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希望你們全部西遷。”
    “北方大片草場，若是科學養殖，能夠養殖上千萬頭牛羊。”
    “若是進行牧草優種。”
    “能夠養殖的牛羊更多。”
    “……”
    秦布衣和狼王可汗聊了起來。
    如今匈國部族愈發強盛。
    掌控草原，其實是好事。
    他們走了，過來一些其他部族。
    比如遼國的那些部族。
    和大周繼續邊境摩擦，是很麻煩的事情。
    可若是狼王可汗派人牢牢掌控北方。
    對於大周來說，這就是完美優質的牧場。
    整個大周，都將不再缺少肉食。
    “讓本汗給你養牛羊。”
    “你還真不怕本汗砍了你？”
    狼王可汗沒好氣道。
    他畢竟是一代雄主。
    聽到秦布衣這麽將他安排了。
    他確實有點小不高興。
    “嶽丈，小婿可沒這個膽子。”
    “而是互惠互利。”
    “比如，草原牧場如果劃定好區域，用心養殖。”
    “順便栽培優質牧草。”
    “牧民們的養殖產出，能夠成倍增加。”
    “到時候，你們將牛羊賣到大周去。”
    “我們之間可以相互互補。”
    “南方糧食蔬菜，瓜果。”
    “這些衣服，工具。”
    “北邊製作不了的。”
    “都可以進行貿易。”
    “南北隔閡消除，也將不會有戰爭。”
    秦布衣畫了一個大餅。
    這也是後世的國家形態。
    草原和中原王朝恩怨相殺千年。
    其實真的有點愚蠢。
    “草原和中原發生戰爭。”
    “最大的原因，就是冬日寒冷，草原不產糧食。”
    “但隻要海外的高產糧食運回來。”
    “那就不缺糧食了。”
    “而且。”
    “咱們控製西方這些國家。”
    “讓他們種糧食，種棉花，”
    “到時候，糧食，布匹，都不缺。”
    “不會因為寒冷和饑餓，再發動戰爭。”
    秦布衣繼續說道。
    朵兒塔娜給大家翻譯。
    其實不少匈國人是懂得周話的。
    像狼王可汗這種曾經摸爬滾打，從小部族爬起來的。
    為了部族生存，就會和周人做生意。
    他是直接能夠聽懂。
    不過狼王可汗召集匈國各大部族高層。
    和秦布衣商量未來的事情。
    也算是相互了解，相互商議。
    如今吃著燉煮的一些吃食。
    旁邊還有周人的廚師在準備其他吃食。
    秦布衣他們這邊就確定未來兩國的關係。
    戰爭，其實誰都不想一直打。
    打仗是為了利益。
    為了獲取好處。
    如果沒有好處，隻有死亡。
    那沒有人真的想打。
    秦布衣畫的餅，說的這些話，他們也隻是聽聽。
    有些不那麽相信。
    不那麽認可。
    畢竟，草原和中原，隔閡太深了。
    想短時間彌合好。
    並不容易。
    “你真的能夠確定，草原不會有人凍死，餓死嗎？”
    狼王可汗沉著眼。
    他可不想聽秦布衣說場麵話。
    這是決定未來匈國命運的交流。
    不是隨意說說。
    “隻要可汗嶽丈能夠配合小婿。”
    “明年。”
    “我用一年時間。”
    “修一條水泥道，直通王庭。”
    “最起碼，可以保障王庭諸部族的糧食問題。”
    “哪怕下大雪。”
    “也能確保糧食運輸。”
    “另外就是草原牧民配合剪羊毛，此物可以保暖，做衣服。”
    “還有就是派出多餘的青壯，去晉陽一帶挖煤。”
    “我們現在燒的碳爐，這種燃料。”
    “可以確保牧民有取暖，保暖過冬的基礎……”
    秦布衣指了指一旁黑不溜秋的煤炭。
    王庭安定之後。
    大同那邊的道路開始打通。
    輕騎快馬，三日就能到達王庭。
    匈奴王庭，到晉陽，也是有官道的。
    這是當初大周帝國修建的，甚至還有驛站。
    就是為了控製整個草原。
    大周帝國前三百年，武力值爆棚。
    所有草原可汗，都是是大周的附屬。
    大周在草原設立了官職，專門養軍馬，騎兵的地方。
    隻是，百年前皇族奪嫡內鬥。
    國家打爛了。
    在之後就是獫狁，狼狨，西羌之亂。
    如果沒有這些破事，大周可能還能挺個幾百年也不一定。
    因為種世族種姓製度壓得太狠。
    很難改變。
    但那些都是假設。
    如今狼王可汗不願意和大周發生大戰。
    自己女兒和秦布衣有了關係。
    他則是在想，讓朵兒塔娜和術倫留下。
    甚至隻留下朵兒塔娜在北方草原，在這王庭之中。
    自己帶著自己的孩子去西方繼續征戰。
    但是秦布衣有其他安排。
    他也是好奇，認真的聽著。
    可怎麽聽都覺得，不現實。
    草原和大周語言不通。
    加上北方草原遼闊。
    萬裏草原，真不是說說。
    想要管理這些牧民，談何容易？
    哪怕是狼王可汗，也無法完全壓住所有部主。
    但是秦布衣有他的想法，他也可以嚐試一下。
    “匈國控弦百萬，人人都是勇士。”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是武力充沛，能夠保護自己。”
    “可部族之間，戰事太多了。”
    “我的想法是。”
    “不允許部族組建軍隊。”
    “隻能由王庭抽調各部族勇士來組建軍隊。”
    “在草原設置固定軍所……”
    秦布衣將後世部隊機關，各地區駐衛軍那一套拿了出來。
    牧民若是人人都是士卒，太危險了。
    太容易引發戰亂了。
    收繳武器鎧甲。
    最重要的是鎧甲。
    弓箭可以打獵，刀可以對抗野獸，但是不能用戰刀，大刀。
    這樣杜絕部族的混亂戰爭。
    讓更多的人老老實實去放牧。
    “在水草風貌之地。”
    “尤其是穩定水源的地方。”
    “建立聚落，城鎮。”
    “牧民可以在這些地方購買糧食，衣物，日常用品。”
    “……”
    秦布衣標注了一些後世的內外蒙古的城市區域。
    並且畫了一些道路予以聯通。
    “北方騎兵規模縮減。”
    “但是保留精銳，日夜操練。”
    “讓他們成為脫產的職業士兵。”
    “這些士兵在固定區域進行巡邏。”
    “保護牧民的財產安全……”
    “每個三年。”
    “進行各地輪換。”
    “以免發生將領做大，出現野心，發動戰爭……”
    秦布衣繼續講述。
    狼王可汗眼前一亮。
    各部族自己的部族兵，的確是引起了諸多戰亂，矛盾。
    可若是集中征兵，巡邏守護草原。
    或許的確能夠建立穩固秩序。
    “本汗在世。”
    “朵兒塔娜在，你們還在。”
    “草原和大周能夠安寧。”
    “可你們都不在了呢？”
    狼王可汗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