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大王。”
    大王可知渭陽君把正在修渠的鄭國扣押了？
    其給出的說法是鄭國乃韓國細作，參與修渠之時，故意給出錯誤的測量參數。
    臣認為這乃是胡編亂造。
    當年鄭國入秦臣也參與其中，那就是一個醉心於水利的憨子。
    他不可能在這等大事上犯渾，臣懇請大王明察，還鄭國一個清白。”
    李斯急切的說完 對著贏政就是一拜。
    隻可惜坐在高台上的贏政看向李斯的目光卻平淡無波。
    “李斯，如果你不是阿驕親自帶出來的門客。
    寡人真想掰開你的腦子看看你腦子裏是不是全是漿糊。”
    贏政這一句話猶如炸雷，讓李斯激動地情緒瞬間平複。
    微微縮了縮身形，李斯就那麽站在那看著贏政，似乎在思考贏政為什麽這麽說。
    程驕已經三天沒有回秦宮了，此刻贏政就是一隻隨時會發怒的暴龍，李斯現在撞上來，可不就迎來了贏政的毒舌。
    “鄭國入秦是寡人一手包辦，呂不韋代為引薦，其身份自是不用多疑。
    可李斯你確定鄭國真的不是韓國細作嗎？
    當初他可是封了韓王命令行疲秦之計才來秦國組織修渠的。
    最開始修渠的時候一拖再拖，勘測的時候更是這不行那不行。
    若非阿驕威逼利誘，鄭國絕對不會如現在這樣盡心盡力。
    誠然這些年他兢兢業業，可你怎知這不是寡人和阿驕為他設下的局？
    如果沒有阿驕先行一步掌控了鄭國的父母妻兒，鄭國此刻會如何選擇還是未知數。
    這些年我秦國花在這條渠上麵的金錢數不勝數。
    一旦出事，花出去的金銀是小，秦國的名聲也不算什麽，但百姓何其無辜。
    你深夜來保他是為我大秦著想，想要保下來這個水利人才，可你真的就一點私心沒有嘛？”
    在下首站著的李斯聽贏政提及私心，心中暗叫不好。
    下一瞬果不其然，贏政嘲諷的話脫口而出。
    “李斯，你為鄭國辯解，乃是因為他是所有來秦國的外臣之中最為心思純淨的。
    你擔心免死狗烹的事兒發生在你們這些外臣身上，所以才寅夜前來。
    我與你君臣七載，你還能如此想我，看來，你是真的還需要曆練。”
    (╬??皿??)
    程驕回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個需要曆練，程驕一下子就疑惑了。
    不是，需要曆練？他嗎？
    再曆練曆練他就要躺平徹底什麽都不管了！(ー_ー)!!
    製止了寺人通報，程驕聶手躁腳的走進殿內第一道門，蹲在門前麵，扒著門縫，看到李斯居然在裏麵，程驕心裏有底了！
    他哥說的一定不是他。
    給身旁的寺人一個眼神，那寺人才唱名。
    “太倉令程驕前來拜竭大王。”
    贏政一聽他的阿驕回來了，臉色瞬間好轉，剛才懟李斯的那股勁兒也消失了。
    “李斯你到一邊好好思索一下，寡人要見太倉令了。”
    作為少數知道太倉令程驕就是長安君的人，李斯明白了，大王這是要給他公開處刑。
    雖然有那麽一丟丟的委屈，可李斯還是恭恭敬敬的退到一邊。
    程驕進殿就給贏政行了個大禮，聽到贏政叫他起來才嬉皮笑臉的湊到贏政身邊去。
    不同於李斯的拘謹，程驕是真的被贏政養的很好。
    哪怕如今他和贏政的身份已經改變，可相處方式上依舊如之前那般肆無忌憚。
    “夜已深，大王何必因為一點小事動怒呢？
    若我沒記錯，明天還有大朝會，大王還是早早休息吧！”
    贏政當然知道他該早點休息，可李斯那腦瓜子確實該清醒清醒。
    贏政認為他花費七年時間還讓李斯看不明白他的心思是他太寬和了。
    恰好程驕也在，贏政當即就選擇偷懶。
    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贏政指著裏斯的手微微發顫，端的一副快要被李斯氣過去的樣子。
    “阿驕，這個糊塗蟲，我跟他說不明白！
    你去，替我教訓教訓他。”
    程驕剛從程氏商會回來，思來想去能讓李斯大半夜來保的也就是鄭國了。
    鄭國不會死，至少在他看來頂多進鹹陽獄待幾天。
    但李斯的腦子確實如他哥所說，是該清醒清醒。
    手上連個武器都沒拿，程驕就那麽繃著個臉，雙眸中滿是對生命的漠視，從高台上緩緩走下來。
    李斯是被程驕調教過的，他見過程驕最凶殘的樣子，看到程驕那熟悉的眼神，李斯當場就跪了。
    反複思考今晚他的所作所為，在程驕走下高台之後，李斯當即開口。
    “是臣錯了，不該用臣那狹隘的目光去衡量大王的心胸。
    是臣沒動腦子，放心不下鄭國這個水利人才，想要保他才冒昧來訪……”
    李斯說的時候程驕依舊保持那副漠視一切的表情。
    贏政雖然是第一次見到程驕這樣，可贏政並不覺得他的阿驕這麽做有什麽錯。
    甚至為程驕不再是之前那副張狂樣子感到高興，他的阿驕這是成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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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ヽ(′?`)??.?
    但被程驕調教過的李斯此刻則是汗流浹背了。
    程驕有個習慣就是不喜歡把目的直說。
    在程驕調教李斯的時候，程驕讓李斯做的最多的就是猜他的心思。
    隻要李斯猜錯一種程驕就罰他一金。
    對於最開始身無分文的李斯來說，那是天大的懲罰。
    哪怕現在李斯並不害怕程驕管他要罰金，可程驕那步步緊逼的樣子讓李斯形成了身體記憶，這輩子都印象深刻。
    “是臣看人失誤，忘記了鄭國的出身，少考慮了他背後的權利較量。
    是臣想當然了，隻顧看自己與鄭國的情誼，而忽視了秦國的基業。
    臣有罪。
    鄭國亦有罪。”
    李斯這話說完程驕剛好走到李斯麵前停下。
    隻不過不同於剛才那用氣勢逼人的模樣，現在的程驕堪稱陽光開朗大男孩。
    一巴掌打歪了李斯的頭冠，程驕轉身朝著贏政甜甜一笑。
    “大王您看，這蠢材不是想明白了嗎？”
    贏政雖然好奇程驕是怎麽訓練李斯的，但看到如今效果不錯。
    也沒有追究的心思，留下空間給程驕和李斯，贏政去洗漱準備休息了。
    而在贏政走後，程驕又恢複了之前那副冷漠無情的樣子。
    “李斯啊！
    你到底是蠢到什麽地步，敢替別人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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