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東方既白第一件事情是洗澡。
    第二件事是寫密信把守備軍召回。
    十一月十六日，天氣晴。
    天邊亮起的時候，寢殿的門忽然打開了。
    守衛看到門要開了，下意識以為東方既白要去練劍，結果下一秒卻瞧清了他穿的是朝服。
    時隔幾個月，那馬終於能和他一起去上朝，一路上脖頸甩了幾通，看起來得意極了。
    時間還早，也不著急，那馬便走得很慢，沿著直線每一步都邁得極為優雅，落地也很穩。
    總而言之，騎它出門很上麵子。
    東方既白順著它的鬃毛，問道“你和小黑感情怎麽樣了？”
    回答他的是那馬歡快的嘶鳴聲，不用它口吐人言都能理解它的意思。
    隻可惜語言不互通，不然一人一馬還能交流交流心得。
    一人一馬在路上賺足了回頭率，漸漸朝宮門逼近。
    正好趕巧，東方廷瑞也過來了。
    東方廷瑞罕沒有和東方既白嗆聲，規矩地同他行禮，“皇…皇兄安。”
    東方既白沒理會他，從馬上下來，附耳和那馬交待了兩句就進去了。
    東方既白走遠了，東方廷瑞才起身。
    他從那馬身邊經過的時候，不出意外又被那馬甩了響鼻。
    那馬甩完響鼻，轉身用屁股對著他。
    東方廷瑞這是頭一次不覺得那馬神氣的樣子討厭，反而有些可愛。
    東方裕淳將東方既白挑明的那些過往告訴了東方廷瑞。
    東方廷瑞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原來自以為是那些怨，那些恨都沒有一刻站得住腳。
    雖然打心底裏自己從沒想過要他的命，但派人刺殺他是不爭的事實，出言辱罵更是家常便飯。
    因為看東方既白不順眼，所以即便他處處忍讓，也覺得他虛偽。
    當然他也是反駁過自己的，因為燕景瑜。
    知道了真相，東方廷瑞才相信他是真的不想計較，甚至開始覺得他一舉一動都格外亮眼，還莫名覺得與有榮焉。
    和東方廷瑞設想的沒差，東方既白壓根沒想計較。
    親人朋友對東方既白來說都是重要的，所以對自己親近的人，他的容忍度也相當的高。
    東方暃見他肯來上朝了，想著是不是一會兒能把人留下吃頓飯。
    這麽想，也這麽幹了。
    飯桌上，父子五人難得心平氣和坐在一起。
    飯罷，東方暃和東方廷瑞頻頻看向東方既白，欲言又止。
    東方既白拿帕子擦了擦嘴，先他們一步開了口，“我們是骨肉至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關係，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東方裕淳點點頭，表示認同。
    但東方暃和東方廷瑞聽了心裏漫過一絲愧意。
    東方既白起身行禮，“臣，告退。”
    東方暃緘默了一會兒，擺手道“都走吧。”
    東方裕淳、東方廷瑞，“臣，告退。”
    出了門，東方既白停了下來，東方廷瑞似有所感先對東方廷瑞說了一句“大哥你先走吧。”
    東方裕淳看了看二人，“你們好好說，我先走了。”
    東方廷瑞見他走遠，靠近了東方既白，眼睛盯著他的胸口，嘴唇艱難地動了動，“你…還好嗎？”
    “沒事，我有話和你說。”
    東方既白看了看四下的廷衛，又道“隨我來。”
    東方廷瑞跟著他走到一處空著的宮殿裏，掩上門將寒氣和一些探究的目光一同關在門外。
    “對不起，是我自以為是傷了你……”
    東方既白打斷了他的話，“是我自己選擇攬下的，並非全是你的錯。我知道你已經收手了，不然我應該死在三年前的。若說要怪，我又不知道該怪誰，這些都不重要了……”
    東方廷瑞拉住他的手，眼神直視著他，“重要！我虧欠你的，我會盡力彌補……還有，你送的那些生辰禮我都很喜歡。
    之前我一直以為那些都是大哥準備的……你說的對，我後悔了，後悔這麽做了。我不奢望你原諒我……”
    東方既白“不會，我不怪你。你若真心有愧，不若答應我一件事？”
    東方廷瑞“什麽？”
    ……略
    東方既白說完以後，東方廷瑞久久不能平靜。
    東方既白沒理會他的心情，嚴肅道“她以後就是你二嫂，長嫂如母，你以後不要再言語冒犯她了。”
    東方廷瑞囁嚅片刻，“或許……她…未必是你的良人。”
    東方既白忽地漾起了一抹笑容，“我知道你對她有偏見，但她是個極好的人，看人不能隻看表麵。”
    東方廷瑞點頭，“嗯。”
    現在的東方廷瑞對他是盲目信任的狀態，就算他說他會七十二變，東方廷瑞也會信。
    係統當前任務進度83，請宿主繼續努力。
    蘇念茵多少？
    係統83。
    蘇念茵牛！這把躺贏局。
    離開宮中，東方既白去燕景瑜府上轉了轉才折返回府。
    這時候，顧見臣這個不速之客卻突然上門了。
    顧見臣念及是在東方既白的地盤上，到底收斂了，做足了表麵功夫。
    東方既白捧了杯茶細呷，耐心等待他按捺不住暴出真實目的。
    顧見臣一口茶都沒喝，盯著東方既白看了半晌，兀地蹦出一句“你不是東方既白，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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