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安離開排練室後，程霜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剛剛癢的那塊地方，很燙，她的皮膚在發燙。
    她試著回味了一下剛剛的感覺，難道剛剛顧亦安是在吸她脖子嗎？
    “不，不可能。”程霜起身去開了排練室的窗，冷風立馬吹了進來，她得讓自己清醒，怎麽會連這麽離譜的想法都有。
    顧亦安怎麽可能會那樣對她，會不會太自戀了一點。
    她一直站在窗口那兒吹冷風，一點兒也不覺得冷，可見她身體裏有多熱。
    過了10分鍾，顧亦安回來了，看到她站在窗前，下午的暖陽灑在她的臉上，她化了很好看的淡妝，嘴唇亮晶晶的，不知道塗了什麽東西。
    風把她的發尾微微吹散，她的頭發長了一些，看著沒那麽雜亂了。
    顧亦安握著門把手站了將近一分鍾才把視線從程霜身上離開，畢竟他不想再去冷風中站10分鍾滅火了。
    他走過去把窗關上，“會感冒的。”
    “哦。”程霜偷瞄了他一眼，看到他臉上已經沒有剛剛那麽紅了，但還有一些淡淡的粉。
    “我們繼續練吧。”顧亦安播放了音樂。
    這一回程霜可不敢再錯了，謹慎再謹慎，根本不敢分心。
    顧亦安更是不敢分心，眼睛都不怎麽敢向下看，一心隻有教學。
    所以這一遍合練的效果非常好，程霜幾乎沒出錯，除了拍子還不是踩得很準。但她已經很高興了，這進步非常明顯啊！
    顧亦安也誇她跳得不錯，“繼續加油，再多練兩遍就差不多了。”
    在接下來的兩遍裏，顧亦安一個字都沒有提醒，程霜全程憑著自己的記憶和對音樂的掌控跳了下來，不說完美，但是很完整。
    程霜捂著自己的臉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學會了這支舞。她沒有肢體不協調，隻是學得慢和缺乏一個有耐心的搭檔而已。
    她看著顧亦安的眼睛，非常感謝他，雖然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定臉很紅，“謝謝你，沒有你陪我練，我學不了那麽快的。”
    “不用謝我，你很努力。”顧亦安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不知道為什麽，他摸她頭的時候，程霜居然有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你再陪我練最後一次，好不好？”
    她紅著臉求自己，顧亦安怎麽忍心拒絕，她就是要練100遍他也得陪著。
    “好，我陪你。”
    這一次合練的時候，程霜放下了心裏的所有壓力，和對顧亦安的所有想法，隻好好感受音樂和舞蹈。
    她帶上了表情管理，從入場的時候臉上就洋溢著笑臉，過程中和搭檔的眼神接觸她也沒有再躲，完全沉浸在了這段舞蹈裏。
    顧亦安亦是如此，這是他人生跳過的體驗感最好的一段舞蹈。
    音樂結束後，兩人牽著手對著白牆謝幕。
    今天程霜的情緒就是很奇怪，她又想哭了，鼻子很酸，她好像什麽也不顧般，直接轉身摟住了顧亦安的脖子，淚水就這麽無聲地掉了下來。
    她怎麽變得這麽脆弱了，明明自己已經吃過那麽多苦。
    如今麵對她的“投懷送抱”，顧亦安已經可以很自然地接住。感覺到懷裏的人似乎在抽泣後，他輕輕地撫摸她的後腦勺。
    “你很棒，今天特別厲害。”他在她耳邊溫柔地安慰著，輕輕吻著她的耳垂。
    “謝謝。”程霜這會兒還不忘記禮貌。
    等她慢慢地恢複平靜後，才慢慢鬆開摟著顧亦安脖子的手，但沒有完全放開，手還是掛在他脖子上。
    她想問他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可當她對上他的視線後，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顧亦安的眸色很暗，緊緊地盯著她的嘴唇，這讓她不禁舔了舔唇。
    她還沒來得及把舌尖給伸回去，顧亦安的唇已經貼了過來。
    他把她的背部用力壓向他自己，但是唇又貼得很緊，程霜覺得自己腰部在往後彎，弧度不小，她快站不住了，腿也越來越軟。
    可能是顧亦安感覺到了她不舒服，又慢慢把她的腰托起，其間他的唇未曾離開過她的唇，緊緊相貼。
    程霜不敢張嘴，顧亦安也沒逼她，隻是淺嚐輒止，這對他來說就足夠了，他不想嚇到她。
    但她也給他回應，畢竟說起來，這也算是她主動“勾引”他。當然最重要的是，她也喜歡他。
    冬天太陽落得快，排練室本來是自然光照的亮堂，這會兒已經慢慢變暗。顧亦安這才把人放開，程霜已經有點窒息感，趴在他的胸口喘著大氣。
    這是她的初吻，但不知道顧亦安是不是，她覺得不是，他挺會的。
    她努了努嘴，把手從他脖子上放了下來。
    顧亦安本來就在看著她，她的小表情被他盡收眼底，他被她可愛得笑出了聲，“怎麽，是不滿意嗎？”
    “不是。”程霜直起了身子，“對不起，是我衝動了。”
    “你衝動？”顧亦安搞不清楚了，“不是我衝動嗎？”
    “好吧，我們都衝動。”程霜拿起壓腿杆上的衣服，先遞給顧亦安：“我們該清醒清醒了。”
    顧亦安接過衣服穿起來，嘴角一直沒下去過，心裏滿是“終於親到了”的喜悅，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親。
    等他穿好衣服看程霜的時候，才發現好像不太對勁，隻有他一個人高興，她的臉上沒有一點開心的痕跡，甚至看起來有點難過。
    程霜把衣服穿好，把包背好後什麽也沒說就要走，被顧亦安給拉了回來。
    “怎麽了，後悔了？”
    “沒有。我隻是覺得這樣不太好。”程霜看著自己的鞋說話。
    她覺得自己不該衝動，這樣以後還怎麽跟他做朋友，而且她覺得自己這樣很對不起路苒。
    顧亦安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能讓你開心的事，就是好事。別想太多，我覺得挺好的。”
    “真的嗎？”他也覺得跟她接吻是開心的事嗎？她想。
    “當然”顧亦安撓了撓程霜的下巴，又補了句：“反正我很開心。”
    “不許再胡思亂想了，走吧，我請你吃飯。”
    “好。”
    顧亦安牽著她離開了排練室，下了樓，一路上都沒人。可到了樓下後，顧亦安把她的手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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