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破虜親自去了戶部尚書，李灝府上。
    李灝這個當代隴西李氏家主。
    是一臉震驚愕然，不過也有一絲釋然。
    這份釋然，其實也讓他感覺怪怪的。
    無他。
    第五君若和李太白的流言。
    李家知道的消息很早。
    畢竟。
    這是關係到他們隴西李氏的流言。
    起初還不覺得什麽。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
    百年前的一支支脈？
    這誰能說的清？
    可放在這個時代。
    一百年時間，並非是很長的事情。
    世上也不是沒有一百年前還活著的老人。
    他們李家，就有一位叔祖，已經活了九十七歲了。
    雖然沒有一百歲，可也差不多了。
    三年前，李灝還見過這位叔祖。
    還在年節宗族大會上憶苦思甜過。
    講述的就是百年前躲避刀兵的亂世記憶。
    當初隴西李氏的分支，有不少。
    大多都是音訊全無。
    這些支脈，在李灝的認知裏，要麽被屠，要麽逃走了。
    今兒個突然出現一支支脈，而且有板有眼的能夠追溯到叔祖時期。
    這種信服率，其實非常之高。
    最讓李灝有些無語的是。
    自家這支支脈的家族，睡了當今太師之孫女。
    這事兒其實讓李灝很是無言以對。
    無他，當初第五君若出事的時候，他也在吃瓜，還嘲笑過第五君若玩兒的真開。
    可今天一早上朝的時候。
    文武百官看自己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
    李灝知道，這事兒，就算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
    早上偶然看到第五破虜的眼神。
    李灝忍不住有些發毛。
    李灝甚至讓人去求證了一番。
    得到了一些越發證實的消息。
    隻是具體的證實，還是不方便。
    隻能等前往大周齊州的人去真心了解一下了。
    至於現在。
    他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第五破虜找上門來。
    李灝是表情古怪，又內心怪異的感覺。
    不過還是親自去迎接。
    第五破虜也不廢話。
    將事情的原本，和盤托出。
    “陛下身體有恙，精神錯雜。”
    “你我兩家之事無法證偽。”
    “然而陛下已經起了疑心。”
    第五破虜直接說道。
    “剛才之事，可是為真？”
    李灝忍不住問道。
    “這些糕點是長公主拿到我府上的。”
    “裝模作樣的說是好心好意為了我家君若。”
    “然而我從家裏醫師那兒得知。”
    “山楂，薏米做糕點，拿給孕婦吃，會讓孕婦流產。”
    “這就是居心不良。”
    “長公主她不可能不知道。”
    “另外，這些禮物之中，有大量的麝香香囊。”
    “李尚書應該明白，這是意味著什麽。”
    第五破虜對著李灝又道。
    甚至拿出了一些麝香香囊。
    看到這些麝香香囊，李灝臉色都陰沉了。
    麝香香囊這玩意兒，世家大族經常使用。
    宗族子弟亂搞，又不想壞了家族名聲。
    就會選擇用這東西打胎。
    眼下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李灝身為隴西李氏的家主，自然明白這事兒的嚴重程度。
    “太師。”
    “那個，冒昧問一句。”
    “君若丫頭她，真和我隴西李氏的支脈小子有關係？”
    李灝還是忍不住當麵確認。
    “那死丫頭不說清楚，我怎知道？”
    “就現在這種被陛下懷疑的情況來說。”
    “真假重要嗎？”
    “陛下已經認為是真的了。”
    “你覺得，以陛下的猜忌性格。”
    “他會放過我們兩家嗎？”
    “我第五家族這些年受到的針對，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第五破虜也不確定，而是危機相告。
    李灝直接陷入了沉默。
    “長公主今天送來的東西，目的就是想讓君若肚子裏的孩子流產。”
    “此事無非是不想你我兩家走到一起。”
    “可就算不走到一起。”
    “我倆在陛下眼裏，已經有了這層關係。”
    “想我第五破虜忠心為國，然而落到如此下場。”
    “我雖不是叛逆之輩，但也覺得心寒。”
    “為了不讓家族毀在我手裏。”
    “老夫必須做點事情。”
    “李尚書，你覺得，你能保證不被陛下針對，李家不會被針對嗎？”
    第五破虜很是直接說道。
    兩家如今的情況，其實是非常危急。
    一旦出現一些意外，誰也不能保證，兩家族的安全。
    “這事兒，我得和家裏的兄弟商議一番。”
    李灝有點拿不定主意。
    “那你可要趕緊商議了。”
    “陛下能夠讓長公主這麽做。”
    “他隻怕已經決定對付我們倆家了。”
    “如今陛下身體越發不好。”
    “他為了給新君開路，能夠做出什麽。”
    “誰也無法保證。”
    “當心李家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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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盡於此，老夫也不再多說什麽。”
    “告辭。”
    第五破虜，起身欲走。
    “太師。”
    “明日早朝。”
    “我戶部有些款項要撥付給涼州軍。”
    “屆時，我會將押運糧餉的官員，換為你我族人。”
    “你看，是否有些推薦？”
    “最好是有能力的？”
    第五破虜起身要走，而李灝連忙道。
    李灝雖然有些拿不定主意，可也是個人精。
    畢竟，能夠做到戶部尚書這種高位要職，他自然是有能力和眼界的。
    明眼就能看出。
    泰元皇帝就算是以防萬一，都會對付第五家族和李家。
    要是不做點事情。
    泰元皇帝肯定會更加過分。
    李灝是非常果斷。
    “我家君信這些年練兵有功。”
    “去年和匈國六部族一戰，斬獲頗豐。”
    “因為陛下壓製沒有封爵。”
    “可調往涼州。”
    第五破虜本來是起身要走。
    但這時候回頭說道。
    “好，此事就這麽定了。”
    “明日，老夫會和一些同僚一起上奏。”
    “還望太師那邊，讓一些武將附和。”
    “此事給陛下一些壓力，定然可成。”
    李灝認真的說道。
    無論李太白之事，真假與否。
    一旦泰元皇帝真要是心生猜忌。
    那就必然要針對某人，某些家族。
    第五家族幾乎被肢解，全力產業被各種鯨吞。
    大家都是看在眼裏。
    西秦軍事貴族們，現在將權力掌控的越發緊密。
    都不會給泰元皇帝機會。
    雖說隴西李氏不算是最強的軍事貴族。
    可也有不小的實力。
    知道第五破虜話語之中的嚴重性。
    李灝也不敢大意。
    這些許準備，以及態度，是要認真表明的。
    隴西李氏和第五家聯合，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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