “我們的收益，是要拿回去擴大生產的。”
    “若是單賣，您也給不了幾個錢。”
    莫掌櫃一臉為難，甚至故意帶著一點陰陽怪氣的語氣。
    聽得長公主頓時滿臉怒紅。
    是有些惱羞成怒的怒火。
    “你說個數，本公主現在就讓人拿錢。”
    長公主話語冰冷的道。
    “一套茶具。”
    “二十萬兩銀子”
    莫掌櫃根本就不廢話，直接說道。
    你不是裝逼嗎？騎虎難下，看你丫的是不是真給錢。
    “你開什麽玩笑？”
    “這一套茶具要二十萬兩銀子？”
    長公主瞬間就怒了。
    “這，這是這批茶具裏，最好的琺琅彩。”
    “還有圖畫詩作，是大儒所書，畫聖所畫。”
    “大周最好的匠人燒製。”
    “這套瓷器可以傳世，自然是價格不菲。”
    “我們大周世族那邊說了，低於二十萬不賣。”
    “這種瓷器，天下間數的著的。”
    “一年也就出這麽一些。”
    “拍賣的價格，肯定不止這個數。”
    莫掌櫃很是自信的說道。
    長公主銀牙都要咬碎了。
    “給我來五套。”
    “我去讓人拿一百萬兩銀子。”
    “不過你給我選好了，不要詩詞。”
    長公主冷哼道。
    “一定，一定！”
    莫掌櫃躬身道。
    然而在心裏卻是腹誹。
    真是個蠢貨，詩詞是大儒所書，價格更貴。
    不要詩詞，那可不知道便宜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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