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布衣再度抵達了他寄予厚望的西山工業基地。
    這裏的鋼鐵冶煉，製造，未來是大周工業革命發展的關鍵。
    而鋼鐵冶煉，焦煤燒製，對環境的汙染也開始初顯。
    好在秦布衣也有對應的處理辦法。
    正好楚地永州的石灰石等石礦在大量開采。
    廢氣和廢水，集中過濾處理一番，減輕一下過度汙染就行。
    畢竟，這個時代，工業汙染也不會表現的那麽嚴重。
    而且，如今也是處在小冰河時期。
    漢末三國節點，甚至未來三四百年的五胡亂華，都是長時間的小冰河事情。
    煤炭多燒掉，其實反而利於氣溫回升。
    最多的麻煩就是普通百姓的生活問題。
    然而這個時代，普通百姓平均壽命隻有三十歲。
    你跟他們談汙染容易導致癌症和其他氣管疾病？
    他們隻覺得自己活不到發病的那一天。
    而且，秦布衣給冶煉工廠的工匠，工人待遇，是普通工人的五倍以上。
    不僅是每日能夠見到油腥，還能吃到肉味，工資也是高的嚇人。
    就這待遇，普通百姓根本不在乎泡在重汙染的毒氣之中。
    秦布衣對此也沒辦法，隻能進一步加強安全隱患和汙染處理建設。
    其實高爐煙衝引流過水，進行石灰乳脫硫。
    就能解決絕大多數硫化物的影響。
    冶煉主要就是煉製焦煤以及水源汙染。
    這些都是能夠解決的事情。
    而且，工業區布局規劃，秦布衣也已經完全搞定。
    這方麵擔心的問題並不需要太多。
    唯一的大問題，就是人手太少。
    從工部挖出來的大匠，洪作擇，公輸魚這些國寶級工匠，年事已高不說。
    一個人分身乏術。
    他們很多人不僅要監製火器改造和發展，還要搞蒸汽機，海船等器物的改造。
    二代機床大規模生產後。
    金屬加工生產是越來越方便。
    尤其是各種槍械零件和機械加工方麵。
    缺點都是一樣。
    人手，人才太少。
    一個高級技工的培養，是水磨工夫，沒有十年八年，達不到高級技工，匠人的地步。
    哪怕是洪作擇，公輸魚他們，也是將大半輩子時間，放在錘煉工匠技藝方麵。
    就算是天才匠人，像錢文這種天生工匠聖體。
    他也需要時間學習。
    錢文這種也都三十來歲了，從小七八歲開始把玩木工，到如今也是玩兒了二十多年的匠造技藝。
    所以，工匠技工人才，其實是非常難以培養的。
    如今，洪作擇和公輸魚還能挑大梁。
    可他們都七老八十，看他們那走路都費勁的樣子。
    秦布衣真擔心這倆明天就起不來了。
    一想到如果沒有這兩位在西山主持大局，敢於營造，創造。
    秦布衣真擔心未來工業發展都會因此斷絕。
    其實事實上沒有秦布衣想的那麽艱難。
    公輸魚和洪作擇兩人，也知道自己老了。
    他們將自己都看家本領，全部拿了出來。
    瘋狂帶徒弟，教導眾人匠造技藝。
    第一批跟著公輸魚，洪作擇他們的土地，都有五六十歲了。
    其實也是有良才的。
    西山發展了不過三年時間。
    有如此規模，有如此創造。
    秦布衣其實還是挺滿意的。
    隻是，如果能夠更快一些，秦布衣當然高興了。
    這次出來，主要其實是陪皇宮裏的眾女遊玩一番。
    順便見識一下鐵軌蒸汽火車。
    檢驗一下這一年多不見，西山的發展成果。
    西山冶煉部，工造部，研究部門。
    其實都不會對外開放。
    有秦布衣的姐夫，四姐秦秀的夫君，薛鉞在帶軍守著。
    安全不是問題。
    哪怕是隨同秦布衣合作的勳貴將領。
    也不能接觸最高級的研究機密。
    不過這一次西山之行。
    秦布衣帶著百官一起，京都大大小小上千名官員，都來參觀一番。
    秦布衣也是要給世族一個信號。
    楚地平定，就開始該剩下那些家夥了。
    讓人帶回去一些消息，先恐嚇一下那些家夥。
    如果能夠兵不血刃解決一些麻煩自然是最好。
    像南楚三族最後的解決辦法，就挺好。
    仗，雖然也打了，但是沒有打得你死我亡那種地步。
    但真正想這樣解決，還是要打。
    但是在開打之前，輿論戰心理戰還是要搞起來。
    想著秋後出兵，這段時間，總不能閑著。
    百官到了西山後，隨意逛了逛繁華的西山新城。
    第二日才開始參觀。
    然而第一次參觀新城的時候，就震驚到了百官。
    百官住在新城城區。
    如今的西山新城，已經通了自來水。
    不鏽鋼鑄鐵水管。
    說是不鏽鋼，但是沒法和現代的不鏽鋼相比。
    隻能說是劣等不鏽鋼。
    時間長久了還是會有一定的鏽蝕。
    然而這對於如今的人來說，根本無所謂。
    能夠省去打水飲用的麻煩，誰管這麽多？
    西山的自來水，沒有現代的消毒辦法。
    畢竟工業發展水平太低，電力沒有搞起來，就沒法製作氯水或是其他消毒材料。
    雖說如今可以想辦法製取一些二氧化氯來當自來水消毒劑。
    但是化工人員太少了，要給數十萬人提供自來水，這種消毒辦法肯定沒辦法。
    所以也，西山的自來水就是簡單處理了一下，活性炭過濾，明礬建議消毒。
    看似不是很靠譜的樣子，其實已經很幹淨安全了。
    古代普通百姓對水的幹淨衛生沒有清晰的認知。
    很多人喝的井水，會被糞水汙染。
    甚至直接飲用河水，裏麵屎尿死物就不說了。
    因為水源衛生問題，古代死掉的人不在少數。
    秦布衣推廣喝熱水。
    如今整個京都已經形成風氣，尤其是西山。
    普通人，尤其是老百姓，都開始習慣性喝茶。
    秦布衣用老茶葉炒的茶磚，還有高沫啥的劣質茶，成了百姓青睞之物。
    對於百姓來說，現在的自來水已經非常的幹淨衛生了。
    其實秦布衣讓人在西山搞的自來水，比老美的還安全。
    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老美城市化的自來水水管，可是鉛管。
    百分之七十都是鉛管，一口香甜的味道，鉛中毒導致大量人死亡。
    完美繼承了兩千多年的古羅馬鉛製自來水管傳統。
    而秦布衣小時候，喝的自來水還能嚐到鐵鏽味。
    當時沒死，也真是運氣好。
    那種歲月，不一樣也挺了過來嘛。
    如今這劣質不鏽鋼水管，加上看得過去的自來水消殺淨化，可以保證小孩子喝了不拉肚子。
    已經非常牛掰了。
    而對於朝堂百官來說。
    他們見識到自來水後，簡直驚為天人。
    這麽方便的玩意，震驚了大量的官員。
    也有一些官員是來西山考察過得，倒是並不驚訝。
    不過這樣說明，新事物的發展改變，還是帶了很多震撼性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