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知樂護著胸口警惕地往後退。
    “你這是什麽眼神？”
    周慎行站起身，戳了戳她的腦門，胸腔漫出幾聲笑。
    “想什麽呢？你若是不願意的話，我不會強迫你的。”
    “哼，誰知道你什麽時候獸性大發。”
    於知樂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賀思甜蹲在一箱首飾前，低頭在那些珠寶中仔細挑選起來，手指輕輕劃過一條鑲嵌著藍寶石的項鏈。
    “這條項鏈……真好看。”
    她輕聲讚歎，眼中滿是喜愛。
    周謹言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微微一笑：“眼光不錯，這條項鏈確實精致。”
    他說著，伸手將項鏈從箱中取出，輕輕繞到賀思甜的頸後，為她戴上。
    手指像羽毛一樣輕輕拂過她的後頸，動作溫柔而細致。
    周謹言為她戴好項鏈，退後一步，仔細端詳著她的模樣。
    藍寶石的光芒映照在她的鎖骨上，襯得她的肌膚更加白皙如玉。
    他輕聲讚歎：“很適合你。”
    賀思甜低頭看了看胸前的項鏈，喜上眉梢：“真的嗎？”
    周謹言點頭，清冷的眸子裏浮動著柔和的波光。
    “卿卿戴什麽都好看。”
    賀思甜抿嘴一笑，心裏甜得冒泡泡。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這條項鏈歸我了。”
    於知樂拿著禮單看了看，輕笑出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臭寶，你倒是會挑，一眼就選中了最貴的一條。”
    賀思甜驚訝地睜大眼睛：“啊？這個值多少錢啊？”
    於知樂勾唇，一字一頓：“八百兩。”
    賀思甜倒吸一口涼氣：“嘶~”
    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
    這個價錢都能買一套宅子了。
    她把項鏈戴身上，豈不是行走的八百兩？
    周謹言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你喜歡就好，以後我的所有，都是你的，不必客氣，也不必覺得不好意思。”
    賀思甜抬頭看向周謹言，眼中在短短的幾息內蓄滿了星星點點的碎芒。
    “阿謹，謝謝你。”
    周謹言接觸到她的視線，一貫平淡冷漠的眼底，染起了一絲溫柔。
    “傻瓜，謝什麽？隻要你開心，我就滿足了。”
    聞言，於知樂突然轉過頭，狠狠地瞪了周慎行一眼。
    “你看看你哥，再看看你。”
    “你竟然想要我肉償！”
    周慎行低笑一聲，側首撩起眼皮。
    “我有這麽禽獸嗎？”
    於知樂嬌嗔地用手指戳著他的胸膛，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周慎行微微一怔，旋即，鳳眸中溢出點點笑意。
    他抓住她的手指，語氣中帶著幾分商量：“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於知樂不假思索地拒絕：“不好！”
    周慎行沒被她這冷臉影響到，舌尖抵了抵腮肉，拖長音，胸腔驀地漫出懶怠笑意。
    “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幹嘛像防賊一樣防著我？”
    於知樂糾正他：“錯，不是防賊，是防狼！”
    “你自己在這裏待著吧！我要跟臭寶回去了。”
    “我也可以當你的臭寶。”
    於知樂眯著眼睛，目光有一絲玩味、有一絲探究，打量了半晌，這才笑開。
    “你？嗬嗬……”
    “你以為我的臭寶是想當就能當的嗎？”
    “那你說，要多久不洗澡，才能成為你的臭寶？”
    周慎行神情痞痞，一副無賴樣。
    於知樂嫌棄地後退一步：“咦~”
    周慎行：“……”
    蔡白冷不丁地開口唱道：【你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小小的動作傷害還那麽大~】
    於知樂忍不住笑出了聲。
    爛白菜轉行當氣氛組了？
    不對，爛白菜竟然窺視她的生活，找打！
    周慎行朝她逼近，他弓著腰，臉部輪廓收斂著，漆黑的眼睛稍稍上揚，氳著笑時有股頑劣的孩子氣。
    “你笑什麽？”
    於知樂收斂笑意：“沒什麽。”
    說罷，不再理會他，繼續去挑選心儀的珠寶。
    賀思甜拿起一幅字畫仔細端量著。
    周謹言凝視著他，一本正經地說道：“卿卿，你不臭。”
    賀思甜：“？？？”
    “你很香。”
    “是香寶。”
    賀思甜一愣，手中的畫卷滑落在地。
    “噗呲……”
    “哈哈哈哈……”
    “我……我是香寶……哈哈……”
    賀思甜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雙手卡著腰，頭微微仰起，嘴角上揚。
    笑聲如同清脆的銀鈴，一串又一串。
    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拍著胸脯，似乎是在緩解笑得肚子疼的感覺。
    周謹言有些無奈。
    他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至於笑成這樣嗎？
    周謹言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擦拭著她的淚珠，另一隻手輕輕揉著她的肚子。
    賀思甜深吸了好幾口氣，伸手揉了揉笑得發酸的臉頰。
    她的呼吸還有些急促，胸口微微起伏，嘴角依舊忍不住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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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教你的冷笑話？”
    周謹言不答話，目光直直地看著她。
    她的臉頰像是被晚霞染過一般，泛著淡淡的紅暈，連耳根都透著一絲粉紅。
    眼角還掛著幾滴未幹的淚珠，晶瑩剔透，像是笑得太用力時不小心溢出的快樂。
    他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忍不住湊近，趁她不注意，飛快地在她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
    那觸感柔軟又溫暖，帶著她笑聲未散的餘溫。
    賀思甜愣了一下，隨即臉上的紅暈更深了，像是晚霞突然燒得更烈。
    她抬手捂住被親的地方，眼睛瞪得圓圓的，帶著幾分羞澀和嗔怪，嘴角卻忍不住微微翹起，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聲。
    周謹言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裏像是被什麽輕輕撓了一下，癢癢的。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低聲說道：“卿卿真可愛。”
    賀思甜低頭扯著衣角，聲音低低軟軟：“咳咳……那個……”
    “臭寶是一種昵稱，不是你想的那樣啦~”
    周謹言點點頭，似懂非懂。
    於知樂輕咳一聲，手中捧著一個花瓶，衝賀思甜擺擺手：“咳咳……臭寶，啊不對，香寶，我先回去了。”
    “知知，我也要跟你回去。”
    於知樂頭也不回地拒絕：“天色不早了，你別跟過來。”
    “不要，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裏，我陪你，等你睡著了我再回來。”
    周慎行死皮賴臉地跟了上去。
    賀思甜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嘴唇蠕動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麽，話到了嘴邊，卻欲言又止。
    “怎麽了？”
    周謹言偏頭，金色餘暉透過雕花窗欞，落在他身上，光線像是被篩過一般，細碎而溫柔。
    賀思甜抬起頭看著他的側臉，猶豫許久，還是問出了心中所想。
    “你什麽時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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