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癲狂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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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右後衛小李叛變,宋萬與耿胖在禁區內陷入2打5的局麵,小李在禁區肋部接黑雲隊邊鋒傳球,橫敲給無人盯防的黑雲隊前鋒,黑雲隊輕鬆地得到射門機會。
    白鴿隊換上的這個替補門將是個二把刀,他什麽位置都踢,因為他踢什麽位置都是一樣的臭,等他反應過來要撲救時皮球已經越過了門線。
    嗶!
    主裁判哨聲響起,黑雲隊再度扳回一城,場邊的比分牌改寫為黑雲隊22白鴿隊,總比分為白鴿隊94黑雲隊。
    現在比賽才進行到第50分鍾,晁保證無奈,示意第四官員換下右後衛小李。
    晁保證思量著現在的局麵,小劉已經暴露內鬼身份,耿胖是個小富二代,犯不上為了一點錢幹傻事,葉小辰膽小懦弱不敢這麽明目張膽踢假球,趙四滑得跟個泥鰍一樣,他雖然也沒少踢假球,但不會這麽明目張膽。
    小趙迄今為止還算正常,踢得既不出彩,也不差,至於後上場的三個替補,他們實在是太菜了。
    比如說那個門將,晁保證就不指望他能撲到球,至於另外兩個,晁保證也不指望他們的防守有多給力,而且就算讓他們和小李一樣叛變給黑雲隊助攻,恐怕他們也做不明白。
    莊家犯得上找這樣的人踢假球嗎?
    白鴿隊再次被迫拿掉一個主力後,黑雲隊氣勢如虹,猛打白鴿隊邊路。
    讓晁保證頗感意外的是,白鴿隊替補登場的兩個邊後衛此刻卻十分興奮,不惜體力地跑動和逼搶,玩命地粘著黑雲隊邊鋒,仿佛要把這賽季沒怎麽登場的怨念全發泄出來。
    晁保證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探查眼是不是有問題,按照他們現在的表現,其工作投入屬性至少得有10點以上吧?然而他們的實際工作投入分別是3和4。
    隻能解釋為工作投入意味著一種可能性,而非確定性,即高工作投入的球員更有可能玩命奔跑,而非一定會玩命奔跑,低工作投入的球員會在大多數時候踢養生足球,但偶爾也會玩命跑。
    就像杜遷彈跳為15,他一定每次都跳到最大高度嗎?
    一時之間黑雲隊的攻勢竟然被遏製住了,白鴿隊在隊內有內鬼,實際上是以少打多的情況下渾然不懼。
    這時候猛烈的北風襲來,看台上甚至有不少觀眾因為挨不住寒冷跑到角落裏躲風。球場上,球員們凍得夠嗆,甚至有人被風吹得站立都有些不穩,而且在大風影響下傳球線路更難把控,黑雲隊幾次進攻都以傳球失誤告終。
    時間匆匆流逝,黑雲隊主教練焦慮地來回踱步,這場比賽莊家足足收買了五個內鬼,還給主裁判塞了錢,對這場“奇跡逆轉”勢在必得。
    如果他還贏不下比賽,給莊家造成損失,那他別說職業生涯要到頭了,他想都不敢想莊家會怎麽處理他,沒人會在乎一個丙級球隊的主教練。
    他看向黑雲隊禁區,可那個最後的內鬼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
    第55分鍾,白鴿隊斷球後發起反擊,葉小辰在右路突進,卻由於有些粘球陷入了三人包夾,他試圖尋找接應的隊友,然而趙四也被人盯住了,無奈之下將球踢到對方球員的腿上,白鴿隊獲得了一個界外球。
    白鴿隊的替補右後衛投擲界外球,別看這個替補後衛各方麵都差勁,唯獨身高臂長,投擲界外球很有一手。
    他假意要將球投給葉小辰,實際上使足了力氣拋給後排插上的鬱保四,鬱保四正處於無人盯防的狀態,順利停下皮球。
    這個界外球的處理方式完全在黑雲隊意料之外,可鬱保四卻犯了難,眼前完全沒有傳球路線,杜遷距離球門很遠,周圍都是對方球員,完全沒有停球空間,起高球的話,防守球員距離自己又太近,大概率會被提前攔下,趙四和葉小辰的跑位也不好。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身影快速衝入黑雲隊禁區,鬱保四在電光火石間作出決定,將皮球向那人的奔跑方向塞去。
    來人正是小趙,他見到黑雲隊由於將重兵集結在杜遷周圍導致禁區左側出現大片空檔,果斷斜向插了過去,等他接到皮球,黑雲隊防守球員已經來不及封堵。
    小趙一腳大力抽射,足球如利箭般飛向球門死角。
    白鴿隊再進一球,黑雲隊23白鴿隊,總比分為白鴿隊104黑雲隊。
    小趙進球後在場邊一路狂奔,也不管草皮質量就開始滑跪,球襪因沾滿了冰雪而變得花白,他滑行的時候還不忘朝著黑雲隊的教練席怒吼兩聲。
    杜遷、宋萬、鬱保四和葉小辰等人旋即趕到,一擁而上將他壓到身下。
    晁保證也朝著黑雲隊主教練怒吼一聲:“好球!解氣!”
    剛才場上的各種怪異事件實在讓白鴿隊眾人感到憋屈,小趙這腳爆射點燃了眾人壓抑已久的情緒。
    比賽繼續進行,白鴿隊的兩個替補邊後衛畢竟防守不穩,第65分鍾,黑雲隊球員左邊鋒過人成功試圖順勢殺入禁區,卻見宋萬卡在他的盤帶路線上,於是將球回傳給無人盯防的左邊後衛,左邊後衛一腳橫向調度將球傳給埋伏在球場另一側肋部的右邊鋒,右邊鋒乘勢與“前插”到自家禁區的小劉做了個撞牆配合殺到門前,將皮球打入球門近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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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雲隊再度追趕一球,比分33。
    第69分鍾,黑雲隊再度複製這個套路,宋萬雖然成功預判,卻對此絲毫沒有辦法,在小劉的配合下,黑雲隊右邊鋒和右後衛齊齊插入禁區,而他們兩個前鋒甚至玩起了擋拆,這些人先是過掉耿胖,緊接著竟然連門將都給過了,愣是將皮球帶進球門。
    黑雲隊連追兩球,比分改寫為黑雲隊43白鴿隊,總比分為白鴿隊106黑雲隊。
    晁保證在場邊大喊:“穩住,別慌!能贏!穩住就能贏!”
    這個進球讓白鴿隊不少場上球員情緒不穩,他們聽到晁保證喊話後到底是穩住了心態,沒失去方寸。
    三魔星以及小趙、耿胖等人互相交換了眼神,從彼此眼中看到堅定後,表情愈發堅毅。
    此後黑雲隊試圖用這個套路繼續刷進球,右後衛接到小劉傳球後再度起腳向球場另一側的肋部橫傳。
    咚!
    一個留著馬尾的碩大頭顱攔在了皮球的飛行路線上,鬱保四將這球攔下了!
    “蠢貨才會天真地對一個敵人不斷重複同樣的套路,幸虧這是球場,如果是戰場,你們已經死了!”
    鬱保四口中喋喋不休,腳下毫不猶豫,在小趙的輔助下將球停到腳下後,緊接著就用一腳長傳將球送到對方半場。
    葉小辰沒料到鬱保四會斷下這球,倉促間開足馬力朝著皮球跑去,此時大風再起,而且對白鴿隊的反擊而言是順風。借著大風,他的速度再上一個台階,整個人宛若風神一般在散落著片片薄雪的球場上馳騁。
    黑雲隊後衛完全跟不上葉小辰,轉眼間他已經將球趟到了禁區。
    可惜成也大風敗也大風,在風力作用下,葉小辰本來就有些粗糙的盤帶愈發控製不好皮球,黑雲隊門將瞅準時機出擊,先一步將球撲到身下。
    第75分鍾,白鴿隊終於得到機會,鬱保四與小趙用一個二過一順利通過中場,鬱保四45°斜長傳找到禁區內的杜遷,杜遷甩頭攻門,門將撲救未果,白鴿隊再次拉大總比分上的優勢。
    第81分鍾,黑雲隊獲得角球,宋萬頭球解圍,不巧這個球落到了小劉腳下,小劉徹底不裝了,得球後一腳爆射轟開自家球門。
    小劉對自家球門梅開二度!
    晁保證憤憤爆出一聲國罵,宋萬等人上前將小劉圍住,小劉驚慌之下想喊黑雲隊球員保護,結果黑雲隊的球員沒一個人搭理他,主裁判趕忙鳴哨拉開眾人。
    等到白鴿隊的球員散開,主裁判才發現小劉已經躺在地上抱著膝蓋抽搐不止,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鬱保四喊道:“你說你拉我們幹啥,沒看到他抽筋了嘛!”
    宋萬也笑著說道:“我們本來要幫他治抽筋,你不來就治好了,這下他傷了誰負責?”
    耿胖跟著附和:“對,我們少打一人,誰負責?”
    晁保證可清楚看到鬱保四趁亂對小劉膝蓋下的黑腳,示意隊醫趕緊把這個內鬼拉下場,隊醫一路小跑,在鬱保四等人的配合下將小劉按在擔架上就往場下抬。
    小劉稍微緩過來一點,忍著劇痛拚命掙紮:“別按我,我還能踢!”
    “不行,你要對自己的職業生涯負責!”
    “滾啊,我沒事!”
    隊醫們可不管,鬱保四則直接把小劉的嘴捂住,幾人加快速度將他抬下球場。
    ……
    另一邊,小劉怒射自家球門的畫麵在直播間引起滔天巨浪,大量觀眾瞬間被算法推送過來,觀眾罵人和調侃的彈幕把畫麵都淹沒了。
    “畜生啊!”
    “第一次見到這種牲口!”
    “這是瘋啦?”
    “他和主教練有什麽仇什麽恨?”
    “見過踢假球的,沒見過這麽踢的。”
    “這是什麽12打10的新規則?”
    “12打10?之前是15打7!”
    ……
    由於這些直播間的人氣節節攀升,這場假球已經上了各大直播平台體育板塊的首頁。
    這時候一個工作人員表情凝重地跑到場邊,對著第四官員嘀咕了幾句,第四官員趕忙用對講機把主裁判喊到身邊,在他耳邊也嘀咕了幾句。
    就見主裁判麵露難色,對第四官員搖了搖頭。
    這顯然是事情鬧大了,似乎是有人擔心這場假球造成惡劣影響,來給裁判團隊施壓。那麽到底是哪一邊勢力大呢?
    晁保證玩味地看著裁判組,算上傷停補時,比賽時間還有最多十五分鍾,現在總比分是白鴿隊117黑雲隊,他們要怎麽玩才能逆轉?
    現在晁保證手裏已經沒有換人名額,他猶豫了下,還是選擇把趙四喊到場邊,說道:“小劉完了,你去左邊代替小劉的位置,做好防守,認真踢,現在這場比賽上了各大直播平台首頁。”
    趙四聞言哆嗦了一下,看到晁保證眼睛裏充滿警告意味,小雞啄米似的不斷點頭。
    他剛回過頭準備回到場上,就聽見晁保證在他身後補充道:“左路要是再丟球,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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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四聽見這話,簡直想當場哭出來,暗罵自己當初幹嘛貪那點錢啊,還好他當時和莊家的約定是既不能進球也不能助攻,否則這件事就徹底沒法交代了。
    比賽恢複,小劉下場,趙四改踢左邊前衛之後,黑雲隊由於缺少了小劉配合,一時間竟然找不到進攻的感覺,進攻端頻頻傳球失誤。
    黑雲隊主教練見狀對著右路球員怒罵:“廢物!一個前鋒客串的邊前衛就把你們防住了?”
    不過這是他冤枉自家球員了。
    這段時間黑雲隊的邊路一直在猛衝猛打,加上嚴寒大風的緣故,體能消耗嚴重,雖然趙四不是踢這個位置的,但他劃水劃了80多分鍾,體能十分充沛,而且他由於害怕晁保證報複,不敢不盡心盡力防守,因此白鴿隊左路防線一時間變得還算穩固。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黑雲隊沒有再得到進球機會,比賽來到第89分鍾,主裁判足足給了5分鍾傷停補時。
    不過這也改變不了比賽結果了,黑雲隊憑什麽在五分鍾內打進5個球?
    時間直到第97分鍾,主裁判才吹響終場哨音。
    晁保證心情大好,主動與黑雲隊主教練握起了手,嬉皮笑臉地道:“承讓承讓。”
    黑雲隊主教練麵如死灰,完全沒有心情理會晁保證的調侃,晁保證也失去了繼續調侃他的興趣。
    場內,白鴿隊的球員們歡呼雀躍。替補席上的內鬼卻麵如死灰,小劉依舊在替補席上呻吟,小李等人裹了裹衣服,徑自回到了更衣室,趙四則是在場上尷尬地賠著笑。
    還有李異,作為教練組的唯二成員,他呆呆看著盡情慶祝的白鴿隊,眼眶有些發紅,不知道在想什麽。
    頒獎儀式十分簡樸,領導到台上稍微講了幾句,就因為風實在太冷,匆匆把獎盤遞給了杜遷,自顧自回到休息室取暖。
    在那之後,晁保證帶著球員們不斷同遠道而來的白鴿隊球迷們揮手致意。
    一些黑雲隊球迷也冒著嚴寒久久沒有離場,他們被白鴿隊這場史詩般的勝利震撼到了,這支球隊頂住多名內鬼和裁判的迫害頑強晉級,如何不讓人折服,不少人幹脆就地成了白鴿隊的球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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