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王氏，魚肉鄉裏，草菅人命……”
    “王家大少身負二十九條人命……”
    “斬！”
    衡陽城的校場之上。
    秦布衣大聲厲喝。
    劊子手手起刀落，寒光一閃，鮮血噴灑。
    在衡陽作威作福的王家大少，直接被秦布衣砍了。
    隨後，衡陽王氏這個土皇帝一般的大世族。
    直接被秦布衣血洗。
    昭靖瑤看到血跡斑斑的供認認罪書。
    臉色也是冰冷無比。
    雖說她們昭家也是大世族。
    比衡陽王氏更加強勢。
    可昭家主脈，明麵上還是要臉麵的。
    在鄉裏禍害百姓，是不好意思去做的。
    畢竟，能夠掌控一個大世族，還是要點臉的。
    需要父老鄉親支持。
    就算是禍害，也是去禍害其他家族的人。
    當然。
    昭靖瑤也不能完全確定，昭家不會出現衡陽王氏這些狗東西。
    對於她來說。
    真要是出現這些狗東西。
    她會第一個出手弄死。
    昭靖瑤內心震撼，也有些難以置信。
    她沒想到，秦布衣是這般清理世族。
    秦布衣的和天下世族為敵。
    並不是虛言。
    也根本不擔心世族造反什麽。
    就在前線，還在和百萬大軍對峙。
    秦布衣竟然敢如此血洗世族。
    真不怕被聯合推翻嗎？
    然而繼續看下來之後。
    昭靖瑤發現。
    她錯了。
    這個世道。
    世家大族雖然強勢，可卻無法一手遮天。
    再怎麽強勢的世族，麵對滔天民意，也是一個笑話。
    看到神情激憤，痛哭流涕的老百姓。
    昭靖瑤明白。
    秦布衣的所作所為，沒有錯。
    他是真的能夠動搖世族建立的種姓製度，階級秩序。
    而在掌控絕對軍力的秦布衣麵前。
    世族的拚死反撲，也是顯得可笑。
    秦布衣砍了百來個人。
    就開始有些困倦了。
    搞公審，砍世族。
    這都成了這一年來，秦布衣的日常生活了。
    吃飯睡覺砍世族。
    在昭靖瑤麵前展現一番，他就有些困了。
    將事情交給下屬。
    自己去休息去了。
    甚至將昭靖瑤丟在了刑場。
    讓她一起處理世族之事。
    被秦布衣丟在刑場。
    昭靖瑤也是挺鬱悶，但她也沒辦法。
    而接下來的幾天。
    昭靖瑤更是鬱悶。
    因為秦布衣將她當成了手下官員，隨意指使。
    甚至讓她親自去監斬那些世族。
    這讓昭靖瑤很是鬱悶。
    她是個女子。
    黃花大閨女。
    雖說見識了不少生死。
    可是讓她一天天的監斬砍人頭。
    她也會看吐的。
    人頭砍的多了。
    也會犯惡心。
    吃飯的胃口都不好了。
    被折磨了三天時間。
    秦布衣將昭靖瑤弄去土地改革，分田地了。
    看到一群衣衫破爛，發黑發亮，如同難民一般的百姓。
    分到土地，糧種，甚至還分到一些衣服，精鐵農具，鐵鍋鐵器之時。
    昭靖瑤這幾日的惡心心情，瞬間發生了改變。
    像是夏日繁花綻放一樣。
    整天都出現了好心情。
    曾幾何時。
    在昭家的家族農莊，莊園。
    她也看到過穿著如同難民一般的百姓。
    她曾詢問父母，身邊的管家。
    詢問他們為何連一件幹淨完好的衣服都沒有。
    當時管家和父母說，這是這些賤民不夠努力，好吃懶做。
    長大之後才發現。
    這些人，一年到頭就沒有好好休息過。
    每日忙碌耕作，然而卻吃不飽飯，連衣服都沒得穿。
    在之後才明白。
    這個世道，是不公平的。
    有些人，生來為奴仆。
    被世族子弟隨意大殺，都沒人在乎。
    有的人高高在上。
    像她這樣，穿著綾羅綢緞，價值千金，每日換新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就是命。
    可今日。
    秦布衣的手下告訴她。
    人的命，是可以改變的。
    或許改變的不多。
    可他們能夠有自己的尊嚴。
    這個尊嚴，就是田產。
    有了自己的田產，就是有了未來一般。
    秦布衣下屬官吏所過之處，挨著分田地。
    將當地地主，豪紳，全部帶走。
    隻留下積善之家。
    秦布衣不僅僅是分田地。
    而且集中改善建造村落。
    甚至就地修建各種窯廠。
    新建房屋，廠房。
    穩定衡陽周圍。
    昭靖瑤是才女，也是明事理的。
    她以前也想過改變什麽。
    可她是女子，能夠改變的不多。
    但是這幾日。
    她是打開了新世界大門。
    她發現，這個世界竟然能夠這樣改變。
    秦布衣的政策改革，並不公平。
    反而是公正。
    用政策和權勢手段去彌補弱勢群體。
    讓普通百姓，也能有他的尊嚴。
    並且。
    秦布衣在衡陽的大縣城，鎮子。
    開辦了蒙學。
    讓普通人都能學習。
    另外，衡陽各地開辦一些基建的工廠。
    尤其是水泥廠，織布廠，糧食加工等工廠。
    讓普通百姓在冬日能夠賺點錢。
    而京都北地運來的物資，快速進入衡陽等地。
    無論是有償征召，以工代賑。
    亦或是直接開工廠招工。
    秦布衣在迅速改變衡陽周遭的發展。
    前麵雖然還處在戰爭對峙狀態。
    然後衡陽後方已經開始大發展了。
    幾條官道正在用俘虜翻修。
    昭靖瑤直接震驚到了。
    她兩月前還在衡陽居住。
    衡陽什麽情況，她是深刻知曉的。
    這些地方的百姓，被各種盤剝。
    基本都過不下去了。
    然而如今。
    很多百姓的臉上，都洋溢著歡笑。
    昭靖瑤發現一個很恐怖的事情。
    那就是整個衡陽的民心。
    再被秦布衣獲取。
    甚至在分田地打土豪，進行土地改革的這幾日時間內。
    很多百姓都在詢問，朝廷是否願意征兵。
    很多百姓都願意自家丈夫孩子去參軍。
    這種擁護朝廷的向心力，讓昭靖瑤內心震動。
    如此下去，楚地再無他們這些世族的立身之地。
    一切都完了。
    半月時間一晃過去。
    昭靖瑤向秦布衣請求過，想離去。
    但是秦布衣根本不放人。
    隻是允許她寫信回去。
    而且還必須查看她所寫的信件。
    信件之中。
    昭靖瑤告訴昭家高層，盡可能的投靠朝廷。
    除此之外，昭靖瑤也無法再做其他事情。
    而這半月時間。
    秦布衣所準備的心理戰，四麵楚歌。
    已經做的差不多了。
    譚國公在楚地留下的各種造紙廠和印刷廠。
    在這兩月時間，被秦布衣撿了起來。
    這半月瘋狂印刷了一些東西。
    現在。
    秦布衣開始發動攻擊了。
    鋪天蓋地的宣傳傳單，被秦布衣丟進了邵陽防區。
    夜晚。
    四麵楚歌悠揚傳開。
    整個屈家大軍駐地，出現了震動和潰逃。
    一場沒有血腥的戰爭，已然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