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希希打第一遍視頻電話的時候，路苒沒接，她們就放棄了，繼續躺在床上聊天。
    過了10分鍾，路苒給陳希希打了回來。
    路苒：“希希，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陳希希：“想你了唄。”
    她們以為路苒剛剛沒接電話是因為沒起床，可是看她的背景是在戶外，陳希希便問她：“你出國後起這麽早嗎？”
    路苒這才看到屏幕裏擠著三個頭，她們穿著睡衣，素顏，跟以前在402寢室的時候一模一樣。
    她忍不住抿嘴笑了笑，還真有點想她們了，說道：“沒有很早，起床去健了半小時身而已。這會兒回公寓做個早餐。”
    章佳言聽完做起了評價：“你現在變得可真健康，不僅早起，還學會做早餐了。”
    路苒那邊的鏡頭有些晃，因為正在推公寓門，“不然呢？你以為這是國內啊，到處都有賣早餐的。”
    回到公寓後，路苒把手機往桌麵上一架，就做起了三明治，邊跟她們聊天邊做。
    看著路苒在廚房熟練地操作，她們覺得她真的變了很多，身上似乎沒有了太多小公主的氣質。
    “程霜怎麽都不說話？”路苒看了一眼屏幕後說道。
    “沒有啊，在看你做早餐呢。”程霜笑了笑後繼續說：“是不是吃白人飯都把你吃瘦了？”
    其實程霜是從羅飛婚禮回來就有點情緒不高，剛剛跟陳希希和章佳言麵對麵聊的時候還好，現在隔著屏幕跟路苒聊就話變少了。
    就跟顧亦安見了一麵，一句話都沒說上，心底的浪又湧了起來。
    “哪有，我那是練出來的好不好。”路苒舉起手臂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這邊吃的東西熱量高，不鍛煉太容易發胖了。”
    路苒邊把做好的三明治用保鮮膜包起來邊說：“對了，你們今天去參加羅飛的婚禮感覺怎麽樣？他本人是不是比照片還要胖？”
    這邊的三個女孩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是陳希希說：“還好，看起來跟照片差不多。”
    “是嗎？”路苒在朋友圈看到了羅飛和他老婆互戴戒指和擁吻的視頻，以前在江大的同學發的。從視頻裏看，羅飛胖得可太難看了，活像一頭豬。
    她們都不想說太多關於羅飛的事，都隻“嗯”了一聲。
    但路苒實在好奇，怎麽說也是前男友，又在一起那麽長時間，結果轉頭就跟別人結婚了，心底終歸有一絲絲不甘，隻是明麵上不想承認。
    她繼續向她們了解情況，但她們知道的也不多，隻能說一些現場情況。可還是不知不覺就聊了很多。
    幾個人聊著聊著，突然開始確認羅飛老婆是不是懷孕了，她們三個都看到了微微隆起的小腹，但不知道是不是懷孕。
    程霜說應該是的，她看見羅飛給他老婆按摩後腰了，好像孕婦會比較容易腰酸。
    聊婚禮的時候她們都覺得路苒已經放下羅飛，還能跟她們開玩笑。可聊完懷孕的事才發現路苒臉色有一些變了，三明治才咬了幾口就被放在盤子上，臉上的笑容一看就很勉強。
    她們三個立馬都閉上嘴巴，開始反省自己嘴不夠嚴。
    沉默了幾秒後，程霜試探性地問：“路苒，你沒事吧？”
    路苒搖了搖頭，重新拿起三明治吃起來，“沒事，祝他幸福唄。”
    但是路苒吃一口三明治嚼了很久，多少有點心不在焉，也開始轉移話題：“程霜和章佳言呢？見到前男友都是什麽心情，我可在朋友圈看見他們做伴郎的照片了。”
    章佳言倒是真放下了，嗤笑了一聲後說：“我現在隻慶幸我跑得夠快，李澤添髒死了。”
    說完她還用雙手搓了搓手臂，像是真的被惡心到了似的。
    程霜則垂下了眼，不知道怎麽說。三個人都看著她，等待她發表意見。
    看她這副樣子，陳希希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不會直到現在還喜歡顧亦安吧？”
    她們倆平時在一起什麽聊，就是沒怎麽聊感情的事。陳希希看程霜這四年來的狀態都挺好的，以為她早就不想著顧亦安了。
    程霜抬手撓了撓眉心，說她也不知道，但是今天突然見到顧亦安，確實心裏挺亂的。
    “顧亦安應該也還單身吧。”路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其實今年2月底的時候我見過他一次，在滑雪場，他跟幾個朋友一起，全是男的。”
    說起來，他們當初在北城沒約上的滑雪，最終還是在美國滑上了。
    “2月底的事情，現在已經10月了，都過去大半年了，談過又分了都有可能。”陳希希說道。她主要是聯想到羅飛認識女生半年就閃婚的事情。
    “那問問唄，要是都還對對方有感覺，就複合。”路苒歎了口氣後繼續說道：“不抓住機會，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雖說程霜和顧亦安門不當戶不對，但足夠相愛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你是想到你自己了吧？”章佳言聽路苒那樣說，有些心疼。
    “沒有，我就是感慨一下而已。”路苒看了一下時間，得去學校了，一會兒有課，“先不跟你們說了，我得上學去了，下次有時間再聊。”
    程霜：“好，拜拜。”
    章佳言：“你下次回來，我們聚一下唄。”
    陳希希：“是啊，我們在江城等你。”
    “好。”路苒被暖心到了，“一言為定。”
    掛了視頻電話，三個女孩繼續聊天，聊到半夜才睡。
    顧亦安這次回國隻待了四天時間，除了參加羅飛的婚禮，其餘時間都在醫院陪爺爺。
    顧文盛的狀況已經很差，臥床很長一段時間了，但腦子裏想的還是工作的事，顧亦安陪他三天，就聊了三天的工作。
    直到回美國那天，坐在了候機室裏，顧亦安才想起來自己那天在羅飛的婚禮上忘記給他份子錢了，看到程霜以後心和腦子都亂了。
    他這才把份子錢在微信上轉過去，並說明緣由和表達歉意。
    羅飛哪裏會怪他，以顧亦安現在的身價，能來已經很給麵子了。
    他收下份子錢後，給顧亦安發：【你那天確實走得有點早，都沒能跟那些同學好好聚一聚。後麵程霜她們還問你怎麽走得這麽早來著。】
    看到聊天框裏的“程霜”二字，顧亦安放下二郎腿，緩緩坐直身子。
    她真的還會在意他？以什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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