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來訪的竟然是方小雅。
    她身後是五個看上去十分幹練的女保鏢，而這個向來精致、高雅、美麗的女人此刻卻無比憔悴，讓人看了會忍不住生出一絲憐惜。
    “方女士，歡迎您的來訪，不知您是有什麽事情？”
    方小雅看到瓦爾特的一瞬間，莫名地覺得對麵這人有些熟悉，她狐疑地上下打量了瓦爾特一番，確認他不是晁保證假扮的，這才開口說道：“那我就開門見山吧，我想知道一個人的下落。”
    “誰？”
    “晁保證，根據我的線索，你最有可能知道他發生了什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錢不是問題，2000萬夠不夠？”
    瓦爾特心頭一顫，她竟然在到處找他，而且看她憔悴的樣子，這段時間可沒少奔波。
    “價錢很誘人，但是抱歉，我這裏沒有你想知道的信息。”
    “5000萬！”
    “抱歉，不是錢的問題。”
    “2億！”
    “我說過了，不是錢的問題。”
    方小雅聞言臉色瞬間黯淡下來，十幾秒後，又有些不甘地問道：“他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埃塞俄比亞，而你前段時間也去了趟那裏。”
    “這隻是巧合。”
    方小雅冷笑一聲，讓保鏢們到門外等候，這才冷冷說道：“是嗎？魏家別墅大案中，監控拍到的背影是你，前段時間你又出現在魏家總部附近，我不想知道你和晁保證之間有什麽秘密，我現在隻想知道他的下落，我找到他，你就不會有事情，否則你的麻煩會接踵而至。”
    瓦爾特實在不忍心看她的樣子，隻得說道：“你沒必要威脅我，你也沒必要去找晁保證，他現在很安全，過段時間就會回到華國，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讓方小雅滿意，之後無論她怎麽問，瓦爾特都表示一概不知。
    方小雅沒辦法，便不在這裏耽擱時間，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頭說道：“這幾天會有華國有關部門的人來找你，他們並不能確定那個背影是你，你最好想想怎麽應對。”
    ……
    送走方小雅後，瓦爾特獨自坐在沙發裏，脖子後仰，雙眼閉著，眉頭緊鎖。
    他早料到會有這麽一天，連彼岸花都知道這個線索，刑偵專家們鎖定他也不奇怪。
    不過這個時代辦案是要講證據的，專家們不可能憑一個背影就給他定罪，而且他當時沒有入境華國的記錄。
    “他們要如何進一步明確我的作案嫌疑呢？既然他們懷疑我，但是沒有有力的證據，那麽下一步就是收集證據，證據？他們一定會采集我的基因，而本體的基因和這個身體的完全一致，這是件麻煩事兒……”
    接下來的幾天裏，辦案組並沒有找瓦爾特，紅星隊迎來了新的一輪法國杯，球隊在法國杯中的簽運戛然而止，這輪的對手是法甲的大巴黎。
    紅星隊不出意外地輸給了這支同城球隊，比分還能讓人接受，31，王定六在一次反擊中逼迫大巴黎送給紅星隊一次任意球機會，張清把握住機會給紅星隊留下了一絲顏麵。
    紅星隊在本賽季法國杯的成績停留在了十六強，算是遠超賽季前預期。
    賽後，該來的人到底還是來了，在大使館的牽線搭橋下，一群調查該案刑偵專家以“足球圈人士”的身份拜訪了瓦爾特。
    既然沒有確實的證據，他們自然不能將瓦爾特當成嫌犯，如果不是魏家別墅大案影響惡劣，以及魏家有一定的地位，他們都不會遠赴重洋來“辦案”。
    談話期間，其中一個大叔“不小心”把手機掉到了地上，俯身去撿的時候迅速掃描了地麵的腳印。
    緊接著，一個漂亮的女士又“十分興奮”地和瓦爾特合影，還讓瓦爾特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的手則悄悄從瓦爾特衣服上捏起一根頭發。
    除此之外還有求瓦爾特簽名的，不等瓦爾特去取簽名筆，這個人就拿出了一支筆遞給瓦爾特，順利記錄下了他的指紋。
    除了這些，他們之中不少人的衣服都額外有粘性，起身的時候也沾了不少沙發上的毛發。
    忙活了半個多小時，瓦爾特見他們的工作也幹得差不多，便借口還有事情，讓於秘書送他們離開。
    瓦爾特站在樓上，看著這些人離開俱樂部，心中鬆了一口氣，他當初沒有在魏家別墅留下指紋，因為他從鏡子裏出來後第一時間就在衛生間取了一副手套，然後擦幹淨了鏡子附近的指紋。
    剩下的腳印、外貌等問題都好解決，這段時間他增重了一些，今天他的鞋子也偏長，分身的外貌雖然一經確定就沒法更改，但是現在妝容技術這麽先進，改變一下造型還是很容易的。
    最關鍵的是基因，今天會客室中所有“瓦爾特”的毛發都是一個已經死掉的亞洲人的，這樣一來，瓦爾特就和魏家別墅中所有的人物基因都不吻合。
    他也不怕將來這些專家們發現基因不對，他們的采集過程本就不合法，而且瓦爾特也從沒說過沙發上那些毛發是自己的。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能確定這些專家們會不會發現什麽他不知道的破綻，一個人隻要有動作就一定留下痕跡，世上是不存在完美犯罪的。
    他在屋裏來回踱步，心想：“唉，如果正義真的無處不在，我當初又何必大開殺戒，但是要是我不殺魏忠憲，誰能站出來護著我和杜遷宋萬。隻是一直被這個案子纏住也不是個辦法，不知道沙正邦與魏家的博弈到了哪一步？就算魏家倒了，這個案子會結束嗎？當初魏忠憲敢那麽囂張，無非是因為魏家勢大，那麽如果我倒了會影響到更高層麵的利益，想辦我的人是不是也得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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