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戒指裏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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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章黃昏的暮色
皇宮。
那帝王一言不發地坐在空蕩蕩的大廳之中,他低著頭,沒有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麽。
身旁的老者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這帝王,剛剛從鐵血台趕回來,不知道陛下身體是否吃得消
他笑了笑,開口說道。
“無妨的。”
“讓應不惹進來吧。”
應不惹走進皇宮的時候,穿的還是那件十分普通的麻布衣服,他的腳步很輕,一步一步地走進來,看見眼前的帝王,居然沒有行禮。
他輕聲說道。
“結果我有些意外。沒有想到靈獸聯盟會輸。”
而坐在那裏的那個男子,看著沒有行禮的應不惹,隻是苦笑了一下。
卻也並沒有什麽要責備他的意思。
他頓了頓,然後突然開口說道。
“你之前離開皇城怎麽樣了?”
應不惹皺了皺眉頭。
然後他開口說道。
“還是老樣子。”
“想要突破哪裏有那麽容易。我尋遍整個皇朝,想要找到那樣東西,但是到現在都還是一無所獲。我甚至懷疑,那樣東西到底在不在這大陸上頭”
應不惹說到這裏,突然語氣微微一頓。
他輕聲說道。
“陛下找我來,所為何事?”
應不惹的神情淡淡的。
他並沒有那種,麵對帝王,戰戰兢兢的感覺。但是眼前的人卻似乎也並不想要計較這些細枝末節,他苦笑了一下,聲音頓了頓,然後開口說道。
“你是不是到現在,都覺得朕做錯了?”
應不惹抬起頭,看了一眼眼前的人。
他的聲音很溫和。
“陛下既然是陛下,金口玉言,便不會有錯的。若是陛下錯了,這個皇朝,便要亂了。”
對麵的帝王微微一怔。
他看著眼前的應不惹,一瞬間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
之所以應不惹在他麵前能夠如此的沒大沒其實是因為,應不惹更特殊些,他可以活很久,就如同那些,門派裏頭的修煉者一般。
而且,應不惹的出身嚴格論起來,的確不需要對他俯首稱臣的。
而皇室的血脈卻有致命的壽命缺陷,每一任帝王其實一旦坐上皇位,負擔整個皇朝氣運,頂了天也不過百年之壽命。
整個皇族都是如此。
這是無法逃脫的宿命。
皇朝的修煉者,壽命同靈武大陸而來的那群人相比,要短暫許多。
皇朝一直想要找到辦法破解,但是沒有用。
而應不惹的家族,壽命卻很長他們家族的存在,原本就是為了守護皇朝的。
應不惹的神情很平靜,他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然後開口說道。
“何況,陛下也是不得已。”
一句輕飄飄的不得已,從應不惹口中說出來,卻讓台上那男子低下頭,眉宇之間閃過了一絲掙紮之意。
他低著頭,猶豫了很久,才低聲說道。
“你還要離開皇城麽?”
應不惹點了點頭。
那皇位之上的男子,猶豫了很久,他才開口,輕聲問道。
“為什麽,你們皇城學院的那個新生,同同”
他居然難得的頓了頓。
然後他方才開口繼續問道。
“為什麽同她生得那般相似?”
應不惹的眸光有些溫柔。
他頓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
“人有相似,不是很正常的麽。這麽多年,有一個同她長得像的人,不足為奇的。”
上頭的男子不說話了,他頓了頓,才輕聲開口說道。
“可是真的有些像。”
“像她年幼的樣子,生機勃勃,一模一樣的倔強”
“若是她當年有個孩子,也應該是這麽大罷。”
應不惹絲毫不為所動。
他的聲音聽上去,依然是十分平靜的。
“可惜並沒有。”
他知道如果讓他麵前的男子,知道真相,他一定會拚了命也要把葉玄月留在他身邊的,但是應不惹卻不打算告訴他。
至少不是現在。
現在根本不是什麽好的時機。
那個少女,能夠自由自在地成長,反而是一件好事情。
應不惹聽見他的歎氣聲,然後他開口說道。
“如果陛下隻是為了問我這件事情,我也已經回答了陛下。我應該走了。”
對麵的人不說話了。
然後應不惹轉過身,他平靜地往外頭走去。
直到應不惹的身影徹底消失。
應不惹走出那個大殿沒有多久,皇座之上的那個中年男子,突然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他咳嗽的是如此的劇烈,幾乎將五髒六腑都咳了出來。
從後麵走出來一個老侍,連忙上前,端給他一碗漆黑的藥汁。
帝王搖了搖頭,硬挺過去這一陣咳嗽,他咳的極其猛烈,唇角都散出了絲絲縷縷的鮮血,看上去幾乎是觸目驚心。
而在這一陣猛烈的咳嗽之後,他整個人的氣勢都頹廢下去。
臉色更是顯得萬分的枯敗,泛著一層陰霾的灰色。
“他應該這麽多年還在怨我。畢竟當年他是看著她長大的,感情極其深厚。”
“當年我剛繼位,內憂外患。”
“她天賦實在太可怕,我擔心出事,所以才讓應不惹帶著她。”
“他同她相處那麽久。”
“感情自然不比朕少的。”
“他這麽多年,估計心裏頭的怨氣極大。”
那個老侍雙眼裏都是淚:“陛下,為什麽不告訴他”
那個依稀還能夠看出年輕時是何等俊美的帝王,突然看起頭看向了遠方,他的眼神是空洞的。
“同他說什麽本來也沒有什麽好說,有些事,一直不說,這麽多年既然都過去了,那又何必再說。”
“陛下”
那個老侍滿臉是淚,哭泣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陛下撐了這麽多年,老奴知道陛下累了”
“陛下的心思,老奴也是懂的,可是如今已經是這個樣子,老奴不願沒有人知道陛下的苦楚,沒有知道陛下曾經為了他們,為了這個帝國,做過什麽”
“應教習若是肯幫陛下的話,陛下還能多撐幾年的“
帝王愣愣的轉過頭來,看著這個忠心耿耿的老奴,話說的很認真很慢,一字一句的,緩緩地說了出來。
“可那樣,沒有用的。”
“會有很多人,因為朕而死。”
“朕做不到。”
“朕當年已經錯過一次了。”
“不能夠再錯第二次了。”
那個老奴渾身顫抖著,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帝王看著窗外的夕陽,愣愣的看著,突然臉上浮現出了一縷笑容。
那淺淺的一縷笑容慢慢的擴大了,終於他大笑了起來,他一邊笑著,一邊劇烈的咳嗽著。
能熬一刻便是一刻吧。
或許,有能夠解脫的一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