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以為顧亦安點的套餐是一個漢堡、一份薯條、一杯可樂的那種套餐，沒想到他點的是多人套餐，去取餐回來的時候兩隻手各拿著一隻托盤。
    她數了數，足足有17件東西，三個人怎麽吃得完？何況三個人裏還有一個是5歲的小孩。
    “哇，這麽多。”程晚看到麵前擺滿了香噴噴、脆滋滋的炸雞，開心得流口水，嘴巴都閉不起來了。
    “這就是晚飯了吧？吃完這些能撐到明天早上。”程霜問顧亦安。
    “哈哈。”顧亦安也有些尷尬，抬手摸了摸鼻子。他點的時候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不過是想讓她弟弟什麽都嚐嚐才點的這個套餐，“沒關係，吃不完就算了，一會兒我們還可以去吃點別的。”
    “點了就不能浪費，先吃吧。”說不定也能吃完，程霜其實已經餓了，聞到炸雞的香味也有點流口水。
    套餐裏有一隻烤全雞，顧亦安把兩個雞腿掰了下來，給姐弟倆一人一個，雞翅也掰下來給他們。
    “你小時候是不是想吃什麽東西都可以吃到？你爸爸媽媽會管你嗎？”程霜邊吃顧亦安遞過來的雞腿邊問。
    顧亦安嘴裏剛塞了一口漢堡，隻能用點頭表示。他爸媽從小就對他有求必應，他想要做的事情基本都能做到，但也算不上無條件溺愛。
    把嘴裏的漢堡嚼完後，他才開口說：“我爸媽不會管我，我爺爺會，要是他看見我吃不健康的食品，他會批評我爸媽。”
    “那你爺爺對你還挺嚴厲的。”程霜對自己的爺爺沒什麽印象，在她小時候就去世了。
    “嗯，很嚴厲。”顧亦安的眼眸閃過一抹暗色。
    程晚一直埋頭苦吃，頭不抬，話不說。他可饞太久了，這次終於吃了頓爽快的，吃得兩頰的腮幫子鼓得像倉鼠一樣。
    程霜也沒怎麽理他，任由他大快朵頤。最後還是顧亦安在對麵發現他吃得滿嘴都是油，讓他慢點吃，不要著急。
    程霜這才往旁邊看過去，程晚的吃相看起來像是餓了三天三夜似的，她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真是讓你見笑了。”
    她拿過托盤上的一張紙巾打算給程晚擦嘴，剛要擦就發現那小子的外套、褲子都有炸雞的屑和番茄醬。
    “程晚，你怎麽吃的？弄得全身都是。”程霜崩潰了，他這樣回家肯定會被冼翠蓮發現她帶他來吃肯德基的。
    程晚這也才停下嚼動的嘴巴，向下看去。他也害怕被媽媽罵，趕緊放下手中還未吃完的半個漢堡，從椅子上滑下來，原地跳了三跳。
    炸雞屑是掉了，鮮紅的番茄醬還牢牢地沾在外套和褲子上。
    “我帶他去廁所洗一洗吧，沒事。”顧亦安起身走過來接過程霜手中的紙巾先幫程晚擦幹淨嘴巴，再帶他進廁所。
    程霜看著那一高一矮的背影歎了一口氣，好好的約會怎麽變成帶娃了。不過顧亦安看起來比她還會帶娃，好靠譜的一男的。
    清理幹淨後，程霜就緊緊盯著程晚吃東西，不讓他再把衣服弄髒。三個人吃到最後，竟也把17份東西吃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了幾塊雞塊和一些薯條。
    “我吃不下其他東西了。”程霜摸了摸自己已經鼓起來的小肚子，褲頭都有一些緊了，如果是在家裏或者寢室，她肯定會把褲子的紐扣解開，舒服一些。
    “我也吃不下了。”顧亦安也膩得不行，還喝了很多可樂。
    “你怎麽樣？吃開心了沒有？”程霜問程晚。
    “嗯，開心。”程晚摸著自己的肚皮，突然羞澀起來，“謝謝姐姐，謝謝哥哥，我愛你們呦。”
    程霜受不住他這樣，抖了抖身子，“肉麻。”
    出了肯德基之後，程霜總覺得在肯德基待太久身上有味道了，回家之後也會被冼翠蓮發現，她抓住顧亦安的包帶，問道：“你有帶香水吧？”
    “有。”顧亦安打開包，把香水拿出來給她。
    程霜往三人身上都噴了一點，還是熟悉的海鹽味，她現在最喜歡的味道。
    天色已經有一點晚，但是回家又還太早，程霜提議走路消消食。他們本地人傍晚最喜歡去福安公園散步，程霜不敢帶顧亦安去，肯定會碰上很多熟人。
    她說：“我帶你去臥龍山吧，雖然現在有點晚了，不能爬，但是可以去看看，剛好你訂的酒店離那不遠。”
    臥龍山是福安縣的4a景區，但是不怎麽出名，所以沒什麽遊客。就連程霜都很久沒去爬過了。
    他們去的時間正好是遊客們下山的時間，山腳的人也就不少，旁邊的燒烤攤、茶水攤等賣美食的攤位被圍得水泄不通。
    程霜看到了難免心癢癢，喃喃道：“生意這麽好，改天我也來這兒擺攤算了。
    “賣什麽？”顧亦安問她，她真的是他見過的最閑不住的同齡人，但來了福安縣後他能理解一些。
    “你把我問住了，我好像不太會做吃的。”程霜會做飯，但是小吃類是一竅不通。
    “粉餃？”顧亦安幫她想了一個，“我可以幫你問我家阿姨要做粉餃的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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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但今年應該來不及了，我可以學會了明年再來擺攤。”就算不擺攤，學會一門手藝也是有益的，程霜想。
    天色越來越晚，太陽已經完全落了下去，山的形狀也已經越來越模糊。可程晚還想著要爬山，估計是小孩子對時間還沒什麽概念。
    他一直在追問：“姐姐，我們時候往上爬啊？”
    程霜迫不得已答應他過幾天帶他來爬。他高興得手舞足蹈，又去邀請顧亦安一起爬。
    顧亦安沒一口答應他，隻說：“有時間的話，我一定跟你們一起爬。”
    回程的時候，程霜說要陪顧亦安去酒店辦理入住，看看他住的房間好不好，有沒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
    程霜和程晚慢慢走去酒店，顧亦安要走不同的路去把租的車開回酒店，他的行李都在車裏。
    路上，程霜進了一個超市給顧亦安買了一些喝的和吃的。她怕他晚上餓，太晚的話這邊就叫不到外賣了。
    顧亦安訂的是一間大床房，已經是這家酒店規格最高的房間了。可當他們三個人進去之後，發現活動空間沒那麽大，但是一個人住的話也夠了。
    才待了不到三分鍾，程晚就捂住屁股說他要拉屎。
    程霜無語，想說讓他憋回家再拉，但又怕他半路拉褲子裏，更麻煩。
    她跟顧亦安借用廁所，他不但不介意，還是他把程晚帶進廁所的。
    廁所門一關，房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了，不知怎的，氛圍一下子就變了，程霜的臉不自覺就熱了起來。
    走近她後，顧亦安朝她張開雙手，用隻有他們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句：“抱抱。”
    程霜心裏像突然被塞了團棉花似的，軟得一塌糊塗，向前一步把自己送到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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